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琳琅抬头看向容锦。
灯光下,容锦光洁无暇的脸好似一块上等的美玉,正散发着淡淡的柔光,一对如秋水似的长眸,正含笑温温柔柔的看着她。
琳琅忽然就觉得姑娘太可怜了,那些人都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啊!可是他们现在在做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在算计着要怎样谋去姑娘的命!
“姑娘,等这里事了,你跟我们走吧。”
容锦不由便怔了怔,她失笑的看着突然没头没尾来一句的琳琅,不解的问道:“走?去哪里?”
“去大泽啊!”琳琅说道。
“大泽?那是什么地方?”
“我们少主的家啊!”琳琅一脸疑惑的看向容锦,“我们少主没跟你说过吗?”
容锦摇了摇头,心道:他好端端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却不知道琳琅已经是满心翻江倒浪的,想着,少主不但将师父给了容姑娘使呼,把自已又使了来,还到容姑娘便是她们未来的少主夫人,可是,怎的少主却是连大泽都不曾跟容锦提过?偏生脸上还不敢做出丝毫的疑惑之态。
默了默,容锦轻声问道:“琳琅,大泽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大泽啊……”琳琅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缓缓说道:“那里有一条清可见底的河,还有满山的竹子……”
容锦想了想,有清可见底的河,有郁郁葱葱的竹子,想来风景肯定不错!
她不知道的是,大泽不但有清澈见底的河,绵延数百里的山脉除了漆树和竹子外,还蕴藏着丰富的银矿和铁矿。
“哎,姑娘我差点忘了正事。”琳琅话锋一转,突的便一脸肃色的对容锦说道。
“正事?”容锦看向琳琅,“你是说,你出去侦察敌情的事?”
琳琅点头。
容锦笑了问道:“看你这样,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琳琅原本只是为了转移话题,才突然这么一提,但真当容锦笑盈盈的朝她看过来时,她不由又犹豫了。那些人都是姑娘的亲人,把真相告诉姑娘,这真的合适吗?
“怎么了?”容锦好笑的看着琳琅,“看你这吐吐吞吞的样了,不像是你啊!”
琳琅咬了咬牙,索性撇开过程,直奔主题。
“姑娘,容思荞她要害你!”
容锦怔了怔,稍倾“噗嗤”笑道:“她要害我?她打算怎样害我?”
“她找人买了砒霜,打算毒死你。”琳琅说道。
容锦脸上的笑僵在那。
好半响,她看向琳琅,“你说容思荞买了砒霜,要毒死我?”
琳琅点头。
这到是容思荞的行事作风,虽然粗暴简单,却直接有效!
不过……
容锦扯了扯嘴角,看向琳琅,“事情不是这样简单吧?”
琳琅对上容锦似笑非笑的眼,垂了眼睑不语。
见她这避开自已的目光,容锦心下越发笃定,事情没有琳琅说的那般简单。不由忖道:琳琅个性单纯爱恨分明,照理她不应该对自已有所隐瞒,那是不是说,琳琅担心说出真相是会伤害了自已?
一念至此,容锦略作沉吟了,轻声说道:“琳琅,你应该知道,这长兴候府,我真正在乎的人只有一个,旁人不在我眼里,更不在我心里。”
琳琅抿了抿嘴,心道:话是这样说,可真正面对并不是这么回事啊,姑娘!
见琳琅眸中一闪而过的犹豫,容锦不由有些啼笑皆非,这个傻丫头。
“琳琅,你别忘了,我和你计划的事,可是会将长兴候府再次置于风口浪尖的,但凡我真有一点在乎,也不会动这样的念头,是不是?”容锦继续劝说。
好像是这么个理!
琳琅抬头看向容锦,将她原本打算去扶澜院打听容思荞在动什么歪心思的,不想一错脚,却奔去了容敬德的松鹤居,而将容氏父子的话听了个全的事告诉了容锦。
末了,目露担忧的看向容锦,轻声劝道:“姑娘,既然他们都不把你当亲人,这样也好,我们做起事来,也不必束手束脚了。”
容锦听完琳琅的话,默了半响。
她再恨容敬德、容宜州等人,也没想过要危及他们的性命,也只想着,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就找容芳菲、王云桐、云姨奶奶这些人。必竟,他们一个是容芳华的生父,一个是容芳华一母同胞的兄弟,即便当年容芳华被除族逐京,可这些年,她不曾听到容芳华对他们片言只语的抱怨!
只是,想不到啊,想不到!想不到,容敬德竟然会心心念念的想要她的命,而容宜州竟然同意了!
容锦秀丽的脸上绽起一抹自嘲的笑,深潭似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幽芒。只将一直盯着她看的琳琅给看得情不自禁的抖了抖,姑娘这样子好吓人!她就说了嘛,哪里能真不在乎?
“姑娘……”
容锦摆手,打断琳琅的话,“没关系,老祖宗不是有句话,叫做,你不仁,我便不义吗?他们想要我死,我偏不死,我不但不死,我还要搅得他们不得安宁。”
“对,姑娘。”琳琅重重点头道:“公主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姑娘,你是该拿出点手段出来,让她们见识见识你的历害了。”
容锦却是陡然抬头看向琳琅,“公主?谁是公主?哪个公主?”
琳琅脸色一变,吱吱唔唔的看着容锦,“这个……那个……公主……”
容锦看着神色惶惶的琳琅,脑海里一瞬间想起从前蓝楹的几次口误,灵光一闪,打断琳琅的顾左右而言他,问道:“你说的公主,是不是你们少主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