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确定了婚期,就节制这些,少见面。”
苏心漓哦了一声,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因为这件事情,不是她可以做主的,她说不和兰翊舒见面,兰翊舒若是翻墙进她的屋,她也没办法,而且苏心漓现在越来越怀疑,这府里的每个下人应该都是文帝精挑细选的,而文帝又是个纵着兰翊舒的,应该说,兰翊舒想做什么,他想阻拦也没用,当然,苏心漓心里头也很有自知之明,她根本就离不开兰翊舒,现在要没兰翊舒在她身边,她还睡不自在呢,至于那些习俗礼节,苏心漓心里头并不大相信。
云氏看向苏心漓,无奈的叹了口气,捏了捏苏心漓的脸,“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外孙女?”被一个男人吃的这么死。
苏心漓握住云氏的手,只是笑,“外婆您放心,兰翊舒他比我还严重呢。”
云氏看着苏心漓调皮又快活的模样,哪里还能说什么,尤其她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就算自己真的说什么,也未必有用。
苏心漓送走云氏和慕容雨后,立马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摸了摸慕容雨刚送给她的手链,摘了下来,递给了一旁的流朱,“另外放好。”
玉珠易碎,这东西又贵重,苏心漓担心自己会造成它的损坏,这东西对慕容雨的意义显然大过她,苏心漓虽然接受了,不过还存着还回去的想法的。
流朱接过东西,道了声是,转身归置去了,苏心漓换了身衣裳,青藤已经将热气腾腾的晚饭送进来了,苏心漓正用晚饭的时候,兰翊舒从院外跑了进来,手上拿了个木匣子,苏心漓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跑到兰翊舒跟前,将自己的汤婆子送到了兰翊舒的身上,然后又拿了件外套,裹在他的身上,牵着他的手走到桌旁,给他盛了碗热汤。
苏心漓自己怕冷,便觉得这样的天,别人也该是和她一样的,兰翊舒见她一副唯恐自己冻坏的样子,笑出了声,他有内功护身,这样的天气,哪里会觉得冷,不过苏心漓这样的担心,让他觉得心都是热乎乎的,苏心漓摸了摸兰翊舒的手,从外面回来的他比自己的手还要热,心里不由羡慕,“兰翊舒,你教我功夫吧。”
她的几个兄长,因为自小习武,体格不知道多少,这么冷的天,都还用冷水冲澡,她看兰翊舒也是,大冷的冬天,穿一件单衣就敢往院子里看,看的苏心漓都觉得牙齿打颤,现在天这么冷,这段时间,她肯定不会出门了,反正府里有很多空屋子,苏心漓想着可以做成习武房,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琉璃应该就会降雪了,到时候就会有雪灾,但是这回,她肯定不会像水患那样天天出门的,估计那样的话,她就算没累到也会被冻倒的。
“习武可是很累的。”
“你觉得我是那种怕苦怕累的人吗?”
兰翊舒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苏心漓看着窗外暗下来的天空,还能听到飕飕的风声,“再过不久,就要下雪了,希望这次,百姓能少遭殃。”
“有你在,这自然是可以的。”
苏心漓自信一笑,站了起来,取下了披在兰翊舒身上的外衣,回来的时候,眼睛瞄到了兰翊舒放下一旁的木匣子,是个极为精致的木匣子,外面刻着各种繁复的花纹,看着就让人觉得很有质感,价格不菲,苏心漓指了指,看向兰翊舒问道:“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兰翊舒神秘一笑,也站了起来,取过木匣子,牵着苏心漓的手,递到她的手上,“给我未来夫人的礼物。”
第一百六十四章:定情信物
第一百六十四章:
苏心漓好奇的看了眼手中的木匣子,抬头,挑眉看了兰翊舒一眼,兰翊舒只是笑,目光温柔,挥了挥手,示意左右两边的人下去,然后朝着木匣子怒了努嘴,苏心漓笑出了声,兰翊舒将饭桌的东西移了移,苏心漓会意,将木匣子放在了饭桌上,然后将东西打开,盒子的盖子打开,散发着一种上等木质独有的幽香,十分的好闻,偌大的盒子,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上面是一块玉佩,底下是一叠厚厚的银票,与一般的白玉紫玉不同,那玉佩是艳丽的血色,在柔和的灯光下,玉色流动,晶莹剔透,正中是一只翱翔的凤凰,栩栩如生,苏心漓看着那玉佩,越看越觉得眼熟,眸光闪过吃惊,将东西拿了出来,再次看向兰翊舒,并不是很确定的问道:“是我的玉佩?”
兰翊舒抿唇,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你的玉佩。”
“你不是一早就还给我了吗?”
苏博然生日的当天晚上,他就已经将玉佩还给她了啊,因为担心贴身的东西被人偷拿去做文章,她之前一直随身带着的那些东西,全部都让留住放好了。
不待兰翊舒解释,苏心漓就将流朱叫了进来,然后让她将之前收好的玉佩取了出来,东西还在,苏心漓看着桌上两块几乎一模一样的玉佩,惊诧的看向了兰翊舒。
兰翊舒将之前给苏心漓,也就是苏心漓让流朱一直保管的玉佩拿了起来,在苏心漓的跟前晃了晃,笑着说道:“这个是我的。”
苏心漓瞪大了眼睛,兰翊舒指了指凤凰的翅膀,那血色的玉佩上有一点摩痕,而那微微凸出来的地方像是清晰的血迹,他指着上面的位置,给苏心漓看了看,苏心漓接过,然后又拿起玉佩,仔细对比了一下,确实是有些微的差别,但真的很小,如果没有特别去注意,根本就看不出来,难怪她一直都没有察觉。
“你的玉佩,怎么和我一模一样啊?”
苏心漓端详了半晌,看着兰翊舒问道,这也实在是太巧了吧。
兰翊舒认真的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就是一模一样啊。”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认真的说道:“这个玉佩,是我父亲临死前留给我的。”
提起自己父亲的时候,兰翊舒认真的口气严肃,并且染上了一种说不出的悲伤,还有怀念,苏心漓托着下巴,看着兰翊舒,这是他第一次提起有关于他家人的事情,苏心漓想,他一定很镜中很爱他的父亲,能让兰翊舒如此怀恋的人,应该是个相当慈爱的人吧。
良久,兰翊舒才从回忆中慢慢的凑了出来,他看向苏心漓,沉静的面色有了温暖的笑意,“他说,这个凤凰玉佩,是有一对的,和我持相同玉佩的人,就是我的夫人。”
苏心漓愣了愣,狐疑的看向兰翊舒,明显有些怀疑兰翊舒的话,不是她不相信兰翊舒,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且,这也真的是太过巧合了,这块玉佩她自小就佩戴着的,是母亲给她的,但是母亲在世的时候从没有和她讲过与这块玉佩相关的事情,更没有说她与别的男子有婚约啊,她一直都认为,这只是块普通的玉佩而已,现在兰翊舒说这些,苏心漓一时间自然消化不了。
苏心漓盯着兰翊舒看了半天,兰翊舒的神情始终未变,极为的认真,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苏心漓觉得挺难以置信的,不过因为是兰翊舒,又不是那么难接受,而接受之后,苏心漓的脸上,很快就有了笑容,她双手托着下巴,脸上的笑意更浓,就连眼睛都盛着笑意,“这么说,你一早就认定我了?”
苏心漓忽然想起她和兰翊舒初识的那个晚上,当她将玉佩拿出来交给他的时候,火光下,他的那双眼睛,明显深了深,就好像他认识这玉佩似的,她当时还觉得好奇,不过很快又觉得不可能,现在想来,他当时应该就知道了,依着兰翊舒对他父亲的敬重,再加上他父亲已经去世,他对他父亲的话,肯定会听的。
“你对我好,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苏心漓指了指玉佩,挑眉看着兰翊舒,兰翊舒接过她的玉佩,“你是我的夫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
兰翊舒的回答,极为的理所当然,苏心漓心中原本是有一些不舒服的,她并不希望,兰翊舒对她的好,只是因为这块玉佩还有他的父亲,比起这些,她更想要的是他的爱,因为,她对兰翊舒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真心。
“不过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兰翊舒迎着苏心漓的视线回道,然后伸手捏了捏苏心漓的脸,“我对你的好,是发自真心还是因为责任,你感觉不出来吗?”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苏心漓笑出了声,然后摇了摇头,“你也知道,我的反应一向迟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兰翊舒看着苏心漓俏皮的模样,想到,这个女人今后就属于自己了,只觉得内心说不出的愉悦和满足,他伸手将苏心漓搂在怀中,只觉得怀中有她,一颗心都是充盈的,他握住苏心漓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然后凑到苏心漓的耳边,“感觉到了吗?”
苏心漓头靠在兰翊舒的肩上,闭上了眼睛,她能明显感觉到,掌心下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的异常的快,以致于,她的心,也跟着掌心下的旋律,一下下的快速跳着,兰翊舒凑在苏心漓耳边的唇,发出了低低的极富有磁性的声音,“我的心,为你而跳动。”
苏心漓闻言,心跳一下子就失衡了,脸也跟着变的滚烫起来,越发的不敢抬头,但是脑子却在不停的转,她越想越觉得老天厚待她,厚待重生后的苏心漓,所以才会让她遇上兰翊舒,遇上她生命中命定的那个人,缘分,真的是一件玄妙不可言的事情,如果上辈子,她的胆子再大一些,在乱葬岗重生后,她并没有被吓晕过去,而是和这次的选择一样,千方百计的逃出去,是不是,那所有的悲剧,也会因此改写?兰翊舒,如果上辈子,我更早一些认识你的话,那该有多好。
苏心漓这样想,情绪自然激动,兰翊舒抚着她的背,靠在她发顶上的下巴温柔的蹭了蹭,歉意的开口道:“心心,对不起。”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有一种说不出的遗憾,“上辈子,我就应该在你的身边出现的,然后像现在这样守着你的。”
苏心漓的情绪原本就有些激动,听到这句话,一下就红了眼眶,她搂着兰翊舒,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裳,没有说话,上辈子的苏心漓,善良是很善良,但是她除了善良,其他的什么都没有,那样愚蠢,软弱,又好欺骗的苏心漓,她自己都看不上,又怎么能配得上现在的兰翊舒?而她现在所有的幸运,苏心漓觉得,是源于她的改变。
苏心漓静静的靠在兰翊舒怀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这样温暖的怀抱,让她的心,都是安宁静谧的。
“苏心漓,我们两个,注定是夫妻。”
过了良久,兰翊舒浅笑着,开口说道,苏心漓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伸手将兰翊舒推开,一双眼睛带着几分审视和探究,盯着他看,她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虽然不是公主,但不是苏心漓自大,皇室那些不受宠的公主,还远不如她呢,她的母亲,自小就是在定国公府长大的,除了府里,就偶尔会进宫,她认识的人,必定是非富即贵的,而且,母亲的性子算是比较内向的,所以根本就没几个好友,而能让她定下婚约的,必定是很要好的,但是她从来都没见过兰翊舒,而且,兰翊舒也不是在京陵城中长大的,苏心漓再联想到文帝对兰翊舒的好,越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秘密,不过上次她已经问过兰翊舒了,兰翊舒并不怎么愿意说,苏心漓想了想,也就没有再问。
“想什么呢?”
苏心漓摇了摇头,看了看手上拿着的两块玉佩,将之前让流朱放着的玉佩佩戴在身上,又将另外一块玉佩交到了兰翊舒手上,满意的笑了笑,“这样,就算交换了定情信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