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母妃心里已经有了成算,不过,具体怎么做,我还要再想想。”燕文素笑盈盈的看着韩华,抬手帮韩华理了理略略凌乱的发髻,语声温柔的说道:“华儿,如果母妃要你像之前一样,对待容姑娘,你能做到吗?”
韩华不解的看向燕文素,“母妃,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好好与容锦相处,像你之前打算的那样,把她当亲姐妹相处。”燕文素说道。
韩华脸上顿时绽起一抹为难。
“怎么了?”燕文素拧眉,“你不愿意?”
“不是,”韩华连忙摆手,“我不是不愿意,我刚才才那样对她,我怕她心里记恨我,我……”韩华目光不确定的看向燕文素。
燕文素挑了挑眉梢,淡淡道:“她对你怎样,你别管,你只管对她好便是。”
韩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燕文素本还想再提点韩华几句,但想了想,这一天发生的事也够她受的,还是那句话,凡事不能操之过急。
这么一想,她便对韩华说道:“你去外面看看,晚膳有没有摆好,若是好了,便使人去请你父王和容锦。”
“是,母妃。”
韩华起身走了出去,眼见燕文素抬手揉着额头,一副不厌其烦的样子,走到门口的时候,便将候在外面的音棋喊了进来,让她上前去侍候,她自已则去了宴客厅。
“王妃,”音棋倒了盏茶,双手呈到了燕文素跟前,免不得轻声劝道,“王妃,太医说了,您不能思虑过重,不然只怕心疾又要再犯。”
燕文素是未足月的早产儿,自幼身子便不大好,加之一直以来心思重,便落了心疾之症。
此刻听了音棋的话,燕文素苦笑一声,放下揉着额头的手,抬头看了眼空荡荡的门口,轻声说道:“我到是想做个富贵闲人,什么事也不想,什么事也不操心,可是,可以吗?”
音棋闻言,不由便叹了口气。
外人都说公主福气好,得了王爷的一心一意相待。
可谁又能想到,每年王妃因着祠堂的那块牌位都要寝食难安郁郁寡欢数日,偏偏份阴郁却是连个说道的人都没有!不过,想到王爷今天突然让人拿走那块牌位的举动,音棋再次暗暗钦配了一把自家王妃。想来,要不了多久,王妃她多年的心愿便会达成了吧?
便在音棋走神时,耳边蓦的响起一道声音,“清溪小筑那边,是谁在服侍?”
音棋连忙敛了心神,轻声说道:“回王妃,原先安排了玉珊去服侍,可那位容姑娘说,她有自已的丫鬟,除了留下几上粗使婆子,旁的都给退了。”
燕文素冷哼一声,“她到是警觉的很。”
音棋默了默,上前,轻声问道:“王妃,要不要奴婢另外想法子?”
“不用了。”燕文素摆手,“不急这一时,让她起了疑心反而不好。”
音棋不再出声。
……
清溪小筑。
韩铖没有理会容锦满脸的讥诮之色,他低眉垂眼进了屋,在屋子中央的红漆圆木桌旁坐下,抬头看了眼站在那的容锦,顿了顿,轻声说道:“你坐下,我们好好谈谈。”
容锦看了眼韩铖,没有迟疑的坐了下来。
韩铖又抬头看了眼屋子里的杏雨和杏花一眼,“让她们都退下吧。”
容锦抬手示意杏雨和杏花退下。
杏雨到是有点犹疑,她不放心的看向容锦,“姑娘……”
“下去吧,”容锦对杏雨,说道:“以王爷的身手,他真想对我动手,你们便是留下也不过是枉送性命罢了!”
杏雨还待再说,韩铖却在这时蓦的抬头看来。
他本就是军功起家,手上人命不知凡几,此刻虎目一肃,不知觉的便透着一股凌厉之势,便是杏雨心里早有准备,位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容锦却是被韩铖那个目光看得不高兴了,她的人,还轮不到他来抖威风!当下,轻哼一声,淡淡道:“不过,你也别担心,王爷要真有歹意,姑娘我毒不死他,也一定会毒残了他!”
“扑哧”一声,杏花忍俊不禁,失笑出声,眼见韩铖眉头紧蹙,目光如刀刃般刮向容锦,她二话不说,扯了杏雨便走。
屋子里,容锦对上韩铖看来的目光,翘了翘唇角,似笑非笑的说道:“王爷,想跟我谈什么?”
韩铖吸了口气,压下心头莫名的厌烦,为了不让自已因容锦的挑衅而破功,他干脆垂了眼睫,盯着自已摆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开口,说道:“容锦,你为什么要来王府?”
容锦扬了扬眉梢。
“我也想知道,我当初已经明确表达过我的想法,为什么,夏嬷嬷还会去京山?”容锦看着韩铖问道。
“夏嬷嬷去京山是王妃的意思,王妃她念你年幼不忍心你流落在外。”韩铖说道。
容锦嗤笑一声,“那为什么寸心会成为燕翊的内应,试图引人渡高水潜入京山?”
韩铖脸上一僵,神色怔怔的看向容锦。
容锦眉眼间的讽笑愈深,“王爷是不是想说,你不知道有这回事?”
韩铖想要点头。但下一瞬,他却想到他之前否认曾经说过要将容锦嫁与燕翊的话。头便怎么也点不下去了!
良久。
“不管你信不信,寸心的事,我确实是真的不知道。”韩铖说道。
容锦笑了笑,“嗯,我其实也想说,这事,你知道不知道对我来说,其实也不重要。”
韩铖蹙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