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麽麽很快被人提了上来,身上还帮着身子,人在柴房滚了一圈,看着狼狈的很。
魏麽麽进了房间后嘴上捂着的汗巾子也被人取了下来,普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边不停的磕头,一边喊““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好好说话,喊什么。”木氏喝道。“我问你,你今天早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魏麽麽抬头,“夫人可是让人给大少爷看病了?”
“当然,大少爷喝了药如今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夫人。老奴就是看着大少爷病的厉害,那周婆子推三阻四的不肯来求夫人给大少爷请大夫,有些着急,这才无礼的闯了夫人的院子。还望夫人看在老奴一心为了大少爷的份上,饶了老奴吧。”
“周婆子推三阻四?怎么我听她说,大少爷是今早突然病的,前两天虽然有些不适,可很快就好了。”
“夫人莫听那周婆子乱说,明明就是大少爷这两天一直低烧,可她……可她就是说再看看,再看看,要是不厉害的话就不要请大夫,这才耽误了时间,害的大少爷如今病重。”
“哦,你这么一说,都是周婆子的错了?”
“不敢这么说,许是周婆子也有她自己的考量,不过因此害的大少爷病重是真的。”
木氏的眉头皱的死紧,这魏婆子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开窍,死揪着周奶娘的错干什么,莫非,这两人之间有了什么龃龉,魏婆子趁机发难了?
“周婆子有错,你就没有错么?如今倒是把错都推到了她身上。你自己就干净了?出了错不思量着如何弥补,推脱责任到是快。你就是这么做人做事的?”
“老奴有错,不敢推脱,请夫人责罚。”魏婆子听木氏的意思明显是不想追究下去,便也不在说别的。
“那周婆子和院子里伺候的人我都已经责罚过了,你也是。如今大少爷那里还离不得人,先罚你半年的月钱,回去继续伺候大少爷,要是少爷再有个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木氏让人把魏婆子解开,又打理干净,送回了大少爷的院子。
等到中午的时候,大少爷喝了第二次汤药,人已经清醒了过来,只是声音沙哑,偶尔还要咳嗽几声,老大夫再次给把了脉,说是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不要要好好的养伤几个月才是。
本以为这次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晚上木氏已经哄睡了佑哥儿,自己也也上床睡了的时候,来了两个婆子。
“王爷和王妃有事要问过夫人,还请夫人跟我们到正院走一趟。”
木氏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到了正院一看,院子里丫鬟婆子有大堆,都是打了板子的,一片鬼哭狼嚎的声音。
在两个婆子的挟持下,木氏进了正方,就看见司瑾和王若兰都板着脸坐在上面,下面跪着周奶娘和魏麽麽两个婆子。
“见过王爷,见过王妃。”木氏款款上前给二人行礼。
“木氏,你可知罪?”王若兰满面寒霜,声音冷冽。
“妾身何罪之有,还请王妃直言。”木氏眼角余光瞟向司瑾,见司瑾脸上阴沉,并不说话,看样子十分的不高兴。
“到如今你还敢瞒着,玄哥儿生病,你却推脱着不给请大夫,致使玄哥儿小小年纪却因为一场小小的风寒变成了肺病。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府上的大少爷吗!”
“王妃冤枉我,”木氏脸色变得惨白,整个人站在那里看起来摇摇欲坠,“妾身刚知道大少爷生病马上就派人请来了大夫,如今大少爷的病情也安稳了下来,就是下人伺候的不经心,妾身也出手责罚了。”
“玄哥儿自小养在我身边,就是我的心肝肉一样,玄哥儿生病,妾身也心疼。如何王妃还要往妾身身上泼脏水。”
木氏跪了下来,“还请王爷还妾身一个清白。”
王若兰哼了一声,“冤枉你,这可是你派去照看玄哥儿的两个婆子亲口说的。你们两个,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魏麽麽和周奶娘对视一眼,周奶娘说道:“前天就发现大少爷病了,当时就禀了木侧妃,木侧妃说先不用请大夫,看看再说。”
魏麽麽接口,“后来今天早上,老奴看大少爷病的实在是厉害,没有办法,只好硬闯了侧妃的院子,侧妃这才派人请了大夫进来。”
“你……你们两个……”木氏满脸惊恐,这两个人说的话看似是实情,然而却直指木氏明知道大少爷生病却不让人请大夫,才使得如今发烧也病重。
“木氏,你还有何狡辩!那可是王府的大少爷。不是能够任你揉搓的。没有想到你心肠这么歹毒,刚刚有了佑哥儿,竟然就出手谋害玄哥儿。”
“王爷,我冤枉,我没有害玄哥儿,这是有人害我!还请王爷查清楚,还妾身一个清白。”
司瑾刚到家,便被王妃请了过来,说是玄哥儿病重,要审一审伺候玄哥儿的一帮子下人,没有想到一问倒是把木氏给带了出来。
司瑾刚要开口说话,外面一个丫鬟的声音响起,“王爷、王妃。郑侧妃要生了!来人禀报说是已经送进产房了。”
这可真是一团乱糟糟。
☆、第68章 生孩子了
郑雅萱这胎生的还算是顺利,虽然这过程中被痛的要死要活,但胎位很正,并没有遭遇什么险情。在耗尽力气之前,半夜的时候孩子终于生了下来,郑雅萱看着这个红通通、皱巴巴的小猴子一样的孩子,终于哭了,被孩子丑哭。
为什么我生的孩子会这么丑o(╯□╰)o
像个小老头一样的孩子哇的一声哭的很是响亮,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娘亲在嫌弃她。
郑雅萱一听到这哭声,立马心就软了,这种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和自己血脉相连的感觉十分的奇妙。听到哭声心疼的简直想马上爬起来去哄他。
接生的婆子赶紧清理孩子,是个男孩,等到被清洗干净抱出去给等在外面的司瑾和王若兰看的时候,郑雅萱已经累极入眠了。
等到再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身上早已经被清理干净,郑雅萱奇怪的竟然觉得自己很有力气,并没有以前听说过的那种生了一个孩子整个身子都被掏空的感觉。
虽然下身还有恶露,隐隐的阵痛,但是现在就要郑雅萱下地走一圈的话她觉得自己绝对没有问题。
当然想要活动这是不可能的,坐月子要一个月的时间,这一段时间郑雅萱什么也不用做。
喝了一碗鸡汤,吃了一碗面,郑雅萱靠着床坐着,让奶娘把孩子给抱到眼前了。
只一晚上不见,这孩子看着白净了很多,眼睛已经睁开了,虽然还是还是蜷缩着,可比刚生出来那是看着好看多了。
郑雅萱盯着小婴儿的五官仔细看了看这孩子长的……既不像司瑾,也不像自己。小眼睛塌鼻子稀疏的头发,这到底像谁啊?
“夫人,这孩子长得像您呢。”画眉也算是从小看着郑雅萱长大的,竟然从小婴儿的脸上看出了郑雅萱小时候的痕迹。
“我小时候肯定没有这么丑!”郑雅萱不承认这孩子向她。
“小少爷的五官还没有张开,等再过几天,夫人肯定就能看出来。”画眉肯定的道。
郑雅萱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婴儿,这样弱小好像一碰就坏得样子。郑雅萱一时之间竟然不然去抱她。
小婴儿精力弱,眼睛挣了一会就又睡着了,这院子里自然有单独给婴儿准备的房间,不过郑雅萱不放心,边让人把一个婴儿床放进自己的房间,让奶娘把睡着的婴儿放在床上,这样自己一睁眼就能看见了。
司瑾晚上的时候也过来了,隔着屏风和郑雅萱说话,好好安慰了一番郑雅萱,让她好好的养生子,并且说自己已经想好了名字,就叫司泽。
“洗三的事情让王妃来办。你也不用操心。”司瑾说了些闲话才道,“我见你把孩子抱到你睡得内室了。这样不好,小孩子吵闹,哭起来不分个黑夜白天,会吵到你,你也休息不好。还是让他自己单独睡,有奶娘和丫鬟婆子们照看呢。你也不用担心。”
司瑾以为郑雅萱不放心奶娘们,定要孩子放在自己身边看着才行。便劝解道。
郑雅萱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合规矩,也不分辨,只说,“我就是白天的时候让奶娘把泽哥儿过来我看看,其它的时间就送泽哥儿回去了。王爷放心吧。妾身会照看自己也照看好泽哥儿的。”
司瑾也不再多说,转身走了。
又等到晚些时候,画眉才悄悄的告诉郑雅萱,后院出事儿了,大少爷病重,牵扯出了木侧妃。外面的丫鬟婆子都在传言,说是木侧妃自己有了亲生的儿子,就看不上大少爷,要把大少爷害了去,幸好被王妃发现的及时,才算是救了大少爷一命。
“如今大少爷院子伺候的人全被打了板子撵出去了,木侧妃也被关在院子里不许出门了。”画眉八卦兮兮的告诉郑雅萱,“木侧妃不承认自己谋害大少爷,说自己是冤枉的,如今王爷正生气呢,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置木侧妃。”
郑雅萱没有想到就这儿两天的功夫,后院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木氏谋害大少爷?郑雅萱摇摇头,有些想不明白这女人在想什么。又觉得这事儿恰好被王妃发现,说不定有什么古怪。
说来说去不过是后院的女人又有开始使新一轮的争斗了,就不知道这一次是谁胜出,又是谁出局了。想想自己刚生的泽哥儿,郑雅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躲的了多久。
“那大少爷现在如何安排了?”
“本来王妃说把大少爷放到她院子里,以后她来照顾大少爷。”画眉回答,“不过王爷没有同意,如今大少爷正在养病,王爷派了人看着,说是病好了,就把大少爷挪到外院去,正好大少爷也到了读书的年纪了。”
郑雅萱松了一口气,这两个挣着照看玄哥儿的女人哪个都没安好心,好在司瑾还不糊涂,以后玄哥儿在前院跟着司瑾住,后院的女人就是在看不顺眼,手也伸不过去了。
洗三的那天外面很是热闹,皇亲国戚的来了一大帮,泽哥儿也被人用红色的毯子包着抱了出去,不过如今天冷,在外面让人瞅了一眼,洗了盆后,很快的就送了回来。倒是各式各样的金玉饰品这天收了不少。
如今已经进了腊月,洗三过去以后,王府里面也就开始准备这过年了。府内的人开始府内大清洗,务必要干干净净的过新年,而府外面,衙门还有半个来月封笔,大人们抓紧着处理手中的事情,司瑾也不例外,听说这段时间忙得很。
木氏的事情,听画眉在外面的打听,似乎是挺复杂,木氏坚持自己只是有所疏忽,绝对没有谋害大少爷,是伺候大少爷的丫鬟婆子们为了推卸责任往她身上泼脏水。
而伺候大少爷的两个婆子一个推脱责任,说是木氏吩咐不让请大夫,一个抢功劳,说是多亏了她闯了木氏的院子才让木氏不得不请大夫来给大少爷看病。
王妃显然更相信下人们说的话,抓着这件事不放手,定要给木氏按上一个虐待大少爷的罪名。
但是这么长时间木氏只是关在院子里,并没有什么处罚,显然司瑾还是相信木氏,认为木氏是清白的。
倒是那两个婆子,被打得半死,以后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就在郑雅萱认为事情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结束时,一件已经尘封的往事忽然被揭露了出来。
“夫人,不得了了。据说那个照看大少爷的魏麽麽又站了出来,跑到王妃那里状告木侧妃,说是当年王府俩个嫡出的孩子,麒哥儿和麟哥儿被害,就是木氏指使的江氏做的。”画眉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惊恐。
原来这魏麽麽被打得半死以后,还挣着一口气活了下来,她本来以为这次木氏不说因为谋害大少爷没命,怎么着也得关进祠堂,可没有想到到最后木氏竟然安然无恙,什么事儿都没有。魏麽麽当天敢闯木氏的院子,自然也没有打算以后还能办点事没有的继续继续伺候大少爷。
但是只要能打垮木氏,保住大少爷以后能好好的在府里好好的活着,那也就值了,万万没有想到饶了一圈,自己搭上了,木氏却没有事儿,这如何能忍。
于是就拖着半残的身躯找王妃高密了。
据说王妃当时听见了以后就气疯了,要指挥着把木侧妃绑起来,要打杀了她,幸亏被身边的人拦住了。
如今后院又乱起来了,谋害王府世子,这可比害一个大少爷严重多了。
但木氏毕竟是有身份的人,是上了玉蝶的王府侧妃,也还有娘家在,要是就这么打死了,可是有人追问的。
郑雅萱眼睛瞪得大大的,也被这个消息给镇住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双胞胎到底是不是木氏指使人害的?还有这魏麽麽到底是谁的人?
☆、第69章 被气死的王妃
司瑾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后院的女人多了,就会有争斗,尤其是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更是什么事情都敢做。
可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却要面对这样一种情况,王妃指控侧妃谋害王府世子,要把侧妃打杀了抵罪。
王妃不能直接处置侧妃,可是这次事情涉及两个王府嫡出的少爷,是一定要司瑾给她个交代。
司瑾看着跪在地上被当成证人的魏婆子,想一想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哪里都有这个老婆子的身影。
前段时间大少爷生病的事情,司瑾已经让人审过这婆子一次了,没有想到当时这婆子竟然能挺住没说这事儿,而是事过几天才重提。
“你说是木侧妃指使的江氏,可有什么证据?”司瑾问道。
“这是老奴亲耳听到的,有一天木侧妃找到江姨娘,告诉江姨娘王爷要立二少爷麒哥儿为世子,让江姨娘为大少爷考虑,想想办法。”
魏婆子回想着过去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然后那几天老奴就觉得江姨娘情况不对,后来就出了江姨娘给麒哥儿和麟哥儿两位少爷下毒的事情。”
“你亲耳听到的,这如何能作为证据,可有其她的人证物证?”司瑾面无表情的问道。
“王爷,这如何能留下物证,木侧妃做事小心,大少爷养在她身边,她既想大少爷立为世子,又不想江姨娘这个生母跟在大少爷身边,这才想到了这个一石二鸟的计划。不过老婆子虽然没有物证,可是还有别的人证。”
“哦?还有什么人知道这件事?”司瑾好奇的问道,当时查江姨娘谋害双胞胎的案子时,凡是参与帮忙的人都被司瑾处置了。
魏麽麽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王妃,“这王爷要立世子的消息,江姨娘怎么会知道,老奴听说,这件事情是王妃身边的吴婆子有一次醉酒说漏了嘴,被木侧妃身边的水仙姑娘听见了,告诉了木侧妃。这才有了以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