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赏,但也没罚。她知道,前面做得再出彩,有后面两道也得不到半点好处,不被抓去罚跪还多亏了自己机智,以主子的话添了主子的嘴,总之痛快!
坐在小厨房里,那是想想都能笑出声来。
心情愉快,时间也显着过得飞快,一晃就过了一个多时辰。突然从门缝中依稀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魏珠收了傻笑,迎出门去。
来人是小六子。
“六公公,这个时候您来,可是主子有吩咐?”
看得出他行色匆匆,似是有急事在身,一进院门,脚没落定就直奔魏珠而来:“魏珠姑娘,您说对了,主子确有吩咐。”
“看您跑得满头大汗,要不到屋里先喝杯茶再说。”
“不了,是先到了姑娘这来,一会儿咱个还得去取主子的清玉膏回去复命呢!”
“清玉膏?可是主子……”
魏珠记得,那是清凉去湿的膏药。这么说来,主子身子不服了?
“魏珠姑娘,您猜对了。”小六不得不佩服魏珠的眼力尖,平日里傻乎乎的,可有关主子的事,她都门儿清。
“何时的事儿啊?”
“到书房没过半个时辰,主子就感觉身子发痒。”想起来主子的吩咐,小六子忙嘱咐魏珠,“姑娘自己知道便好,主子的意思是不要声张。”
主子起癣是大事,出了问题,别说小厨房肯定要担责的,就连整个膳房都在劫难逃,魏珠自是不想人人皆知。
“魏珠知道,敢问六公公,主子早起都吃了什么?”
“主子一早起来说口干舌燥,在等姑娘的豆沙包前先食了碗双耳莲藕汤。”小六子赶着给主子送东西,口条利索了许多,对魏珠交代,“主子让奴才转告姑娘,下书房后,主子要在乾王爷的府中用饭,让姑娘不必准备晌午的饭食了。”
“是,奴婢知道了,谢六公公。”魏珠应着,心中还在刚刚的饮食话头里打转。
双耳,是木耳和银耳!
难怪了,她也是一时生气,在豆沙包里乱放食材,竟忘记了要问主子一早的饮食安排,在里面加了味萝卜。
木耳遇萝卜,难怪主子身子不服,真是大意了!
听小六子的意思,主子上早课时,八成是太难受了才会遣人来取药膏的。魏珠心头一颤,坏了,那要是晌午在乾王爷家用饭,主子定会对此不提半句,是一定会用酒的呀!出癣不能吃酒啊,烈酒只会加重身子的不适!
可转眼间,小六子已经没影儿了,魏珠想托付谁出府告之主子,一时又不知道找谁去。主子身边的人,除了小六子都与她不亲,反还因为主子不喜她,有些躲着她呢!
魏珠心急火燎的出了小厨房,一路向膳房奔去。
到了那边,也未看到魏大厨的身影,她问了正在备膳的管事姐姐,说是魏大厨一早随王爷和袁氏出府,跟着郊外踏青的膳食队伍出发了。
那还能找谁?
这会儿子不去,只怕是来不及了。
魏珠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子,此时魏嫣还在绣局,她便一个人在里面转来转去,苦想法办。
突然,她想到了一人!
“暗卫大人,暗卫大人!”魏珠一开始小声呼叫,随着心急逐渐大声起来,引得青芒不得不现身。
“魏珠姑娘,何事?”
听到是身后传来的声音,魏珠立马转过身来,却看不到任何踪影,抬头望去,青芒竟立在高高的房檐之上,手中握着一柄宝剑,正面无表情的垂头看着她。
几次相见都是摸黑的夜晚,这回是早了点,却是一上一下,背光仰望,还是看不清眉眼模样来,只知这人往房顶上这么一站,英姿飒爽,身形高挑。
魏珠心急,她上前几步,双手合十,恳求道:“暗卫大人,可否帮我一个帮?”
“姑娘莫要再叫我大人,有事请说。”
“可否帮我带话到乾王府给主子?”
“那姑娘可一同前去?”
“我一个下人哪能随便出府啊……”上次是想出来着,不是还被你给拦回来了吗?后一句魏珠没敢说出口,现在光是想想都会暗自神伤。
“那,青芒可能帮不了姑娘了。”
“暗卫大人,事关主子的安康,这可是大事!”
“大事?”青芒仍旧不为何动,“魏珠姑娘,我是你的暗卫,守在姑娘的身边也是主子的吩咐,主子的吩咐对奴才来说,哪件不是大事?青芒只能守在你身边,若你出不去,我也是不能离开你半步的。”
青芒一席话竟说得魏珠一时无言以对。
所以说,她是一定要出府了!可是,以她的能力,那是连外层的二道院子也出不去的呀……哎,要不这样?
“暗卫大人,现今,您所要遵循的原则应是有二?”魏珠在心里盘算着,口中试探的一一说了出来,“一是我人在哪里,您人在哪里,万事先要护我周全?”
“正是。”
“二是,您要看住了我,不能逃离了平王府?”这一个,是从上次她要出府被抓的事情推算出来的。
青芒没说话,居高临下的朝魏珠点了点头。
“那,魏珠这回不逃了,只是想出府,将要事禀告了主子,自会回来。”见青芒不出声,似是在犹豫,她急忙又道,“您大可以和我一起去,一同回,如果中间有什么闪失,还有暗卫大人在不是?”
“你此去真是为了主子?”
“魏珠是一定要见到主子的,再耽搁,会对主子有损伤的。”一想到这个,魏珠就五脏俱焚,焦急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