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继续杀。”
苏涟漪终于生气了,一把推开云飞峋,猛地站了起来。“你怎么这么不讲理?除了打打杀杀你还会什么?这与野兽又有什么区别?你真是让我失望。”
云飞峋吓了一跳,赶忙收回眼中的锋利,满是惶恐,“涟……涟漪,你别生气,我……我不这样了还不行?”
涟漪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在军营鲜少有勾心斗角,凡事都用武力解决,但武力不是一切!不可以做那些违背良心之事!”
飞峋赶忙点头,“涟漪,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那样的人,我……我就是听到你说要喜欢别人,我……我就控制不住。”天地良心,他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涟漪一勾眉,心底是不信的,因为怎么也无法忘记,两人刚见面时,他对她是动了杀心。“我不管你从前如何,你答应我,以后不许滥杀无辜。”
飞峋欲哭无泪,真是冤枉,赶忙点头,“我发誓,我发誓,不会滥杀无辜,我真的从前也没有啊……”
看着慌张的云飞峋,涟漪笑了一笑,这事怪她,哪有女人没事拿变心来逗男人。“好了,刚刚是说笑呢。”男人其实比女人还要小心眼。
云飞峋这才逐渐平静下来,后背一层冷汗,“涟漪,下回别用这种事说笑了,我真的有些……怕。”
“恩,不会了。”涟漪看着面前的云飞峋真是越来越可爱,两只手捧着他的面颊,踮起脚在他下巴处轻轻亲了一下。
心中感慨,她的个子已经够高了,但飞峋的个子更高,“你还没吃完饭吧,继续。”
飞峋哭笑不得,这么折腾一通,他的心现在还砰砰直跳,哪有心思继续吃饭?
“对了,那个,我们很久没去仙水潭了,我们去……呃……仙水潭怎么样?”云飞峋怀着忐忑,提出邀请。
“去仙水潭做什么?”涟漪道。
云飞峋见她心动,十分开心,去仙水潭自然是去放烟花!
产婆大婶们说了,当日在岳望县城外白浪河,那潇爷就是将仙姬请了去,夜色暮暮,流水潺潺,突现漫天烟花,仙姬大为感动,潇爷第一次得到了仙姬的吻。
吻……
飞峋尴尬,却不知,涟漪的吻是如何。她吻过他额头一次,下巴两次,每一次都将他吻得晕头转向,若是吻在他的唇上……
云飞峋打了鸡血,对,就要放烟花,在夜色暮暮下……等等,夜色!?飞峋猛地回头看向门外。
此时正值晌午,艳阳高照,这烟花如何放?
这几日涟漪也是累坏了,如今有吴氏看护初萤,终于可以松口气。她也不是傻子,自然也需要休息放松,而仙水潭,她是喜欢的,若是可以有用放松,那就太好了。
“行,你等等我,我换一身衣服就走。”说着,推开飞峋,转身入房间找衣服。
云飞峋看着门外大大的太阳欲哭无泪,他只想着如何放烟花,怎么就没想过白天没法放?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等下次了。
涟漪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提了小包裹,不知里面有什么。“难道你不去换衣服?”
飞峋忙道,“不用,这样就可以去了。”他不能回房间,尤其不能当着苏涟漪的面回去,因为房间内有……有他精心准备的东西,现在时机未到,绝不能被她发现。
就这样,两人上了山。
阳光明媚,虽是燥热,但想到山上水潭的清凉,心情还是豁然开朗。
河边,有村妇洗衣洗菜,抬头看见小桥上,两人并肩而行,说说笑笑,都是极羡慕的。
“哎,看着如今苏涟漪一家子,都不敢回想一年前,差距真太大了。”有一人感慨道。
“是啊,那时候苏涟漪还是个胖子,而大虎也满脸疮疤,大白天见他都和见了鬼一般,但现在两人简直就是变了个样儿,涟漪瘦了,大虎俊了。”
“可不是,那大虎真是越来越俊,从前怎么没发现呢?不过涟漪也是越来越漂亮了。”
一群妇人们叽叽喳喳,全是对苏涟漪家的艳羡,从前整个苏家村人人避之不及的一家,如今竟成了全村人羡慕的对象,只能让人感慨命运的奇妙。
……
仙水潭还是一片寂静,人们玩水都是在山下的小河,很少有人上山玩水,毕竟山上有毒蛇蝎子,除了胆子特大的人,是没人来的。
而恰巧,云飞峋和苏涟漪就都是胆大之人。
水潭只有两人,涟漪便少了拘束,脱了鞋袜,坐在潭边的大石上,将脚探入冰凉的水中。
她很无奈,虽然这个时代比现代要凉快很多,没有温室效应和全球变暖,但怎么说也是夏天,而万恶的古代人非但要左一层右一层地穿衣服,就连脚上也是如此。要穿上厚厚的袜子才能穿鞋,日日流汗早就习惯,每天中衣和袜子都是要换的。
怀念现代的半袖和短裙,怀念凉鞋和凉拖,自然不能落下电风扇和空调。
造风扇?涟漪突然有了个这个想法。模具可以找铁匠打造,而后电源呢?是用水力发电还是蒸汽发电?如何储备电源?
越想越深入,越想越头疼,后来恍然大悟。她是被迫穿越来的,可不是来当改造者和救世主的,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疲惫?已经够疲惫了,她不能再给自己没事找事了。
苏涟漪就这么两只白嫩嫩的脚儿泡在水中,人则是躺在潭边的大石上,两只胳膊抱着头,很逍遥的模样。
好在此时没外人,若是外人看见平日里那恬淡的苏小姐这种大字型躺着,非惊掉下巴不可。
苏涟漪在思考,其实云飞峋也没闲着。
因为太过紧张,本来记得牢牢的各种计谋此时已经打乱,竟不知用哪一个。
烟火没法放,难道要赞美衣裙?哦,对了!还要赞美衣裙。刚刚涟漪换衣服时他怎么没想到?现在突然赞美,会不会有些突兀和尴尬?
来到仙水潭,本来是放松心情的,但飞峋非但不放松,反倒更为紧张。
突然,大脑中闪现苏迪宝说过的话——向女人展示自己的强壮!
一颗心,猛然吊的起来。难道他要……脱衣服?怎么展现强壮?苏迪宝说,在小婶子洗衣服时,他隔着河洗澡。
洗澡,会不会有些唐突?云飞峋觉得自己干不出这些事,但又想十分想得到那个效果,让苏涟漪对他更喜爱、更欢心。
“涟漪。”飞峋挣扎着说。
涟漪侧过头,脚丫踢了一下,溅其点点水花,“恩,怎么了?”
飞峋的理智和冲动在交战,大战了三百回合后,冲动得胜。“我们……游泳……好吗?”说完这话,就想咬舌头,怎么办,她会不会反感?会不会觉得自己图谋不轨?
想到刚刚涟漪那横眉冷对,他就肝颤。
出人意料,苏涟漪非但没生气,反而一下子坐了起来,“太好了,我刚刚正犹豫要怎么开口,没想到你却先开了口。”伸手抓起了那包裹。
“啊?”她的反应把飞峋弄了一愣。
涟漪笑眯眯的,游泳,是减压的最好方式,尤其是蛙泳姿势,是锻炼背部肌肉首当其冲的好方法,而背部肌肉这块让现代人忽视的肌肉,又直接决定了脊椎的健康程度。
她很喜欢游泳,若是在现代,游泳自然没什么奇怪,但在古代,想必就是伤风败俗。刚刚一直犹豫,就是怕云飞峋他接受不了。
“我带了泳衣,我先去换衣服,之后我们游泳吧。”涟漪举起了包裹。
“泳衣?”飞峋不解,那是什么?
涟漪微笑,“就是游泳穿的衣服啊?难道你想和我裸泳?”这衣服,是她亲手做的,用了上好不透色的深色丝绸,缝制了三层,虽然没有现代泳衣的弹性,但因为尽量宽松的裁剪,也能游开。
裸!
云飞峋一想到苏涟漪没穿衣服,有一股热潮向上涌,赶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想再一次流鼻血。
“不说了,我去换。”涟漪开开心心地抓着包裹就走,但走了几步却想到一个问题,回过头,“飞峋,说实话,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伤风败俗啊?”这个,她有些担心。
云飞峋赶忙摇头,“不会,怎么会?涟漪你做什么我都是支持你的,何况……何况……”何况两人还是夫妻,坦诚相见也是应该……糟,要流鼻血。
飞峋赶忙转过了身去,就在转身的一刹那,那鼻血就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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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挑逗
好险!
云飞峋在转过身的刹那,流出鼻血,而苏涟漪也去了大石后面去换衣服。
飞峋眼疾手快,接住了自己的鼻血,而后冲到水潭中冲洗,一边冲洗一边纳闷——从前这鼻子健康得很,鲜少流血,为何自从认识了苏涟漪连流两回,难道只要想到她的曼妙就流血?
想想就流,实在夸张了些,那若是洞房,岂不是血流成河?
云飞峋不知的是,若是真成功洞房,就不会流了。鼻属肺窍,同肺、肝,血气上升而肺气过热,便成鼻血,十九二十,正值青年血气方刚,欲而不得,故虚火久持不下。
仙水潭中水质清澈冰凉,飞峋洗干净了鼻子后,又用冰凉的水洗了脸,这才将那种莫名感觉压了下去。
石后,低矮的灌木丛攒动,涟漪飘着一件大大的巾子出来。
飞峋没有准备,抬头一望,不看还好,一看,这虚火再次升腾,好在,此时脸上还有冰凉的冷水,不会当面流血。
苏涟漪见云飞峋看了她一眼后立刻转过脸去,好像看见她赤身裸体一般,很是纳闷,低头看了看,身上还穿着衣服。这件泳衣是专门制作的,料子是藏蓝色丝绸布,整整用了三层,在家中曾做过实验,沾水不透。
连身式、圆领、半袖、与热裤长短相仿,可以说,这件衣服还不如现代炎炎夏日的都市辣妹暴露,为什么云飞峋就用这么奇怪的眼光看她?
不过想来也是能理解,这毕竟是古代,连脚都不能随便让陌生男子看,何况这手臂和双腿。
这么想着,连她自己也有一些害羞了。皱眉,不知不觉,她也被这时代同化了,也开始过分的保守。
云飞峋艰难地呼吸,怎么也没想过,苏涟漪的双腿如此修长,双臂如凝脂一般白皙优美,呼吸困难,吞咽更是困难。
“飞峋,若是你觉得有伤风化,那我们今天就不游了罢。”她也开始打退堂鼓了。
云飞峋知晓苏涟漪是想游的,赶忙摇头,“天热玩玩水也不错,你游着,我帮你守着。”
涟漪想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如果在自己男朋友面前还无法游泳,想必她这一生也就与游泳无缘了,因为,她即便是现代人,独自上山玩水,也是不敢的。
将身上披着的巾子摘下,跌得整整齐齐放在大石上,而后用小石压住,还未入水先做热身运动,都则水太凉,筋骨未活动开很容易抽筋。在这深不见底的水潭中抽筋,极为危险。
飞峋躲到了一旁,等了很久也未听见水声,很好奇地、偷偷地、怀着十分一些罪恶感和担心地看了一眼,却看见苏涟漪穿着藏蓝色暴露衣着在大石上做一些奇怪动作。
“涟漪,你在做什么?”惊讶地问。
苏涟漪抬眼去看他,见飞峋俊脸上粉红的,很是可爱,“热身运动,因为多日未运动,突然剧烈运动肌肉会抽筋,何况这水冰凉,肌肉受到刺激更以抽筋,你难道不来玩?反正我也不是没穿衣服。”
飞峋赶忙又转过头去,心中是砰砰跳的,心动,心动,无比的心动。别说和她玩水,他几乎无时无刻不想和她在一起,睁开眼便想见到她,闭上眼心中有她。
既然她邀请,那他……
云飞峋只觉得脑海中有两个声音在大喊大叫,一个声音喊道:她是你娘子,即便你看到也没什么,去陪着娘子玩吧。另一个声音喊道:是啊,是啊。
于是,云飞峋心动了,慢慢转过身去,很努力地将视线放在她身上,但因传统礼教和平日里的行为作风,还是心中挣扎。“我……我担心你,所以……所以我也陪着你……”
苏涟漪正蹲在大石上,向身上泼水,让自己适应潭水的低温。听见了飞峋的话,噗嗤乐了出来,这男人别扭起来比女人还别扭,明明就是想一起玩,却还得找一些理由。“是啊,你最好在我身边,否则一会出了危险就糟了,你知道,我水性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