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让贺俊进公主府兴风作浪,跟他抢九儿吗?
哼,别以为贺俊摆了他一道,他就拿他没办法了,今天他非要整死贺俊不可!
两只驸马在院内点齐了人马,然后抬着花轿浩浩荡荡地朝贺府出发。
“裴元诤,你有什么好办法让贺俊知难而退?”温衍拉紧马的缰绳,斜眼睨着身边的裴元诤,冷笑问道。
他和裴元诤都不希望贺俊进公主府,那样的话,他们又多了一个可怕的情敌。
“九儿当初怎么对你的,你将这些用在贺俊的身上也差不多让他知难而退了。”裴元诤一只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雪花骢的脖子,不紧不慢地扬唇说道。
贺俊比温衍更加的心高气傲,必然受不了这些屈辱的,到时候他再说几句话刺激刺激,他要不放弃也难。
“哼,这次我和你可不能让贺俊钻空子,万一让他进了公主府,你和本侯爷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温衍厌恶地冷哼了一声,夹紧马腹立即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去,显然不想和裴元诤多处一会。
裴元诤和贺俊都不是好东西,除掉一个是一个!
裴元诤也不介意温衍冷淡他的行为,依然骑着他的雪花骢,晃晃悠悠地跟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做大事者必须要沉住气,像温衍这种脾气暴躁的人,又岂会是贺俊的对手。
贺府这边,贺俊已经穿好了大红的喜袍,戴上了束发的金冠,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尤其今天那张冷漠的俊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使贺俊更增添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感觉。
“少爷,花轿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长伯领着团团圆圆进来,恭敬地对贺俊开口说道,眼里有着万分的不舍。
以后少爷要住在公主府了,想见面就难了。
团团和圆圆今天也是一身红艳艳的喜庆打扮,团团用金冠束着发,小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圆圆则是扎着包子头,可爱至极,小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见到贺俊后,立马甩开了长伯的老手,蹦蹦跳跳地到了贺俊的面前,双手扒拉着贺俊的一条大腿,讨好地对他甜甜地笑道。
“爹爹,你今天真帅,公主娘亲一定会喜欢你!”
“是吗?”
被女儿夸赞一番的贺俊自信心一下子增加了不少,拍了拍圆圆的小脑袋,然后用眼神示意团团也过来。
他这副皮囊也不比裴相和定远侯差到哪去,哼,等他进了公主府,一定要把他们两个狠狠踩在脚底下,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团团随即松开了长伯的老手,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贺俊一左一右牵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志得意满地出门,让两个小家伙进了花轿后,自己即将要翻身上马的时候,公主府的迎亲队伍到了。
温衍招手让迎亲队伍停在了贺府的大门口,自己则是身手敏捷地从马上跳了下来,阴阳怪气地走到贺俊的面前,斜睨着一身大红喜服的他,突然惋惜地啧啧出声道。
“贺俊啊贺俊,你今天身上穿的衣服可真漂亮,只可惜啊,京城的老百姓是看不到你卓越的风姿了!”
贺俊身上的衣服出自天下第一绣庄所制,价值不菲,而且衣服上的每一个图案都是用工艺复杂的双面绣所绣制而成,一般普通人家根本得不到这样的珍品,不过贺俊财大气粗,没什么办不到的!
“二驸马,你这是在嫉妒在下吗?”贺俊冷冷一笑,准备再度上马的时候,忽闻温衍大声讽刺道。
“本侯爷为何要嫉妒你?本侯爷这么说是告诉你,你不必上马游行了!”
他要嫉妒也是嫉妒裴元诤啊,为何要嫉妒贺俊,小九的心又不在贺俊的身上!
“二驸马,你是何意思?”贺俊勾住马镫的一只脚很快放了下来,半眯起好看的凤眼,不悦地瞪向猖狂无比的温衍。
九公主让她的两个驸马前来,肯定是让他不好过来了!
“本侯爷能有什么意思?”温衍双手环胸地走到贺俊的面前,不屑地嗤笑一声道。
“小九从来都是只娶不嫁的,你那花轿就免了吧,公主府的花轿已经帮你准备好了,请上轿吧。”
温衍挥手让轿夫把花轿抬到了贺俊的面前,细长的狐狸眼里流转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当初他也是被裴元诤硬逼着上了花轿,如今风水轮流转,该轮到贺俊了,这种感觉真畅快!
贺俊眯眼看着公主府的花轿抬到了他的面前,原本带笑的俊脸一下子又变得无比的冰冷,眼角抽了抽,额头上青筋暴突。
“就算在下要嫁给九公主,也没必要上花轿吧!”
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上花轿嫁给一个女人,这成何体统!
“贺公子,这是公主府的规矩,你若不上花轿也可以,九儿也没逼着你非要进公主府。”
裴元诤缓缓负手从队伍的最后面走到了贺俊的面前,眼眸带笑,一脸的和善亲切。
“裴元诤说得很对,这是公主府的规矩,本侯爷当年也是这么进公主府的!”温衍很快伸出一只大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邪邪地附和裴元诤的话。
如今他和裴元诤站在了同一条船上,千万不能拆了彼此的台,让贺俊看了笑话去!
“是你们的意思,还是九公主的意思?”贺俊冷冷地睨着两只神色各异的驸马,讥讽地扯起了嘴角。
恐怕是他们不愿意让他进公主府,故意来刁难他的吧!
“是九儿的意思,我们哪敢让贺公子折辱坐花轿。”裴元诤轻轻一笑,唇角弯起的弧度很是意味深长。
“喜娘,把喜帕给贺公子拿来,不要耽误了吉时。”
裴元诤的话音刚落,立即从迎亲的队伍里走出一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喜娘来,谄媚地将手中捏着的喜帕呈到了裴元诤的手里。
“宰相大人,喜帕在此呢!”
裴元诤从喜娘的手里抽过喜帕,在手里挥了挥,不着痕迹地看了喜帕上的团,笑道。
“这喜帕上面绣着鸳鸯戏水,很应景的图案呢。”
裴元诤的话令贺俊的脸色墨黑无比,大手在衣袖里已经握成了拳头半眯的凤眼里立即迸出嗜血的冷光来。
“裴相,你是否欺人太甚了!”
光让他坐花轿还不够,还让他把喜帕盖在头上,做梦!
“侯爷,你当初可是盖着喜帕进公主府的,是与不是?”
贺俊的恼怒让裴元诤扬了扬长长的睫毛,斜睨着身边的温衍,用十分无辜的语气问他。
“是呀,本侯爷盖上了喜帕被裴元诤你背着上了花轿呢!”温衍眯了眯细长的狐狸眼,皮笑肉不笑地对裴元诤冷哼道。
他当初可是成了全京城的笑话呢,想起这个,他就一肚子的火!
不过没关系,今天轮到贺俊来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贺俊听完了温衍的话后,脸色由墨黑慢慢过渡到了铁青,再由铁青慢慢转成墨黑,如此反复着。
他今天要是不盖着喜帕上花轿,便是自己主动放弃了和九公主的婚事,这不称了裴元诤和温衍的心意吗?
既然当年温衍可以忍受过去的屈辱,他为何不能忍受?
哼,想让他主动放弃九公主,没那么便宜的事!
“裴相,侯爷,在下按照公主府的规矩来就是了。”贺俊邪佞冷酷一笑后,一把从裴元诤的手中把喜帕抽了过来,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见此,裴元诤俊脸的表情十分的微妙,要笑不笑的,而温衍的表情则是一脸的畅快和得意。
贺俊,想不到你也有这么一天!
“喜娘,把贺俊背上花轿去!”温衍万分得意地哼了哼,立即使眼色朝喜娘道。
他此刻知道裴元诤为何要找一个壮实的喜娘了,怕背不动贺俊。
“慢着!”贺俊抬手制止了想要背他上公主府花轿的喜娘,掀开头上的喜帕看着裴元诤冷声道。
“让贺家的花轿跟着一起回公主府!”
“可以。”裴元诤早已看见从贺家花轿里好奇探出小脑袋的圆圆,十分爽快地答应道。
量贺俊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贺俊冷漠的俊脸在喜帕的映衬下变得更加的墨黑,在得到裴元诤的允许后,重新盖上了喜帕,让魁梧结实的喜娘把他背上了公主府的花轿。
今天他先忍着让着他们一次,等他进了公主府,这笔账他迟早会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等贺俊上了花轿后,温衍得意洋洋地冷哼了一声,然后纵身上马,调转马头前行。
贺俊,你别以为这样就算了,等进了公主府,有你好看的!
细长的狐狸眼邪佞地半眯,温衍坐在马背上,身体跟着马速晃悠着,在心里不断阴险地想着让贺俊多跨几个火盆。
裴元诤也跃上了他的雪花骢,依旧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不紧不慢得走着,清雅的俊脸上一片平和,丝毫看不出他内心有多么的波涛汹涌。
贺俊这是要铁了心地进公主府了,这就不太好办了。
迎亲的队伍从贺家出发,一路绕过大半个京城,来到了公主府的门前。
沿途百姓们纷纷出来看热闹,自然这其中有不少爱慕裴元诤和温衍的女子,还有为贺俊打抱不平的女子。
连最有钱的贺公子也被九公主娶了回去,这叫她们以后怎么活呀!
花轿落地后,温衍叫喜娘把贺俊从花轿里扶了出来,并叫府里的下人迅速摆好火盆,从门口到大厅,一共摆了十几个熊熊燃烧的火盆。
“贺俊,跨吧,图个吉利,万一你进府了,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也一并带进了府里,闹得家宅不宁那就不好了!”温衍让喜娘把贺俊扶到了大门口摆放的火盆前,幸灾乐祸地冷笑道。
他当初可没少跨这玩意!
“这又是公主府的规矩吗?”贺俊低头冷笑,喜帕在他低头的瞬间,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公主府的规矩还真多!
“没错,这是公主府的规矩,后来的驸马都要按照这个规矩来!”温衍把火盆朝贺俊的方向踢了踢,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对贺俊邪恶道。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贺俊!”
进公主府当驸马很容易吗?他可以告诉贺俊,就算进了公主府,贺俊也没好日子过!
“看来当初你也被九公主如此折辱过吧!”
温衍再三的讥讽终于让贺俊忍不住反唇相讥了。
“你……少跟本侯爷废话,要跨就跨,不跨就滚回家去!”
就贺俊这么一奚落,温衍妖娆的俊脸一下子变得阴沉无比。
裴元诤这时候缓步走上台阶来,看了看贺俊面前的火盆,转过头来对裴青淡淡吩咐道。
“再拿一个火盆来,贺公子送了那么多嫁妆给公主,我们也不能太小气了。”
裴青哪会不知道自家大人在想些什么,当即命人拿来火盆,并排着放在了一起,两只火盆里的火熊熊燃烧纠结到了一块,竟窜出半人多高的火焰来,别说是人跨不过去,就算是要跳过去,也要轻功极好的人。
裴元诤这是存心刁难贺俊,让他自己知难而退。
贺俊在喜帕下的眸光变得无比的冷冽,望着面前熊熊的大火,只是冷笑一声。
“来人,把爷的金砖拿来!”
随着贺俊的这一声命令,贺家的人立即行动起来,从带来的箱子里翻出大块的金砖,按照贺俊的吩咐,把金砖放在火盆上面,盖住了里面燃烧的火焰,让贺俊顺利踩着金砖跨过了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