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不赞同的看向南楼。
南楼撇了撇嘴,她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可不会认为这个什么“玉玲珑”会是她们少主的妹妹,是公主的孩子!从头看到脚,从前看到后,再从里看到外,哪里有一点子她们家公主的影子了!
“少主?哥哥!”玉玲珑一脸疑惑的看向南楼,“为什么,为什么我还可以叫他哥哥?”
南楼耸了耸肩,便要细说,不想外面却响起一串步子声。
“南楼!”容锦喊了一声,示意南楼回牢舍,不忘回头对急得双手抓要了栅栏便要喊的玉玲珑说道:“回头,有机会我会慢慢跟你说,你先安心呆着,你哥哥说能救你出去,就一定能救你出去的!”
话落,没等玉玲珑开口,她便急急的返身匆匆的回了牢舍。
走在后面的南楼抬手将地粗大的铁锁拿在手里,也不知道怎么鼓捣的,便听“咔嚓”一声,锁重新被锁上。
这一幕只将玉玲珑看得目瞪口呆,怔怔的半天失了反应。
也就在这时,牢房前头,一抹瘦长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过来,目光如刀子似的在各个牢舍间扫了一把,然后又像来时一样踱着步子,慢慢的走了回去。
只却在经过玉玲珑的牢舍时,那长年因为呆在阴暗的牢室里不见天光的苍白的脸上,一对阴沉如毒蛇的眸子瞬间崩发出一道骇人的光芒。
玉玲珑原本怔怔的看着容锦和南楼,乍然对上这人的目光,吓得身子一抖,转身便缩回了牢房的角落里,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臂弯里,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呵……”
男人发出一声轻嗤,目光再度打量了眼抖得如同风中落叶般的玉玲珑转身走了出去。
“姑娘。”南楼虽然不喜欢玉玲珑,但是她却也不愿更不能让玉玲珑在她的眼底出事,当下,不由便回头对容锦说道:“怎么办?我看这人肯定是打起了什么坏主意。”
容锦挑了挑眉头,淡淡道:“没关系,他就是有一万个坏主意,也不敢使!”
“为什么?”南楼不解的问道。
她可不认为,少主的身份能镇压住这些人。相反,若是让他们明白了这其中的曲折,只怕只会变本加厉的欺负牢房里的玉玲珑。
容锦对上南楼怔怔的样子,不由便“噗嗤”轻笑出声,“你忘了,姑娘我是因什么名头坐这天牢的了?”
“抗旨不遵啊!”南楼说道。
“那不就结了。”容锦挑了眉头说道:“有我这个只要点头便是太子良娣的人在这坐镇,除非那些人是活得不耐烦了,才敢肆意妄为,不然……哼哼!”
南楼恍然大悟。
看了看缩在一角的玉玲珑,又看了看容锦,上前压了声音说道:“姑娘,你真的相信她是少主的妹妹吗?”
“你不相信,你有证据吗?”容锦抬头看向南楼。
南楼砌底没了声音。
哎,这真不是个愉快的话题。
两人又说了会子话,容锦倦极说着说着,便睡着了。
她是被一声尖厉的近乎绝望的喊声给惊醒的。
她才睁开眼,便看到南楼手里“攸”的一道寒光直直射向,牢房外正拖死狗一样拖着玉玲珑往的人身上。
“扑”一声,锐器入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又是一声惨烈的“啊”的吼叫声。
容锦扑到栅栏前,便看到之前巡牢的男人一手捂着屁股,一边抬头,目光凶狠的朝南楼看来,因为巨痛,额头上一片汗水,而鲜血也正通过他手捂着的地方“沽沽”的直往外冒。
“找死!”
男人咬牙切齿的喝着,用力拔出插在头上被南楼情急之下用来当武哭的钗子,狠狠一掼,拔了腰间的钢刀便杀气沉沉的朝容锦这边的牢房走来。
“找死?”容锦冷冷一笑,迎向男人凶残如狼的目光,笑容一敛,厉声喝道:“你还真是找死,信不信,我回头便向皇上进言,砍了你的狗头!”
男人步子不由自主的一僵,脸上一瞬间变了七八个颜色。
容锦冷冷一哼,目光睥睨的看着脸上汗出冷浆,目光反复变化的男人,微抬下颌指了指玉玲珑,神色倔傲的说道:“把她挪到我这边来。”
“我……”男人又恨又气的看向容锦。
“怎么,你不同意?”容锦冷笑一声,目光停在男人瘦瘦长长的脖子上,“想活着,就照我说的做,不然我就跟皇上说,你欲图对我行不轨之事,你看看是砍你一个人的脑袋,还是砍了你全家人的脑袋!”
容锦的话声一落,别说是男人半响不能反应,就连瑟瑟颤抖的玉玲珑一瞬间连害怕也忘了。她怔怔的看向容锦,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是浓浓的不解以及一缕几不可见的讽刺之色。
这个人……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又知道不知道,女人的名节是比她的生命还来得重要的!难道,果真是什么样的娘就生什么样的女儿吗?是了!个容芳华那种不知羞耻,失贞还能生下她,还能活那么多年的女人,能教出什么样的好人来!
玉玲珑噙了唇,一瞬间眼前又闪过燕离那皎皎如月,灼灼其华的脸。心底,再次一万次的草泥马奔腾。
“是,是,我这就去。”男人一边应着,一边转身朝玉玲珑走来,“你,起来,去那边牢舍。”
玉玲珑默了一默,抿了抿嘴,站了起来,朝容锦走了过去。
等进了牢舍,她低垂了眉眼,对容锦福了一福,“谢谢你。”
“不用谢!”南楼抢在容锦前,嘻嘻笑了说道:“等容姑娘和少主成了亲后,你就得喊她一声嫂子,嫂子护着小姑子,应该的。”
容锦:“……”
玉玲珑:“……”
良久。
玉玲珑轻声问道:“他,他真的是我哥哥吗?”
这会南楼没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