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都做了,却不准我说,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啊?”容锦一脸疑惑的看了郦昭仪,眼见得郦昭仪便要被她的话气得一头栽在地上,她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好了,郦映雪,这里不是皇宫,收起你那那虚伪的一套吧。李欢是楚惟一的儿子也好,是先帝的儿子也罢,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郦昭仪浑浑噩噩的眸子里似乎便有一抹亮光掠过,但下一瞬,容锦的话却再次她打入地狱。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害死公主呢?”容锦看向郦昭仪,脸上的笑容缓缓褪尽,换上了一层冷厉的寒色,语气森然的说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郦映雪,不论你们是因为什么目的害了公主,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总知道吧?”
郦昭仪摇头。
容锦点了点头,“你不知道没关系,楚惟一知道,李欢知道就行了。”
话落,同样身子往后靠了靠,目光微合,再不看神色惶惶的郦昭仪一眼。
马车行了约再有一刻钟的样子,耳边响起琳琅的声音。
“少主,快到城门了。”
一直眼眸微合的燕离,坐了起来,探手撩了马车一侧的帘子,朝外看了眼后,回头对容锦说道:“情况好似不对。”
容锦闻言往前凑了凑,顺着燕离撩起的车帘往外看去。
果然,城门口较之往日的冷清,多了两排手持刀具的士兵,其间还有个看起来像小头目的人正与城门官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会不会是派来拦截我们的人?”容锦朝燕离看去。
燕离放下手里的帘子,点头道:“有可能。”
“卯时开城门,这个时候,城外想必已经候着不少人要进来,这天色也很快就要到卯时了,是先让琳琅将马车赶到一边,还是以郦映雪为人质,直接闯了出去?”容锦看向燕离问道。
燕离顿了顿,目光缓缓撩了眼郦昭仪,稍倾,对外问道:“琳琅,端王是不是还跟在我们后面?”
“回少主,是的。”琳琅说道。
燕离点了点头,对琳琅说道:“你去跟端王说一声,让他前去下令开城门。”
“是,少主。”
马车停了下来,琳琅纵身下了马车,转身朝跟在马车后面的李欢等人走了过去。
李欢勒住马缰,居高临下的看向琳琅。
“王爷,我家少主让你去跟守城门官兵说一声,开了城门,放我们出去。”
马背上的李欢听到琳琅的话,本就阴沉的能滴出水的脸,霎时几近扭曲。
他微微眯了眸子朝停在前方的马车看去。
明明隔着厚厚的帏帐,但他却似乎能看清马车里的容锦和燕离讥诮嘲讽的笑脸。
李欢握着马僵的修长如玉的手指缓缓的攥起,最后又慢慢松开。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压制住心头噌噌直往上冒的怒火,一夹马腹,策马朝容锦他们的马车走去。
不待他抬手去敲击车壁,帘子被一只修长的手指撩起,燕离清冷如墨的眸子淡淡的朝他看来。
四目相对,李欢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寒光。
燕离却仍旧是一片淡漠的神色,眉梢挑起一抹飞扬的弧度,“王爷有事?”
李欢才要开口,却在下一刻,对上容锦推过来的郦昭仪的脸时,僵在了那。
“欢儿……”
郦昭仪惨白如雪的脸上满是泪痕,破了的唇角一抹已经结伽泛着黑色的血渍,刺得李欢眼前一痛,喉咙处好似被谁狠狠的砸了一拳一般。
“容锦你若是敢伤害我母妃分豪,我定与你不死不休!”李欢咬牙一字一句说道。
不死不休?
容锦似笑非笑睃了眼脸色凌厉至极的李欢。
这早已经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了,难道,他欢不知道吗?
容锦淡淡开口说道:“王爷天色不早了。”
天空已经变成一片灰朦朦的浅白色,街道两旁有开门早的店家,已经开始在下门板,准备开门营业。
这仲秋的天,李欢却觉得整个人好似被冰水淋了一遍一样,从头顶冷到了脚底。
稍倾,凝视着容锦的嘴角泛起一个冷冷的笑意,一双眼睛却全无笑意,深深的看了眼容锦,李欢策马转身,一夹马腹,几息便到了城门处。
“王爷。”
城门官是识得李欢的,当下连忙上前行礼。
李欢点了点头,指了城门说道:“本王要出城一趟,还请大人开了城门放行。”
城门官闻言,不由便苦了脸色,对李欢抱拳道:“不瞒王爷,才接了东兵司指挥使方大人的令,今日封城,巳时之前不管是城里还是城外都禁止通行。”
李欢拧了眉头,轻声问道:“封城?”
那城门官见李欢一脸的疑惑,想着,平时这些龙子凤孙哪里是他们这种人能接近的,今日好不容易遇上了,不说攀个交情,最其码混个脸熟总是没错的!
这么一想,便腆着脸上前,说道:“是啊,王爷,您不知道吗?不仅是我们东城,中城,北城,西城,南城,其它四城也都接了令,巳时之前一律不得进出。”
出了这么大事,李欢倒也不奇怪会封城。
只是,能在第一时间下这样的令,那是不是说,真如母妃所说,皇上他没出事?想到马车里安好的容锦和燕离,李欢忽然就有一种时也,命也的感觉。
苦心筹谋十几年,到最后却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