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宏坐到她的身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愧疚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楚玉研摇摇头:“回来就好。”虽然一直感觉到他没有死,但是却迟迟没有他的消息,她那一颗期盼的心便慢慢的失了温度,虽然鼓励自己说孩子出生时他一定会出现,可是那也不过是自己对自己的安慰,当今天真的见到他,握着他的手,感受着他的温度,她才真实的感觉到他的存在,这一切不是梦,不是幻觉,而是真的,他真的没有死,他真的回来了。
“啊!”痛疼再次袭来,楚玉研痛的惊呼。
产婆回过神来,鼓励道:“王妃娘娘用力,用力啊!孩子就快出来了。”
慕容宏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给她力量:“研儿,辛苦你了。”
楚玉研摇摇头,配合着产婆用力。
长孙悠带着喜悦和担心的心情在外面焦急的等着。
一个时辰后:“哇哇哇——”一声洪亮的哭声传来,担心的众人立刻喜极而泣:“生了,生了——”
长孙悠的担心在这一刻化作泪水,湿了眼眶。
慕容权紧紧的把她拥在了怀中。
产婆跑出来报喜:“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十七王妃生了,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长孙悠和慕容权真心为慕容宏和楚玉研开心,这一刻,他们一家三口真的团聚了。
十七婶的直觉是对的,十七叔真的没事,真的还活着。
慕容权心中的愧疚也解开了。
喜上加喜,这对皇室来说是莫大的喜事,慕容权立刻下令,赏赐宏王府的所有人。
慕容宏抱着襁褓中的儿子来到楚玉研面前,开心道:“研儿,这是我们的儿子,你看长得很像你,不过这鼻子和下巴长得像我。”
楚玉研笑了:“孩子这么小,哪里能看出像谁啊!”
太皇太后开心道:“你们这对父母这么漂亮,这孩子将来定会很英俊的。”
慕容宏和楚玉研笑了。
太皇太后抱过孩子道:“我让奶娘去给他喂奶,你们二人好好的聊聊。”把孩子抱了出去。
“宏,我想坐起来。”楚玉研柔声道。
慕容宏赶紧帮她拿一个被子放在身后,轻轻的把她扶起来,坐到她的身边,轻轻的把她揽入怀中,愧疚道:“研儿,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楚玉研摇摇头:“只要你回来就好,我知道你没有死,你一定不会离开我们的,你一定会回来的。”
“可是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没能陪在你的身边,没能陪着你一起走过这怀孕辛苦的十个月,还给你带来了噩耗。”这会是他一生的遗憾,多么想在她怀孕辛苦的这十个月,每一天都陪在她的身边,照顾她,守着她,看着孩子在她腹中一天天的变化。
“只要你平安回来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你回来,我们以后可以弥补遗憾,以后每天陪在我们身边,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楚玉研欣慰道。他回来了,他们的家才是完整的,孩子的人生才会完整。
“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我会好好的陪在你们身边,再也不要让你担心,难过了。”慕容宏紧紧的拥着她。
楚玉研抬头看向他笑了,然后道:“对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也来了吧!你见到他们了吗?你出事后,皇上和悠儿真的很伤心,特别是皇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能看的出来,他很自责,如今你回来了,应该好好和他们说说话。”
慕容宏点点头:“他们就在外面,我刚才见到他们了,但却还未来得及与他们说话呢!”
“你快去陪他们说说话吧!他们一定很想知道你这些日子的事情,你回来了,我们有的是时间聊,不急这一时的。”楚玉研善解人意道。
慕容宏感动的笑了:“好,我先去陪他们,你一定累了,先好好的休息,我很快就回来陪你。”
楚玉研点点头:“好。你快去吧!”
慕容宏让楚玉研躺好,帮她盖上被子,然后出去了。
慕容宏走出来,长孙悠和慕容权立刻迎上前,长孙悠迫不及待的问道:“十七叔,你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你没事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与我们联系?你知不知道得知你出事的消息,我们有多难过,为什么那么多人去找你都没有找到呢!这些日子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慕容宏笑了。
慕容权拍了拍长孙悠的肩道:“悠儿,你一下子问了十七叔这么多的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你,现在十七叔没事,平安回来了,你还怕没有机会听十七叔讲述吗?不要着急,听十七叔慢慢说。”
长孙悠赞同的点点头:“对对对,是我太心急了。不过这件事让人不得不着急嘛!十七叔知不知道这些日子大家是怎么过来的,知不知道十七婶有多伤心,多辛苦。知不知道你的事情让皇祖母的打击有多大,我和权有多伤心,多自责。”
慕容宏拍了拍他们的肩道:“坐下来,我慢慢的给你们讲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长孙悠连连点头,然后三人走到桌前坐下,开始听慕容宏讲述起来。
“在南方抗洪的时候,眼看着洪水就要得到控制,可是突然又连降了几天的大暴雨,使得刚建好的大坝被冲垮,我带着乡亲们还有将士们连夜赶过去去堵被冲垮的大坝,因为是晚上,洪水很急促,在加上晚上的视线不好,也想着赶紧把冲垮的缺口给堵上,便心急的走到了危险的地方去堵缺口,谁知道此时一阵激流冲来,当时有位村民被洪水冲走了,我便伸手去救他,把他朝上拉,然后把他给推上了坝上面,结果一阵洪水再次冲来,筋疲力尽的我脚下一滑,便被喘急的洪水冲走了,因为我熟悉水性,顺着洪水往下漂也没事,可当时黑夜里,视线很差,我没有办法游回去,便想着先找个岸上去,天亮了再回去。
于是我游到了岸上,刚上岸,便遇到了几个强盗趁着洪灾,打劫一位书生,当时我救下了那位书生,看他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撕破了,便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了他穿,书生连连道谢,说他家中还有年迈的奶奶和母亲,得知自己的家乡遭了洪灾,便急忙赶回来了,我便让他赶紧回家了,当时的雨很大,我便想着找个地方去避雨,于是在岸边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了一个茅草屋,便进去了。谁知是冤家路窄,当时在岸边被我打走的那几个劫匪居然也在那个茅草屋里,见我进去了,自然是很气愤,于是我们又是一场恶战,当时有一个劫匪偷袭我,用一把匕首从后面刺向了我,然后血流不止,后来我把他们解决了,但是却因背后的伤流血太多,让我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此时的暴雨袭击,让茅草屋不堪重负坍塌下来,我来不及跑出去,被砸在了下面,头部受伤,便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寺庙里,我被一位路过的僧人给救了,可是我这一昏迷就是几个月,待我醒来时,才从僧人的口中得知十七王爷遇难的事情,于是我便马不停蹄的往回赶,赶回受灾的地方才得知,原来当初被我救的书生因为当晚的雨太大,遇到了洪水的袭击,遇难了,因为他身上穿着我的衣服,加上找到的时候脸部已经被河流中的石头打的看不到面部了,便被认为是我了,被带回了京城。当地的官员得知我没有死,立刻安排了马车,送我回来,一路紧赶慢赶,今天才赶回来。不是我不给你们消息,而是当时身上受了伤,又被茅草屋上落下的房梁打到头,如果不是寺院里的主持医术高明把我救了,只怕我早就没命了。”
听了慕容宏的讲述,长孙悠和慕容权真的很感激那位救了慕容宏的僧人。
慕容权握住了慕容宏的手,什么都没说,千言万语都在这两个成熟男人的手掌中,他们是叔侄,更是朋友,知己,所以只要活着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们要好好的谢谢那位僧人。”长孙悠提议道。
慕容权淡笑道:“朕会派人去给他们重修寺院,让他们的善举让更多的人知道。”
长孙悠赞同的连连点头。
慕容权立刻派人去请了南宫少宣,帮慕容宏检查身体和伤势。
当亲口听南宫少宣说:“十七王爷的伤势和身体已经痊愈。”
长孙悠和慕容权才彻底的放心。
慕容宏回来他们很开心,但是最开心的莫过于十七婶,所以不想打扰他们夫妻团聚的时间,他们没有再继续打扰,先离开了,他平安回来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说话,不急着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