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细细长长的柳叶眉微微一挑,看向容锦的目光便深了几分。
“什么东西?”
容锦扬眉一笑,一字一句道:“夫人和京都的人来往的信件!”
秦姨娘那妩媚秀雅的眸子好似被针扎了一般,猝然一缩,但转瞬,却又紧紧的盯着容锦,“你如何保证我三个月内一定有孕?”
容锦扯了扯嘴角,脸上绽起一抹似笑非笑,说道:“我明天要进京,方子我给姨娘留下,三个月内你若无孕,自不必替我办事。但三个月若是有孕……说起来,这买卖怎么算,姨娘你都是稳赚不赔的,是不是?”
秦姨娘抿了抿嘴,确实,这买卖看起来,她无任何如何都是赢家,但要从袁氏的手里拿到她和京都往来的信件,谈何容易!
见秦姨娘犹疑不语,容锦加大了游说力度。
“你能拿到她和京都来往的信件,再生下庶长子,这府里谁还能高过你去?”
秦姨娘瞳孔再次一紧,她看着容锦,“庶长子?”
容锦点头,“没错,庶长子!”
“好!”秦姨娘当即点头,“我同意了!”
容锦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探手自袖笼里取了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递给了秦姨娘,秦姨娘接过收好,抬头看向容锦,“锦小姐,就不怕我到时反悔?”
容锦笑了笑,淡淡道:“姨娘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你我联手于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秦姨娘秀丽的脸上绽起一抹妩丽至极的笑。
正欲再多问几句,屋外响起娟儿的声音。
“姨娘,夫人往这边来了。”
秦姨娘眉头不由便拧了拧,与容锦交换了一个眼色后,撇了唇角说道:“怕是兴师问罪来的,你要不要避避?”
容锦摇头,唇角笑意微冷,淡淡道:“从前我娘俩避了她十几年,现在,风水轮流转,往后应该是她避着我的时候了!”
秦姨娘目光微凝,恰在这时,外面响起娟儿的声音。
“奴婢见过夫人。”
“你家姨娘呢?”红杏挑了眉头目光如霜的盯着低眉垂眼的娟儿,“越来越没规矩了,夫人来了,为什么没有出来迎接?”
娟儿脸色一白,急急说道:“启禀夫人,是锦小姐来了,姨娘她……”
“锦小姐!”红杏嗤笑一声,说道:“她算哪门子的小姐,不过是个没爹的野种罢了!”
红杏的话声才落,眼前帘子忽然被挑起,容锦一脸寒霜的和秦姨娘走出来。
秦姨娘低眉垂眼,上前屈膝福礼,“婢妾见过夫人。”
袁氏哼了哼,目光像针一样掠过秦姨娘,眉目阴沉的看向容锦,沉声问道:“锦儿,明天就要启程,你不好好歇着,跑这来干什么?”
“伯母,我来跟姨娘道个别啊?怎么,这样也不行?”容锦笑盈盈的看着袁氏。
“道别?”袁氏一脸狐疑的看着容锦。
容锦点头,目光落在袁氏身前瓜子脸水蛇腰的红杏身上,“我刚才好似听谁说我是野种来着,伯母你知道是谁说的吗?”
袁氏阴沉的眸子顿时便能滴出水来,“你听错了。”
“我听错了?”容锦看向袁氏。
袁氏点头。
只是她那动作还没做完,便只见容锦突然抬手便朝站在她身侧的红杏一巴掌甩了过来。袁氏被容锦的突然发难,吓得身子一颤,不由自主的便往后退了一大步。只至耳边,响起红杏的惨叫。
“我的脸……我的脸……”
袁氏慌忙朝红杏看去,一眼,便看到一条长约两寸,深可见骨的伤痕从红杏的嘴角直达耳边,正沽沽的流着鲜红的血!
“容锦,你疯了!”袁氏朝容锦怒声喝道。
“我怎么会疯了?”容锦将手里还在滴着血的簪子随意的擦了擦,便重新插到头上,抬头笑盈盈的看着脸色青红白赤的袁氏,淡淡道:“伯母,我又没做什么,你好端端的诅我疯了干什么?”
“你……”袁氏指着红杏,喘了粗气说道:“你还在狡辩,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伯母你弄错了,我可什么都没做!”话落不顾气得就快晕过去的袁氏,回头对同样吓得脸色惨白的秦姨娘说道:“姨娘,我这就走了,你多保重!”
23母女情深
很快容锦重伤红杏的事便传遍了容府上下。
容启舒正在外院的客房和他带来的属下商议明日启程,路上需要注意的事项,听了消息后,英俊温润的脸上,黑眸间绽起浅浅的阴郁。
容家侍卫头领,容时默了一默后,壮起胆子说道:“世子,锦小姐和我们了解的似乎不一样,沿路的安排,是不是要变一变?”
容启舒抿了抿唇角,眸中的阴郁已经变得成风起云涌的诡谲,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看来是要重新安排。”
“那……”容时看向容启舒。
因为容思荞会随同一起回京,容启舒之所以在这样非常时刻没有拒绝容思荞的要求,一则是因为容思荞的乖巧可人若人喜爱,再则却是他也有自已的想法。
容思荞和容锦随行,外人只知道都是容家的小姐,但谁是容锦谁是容思荞,不是自己人谁知道?如此一来,便是沿途之中有人刻意劫杀,但两个目标却会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如此一来,对他来说,安全进京的机会又多几成!
只容锦当日先杀袁妈妈,现在又重伤袁氏的丫鬟,想要让容思荞为容锦涉险,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重新安排,大小姐由我护责她的安全,表小姐的安全,交给你们!”容启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