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你五年前就说了无数遍,别说了。”
耳旁是弟弟和近身侍卫的相互调侃折腾的声音,诸葛泉看着刚才那白衣男子离开的方向眼神微眯,他竟然在这个时间选择离开东洋国,肯定是秦让有了什么新的部署。看来,秦让也是忍不住了,如果墨云千和君疾风都在镇国府,那就意味着君焰展一个人在汉清镇苦撑,真的不是什么好的分配。
而在这三个人也不知道的地方,一抹黑色的影子迅速的一闪而过,转向的方向是城外墨云千安营扎寨的方向。
……
城外,上流河域,一抹黑影打了一个暗号之后便成功的进入墨云千的大帐之内。大帐之内,昏黄的烛台映着墨云千满是疲惫的脸色,连续的赶路和长城攻防战让她疲惫不堪,再亲自到这里,饶是强悍如墨云千也会感觉到疲累。
“你怎么回来了?诸葛泉出了什么问题?”墨云千抬头,她还以为是附近的黑狐成员,却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安排在诸葛泉身边的黑狐四号。
“老大,诸葛泉兄弟和侍卫此刻正在于雁港城内,他们是跟着秦让身边的第一谋士孙海而来的,孙海已经命令斯远国在东洋都城的所有庄子撤退回斯远国境内,恐怕秦让会有另一步的操作。”
墨云千眉头紧蹙的看着桌面上的军事部署战略图,上面分明的标注着东洋国跟雨萧国的所有交集边境城市,上面有一条用炭笔画出来的线,这条线便是雨萧国进攻东洋国最重要的一条战略战线,而这个战线的第一站便是如今的于雁港。
“老大,我们是不是要再加一些部署出来,东洋国都城的庄子都已经安置的差不多了,斯远国那边……”
“不,东洋都城的庄子将会在这几天全部撤退。另外,你们继续跟进诸葛泉,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一定要确保诸葛泉不会对我们不利,让兄弟们多辛苦些,若是熬不住就跟附近的庄子里换人。切忌,一定要保证自身的安全,消息可以再次探听或者临场发挥以不变应万变,但,我要你们必须安全的、活着回来见我!”
“…是,老大你放心。”
墨云千走到一旁的箱子处,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长筒状的东西交给黑狐四号,“这个你拿着,如果不能距离太近探听的话就可以远距离使用它。我叫它望远镜,它可以看见至少二十米以内的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只要把眼睛贴在这里,然后扭转这个圆环就可以调节所看距离的远近,我想你们应该用得到。”
黑狐四号震惊的看着手里的东西,他完全没有想到,当初老大找他们讨论的这个工具竟然真的做出来了,虽然用了五年的时间,但是从现在往后的所有监视就会很方便了,“老大,就这一个么?那还是你留着吧,战场上有了这个应该能…”
“我手里还有一个,你们拿着,虽然现在不能量产,但是至少保证你们使用还是可以的,但是千万不要将这个流落到其他人的手里。”
黑狐四号点了点头,随后便握紧手里的望远镜,对墨云千深深一拜迅速离开大帐。
黑狐四号出去之后,锦玄走进了帐内,看着墨云千眉头紧蹙的目光笑了笑,“主子,总是皱眉会变老的。”
“外面的状况如何?”
“毛毛细雨,将士们都准备好了,连加油鼓气都不用,保证一个个都很亢奋呢。”锦玄也没想到,他们不过是憋了一段时间而已,最多两个多时辰,怎么着一个个的都这么兴奋。
墨云千嘴角一翘,“是么,走吧,去看看将士们,然后准备攻城了。”
……
祥云军的军营入口,墨云千一身干练的墨蓝军装,双手背后,顶着毛毛细雨站在原地看着这两万多的将士,他们的表情是那样的迫切,甚至压抑着想要胖揍东洋军的冲动,却安静的站在这里等候命令,如此军纪严明的军队,就算是秦让的手里也没有吧。
“本妃曾经说过,一个好的士兵,不论是在什么样的天气里都要能够发挥百分之百的实力来对付面前的敌人!只要上了战场,不是你死就我活,你狠,就有活着的希望,你弱,便会客死他乡。本妃只希望,在这场战斗结束的时候,重伤没有关系,本妃的医术虽然没有季二少那么好,但是要跟阎王抢人还有点信心的,但,本妃不希望鸣晟提上来的统计数据中有人身亡的消息。本妃亲自给你们训练过如何在雨中作战,希望你们能够谨记!”
“是!”
“所有人进城之后三人一组形成铁三角前行,断不可放弃身旁的同伴,因为他们不仅仅守着你们的后背,你们也同样守护着他们的后背!”
“是!”
“镇亲王府的口号是什么!”
“永不言弃!”
墨云千翘起嘴角,转身,马尾辫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出征!”
墨云千站在大部队的正中央,她的前方、后方有四个方块,而她就正好站在四个方块的正中央。每一个方块由四百多人组成,战刃列队站在方块的最外侧,里面是一圈祥云军的盾兵,紧接着是弓箭手,最后才是祥云军的步兵。
而在这四个方块的最前方,谢斌一身墨蓝色劲装上的曼珠沙华的绣样不断的飞舞着,邪气的笑容在谢斌的脸上荡漾开来,据可靠消息,这里有一只跟破军很像的军队,他们这些天破的成员可都是很期待,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军队呢,究竟他们之间相比,谁赢谁输?
而四个方块的右侧河流上,花非宁站在最打头的一艘战船上,跟谢斌相同的笑容里还带着一丝算计的意味,俊逸的脸上不断地流下雨水,却没有给他增加狼狈感,反而多了一丝邪魅,他倒是要看看,让柳自泰自满的水军战舰究竟还能不能战无不胜。
“主子,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锦玄在走过所有的方阵之后,向墨云千传达了这样一句结论。
坐在小白身上的墨云千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于雁港,翘了翘嘴角,这个时候,东洋军的全部部署应该都在已经破了城门的那一处,因为他们要随时防范自己的进攻,而且也许他们会以为在这样的雨天进攻将会是最不理智的行为。
“主力军都集中在城西是么?既然攻破了城东大门,那我们就来尝尝城西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周围的月一他们都看着墨云千,虽然王妃说的这么轻松,但她还是在意那个死去的战刃成员吧?战刃的人,长年累月的艰苦训练,只为有朝一日能够随军出征,但是作为镇亲王府王牌中的王牌,他们能够出征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少了,如今跟随王妃一起,虽然机会多了,可相对祥云军来说还是少的,而如今,刚刚出征就身死,恐怕心有不甘。
王妃,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言语,却更让人尊敬。
立在战船上的花非宁看了一眼墨云千的脸色,随后转身扔了一个信号弹,虽然是一声闷响,不过在此刻、这个安静的地方,这声闷响是那样的清晰。
随着这一声的炸响,谢斌双腿一夹,身下的坐骑迅速的冲了出去,天破的成员匹配的都是破军之中最强悍的战马,跟战刃的战马几乎不想上下,在这一刻,这几十匹战马冲出去,引领了镇亲王府对东洋的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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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的号角响起,当东洋军被这战斗的号角震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虽然下着细细的小雨,但是天亮了,新的一天到来,这一天的清晨里,于雁港的最后一次战役开始了。
经过一个晚上的恶战,于雁港城楼上的东洋军已经疲惫不堪,于是在青晨下起蒙蒙细雨的时候,他们只留了一部分人在城楼上守着,剩下的人全部都去休息了,在他们看来,没有一个人会选择在这有可能转成大雨或者暴风雨的天气里作死的来攻城。
然而就是这个以为让他们失去了先机,当城楼上迷迷糊糊的守城将士们即将睡着的时候,一声信号弹的炸响让他们瞬间惊醒,冉,惊醒便只是惊醒,思想还没有回笼的时候,远处,震天的马蹄声传来。城西的守城将士全部集中到城墙边上看着远处,只是烟雨朦胧让他们看不太清楚这究竟是援军还是敌军,谁让镇亲王府的人昨晚是在城东攻城呢。
骑马奔跑在最前面的谢斌看着前方城楼上偶尔的人影时嘴角一翘,一群白痴的东洋军,就是这样的一支队伍还敢说跟破军相同?特么的,真是太侮辱人了。
“谢斌,不许轻敌!”奔跑在谢斌旁边的墨云千脸色一沉,看着谢斌的时候训斥了一句。
谢斌脸色一凛,随即变得严肃,“是,属下知错。”
天破是第一个打到西城墙底下的一只小部队,只不过他们不用云梯,用的是弓弩,一把把通体墨蓝的弓弩纷纷将矛头指向了城西城墙上的东洋军将士,这弓弩并不是用手拿着的,而是绑在胳膊上的,绝对不占地方还能稳固弓箭的射出。
谢斌迅速将最前方的位置让出来,一根撞门柱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城西的城门而去,这次是由二十名疾飞铁骑的成员扛着撞门柱,骑着战马冲向城门,这样的冲击力比昨晚城东的那次撞击力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也因为这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力道,当撞门柱撞向城西大门的时候,只听咚的一声,大门使劲的摇晃了一下,整个朝着里面倒了下去。
二十个疾飞铁骑的成员迅速将撞门柱往地上一放,城门打开,趁着里面东洋军一片混乱的时候,他们顺着战马的奔跑冲力冲了进去。见到敌军就杀,在里面的东洋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出手,四人一支小队迅速朝着不同的方向领队而去。
紧接着进去的是谢斌领导的几十个人的天破成员,天破成员以一束的方式直冲而入,所有人搭着弓弩将敌军串成串儿射死,两人并作一排,背靠背解决对方背后的敌人。
城内的东洋军还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他们明明都在休息,怎么突然间打起仗来了,对了,刚才好像吹了战斗的号角,可是怎么这么快!而且镇亲王府的人不是在城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