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裴元诤可是小九的香饽饽,可如今,哼!
“侯爷,九儿不一样嫌弃你吗?”裴元诤冷笑一声后,立即转身甩袖而去,显然被温衍的这话给气到了。
温衍也不以为意,耸耸肩,笑得更加的得意。
在小九没有恢复记忆之前,他和裴元诤总算平等了一回,怕什么呢。
裴元诤回了自己的东厢房来回地踱步,心绪看上去很不平静。
“大人,你是在为公主担心吗?”
裴青有些看不下去了,忙出声试探性地问道。
公主人是回来了,但心却在清莲的身上,这叫大人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裴青,你可知道有什么高人可以破除清莲对九儿所下的媚术吗?”
听见了裴青的声音,裴元诤蓦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认真地看他。
倘若清莲不肯替九儿解除她身上的媚术,那他岂不是要一辈子忍受九儿移情别恋的揪心痛苦?
不,他不接受这样的命运!
“大人,小人曾听说过琉璃国有一位得到术士,他本领高强,可以破除很多的妖法,被人称为活神仙,说来也巧,他如今正在京城最大的道观里讲经论道,大人不妨带公主去试一试。”
裴青边想边如此说道,冷漠的脸庞上多少为自己的大人感到高兴。
这个术士一定能让大人得偿所愿的。
“好,我明日便带九儿去会一会这位术士。”
裴元诤憋闷的心情总算好了不少,但怎么把苏九带出公主府又是一个大难题。
他的话九儿根本不会听,而时局又不能让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看来明天只能乔装打扮带着九儿去道观了。
第二日,裴元诤哄骗苏九说带她去找清莲,苏九虽狐疑裴元诤真的有那么好心带她去找清莲,但依然抵不住对清莲的想念,答应了他,换上了普通妇人穿的粗布麻衣和乔装打扮过的裴元诤从公主府的后门溜了出去,朝京城最大的道观进发。
为了避人耳目,裴元诤并没有让裴青跟在身边保护他们,所以在外人的眼里,裴元诤和苏九是一对最普通不过的夫妻了。
裴元诤扶着苏九进了道观,大厅里有不少的人在听经讲道,看样子那个术士受欢迎的程度比之他上街被千百女子追捧不相上下。
“你带我来道观干什么?”苏九看着眼前的建筑物,很不和善地冲裴元诤问道。
清莲会来这种地方找他的母亲吗?他是只妖狐,根本进不了这里,分明是这个混蛋在骗她!
苏九心下当即恼怒,毫不客气地一脚朝裴元诤踹去。
裴元诤见她一个孕妇还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吓坏了,当即出手抱住她,不让她摔倒。
“你这混蛋,又占我便宜!”苏九怒不可遏,立即一巴掌朝裴元诤的俊脸扇过去。
裴元诤被打了,还是紧抱着她不放,不但没生气,反而柔声安抚她。
“九儿,这里不是家里,别闹了!”
倘若被眼前的这些人知道他堂堂的一国宰相被九儿当众打脸,他以后恐怕没脸走在大街上了。
“你们两个要吵架回家吵,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听道!”有人已经在不满地抗议了。
“你是什么东西,给我闭嘴!”
苏九不悦地横了一眼那人,不怒而威的气势顿时吓得那人不敢再说话了。
这是什么人啊,打夫君还蛮不讲理,悍妇一个!
坐在首座蒲团上的无道子看见了大厅门口这对正在吵闹的小夫妻,掐指一算后,不禁笑了笑。
今天还真是来了两位贵客呢。
“今天的讲道到此为止,请大家明天再来吧。”
在师傅的授意下,小道童很快清了场,并走到还在拉拉扯扯的那对夫妻面前,恭敬有礼道。
“师傅有请两位贵客去后面的厢房一叙。”
“多谢小师傅了。”裴元诤含笑地给小道童回了礼,见苏九怎么也不肯跟自己走,干脆打横抱起了她,迈着无比坚定的步伐朝后院的厢房走去。
“你这个卑鄙下流无耻的混蛋,快点放我下来,不然我杀了你!”苏九在他怀中不断挣扎叫喊着。
她恨死这个满口谎话的混蛋了!
前面领路的小道童似乎没看见过这么蛮横的妇人,不由得多看了苏九几眼。
到了厢房的门口,小道童给他们开了门,让他们走了进去,并替他们关好了门才离开。
进了厢房,裴元诤小心翼翼地把吵闹不休的苏九放回了地上,不期然地又挨了一巴掌,裴元诤对此只能对无道子苦笑道。
“道长莫见怪,我夫人比较泼辣。”
九儿今天打了他两巴掌,他真的要没脸见人了。
“谁是你夫人!”苏九立即反驳,抬高了小手又要朝裴元诤的俊脸打下去的时候,无道子说话了。
“贫道参见九公主和宰相大人。”
说是参见,无道子却没有下跪,只是弯腰俯首对他们行了个虚礼。
“道长果然好眼力。”
裴元诤并没有否认自己和苏九的身份,而是轻笑地对他说道。
“今日本相带公主来拜访你,是有一件事情相求于你。”
这人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应不会是那些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
“宰相大人不必说,让贫道来猜猜是什么事吧。”
吴道子含笑应对裴元诤,然后又是掐指一算,道。
“九公主中了妖狐一族的媚术,你想让贫道替九公主解了这个媚术,不知贫道有没有说错,宰相大人?”
“道长真是世外高人,本相佩服之至!”裴元诤清雅的墨眸里溢满了欢欣的神色,然后转头看向一脸阴沉的苏九,轻声道。
“九儿,你让道长看看你的病情吧。”
“呸,这个妖道胡说八道什么,我身上没有中什么媚术,你们都是混蛋,我要去找清莲!”
苏九很恼怒地瞪着胡说八道的无道子,骂完后,想要转身立即离开这个鬼地方,却被吴道子的拂尘一挥,瞬间软软地朝地上倒去。
裴元诤赶忙上前扶住了暂时昏迷的苏九,眼神不善地睨着无道子。
“你对公主做了什么?”
倘若他敢对九儿不利,他定要把这个妖道碎尸万段!
“宰相大人不必惊慌,贫道只是让公主安静地睡一会儿,帮她解除身上的媚术。”
面对裴元诤的严厉质问,无道子很是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他。“
“道长,你真有办法解公主身上的媚术?”
裴元诤心中对无道子不是全然信任,但除了试一试,别无办法。
“区区妖狐族的媚术,还难不倒贫道!”无道子挥挥手中的拂尘,对裴元诤合眼笑道。
“九公主命中有此一劫,贫道也早算出宰相大人您会来找贫道,因此特意守在这里恭候两位的大驾光临。”
裴元诤听着无道子的话,仍然是半信半疑。
“若是如此,就有劳道长替公主立即解了媚术吧。”
裴元诤微微垂眼,把怀中的苏九抱到榻上让她躺着,轻笑地对无道子请求道。
九儿,我不能让你的心被清莲占据一辈子,因此我只能冒险一试。
“请宰相大人在一旁候着,贫道立即替公主施法。”无道子走过去对裴元诤行礼道。
裴元诤点点头,很快站起走到了一边,静等无道子的施法。
无道子挥动着手里的拂尘,闭眼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苏九的身上立即被一阵金光笼罩,在无道子的连续施法中,有一滴鲜艳的血滴从苏九的眉心渐渐渗出来,然后慢慢漂浮到了半空中被金光包裹住。
“宰相大人,这就是妖狐族的媚术所在,用自己的鲜血嵌入别人的身体里,从而用自己的法术去操控那个人。”
无道子一拂尘把那被金光包裹住的鲜艳血滴给打散了,顿时变成了无数细小的尘埃漂浮在了空气中。
那应该是清莲的血,他想操控九儿的心智,所以才对九儿施用了媚术。
清雅的墨眸沉郁着,裴元诤开口问道。
“道长,不知公主醒来会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自然,如今媚术已被贫道破解,公主再也不会被那只妖狐所控制,前尘往事都会如数记起来。”
无道子挥了挥手中的拂尘,苏九身上包裹住的金光慢慢消失殆尽。
“有劳道长了,本相必重金酬谢道长你这次出手帮了本相这个大忙!”
裴元诤迫不及待地走回苏九的身边坐下,用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脸,感激地对无道子说道。
九儿醒过来便能记得他了,真是太好了。
“宰相大人不必对贫道这么客气,贫道四海为家,不喜欢带着这些俗物到处云游四海。”
无道子挥了挥拂尘,谢绝了裴元诤的重金酬谢,掐指算了算,面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
“九公主命格诡异,命中遭遇的大劫会很凶险,但亦有贵人相助,最后会转危为安。不过与她牵扯的男子不会只有宰相大人您一个。”
“我知道。”裴元诤抬头看向无道子,清雅的墨眸中溢满了温柔之色。
“本相是公主的大驸马,定远侯是公主的二驸马,以后或许还有三驸马四驸马出现,但本相最终会成为公主唯一的驸马。”
九儿生性喜欢貌美男子,他是臣子,她是公主,他不能去约束她的行为,唯一能做的便是将自己满满地塞进九儿的心里,让她再也看不上其他貌美的男子。
“宰相大人,你何不让贫道看看你的命相?”
闻言,无道子大笑了一声,眼睛里有着不同寻常的神色。
这位琉璃国的宰相大人有帝皇的命格,恐怕将来琉璃国的国姓要改了。
“本相的命格如何,本相不在乎。”轻笑了一声,裴元诤垂眸说道,“不如道长给本相算算本相和公主最后能在一起吗?”
他的命相自己早知道了,又何必让别人来推算,此刻他最想知道和九儿白头偕老的那个人会不会是他。
“宰相大人,你和公主的姻缘是天定的,虽要历经无数的劫难,但最后的结果会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