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说着正经事,自己都那样表明自己的心意了,他居然还想着这事儿!伸手把他作怪的手拿了出来,红着脸嗔怪他:“你作甚么,人家跟你说话呢!”
“嗯,我听着呢!”林大磊有些敷衍,最是见不得她害羞的小脸,身子更热了一些,被她拿出来的手便换了个方向,在她优美的颈项间轻吻细啄着。
月娘更是羞恼,打了一下他的肩头,问道:“那你说说,我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嗯,不就是想帮帮我么,既然娘子这般殷勤体贴,不如先帮我解决眼下的难处罢。”林大磊埋头在她身上口齿不清道。
这下子连月娘的身子都烫了起来,少不得从了他,任他予取予求。
到了后来,又是变成他不住的陪着小心,保证下次不再这般孟浪。月娘在他耳边嘟嘟囔囔的,撒娇的意味更多,到后来便累得睡了过去。
林大磊抱着月娘温软柔嫩的身子还在回味,刚刚比昨天还要好,月娘应该也是感觉到了吧,比之前都好了许多,到了后来竟还会迎合他了。林大磊心中欢畅不已,若说夫妻之间如何过得甜蜜和睦,这床上之事必然是要占了一半的。若是那方面都不和谐,一开始或许没什么,可以忍耐,时间一旧,两人之间必定是要出问题的。
林大磊自问并非好色之徒,那种事有便有,若是没有也便罢了,否则这么多年来他又是怎样过来的。也不过是对人对事罢了,月娘是欢喜他的,他亦是,这才使得两人的欢爱增进了彼此的感情,使两人之间更加的亲密,仿若一人。
相信以后,会更好的罢。
月娘时时刻刻都在为他着想,他必然是不能辜负了她的!
不管是昨晚睡得多晚,亦或是多累,林大磊仿佛都跟个没事人一样,早早的起来做了早饭,又嘱咐了还在睡梦中的月娘两句,便出门去了。
以至于月娘醒来扶着酸痛的痒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他早上和她说什么来着,怎么都给忘干净了?
头有些痛,这两天闹得有点厉害了,她现在方才明白那日蔡氏给她的好心的忠告,真是不可放纵,今晚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他得手的了。
月娘又羞又恼的做下决定,扶着还在发酸的腰起了床,两条腿都有些打颤呢,这个林大磊,怎么就没有个要够的时候,每次都像饿了许久的狼一般,越发的不知轻缓了。
虽是埋怨着,但昨晚明显的变化还是感受到了的,与前几次真的不一样了,难道这就是话本里讲过的男欢女爱么?
月娘又是甜蜜又是埋怨的用完了早饭,正拿起针线准备继续给林大磊做件棉衣,却听到窗花外面后人唤道:“家里有人吗?”
月娘透过窗户往外看了一眼,那人的脸被篱笆外的树叶挡住了,月娘看不请,觉得不像是李大娘,便回了句:“我家男人不在家,若是有事晚些时辰再来罢。”
说完那人并没有走,身形一恍,竟然走了进来。月娘急忙放下针线走出屋迎了出去,却是那天见到的妇人。
裴三娘就看见那小姑娘在家随便挽了个髻,不曾戴任何发饰,只着了件灰蓝底的菊纹上衣,穿了条浅灰色的烟云蝴蝶裙,十分的自然闲适,倒像是漫步在自家花园的巧妇人一般。
“大磊不在?正好,我有事和你说。”
说着,也不待月娘回复,自己丝毫不客气的进了屋里,先是打量了一番,见屋子里东西虽好,却收拾的十分整洁有序,窗前还放了盆吊兰,床上铺着大红色印着鸳鸯戏水的被褥,旁边还放了件男人的半成衣服,像是刚刚放在的那里的。
“你有何事找我?”月娘急忙跟她进了屋,不知为什么,这个女人好像很喜欢红色,今日也着了见梅红色的小袄,外面罩了一件绯红色印着梅花小点的对襟衣衫,下面穿了条双色的罗衫长裙,就连鬓间也插了朵殷虹色的绒花,分外的......喜庆!
却也不得不说这红色极配她的,除了成亲那日,月娘就再也没有穿过这么鲜亮的衣服了,她觉得还是朴素低调点的好。
裴三娘静静地打量完屋子里的陈设,又转身面无表情的打量了月娘几番。月娘被她看的极为不自在,正想催她时,又听她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你和大磊......过得还好罢?看你年纪那么轻,又这般单薄,摸起来定是没几块肉的,一定还不懂得如何讨男人欢喜。”
语气极为轻浮,这样的话她怎好意思说得出口,先不说这事与她一个外人无关,她就不懂得妇德么?举止如此轻薄,这般慢怠自己,别人又如何会尊重她?
裴三娘见月娘先是吃惊,后又变得恼怒,嗤笑了一声,缓缓撩起了袖子,露出一大片乌青来,对着月娘冷笑中又带了一丝得意:“若你中用,你家男人又何必找上我?”
月娘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她盯着那一大片的乌青只觉得脑子翁翁直响,一时转不得弯,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不信?”裴三娘向月娘走近一步,“这般大的力气,除了你家男人,村子里还能找出几个来?不知是饿了多久的虎狼豺豹,居然如此粗鲁,我都说他是有妇之夫了,他居然把紧紧抓着我不放......”
月娘反应过来,大声喊道:“你胡说,不可能,我的男人我最了解了,你休得再次坏他名声,他才不是这种人!”
“切~”裴三娘不屑道,“男人么,不都是下半身的动物,你还指望他为你守身如玉呢?我也不怕告诉你,你没来的前些年,那些日子,可都是我陪着他过来的,你真以为一个男人可以不近女色近三十年么?他又不是不正常,怎么可能。”
月娘瞪大了眼睛,脸色被她气得通红:“你这般说,有何证据?”
“证据?我这乌青的一片还不是证据么?难道你还想亲眼看见我们在床上了才相信?我等了他这么多年,他倒好,遇见个漂亮年轻的,就把我全忘了。”
第39章 口角
月娘被她气得浑身发抖,竟然说出这等话来,莫说他俩没有什么,就是有过什么,月娘也不相信依林大磊的性子还会去找她,根本就是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裴三娘又向前逼近了几步,把胳膊上的乌青抬至月娘眼前,冷笑道:“说起来,我比你还要了解他的脾性呢,他最喜欢什么样的姿势,喜欢做多久,事后又喜欢怎样的小动作,这么多年来,可都没有变过。我与他这十年,相处十分默契,你来之前,他原是说了要把我娶回家的,不曾想,半路里却跑出来一个你。”
月娘咬着唇,眼尾有些发红。
裴三娘摸了摸月娘削尖的下巴,语气愈发得意:“与他相处了这些日子,你也发觉了罢?他最喜欢的是什么,你也应该有所了解了,只是你年纪也太小了,他怜惜你一二,必然是不会放纵自己的,我却不同。”
月娘伸手拨开她的,身体僵直,却毅然坚定地对裴三娘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除非他亲口承认。你不必在此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若是作为夫妻,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没错,我是年纪轻,但却知晓何为礼义廉耻,更懂得什么叫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不论哪一点,在你的身上都没瞧见,却只看见了妒忌、轻浮、不自重。”
“你!”裴三娘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片子却如此的口舌伶俐,居然还能这般条理清楚,丝毫不为她的话所动摇,还句句指责她的不是,真是难缠!
裴三娘神色已经不耐烦起来,紧紧蹙着纤细的柳叶眉,恼怒道:“你居然还敢骂我,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平白无故的怎么就被人从河里捞了出来,谁知道你以前是个什么东西,干净不干净,林大磊这般实诚,怕是被你那故作纯真的模样欺骗了罢!”
月娘从未见过这样毫不讲理颠倒是非的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不由得往前推了她一把。
裴三娘倒在屋里的一张小方桌上,上面的碗具都被扫到了地下。月娘也是气急攻心,不知道自己竟然也会做出这样粗鲁的事情来,一时望着自己的双手怔在了那里。
这小丫头居然敢推她,裴三娘长这么大,都是只有她欺负的别人不敢还嘴的份,纵然撕扯却也是有男人在旁边帮她的,这里只有她们两人,可是她竟然被人推了一把,还是自己一向不以为意的黄毛丫头!
气愤不过,裴三娘直起身子把还愣在那里的月娘猛地推在了地上,犹不解气,蹲下身子望着月娘那张仍在呆滞的小脸道:“怎么?恼羞成怒了?若你以前是个好的,怎的就没人来找过你?不是被抛弃了的,就是别人嫌了弃了不要了的,也就大磊是个傻的,才被你这张楚楚可怜的模样给糊弄了过去,我告诉你,只要我和他说清楚了,把你真实的模样道了出来,这里也就没有你待的份了,你等着瞧吧。”
说完便一甩头走了出去,走到门外收了发狠的表情,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条斯理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了。
月娘的脸色已惨白的仿若一片单薄的白纸一般,她想着自己从前的事,好像很久没有回想过了,裴三娘有句话没有说错,她的确是被人嫌了弃了不要了的,是她家三石心善,这才留了她,还把她当做掌中明珠一般待着,她也自觉不配。
默默地爬到桌子旁,把掉落在土地上碗杯捡起,轻轻拭掉了上面的泥渍,放回了原位。
她相信林大磊不是那种人,他绝对不是,纵然真的有过什么,那现在有了她,他也绝不会做让她伤心的事情,她相信他!
可是,如果她的三石知道她有过的曾经,会不会嫌弃她呢?只要想到他会有任何不愉悦的情绪,她想自己都会崩溃掉的。
林大磊在地里干到了太阳向西斜也没有见月娘送饭来,难道还在睡?他又看了看天色,这也睡的太久了吧,想完又觉得有些尴尬,都是因为他的原因,因为月娘现在已能承受一些,便这般急不可耐,莫不是因为他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