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容锦笑着打趣南楼,轻声说道:“万一是你家少主多心了呢?说不得……”
“不会的!”南楼斩钉截铁的说道。
容锦不由便疑惑的看向南楼。
南楼哂笑一声,轻声说道:“容姑娘,你还记得当日你在燕州初遇我们家少主吗?”
容锦点头,她当然记得。
而燕离之所以怀疑身边有内奸,不就是因为那次遇险吗?
“少主那时候得了消息,说公主有可能在燕州府,他只身一人前往燕州府,但公主没找着,沿途却遭遇几次伏杀。”南楼抬头看向容锦,不无哀伤的说道:“往日少主出门不是带着红姨和我,就是带着青语和琳琅,只有那一次,偏偏那一次少主就遇了险!”
“不但遇了险,事后我们查出,公主根本就没在燕州府出现过。”南楼轻声说道,“能知道公主的事,还能将少主出行的线路摸得那样准,要是说没有内奸,把我头砍了,我都不信!”
容锦不由便抿了抿嘴。
是啊,若说没有内奸,把她头砍了,她也不信!
“容姑娘,”南楼蓦的抬头看向容锦,轻声问道:“你说,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他露出破绽呢?还有,他到底想干什么呢?少主是他看着长大的啊,他怎么就能……”
容锦摇头,将南楼的手握在手里,轻声说道:“一样米养百样人,每个人存世的观念不同,自然做法就不同。我相信,他肯定有他的目的。”
“会不会是为了玉玺?”南楼看向容锦,“可是,就算是拿到了玉玺,以他的身份,他如何坐稳这江山!”
容锦摇头,她和燕离也认为,这人的背叛,肯定与玉玺有关。但南楼能想到的,他们也想到了。玉玺在燕离手里,凭着他是先帝之子的身份,再加上先帝和护国公主当日留给他的人脉和财富,他若是要问鼎这江山,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换个人,却不是这样了!
那么,那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被李家皇室收买了?
……
东宫。
古永接过李熙擦手的帕子递给了身后的小内侍,转身端了另一个小内侍手里托盘上的茶,双手呈给了李熙。
“殿下,皇上他召您去,是……”
李熙端起茶盏,撇去上面的浮沫后,浅啜了一口,对古永摆了摆手说道:“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殿下。”
古永不敢再多问一句,连忙带着大殿里的内侍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李熙端了手里的茶盏又啜了几口后,这才放了茶盏,起身沿着在殿内慢慢的走了起来,他的目光一瞬也不错的盯着壁宇,手跟着在墙上轻轻的敲着。
“你在找什么?”
身后响起一道满是磁性却清脆如玉石相击的声音。
李熙身子一僵,但很快他又镇定下来,缓缓转身,四目相对,李熙眉间难掩愕然之色,甚至失声道:“你,你是男的?”
燕离蹙了眉头。
李熙在嚷出那一句后,不由便脸色一红,但下一刻,却是紧走几步,飞快的走到了殿门外,对候在外面的古永吩咐道:“本宫要睡一会儿,闲杂人等一律不许靠近!”
“是,殿下。”
古永虽满心疑惑,但仍旧第一时间应道。
李熙却还是不放心,再次叮嘱道:“你守在门口,若是有人靠近,拉下杖毙!”
古永心头一凛,连忙道:“殿下放心,奴婢亲自守着,决不会让人靠近殿下的寝宫半步。”
李熙这才满意的转身回了大殿。
殿内,燕离看着去而复返的李熙,淡淡道:“这是你的东宫,你都这般不放心?”
李熙脸上绽起一抹苦涩的笑,一语双关的说道:“你也说这是我的东宫,可你看,你要来就来,要走便走,又何偿问过我同不同意?”
燕离不由便被李熙的话说得会心一笑。
是啊,这虽是他李熙的东宫,他不照样是来去自如!自然也就不怪李熙百般谨慎了!
李熙乍然对上燕离唇角眉梢间的似笑非笑,不由便怔了怔。
世间美男子不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因着正德帝之容,皇室也不泛美男子,但仅他所见,真就不曾看到这样精致到完美的容颜。男子唇角的那抹似笑非笑,如同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让人难以转眸。
“李熙,我们做个交易吧!”
耳边响起男子磁性清脆如同玉石相击的声音。
李熙霍然回神,他抬头看向燕离,“交易,什么交易?”
“我助你得这江山,”燕离目光淡淡的看向李熙,冷冷说道:“而你,只要帮我几个小忙便行!”
“你助我这得这江山?”李熙哂笑一声,看向燕离说道:“可我本就是东宫太子,东夏储君,江山本就是我的,我又何需你……”
“哦,真的是这样的吗?”燕离打断李熙的话,唇角弧度愈深,冷冷说道:“那如果我把传国玉玺给了睿王呢?”
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真的在他手里!
“扑通”一声,李熙跌坐椅子里,他一脸惊骇的抬头看向燕离,越看脸色越白,越看越心惊胆战。是她,真的是她!可是……李熙目光怔忡的看向燕离,喃喃失声道:“玉玺真的在你手里?不,不……明明是个女的啊……你,你是她什么人?她是你母亲吗?怪不得,怪不得你跟她长得这样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