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没有置疑燕离的前后矛盾,反而顺着燕离的话,柔声说道:“好的,找到了公主,我们就离开这,以后再不回来。”
淡淡的素雅的清香在鼻端萦绕,耳边是容锦一呼一吸间温热的气息,这一切,如同一根羽毛般拂在燕离烦燥不堪的心田,莫名的便让他觉得如同三伏天喝了冰水一样,整个人说不出的舒爽!
“我本来是打算这两天把你弄出天牢的,”燕离轻声对容锦说道:“不过,昨天杏雨暗地里见了琳琅,带来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容锦抬头看向燕离。
燕离松开拥着容锦的手,看着她说道:“李溶月不见了,你知道吗?”
“失踪了?”容锦错愕的道:“好端端的怎么就会不见了?”
也就是说,容锦并不知道李溶月已经不见了一些日子!不过,不知道也是正常。事情发生没几日,她就被吕皇后召见宫,然后又被借故关进了天牢,外面发生的事,她自然不知晓。
燕离抬手将容锦稍显凌乱的发拨到耳后,说道:“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有人说看到她出城了,这些日子,辰王府、端王府还有睿王府以及清平候的人都快把京都掘地三尺了。后来说是有人看到她驾着马车出城,这些人又跑城外去找了。”
“那找着没?”容锦问道。
燕离摇了摇头。
容锦不由便默了一默。
对李溶月,她其实没有什么恶意。
没有人能选择自已的出生,做不做李逸辰和王云桐的女儿,不是她能决定的!
不由便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但愿,她不会有事。”
燕离不由便挑了眉眼看着她,“你不希望她出事?”
“我为什么要希望她出事。”容锦摸了摸鼻子,说道:“我当日只不过是为了气李逸辰和王云桐,才会说那样一番话的!其实李溶月也可怜的,必竟有个被休弃的亲母,哪怕是皇室的人,只怕以后想说门好婚事,也艰难的很!”
“你啊,先别同情别人了。”燕离嗤笑着道:“你在可怜她,殊不知王云桐她又起了奸计,想要你的命呢!”
容锦霍然抬头看向燕离,“她还没死?”
燕离嗤笑一声,说道:“我娘常说,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她这样的人,弄死她嫌脏了手,不弄死她,又像只老鼠一样时不时的窜出来,恶心下别人!”
呃!
容锦看着拧了眉头一脸嫌恶的燕离,觉得这话还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王云桐这种人,真的就是弄死她嫌脏了手,不弄死她,就跟条毒蛇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窜出来咬你一口!原本照着他们商量好的,她这两天就应该离开天牢了,燕离却没有动作。诚然是因为玉玲珑的突然出现,但这里面只怕也还有王云桐的成份!
“你刚才说杏雨见了琳琅,是不是苏钰彤让人送了消息过来?”容锦问道。
燕离点头。
容锦想了想,笑着问道:“王云桐又出什么妖蛾子了?”
“她知道你被关进天牢后,正四处托关系,要来探监。”燕离说道。
探监?
容锦先是怔怔的看向燕离,末了,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探监是假,想来报仇是真的吧?”
燕离点头,“苏钰彤说她找人弄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药剧毒之药,让你小心点。”
容锦点了点头,来吧,真的来了,她也就不介意脏了自已的手!
本来,是打算留着她,让她生不如死一生都在别人的唾沫星子里活着。但即然,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偏闯,说不得只能如了她的愿了!
“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容锦说道,顿了一顿,又道:“玉玲珑的事,我觉得你还是要慎重些,不管她的身份是真是假,不如先想办法把人弄出去再说,你说呢?”
话落,容锦看向燕离。
燕离点头,“我也是这样打算的,先把人弄出去,让他放松警惕。”
容锦点头,不由自主的便朝牢舍里的玉玲珑看了一眼,“楚惟一,应该不知道,你之前曾经见过她吧?”
燕离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可是,南楼说她这样子,好像是被灌了什么药。”容锦眉宇轻蹙,说道:“会不会是一种类似于什么失忆的药啊?”
燕离顺着容锦的目光看了过去,略作沉吟后,点头道:“她昏昏迷迷的,不时发出梦呓,服了药是一定的,但服的什么药,只怕要让琳琅看过才知道。”
容锦本想说,她也可以试试的,但想到自已虽识药理,但并精湛,便是制毒,也是师出琳琅。这么一想,便没有张嘴。
燕离却是突然说了一句,“对了,容思荞死了。”
嗯?
容锦朝燕离看去。
容思荞的死因,经由苏钰彤的手早就密秘的传遍了京都城,虽说在世人的眼里,这桩婚事,其实是馍馍掉粪坑--一窝肮脏货。可是,这样变态惨烈的折磨人的法子,还真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燕离对上容锦看过来的眼,摇了摇头,示意容锦不要多问。
这是……容锦好笑的收了目光。
既然燕离不想她知道,那肯定是有他不想她知道的原因,她不问便是了!
寂静的夜里突然就响起几声特别嘹亮的蛐蛐声,听到这蛐蛐声,燕离秀致的眉眼间便绽起一抹不舍的神色,他紧紧的攥了把容锦的手,“我要走了。”
容锦点头,“好的,你去吧。”
嘴里说着要走,可是脚下的步子却是动也未动,不但未动,还抬头目带恼意的看向容锦。对上这样怨责的目光,容锦不由便一头雾水,她一脸茫然的看向燕离。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