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冉莹诧异的看向浅浅,明白了这意思,问道:“不是特意过来的吗?”
浅浅耸耸肩说道:“不是,一早被衙门叫过去询问小姑的事情,刚刚出来的时候被季如风缠上了,就顺势躲了进来。”
蓝冉莹了解的应了声,说:“行!你去前面坐着等下,我马上就炒好。”
浅浅望了眼厨房,说:“没事,正好站这里聊聊天。”
蓝冉莹挽起袖子,回眸一笑,问道:“县太爷怎么说的,是不是要派人去捉华淼过来问话?”
浅浅撇了下唇说:“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把华淼捉起来,不过会派人去查清此事,然后请他过来协助调查。”
蓝冉莹点了点头,边炒菜边说道:“就是不在一个县,会比较麻烦,到时候宣人上堂一次都十分麻烦。”
浅浅撇了撇唇,想到季如风,说道:“不会,应该很快会水落石出。”
不然季如风的本意是什么,他既然插手了这件事情,相信就很快会给出一个结果。
而且季如风王爷的身份,相信两县县令清楚了,肯定会十分配合的办理此案,完全不用怕华府住得太远,因此而拖延案件。
“哎!说来这小姑也太不让人省心了,上次回来是朵朵的满月宴,这次是真真的婚事,她总是喜欢在大喜的日子给我们添些不快。”蓝冉莹也是清楚二郎和浅浅他们都不喜欢希颖,才此如此掏心掏肺的说实话。
浅浅哼声说:“可不是么,真是上赶着找死,都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蠢成这样?”
蓝冉莹附和说:“就是,也不知道该说她命好还是命坏,竟然还真让她逃跑到了华府,不回去可能也就不用死了。”
浅浅拍着朵朵的后背,不甚在意的说道:“噢,这事啊!是我让人把她送过去的。”
“啊?”蓝冉莹拿锅铲的手一顿,不解的问:“为什么?”
浅浅轻嘲说:“她不是心心念念的想去华府吗?我不就帮她一把咯,至于后路该怎么走,可就不是我管得着了的。”
蓝冉莹长叹一声,“这都是命啊!”
“可不是么!”浅浅凉声答道。
希颖在言家闹了这么久,浅浅都没有动过要她命的相求,这一次也是希颖自己要求的,浅浅不过是顺了她的心意,将人送到了华府。
至于到了华府后的日子如何过,浅浅可不保证,这也跟她没有关系。
所以对于希颖这次的死,浅浅心里并没有什么愧疚的感觉,毕竟这一切都是希颖找来的,她顶多就是觉得希颖肚里的孩子可惜了。
姑嫂两人聊了会儿,蓝冉莹的菜也做好了,两菜一汤,浅浅一个人也吃不完,就拖了蓝冉莹一起用餐。
如今店里有黄秀英在,蓝冉莹也不用时常在厨房里忙,多是在前厅里面看着,倒显得比较清闲了一些。
下午的时候,客似云来没有什么事,蓝冉莹就陪着浅浅去附近书房买了几本新书。
蓝冉莹也挑了几本适合二郎看的书,与浅浅手里的对比一下,她失笑说:“都是差不多时间开始学习的,这俩人的程度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浅浅笑着让老板将挑好的几本兵书包好,无奈的说道:“没办法,清哥哥就喜欢看这些打打杀杀的书。”
蓝冉莹举了举手中的书,调侃说:“我还是让你哥多学点道理比较好,最近感觉也没有刚开店时那么累,学习的事情又能捡起来了。”
浅浅笑着指蓝冉莹手中的一本棋谱问:“这是你看,还是我哥?”
蓝冉莹腼腆一笑,“好久没有下过棋了,你哥看我喜欢,说是学会了,再陪我玩。”
浅浅古怪的笑说:“也不错啊!很特别的夫妻情趣,就像我和清哥哥之间,我们就喜欢互读兵书。”
蓝冉莹窃笑的捂嘴,“看样子我和你二哥还算正常的。”
浅浅失笑,夫妻之间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衣食无忧的情况下,才会去考虑风花雪月的事情。
“家里没有棋吧?”浅浅突然想到,侧目问道。
蓝冉莹摇了摇首,叹息的说:“以前我家里本来有的,后来一把火把家里的东西都烧了,这些东西也都没有带回来,还可惜了好多本书,都是以前一些夫子写了摘记批注的。”
“倒真是可惜了!”浅浅赞同的点点头。
这时代的书本,贵就贵在这些夫子的批注。
“老板,这里有棋吗?”浅浅张望了眼,没有看到棋子,就抬眼问老板。
下棋是不错的事项,不单能陶冶性情,还能开发大脑,浅浅很是赞同二郎学习下棋,也算是多一门才艺。
“有的,等着,我拿给你们!”
老板弯身到柜下翻出棋盘和棋盒递了过来,浅浅看了看棋子的色泽,不然好货,不过也够他们家目前用了的。
“不用现在买,等你哥学会了再说!”蓝冉莹扯了扯浅浅的手,轻声说道。
浅浅睨了眼蓝冉莹,笑嗔:“学习是好事,这种银子不能省!”
蓝冉莹无奈的笑笑说:“其实我是怕你哥就是一时兴起,买来不就浪费了吗?”
浅浅无所谓的说:“怎么会,到时候丢到董夫子,也能让他多教教孩子们知识也好啊!”
蓝冉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两人付了书钱和棋钱就一起回了育幼院。
蓝冉莹把东西放下了,便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店里了,晚膳时间客似云来会比较忙。”
“好!”浅浅把书放到屋里了,就去找了田婶。
日落时分,田婶正好在后院里收衣服,看到浅浅过来,招起笑脸说道:“怎么一早出去一趟,这么晚才回来?”
浅浅笑道:“去店里坐了下,下午找二嫂逛了逛街!”
田婶扬笑说:“我还以为你回了西顺村。”
浅浅抿了抿唇说:“我来找田婶就是为了这事,田婶明天一早回趟西顺村,看下我家的情况,然后回来再告诉我。”
田婶不解的问,“你怎么不自己回去一趟?”
浅浅长叹声说:“我懒得插手我奶那边的事情,而且现在我姑的事情,我都已经报上了衙门,我还要等这边的回信。”
现在回去能干什么,不就是看言永福给希颖挑块好地,买口好棺材吗?再要不就是看着言永福和姜氏伤心。
让浅浅去跟着哭丧,她又哭不出来,让她去安抚言永福和姜氏,她又怕一不小心说出心底话,表现出开心的样子,还不如索性就不去掺和了。
反正西顺村那边也没有什么事,办一个丧事而已,不说田永福办得好,村里的人也会帮忙的。
“行!我回去看看,有什么事,我马上来告诉你!”田婶见浅浅一脸嫌弃的样子,也没有多说,就直接应下。
浅浅撇了下嘴说:“到时候看看我奶的情况如何了,要用什么药的话,就让我爹大胆的去用,不要在乎银子!”
这话,浅浅就算不说,言永福也会去做,与其让言永福求过来,浅浅还不如直接先说了比较好。
田婶看着浅浅赞赏的说:“你心眼真好,当初你奶他们这样对你们家,你是一点都不记恨,你爹娘也是心里软实的人。”
浅浅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
心里却是不断的吐槽,若不是言永福和姜氏是这样的人,她才没有这么好心,早就将邓氏和希颖甩开了。
如今这般,不都是看在言永福和姜氏的面子上来,谁叫他们心软,他们在乎邓氏和希颖呢!
☆、123、公堂对峙
邓氏和希颖下葬后,浅浅他们就先一步回了镇上,独留了姜氏他们在西顺村收拾残局。
回育幼院里换了一件衣服,浅浅就匆匆忙忙的到了衙门,见着了县太爷,开门见山的问他案件查到了哪里。
县太爷也是一点都不含糊的说:“正想跟你说这事,希颖的确是被匪贼所害。”
浅浅挑挑眉眼,对县太爷的办事能干还是挺欣赏的,故而追问:“那该查清楚的事情,相信县太爷也都查清楚了,这明显就是借刀杀人,难道对方不需要负上责任吗?”
县太爷长叹一声说:“据本官所查得,如玉姑娘并未与匪贼串通,不过是事先知情,并没有提醒希颖姑娘而已。”
浅浅摊手问:“县太爷这是什么意思?”
县太爷为难的说:“这也构不上杀人,毕竟如玉姑娘在这件事情当中,只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她是清楚匪贼在附近出现的时间,但是却不是她叫来的匪贼。”
浅浅脸色不好看的说:“故意设局害了小姑,难道还构不上杀人?那要怎么才算得上?”
县太爷微皱下眉,说道:“不然你想怎么办?”
浅浅望着县太爷,哭笑不得的说:“这种事是我想怎么办,就能怎么办的吗?”
县太爷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抿着嘴没再说什么。
浅浅想了想说:“至少要按规矩来吧?都已经报了官,难道不开堂吗?”
县太爷垂眼道:“这倒不会,已经派人去叫他们过来了,明天就能开堂升堂。”
“好!我等着!”浅浅说完,头也不回的回去了。
育幼院里,大家都等着浅浅的消息,见她回去了,立即上前询问。
“怎么样?县太爷怎么说的,他们那边查清楚这件事情吗?”真真一脸兴奋,焦急的开口。
浅浅翻了翻白眼,说:“就是查得太清楚了,说这事和如玉没有关系,大意就是说希颖命不好。”
真真愤愤不平的说:“怎么能这样,我虽然讨厌小姑,但是这事明摆了就是如玉害小姑,不然的话,小姑也不会死得这么冤枉。”
浅浅抿了抿唇,低眉深思。
古璇青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张嘴半天也没发出声音。
浅浅不解的看着王璇青,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说的?”
古璇青略有尴尬的说:“我有点自己的看法,至于你听不听就由得你自己啊!”
浅浅扬眉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啊!”
古璇青看了眼真真,这才说道:“其实我是不赞同将事情闹大,毕竟如玉的名声坏了,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好处,之前若不是言希颖的事情闹开了,我都不会赞同你们这样处理。”
浅浅一点就透,看向真真想了想说:“行!反正这事,我们也不过是不愿意让如玉平白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而已,至少该让华淼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
真真阻拦说:“为什么要放过如玉,我还等着看她倒霉,不用为了我而怎么样的,我也不想如玉好过,她以前没少欺负我们。”
真真也不傻,自然清楚浅浅的意思。
古璇青一说,浅浅就改变了主意,只可能是为了她。
浅浅翻了翻白眼,轻斥真真说:“算了,反正以后都不是我们生活中的人,过得怎么样也和我们没有关系。”
真真嘴巴瘪了瘪,还想说什么,古璇青一下拉住了真真。
真真不满的打掉古璇青的手说:“干什么啊?本来就是,如玉不是一个好人,以前没少绵里藏针的对付我们。”
古璇青看了眼浅浅,目露哀求。
有些话,经古璇青的话说出来,并不好。但是浅浅说就不一样了,两姐妹有什么话都好说,而且浅浅说的话,真真也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