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文学 > 穿越重生 > 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 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_分卷阅读_289
  褚其炎的话只说到一半就轻轻一叹,戛然而止。
  后面的话,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是如何继续。
  他一直将她视作一个站在云端,可以和男儿比心胸比气度的豁达女子,可是只在一夕之间却愕然发现这一切竟然不过都的表象——
  区区一个延陵君,就让她一反常态,整个人仿佛疯魔了一般!
  是的,他是觉得褚浔阳疯了!
  虽然这一昼夜以来她所做的任何事都有条不紊,看上去理智自持又无懈可击,他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从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疯狂杀戮的气息。
  虽然也是极其的不愿意承认,但终究也还是不得不正视这样的事实——
  因为延陵君遇险,已经是将这个丫头内心隐藏的不为人知的一面性格引爆了出来。
  终究——
  她也不过一个寻常女子罢了!
  “我的野心,从来就没有那么大!”褚浔阳移开了视线,转身往帐篷门口走去。
  褚其炎回转身去看着她的背影,唇角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直至褚浔阳抬手去掀那毡门的时候他才忽而苦笑一声,又再背转身去,开口道:“我会在京城等你!”
  褚浔阳的手指落在那毡门之上,莫名一顿,最终却也不曾回头,掀开毡门走了出去。
  褚其炎迎风而立,看着远处林立一片的帐篷,许久,他闭上眼,又再冷冷的笑了一声。
  她只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寻常女子,就是因为这般寻常,才将她雷厉风行的那一面性格反衬得那样夺目而不同。
  李林在附近找了一圈,终于看到他的时候便是松了口气,快走了过来,道:“世子,行装都已经打点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这就走吧!”褚其炎重新睁开眼,眼中神色清明一片,还是那个冷峻又稳重的南河王世子。
  霍罡那里的事半分也不能耽搁,赶在褚浔阳被这里的事情绊住的间隙,他必须抢先一步赶回去处理。
  “可是没有皇上的谕令,就这样擅自回京,真的可以吗?”李林忧虑说道。
  “没关系!”褚其炎道,举步往前走去,“用不了几天他就没心思注意我的任何举动了,说起来——”
  他说着,就又回头,深深的看了眼身后帐篷,“我还得要谢谢这个丫头!”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
  帐子里,褚浔阳展开一幅地图专心的研究,再不曾在意任何其他的人和事。
  她自己在帐篷里呆了大半个时辰就又走了出来,这一次却是谁都没带,孤身一人打马出营。
  褚琪枫坐在自己的帐篷里,听着外面她策马经过的动静,抬手用力的捏了捏眉心,对身边侍卫问道:“出去搜救的人都撤回来了吗?”
  “是!”那侍卫回道:“到中午之后就都相继回来了。”
  褚琪枫又沉默了一阵,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很不愿意提及那人的名字,可是眼前是这个情况,也是容不得他逃避的,最后还是迟疑着问道:“没事吗?”
  那侍卫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话中所指,垂首回道:“这个还不十分清楚,派出去帮忙的士兵都没有亲见延陵大人本人,不过郡主既然是把大家都打发回来了,延陵大人就应该是无碍了,只是——不知道他的人现在哪里!”
  那侍卫说着又犹豫了一下,方才又试探道:“郡王爷若是实在不放心,不如派人跟着郡主一起去吧!”
  褚琪枫苦涩一笑,却是不置可否,随后却是直接岔开了话题道:“褚其炎已经准备回京了?”
  “是!”那侍卫回道:“半刻钟之前已经启程了。”
  楚州这里的军权得来不易,不管是他还是褚其炎都十分珍惜这一次的机会,可是现在却成了鸡肋,谁都没什么过分的心思了,恨不能马上回京才好。
  “南河王世子一旦回京,京中形势势必有变化,郡王爷,我们是不是也尽早启程?”那侍卫思忖着打量褚琪枫的脸色。
  “再等等!”褚琪枫却是挥了挥手。
  褚浔阳现如今的这个样子叫他着实是不放心,哪怕京城方面的事情再如何的十万火急,也都不放心把褚浔阳一个人留在这里。
  那侍卫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见他再没有别的吩咐,就先退了出去。
  *
  褚浔阳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刚刚进了帐子,外面却是曾奇带着葛先生求见。
  他两人是褚易安吩咐过来接应褚琪枫的,之前褚琪枫在去往昌州接运粮草的途中出事,两人就直接奔赴了昌州去处理内鬼这一来一去之间,回来才知道军营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郡主!”曾奇快走进来,神色凝重又带了几分焦虑。
  “你们见过哥哥了吗?”褚浔阳问道,走过去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水,随口问道。
  “是!”曾奇回道:“昌州那边的事情已经料理妥当了,相关人等也已经转交官府,派人押解回京去给陛下发落了。”
  “嗯!”既然暂时没有准备动褚信,褚浔阳对这会儿也就不甚关系,走到书案前取了一打之前她做了标记的草图交给了葛先生道:“这份东西先生带过去和几位参将再商量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给我调派人手过来,我有急用。”
  葛先生将那打图纸拿在手里,先是大致的翻了一遍,紧跟着就是猛地提了口气,讶然道:“郡主要连夜偷袭南华军营?”
  “南华朝中有异动,因为阵前斩帅一事,南华太子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据说今天入夜之后就已经仓促赶着回京去给皇帝解释了,现在他军中主事是六皇子。”褚浔阳道,神色淡淡,并没有多少凝重的表情,手里捏着个瓷杯轻轻的晃了晃,“咱们京城方面的事情也刻不容缓,如果真要明刀明枪的从战场上定输赢就太浪费时间了,现在非常时期,本宫需要速战速决。”
  葛先生是知道褚易安对这浔阳郡主纵容的紧,虽然这里是楚州军营,但是没了睿亲王,褚其炎也回京了,这里就是褚琪枫最大。
  换而言之,褚浔阳的主,没人能做!
  他不好说什么,就朝曾奇看过去一眼。
  “郡主,您这是要——”曾奇也知道这事情太大,不免忧虑,“一旦这样做了,南华皇帝势必被激怒,届时后患无穷,皇上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谁在乎?”褚浔阳不以为然的冷嗤一声,“两军对垒,恶战连连,本宫以非常手段逼退敌军,夺下对方的城池以振军心,难道陛下还要降罪于我不成?”
  这些年南华和西越之间的战事一直焦灼不前,在楚州城这里虽然间或的就要打上一仗,但是双方胜负都没有太大的差异。
  一则是西越建国的年月尚短,褚沛没有太多的精力可以浪费在战事上,二来南华方面的皇帝也在观望——
  毕竟当初从大荣手中窃国的时候褚沛手段了得,南华的那位庸碌无为的君主也在考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能一次不计后果招惹的。
  所以虽然双方都为了自己的颜面,不肯主动出面调停,这里的战场保留的还是十分默契的。
  褚浔阳的话堵的曾奇和葛先生都是哑口无言,两人神色凝重的互相对望了一眼,终究也是没有多说什么。
  “是,属下这就去办!”葛先生当先的一拱手,退了出去。
  褚浔阳走到案后坐下,从书册底下抽出地图展开。
  曾奇走过去,道:“郡主,此事您真的不需要再考虑了吗?”
  “几座城池而已,南华皇帝若有自知之明的话,就该知道是我的为了什么,他自己使了阴私手段在先,怎的还不许我讨债了?”褚浔阳道,手指压在地图上认真的揣摩这一带的地势,“他优柔寡断,明明觊觎楚州城已久却迟迟不动,本宫可没他那么多的顾虑,真要动起干戈来,谁倾了谁的城池,谁灭了谁的国也都不过是靠着彼此的实力说话,技不如人就自认倒霉好了!”
  “郡主!”曾奇从来都知道自家这位小主子的心思大,这会儿也唯有苦笑而已,“这应当不是延陵大人的意思吧?他那一门为了保他安全无虞的活到今天,也算是不遗余力了,一旦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只怕他那里也会难做,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褚浔阳的手指压在桌面上骤然停顿了一下,眼底光线晦暗一闪,随后就又恢复如常道:“我的作为,和他没有关系!”
  正是因为他不能做也不想做,可是隐忍退让至此,终还是要承受南华皇帝不遗余力的算计。
  这样所谓的妥协——
  就只能逼迫着对方更加得寸进尺罢了!
  而且对方既然已经寻到了延陵君的踪迹,那么一击不成也绝对不会就此销声匿迹,还会再有下一次。
  这种事——
  除了以暴制暴,还能如何?
  所谓的一国之君,哪个不是拿着强权压人?去和他们讲道理吗?还是直接撂倒了干脆!
  当你站着,而他跪着甚至是趴在地上的时候,所谓皇权——
  也就不过一纸空文罢了!
  曾奇心里一阵又一阵的发苦——
  自家郡主这是存了心要逼反延陵大人,他也半点法子也没有。
  无奈的摇了摇头,曾奇就退了出去。
  *
  南华太子连夜出营,折返回京。
  虽然知道这一趟他是势在必行,可是想着之前褚浔阳的种种作为,南华太子也还是一阵一阵的气闷,总觉得这么离开很有些灰溜溜的感觉,怎么都叫他觉得窝火。
  李维留在后面善后,是在两个时辰之后才追上他的。
  “叫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南华太子问道。
  “是!”李维点头,正色道:“殿下所料不错,之前在我们军营纵火的确是浔阳郡主的手笔,属下派了人手在军营周遭都仔细的探查过,在离营五里外的地方发现了一处从峭壁边上延伸过来的隐蔽小径,她的人应当就是取道从那里过来的。”
  “是么?”南华太子闻言,忽然就笑了,并且这一笑还是一扫之前的沉闷之气,分外的痛快。
  李维被他笑的莫名其妙,想着这一整天他都阴沉沉的脸色不免忧心——
  自家殿下别是被浔阳郡主给刺激出什么毛病了吧?
  这边他忧心忡忡却又不敢贸然追问,一行人连夜赶路,直奔回京。
  南华军营那边六皇子本来还在谋算着如何夺得这边的兵权,莫名其妙的突然就被一个馅饼从天而降,砸的头晕眼花。
  他一时间也有些心里不安,就召集了幕僚就此很是研究了一阵,直至深夜才回了帅帐休息。
  不想刚一进门就从后面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闷棍。
  ------题外话------
  宝贝们,月票都到我碗里来,马上能凑三百了嘿嘿~
  土豪的gg和陛下,你俩是飚钻石打擂么?惊的我都手抖了嘤嘤嘤~
  ps:宝贝儿们,我知道大家对我郡主都是真爱,虽然看到你们扔钻扔花我也很开森,但是大家真的用不着这么破费,只要跟订正版我就很满足了,不用特意去为了刷粉丝榜砸钱的,么么哒~今天有事更晚了,抱歉了~
  ☆、第068章 你们全家缺心眼儿!
  六皇子眼皮一翻,向后栽了下去,却被人眼疾手快的自后面一把扶住,半点额外的声响也没有。
  外面的侍卫不疑有他,片刻之后,帐内烛光一闪,陷入一片沉寂的夜幕当中。
  哪怕是在盛夏时节,边塞之地的夜风也很有几分凉意。
  站在门口的两名侍卫使劲的拢了拢身上衣衫,悄然无声间却完全不曾发现一根极细的麦管自毡门的缝隙里探出,乳白色的烟雾往空气里轻轻一荡。
  不过瞬息的功夫,两人就是呵欠连连,站都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