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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将军,该走秀了 > 将军,该走秀了_分卷阅读_24
  闻瑾轩也抬眼看去,他缓缓摇了摇头:“这不是小妹。”
  众人近了一看,却是个面生的女子,穿着一身软绸白衬衣,外罩深蓝小比甲,腰身剪裁妥帖,到了众人面前,她利落的一拉马缰,马儿令行禁止,一歪马脖,轻嘶了一声便停了下来。
  这女子带着头盔,浑身透着英姿飒爽的利落和贵气,翻身下马,周遭的人瞪大了眼睛,只能隐隐看到下半部分脸蛋,细腻的皮肤荧光可见。
  待到她微仰起脸,露出一双秋水明月般澄澈的眸子,四下几个闲聊的女孩子不自觉的往后面挪了挪。
  这不是陆千千是谁。
  今日因着天气喜人,没有选择室内马场,这室外马场由着闻老爷子的喜好,用双层栅栏隔开,观礼席位则随意的分置在花树下,马会有时候也会开展场地障碍、盛装舞步、西部绕桶和场地马球这类的比赛和教学,不过都是内部玩玩的小打小闹而已。
  紧接着,第二匹马也到了,闻瑾吉远远的便开始拉马缰,kitty在原地转了两圈停下来,粗大的鼻孔呼哧哧的喷气,她嘻嘻一笑,跃下马来,拉了千千的手笑眯眯的上前,得意的一笑:“瞧我设计的衣服?怎么样?”
  闻瑾轩上下扫了一眼,淡淡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眼睛却是不肯移开的。
  闻瑾意倒是眼前一亮,脸上笑意满满:“真是相得益彰呐,我说小妹,你这不怕衣服没推荐好,反而把人推荐出去了。”
  闻瑾吉粉脸一恼:“二哥就会挑拨离间。”
  年会那晚,因着时同幸的话,她私下里将陆千千的一切调查的清清楚楚,素日习性,家庭背景,学业工作,这越调查心中的反感就越来越少,甚而生出了几丝佩服,这陆千千年纪不大,却是家中的顶梁柱一般,大学的花销也全是自己一手一脚挣得,因此她也便理解了千千为何会出现在派对上面。
  这么一个为生活所迫却不愿走捷径的女孩,难道会在大学最后的关头熬不下去,前功尽弃,她是不太相信的,那论坛上面的照片和信息她都看了,待看到最后一张,闻瑾吉就完全不再相信这些所谓的真相——那件事,她是清楚的,那钱景臻猪头一样驾着凯迪离开时她也是亲眼看见的。
  也是为着这样的背景,了解千千和大哥的‘熟悉’,她也就放了心,求着老爷子出面,让大哥将人圆了回来——既然陆千千是闻瑾轩的人,那她也便绝对不会去和闻瑾轩向来不喜欢的时同幸有太深的瓜葛。
  今天陆千千刚刚到马场,她的冷淡也不过是碍着尤娇还在,少不得不能一下撇开尤娇就那么亲近。
  即使娇纵如闻家三小姐,面子功夫她也是很会做的,后来带着千千换衣服的空挡,两人随意的聊了些,闻瑾吉再次惊喜的发现,这个‘猎户’女儿对马术似乎很有一套,亲近之意更甚。
  方才出来,一时兴起,两人便小小的赛了一场,陆千千放水放的快要开闸泄洪了,闻瑾吉还是追得气喘吁吁,这下闻瑾吉心里顿时对千千高看一眼。
  其余众人眼看他们议论着,无不窃窃私语猜测这个陌生女子的来路,一方看似乎和老二熟络些,一边又觉得似乎和老大站的近些,有女孩的人家莫不一阵扼腕叹息。
  闻老爷子身旁的杜叔这厢瞅过来,不由眼前一亮,他飞快的闪进隔间打着小报告,紧接着,就满脸笑意的走了过来:“老爷子让大家过去坐着说话。”
  闻瑾轩看见他那贼兮兮的笑脸就觉得太阳穴有点痛。
  闻瑾吉眼珠一转,拉了千千:“走,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有趣的人。”她瞧了大哥一眼,满脸“你快谢谢我吧”的表情,闻瑾轩微不可见的挥了挥手。
  千千倒是眼观鼻鼻观心,她穿着这身衣服只觉得出奇的舒展,动起来灵活又省力,手套和皮靴护住了手脚,要是当初和息国的力战中绶国能抛掉那些碍事的盔甲,穿上这样灵活的骑装,也许还不会赢得那么险胜。
  自从她心底接受了闻瑾轩的提议,计划往走秀这一条路上试试,便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等到这厢到了闻瑾吉面前,又受到如此礼待,便将之前的疑惑先搁置在一旁,千想万想不如放手一搏,这是千千的信条。
  有的时候,她想的不会那么多,战场瞬息万变,战机更是转瞬即逝,这是千千和她那老谋深算的父亲最大的不同。
  她是边想边做,甚至是由着性子,做了再想。
  至于,闻瑾轩说的那个什么贴身保镖,陆千千掸掸耳朵,等入到了闻瑾吉公司——还管他作甚。
  闻瑾吉拉着千千几步上了前面的花树座椅处,到了下午茶的时间,有厨子烤了鲜美的羊肉鹿肉分成小盘送到各个小几上。
  陆千千摘了头盔,露出一条油亮的辫子,不但不显俗气,反而多了层雌雄难辨的美。不过略略一站,就像是点起了引路明灯,周围立刻围过一群人来,闻瑾吉一边敷衍的应酬着,眼睛却四处逡巡着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千千有一搭没一搭应付着几个热心八卦的大妈的“关心”,忽听得旁边一个耳熟的声音:“我家小榆也最爱爬山了,是吧。”
  她转过头,正好看见那个“前男友”乔榆尴尬的被自己母亲卖力推销着。
  这俞章人瞧不起外地人,可是本地的原住民又瞧不起新落户的,而那些有点家底的又瞧不起一穷二白奔小康的,这么一层层下来,千千不由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可不就算是那种最被人瞧不起的:一穷二白没家底的外地丫头?
  这个穿越,等级滑落的也忒快了点,对于门当户对这件事,千千氏深以为然的,无论是曾经的绶国还是现在的世界,但是,千千对于门当户对的理解显然和很多人不太一样。
  她认为的门当户对并不局限在家世这一块,财富是可能败坏的,仕途是可能跌到的,勋贵是可能没落,而唯有意念和能力是不可摧毁的,也是起起落落的保障,她更看重的是指两个人的眼界观念的匹配,是品性和趣味的相投,这在勋贵保守的绶国,无疑是个异类,这也是她并不愿意屈从皇帝的一个隐秘缘由。
  而这些惊世骇俗的观念在她穿越的这个时代虽然也被接受,但貌似也并不是主流的,这个世界的人,更看重的家族的扶持和财富的积累,千千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么些日子,也算是清醒了,这并不是女子的天堂,也并不是那曾经出现在古圣书中的大同世界,在这个全新的世界,没有帝王,没有奴隶,但是阶级和竞争从来都是存在的,而门户之见更是不少。
  她打定主意要争取出人头地,就算不能穿越成为二代,至少也要当二代他妈。
  再说千千这一笑,旁边一个穿着深紫开衫的女人就不屑的哼了一声:“哎,那个女人,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真个没见过世面的,到处推荐她的儿子。什么研究生?切。”
  旁边两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这吃相也太难看了。谁家要真是傻不愣登把女儿嫁进去,只怕连骨头都不会吐出来。”
  闻瑾吉被这话吸引,也好奇的看向那对浑然不知的母子,她穿了一身高级定制的小西服,娇俏的短发,露出头发的地方点睛之笔般缀了个钻石耳环,站在英气逼人的千千身旁,那股子贵气也不逞多让。
  千千并不讨厌乔榆,眼见众人这样肆意编排,她不参与,却也不忍去听,转过头去。
  那一厢,乔母正好转过头来,一眼看到闻瑾吉,她眼睛一亮,这个女孩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她不动声色的推推乔榆,示意他主动点。
  乔榆扶了扶金丝眼镜,浓浓的书卷气在他强横的母亲衬托下,竟有了几分怯弱的感觉,他无奈的谢绝母亲的好意:“妈,今天咱是陪小姨过来的,您就安心的玩玩,别操心我的事了。”
  “别操心。”乔母瞪了儿子一眼,“你真是猪油蒙了心了,那么个不要脸的丫头,现在还记挂着。我不操心,不操心你是不是打算打一辈子光棍啊!你说你妈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辛辛苦苦一辈子,为的什么?就为了你来磋磨我?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天天忙死忙活最后落一身埋怨,我真是……”
  她说的触动心境,眼镜就有些红了,加上一生气声音难免有点大,千千耳朵日常练武,五官知觉也敏锐于常人,这下听的清清楚楚,不由一僵:难道是说……?
  乔榆一看母亲来这招,心就软了,他连声安抚母亲:“妈,妈,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乔母登时脸上一松,轻声宽慰道:“这才是妈的好儿子。妈还不是为了你好。以后,你就明白了。”
  乔榆还真乖乖的往这边走过来,闻瑾吉看着端了杯果汁过来的乔榆,眉毛一跳,几个叽叽喳喳的女子也安静下来。
  “小姐喜欢骑马?我也挺喜欢得。”乔榆的搭讪真够烂的。
  侧背着他们的千千翻个白眼,按照之前“陆千千”的记忆,这个乔榆别说骑马,连马都没摸过,真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什么。
  “哦?”闻瑾吉笑得很温和,“那要不一会溜场的时候你也试试?”
  乔榆登时一愣,马上说:“好,好啊。”
  几人都不说话,沉默中,乔榆还是主动开口了:“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
  闻瑾吉不说话,淡淡的看着他,眼底带着几丝不屑几丝嘲弄。
  乔榆额头的汗出来了些,他一时不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乔母在外面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她眼看儿子傻在那里,不由暗自跺脚,到底护儿心切,还是挤了进来,这一挤,就跟推麻将似的,旁边几个人一下挤跑了,推得千千一个踉跄,登时就大眼对小眼的碰了个正面。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他人牺牲掉自己一切,将自己一切都寄托在另一个人喜乐身上的人太可怕了,无论是母亲,还是夫妻。
  咱是温和派,不搞太极端的,自从某墨看了黑洞,真是留下了心理阴影…………
  有木有小天使也看过,韩国崔智友童鞋主演的那部。
  ☆、画皮
  乔母登时嘴巴圆了一个大圈。
  她脸上由红转青,由青转白,陡的有了些怒气,但是顾忌这么些人,她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她有牵扯,只强忍怒气狠狠剜了千千两眼,没说话。
  一说说着一边伸手拉乔榆,恨不得立刻离的远远的,乔榆却是没动,俊脸泛着难堪的红色,他咽了口口水:“千千,你也在啊?你,你最近好么?”
  他眼睛在千千身上一打量,只觉得英气逼人,不由自言自语,带了几分落寞:“看来,是挺好的。”
  乔母狠劲的一拉,乔榆纹丝不动,眼睛直直的看着千千,脸上酸楚,无奈,叹息各种表情一闪而过。
  千千可没那么多心情和他追忆旧梦,她嘴角一翘,转头看了眼闻瑾吉:“闻小姐,我好像看到时先生了。”
  闻瑾吉登时眼睛一亮,挽了千千就向她看的方向走去。
  乔母后知后觉的愣了一愣:“闻小姐?”这里面可不就只有一个闻小姐么?瞧那通身的气派,难道竟然真是闻家的千金?她暗地里恨不得骂死千千,这个扫把星,自己攀不到乔榆就算了,还暗中使坏,搅和乔榆和闻小姐的事情,真是一肚子坏水。
  瞧着两人走远了,紫衣妇人道:“瞧见没,听说那是闻家大少的新宠,也不知道是哪家千金,竟然都带过来见老爷子了。”
  乔母一愣,下意识转头去看儿子,只见他的脸登时煞白,心中不由一痛,恨恨低声道:“傻儿子,咱都被人耍了,指不定就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就你实心眼的,还念念不忘。”
  “千千不是那样的人。”乔榆艰难的说,如果是,当年她怎么会跟了自己这么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他心里到底是怨着母亲的,说出的话也冷了几分:“妈,你去找小姨吧,我去马厩那边看看。”他竟然不知道千千也是会骑马的。
  乔母抱着一丝微缈的希望:“嗯,去吧,刚刚闻小姐不是还问你骑马吗?仔细些,找匹温顺的,让驯马的牵着溜溜就行了。”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千千,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轻轻松松,竟然就进了闻家的圈子。
  千千带着闻瑾吉绕过几群人,就看到了时同幸一群人,他今日穿了一件铅灰色休闲西服,里面是淡蓝衬衣,本是扎眼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和谐无比。
  闻瑾吉略有些不自然的打了个招呼,千千瞧着她身上可以掩饰的女儿家娇态,心下明了,不由也多了几分好奇,按说这现代的女儿家,相互爱慕乃至先表心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闻瑾吉平日爽快大气的千金范一见时同幸怎么就不由矮了三分。
  “陆千千,我们见过的。”时同幸虽然面色淡淡,眼中却有几分笑意。
  千千坦然的看向时同幸,就是这个家伙未来会签自己,负责走秀台前台后的全盘事项?她到不是以貌取人,只是这时同幸一看是个淡淡的性子,实在和那种需要八面玲珑四面应酬的圆滑模样对不上号。
  他又淡淡和千千说了几句话,无非是问何时毕业,何时得空。末了,看着闻瑾吉,得了她一个点头确认,才道:“想必闻小姐都跟你讲过了,俞章承办了新一届的天途模特大赛。”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玉锤敲响檀木,“闻世年会那日我看了你的走秀,觉得还算适合,就是不知道陆小姐意下如何?”
  在这模特圈里面,能得到时同幸“还还算适合”这四字评价的人,现在一个在好莱坞混,一个去了米兰。
  千千想到年会那天的表现,对这两字评价有些心虚,她委实对于走秀可是一窍不通的,不由笑道:“那都是糊弄的班门弄斧,以后还要多麻烦时经济指点指点。”
  时同幸眼底顿时闪过一丝笑意,这笑意连带着也看向闻瑾吉。他微微点了一点头算是致谢,闻瑾吉脸顿时就泛出了粉色,分外诱人。
  时同幸又打量了一下陆千千,道:“闻小姐这骑马装设计的真是特别。料子带了弹性,剪裁妥当,无论胖瘦穿着都那么贴身。”
  闻瑾吉顿时眼睛又是一亮,跟得了多大奖赏一样。他是第一个道出这骑马装机关的,其他人只觉得好,却不知道好在哪里。
  她瞧着时同幸看千千的眼神也是通透坦然的,心底最后一个石头算是落了地,原本对待千千那表面上的热情也顿时就多了几分真心,笑道:“那也是千千的底子好。”
  “还有不到一月毕业,千千你可找好住处?”时同幸忽然问道。
  “我……还没想到这处。”千千上辈子对衣食住行就是个不操心的主,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论文的事情,哪里想那么多。
  “我可有一处。”闻瑾吉眼睛晶晶亮,“我新在家里开了设计室,平日里老爷子都在马场晃悠,我二哥成日都在外面有去处的,千千又算是大哥的保镖,不如住到我家吧。这样也好专心定制,一心二用。”她故作坦然的向着时同幸邀请说,“要是你要教千千台步,指导她,过来也是极为方便的。”
  说到底,还是为了最后一句话。
  她到底女孩子,不着痕迹的点出了千千的身份——这是大哥的人,切莫生半点心思。
  时同幸了然的看了闻瑾吉一眼,她瞬间跟被踩中尾巴的兔子一样别过了头。
  陆千千也发现,闻瑾吉从来都不称呼时同幸,都是你啊你啊的,但是每次说话,只要她腔调一软,那保管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在同时同幸说话。
  那眼底的一丝女儿心事,连她这个木头都能看出来,她不相信时同幸会不知道。
  那时同幸态度和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喜欢,还是不喜欢?她有些疑惑。
  正在这时,由远而近,一个牵着马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带着几分自来熟的热络:“来拉,千千?”
  千千觉得他有几分面熟,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费杰嘿嘿一笑,做了个扔东西的动作,她福至心灵,瞬间想起了,正是当日和乔榆分手的那间研磨时光咖啡馆。
  这费杰家里是做外贸的,从来见面就是三分笑,让人生出好感来,千千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察觉他的眼睛里是沉默的并未有什么热情,千千心中了然,脸上也是应付的笑意:“你好。”
  不过说了两句话,马背上一声清脆的咳嗽提醒着下面几个客套的人,千千抬头,只看荀晴悠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自己。
  虽然两人是室友,但是经过论坛这件事,千千再无半点心思和她有什么客套,只恰倒分寸回敬了一个蔑视的眼神,懒得再搭理她,那真是活生生降低自己的姿态。
  她还没说话,时同幸忽然开口:“小悠,你们是室友吧。”
  荀晴悠摁了一声,嘴角一撇,满脸刻薄,毫不掩饰对千千的轻视,反观千千,处之若泰,并不和她一样满脸作态,一对比便显出不一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