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已抬手在身前结印,室内骤然之间狂风大作,帐幔飘飞之间,只见青袂指尖一点青光一闪,而后便见他在沈苏姀百会,檀中,涌泉三处大穴上轻轻一点,又换了个手印,他骤然落掌在了嬴纵和沈苏姀交叠的手上,嬴纵掌心覆在沈苏姀晚间气门之处,青袂忽的落掌,几乎在帮嬴纵发力,掌势一落,早已被折磨的大汗淋漓的的沈苏姀猛地一颤,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而后便无力的瘫软了下来,喘息几下,眼睫开始尝试着张开!
而就在她痛呼一声的时候,躺在她身上的嬴纵忽的猛咳一声,几点血沫从他嘴角溢出,而后他握着沈苏姀的手猛地一下攥紧了,众人见二人动静不同寻常都觉得他们要醒了,当即都满是惊喜的围了上来,然而嬴纵咳嗽的声音还在继续,越来越多的血沫子从他唇角溢出,一直泰然不动的西岐茹看到这一幕立刻便红了眼……
“快拿药来!”
青袂早有准备,一声令下,孟南柯当即捧了药来!
青袂喂给嬴纵服下,又在他身上几处大穴急点,手在他腕上一握,当即将精纯的内力送入了嬴纵体内,嬴纵眉头几皱,终于停止了咳血,那边厢的沈苏姀奋力睁眸,却因为委实没了力气半晌也未睁开,倒是嬴纵这边当先睁了眼睛!
甫一睁眼便对上众人视线,嬴纵一阵失神,待回过神来之时赶忙转头看身边之人,见沈苏姀小脸煞白满头大汗的还未睁眼,面色当即一变,西岐茹见状当即将他按住,青袂赶忙道,“莫担心,这咒解了,只是她疼的没力气了,缓一缓自会醒来!”
嬴纵长长的松了口气,感觉到自己握着沈苏姀的手方才转头过来看身边几人,见西岐茹红着眼眶他唇角一弯,“母妃……咳……”
刚开口喉头便是一阵挡不住的腥甜,西岐茹语声一哑,“阿纵快别说话!”
制止了嬴纵,西岐茹当即泪眼朦胧的转头看青袂,青袂被西岐茹那目光一看顿觉心头一紧,连忙道,“你莫要说话,徒弟媳妇后面养养就好了,眼下叫人着急的是你,她待会子自那股子说着青袂便要来扶嬴纵起身,嬴纵却一皱眉,“稍等片刻!”
青袂挑眉,“等什么等,这咒已解了!”
嬴纵便转头看了沈苏姀一眼,“她醒来未看见我,必定会怀疑。”
青袂双眸一沉,其余人等都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嬴纵却已打定了主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襟上溅上来的几点血沫子做起了身子,看了几人一眼道,“既然已经解咒,那边没事了,时辰不早你们先回去,师尊,我稍后去寻你。”
嬴纵的模样已是不容置疑没得商量,青袂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甩袖走了,孟南柯也失笑的摇摇头离开,嬴华庭便将一边的瓶瓶罐罐拿过来放下又交代了如何给沈苏姀服用才走开,待只留下西岐茹一人,嬴纵这才弯唇牵了她的手,“母妃,孩儿无碍,您不必担心。”
西岐茹深吸口气,亦笑着道,“总之,你们都能醒来便好……”
说着又道,“快换下这带血的衣裳来,别叫苏姀看见了。”
嬴纵从善如流的换了衣裳,西岐茹又为他清洗了一番,又见他服下几粒药丸方才离开,甫一离开,嬴纵便面色微白的咳了几声,想要提起内息来压一压,刚一动丹田之处却是一股子钻心的疼,嬴纵眸色一暗竟是不意外,他定了定神,起身拧了帕子来为沈苏姀拭汗!
沈苏姀满头大汗被擦干,嬴纵又解了她的衣裳为她擦拭身子,几番忙碌之后才坐在了床边,夜色渐深,沈苏姀微颤着的眼睫终于缓缓地睁了开……
嬴纵一喜倾身而下,“阿姀?”
沈苏姀的双眸之内竟是迷茫,目光虽然落在嬴纵身上却好似不曾认出他来,嬴纵见她如此心头顿时一紧,又唤了两声才见沈苏姀的眸子逐渐的恢复了黑亮,她定定的看着他,看着看着那黑亮的眸子里竟然聚集起了水雾,睡了多日的身子早就僵硬,她缓缓地移动手臂和腰身朝他靠拢,唇角深深抿着似是说不出话来,嬴纵见状当即朝她里的更近些,身子刚贴下去,脖颈便被沈苏姀一把搂了住,沈苏姀埋头在他颈间,身子微颤!
嬴纵见她还算如常已送了口气,见此又有些担心,“阿姀?”
轻唤一声,嬴纵不确定她身上的牵机咒到底有没有解,只将她牢牢抱在怀中,大手抚着她的背脊上下游曳,“阿姀?身上哪处不适?还疼吗?”
“嬴纵,我看到了,我什么都看到了……”
低哑的一句话竟是带着哭音,嬴纵知道沈苏姀想起了前事亦确定了牵机咒是解了,本是万分高兴,听着她似在哭顿时心头一阵绞痛,有些无措起来,“阿姀,莫哭……”
“嬴纵,是我对不住你……”
沈苏姀哽咽着,身子越发往他怀中靠,嬴纵满是欣慰和心疼,正要开口,她忽的转头吻上了他,她还有些虚软无力的身子奋力的朝他身上靠来,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唇舌并用的与他缠绵,疯狂,着魔,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倾泻她心内的震撼!
嬴纵被她狂热的举动震得有些无措,想和她缠绵想和她更为亲近,可喉头的腥甜之味却又涌了上来,沈苏姀很快发现了不妥,气喘吁吁的从他唇边退开,一双眼睛红红的看着她,“血腥味儿?嬴纵?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说着便要去握他的手腕,嬴纵低笑一声反手将她的手握住,另一只手却又勾着她的脖颈吻了下去,沈苏姀“呜”一声,察觉到嬴纵的温柔当即闭了眸子承受,她心底此刻正有满满的情意要诉说,恨不能想要的更多,然而不出多时她便败在了嬴纵的拥吻之下,她喘息太剧烈,眼前发着晕光,浑身都虚弱的不行,她做不了更多的事!
“你看我受伤了吗?是你梦中疼的太过把自己咬的出了血!”
嬴纵说着又是一笑,缓缓将她放平了,转身拿两粒药丸放在自己口中,以这样口对口的方式给她服下,见她满脸都是疲惫不由将她拥紧了,吻了吻她眼角挂着的水光,在她耳边诱哄似得道,“阿姀,你想起来我很开心,你往后再不用受那疼了,可你没有对不起我,眼下你记起了前事,你的身子是我的心亦是我的,我再没有比这般更知足的了,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想要的过几日再给你,乖,现在你需要睡觉休息……”
沈苏姀低低哼了两声,她心底满是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欢喜,却到底敌不过那沉沉困倦和他的温柔软语,她下意识仍是将嬴纵的脖颈揽住,点头“嗯”了一声便半睡了过去!
嬴纵面上是笑意,额角却有隐忍的汗意,专注的看了她许久,又怜又爱的抚了她许久,见她彻底的睡着他这才小心翼翼的取下她的手臂,掖好被角,而后才脚步放轻的走了出去,甫一走出正厅便是几声咳嗽,一股子热流从唇角涌出,嬴纵抬手一抹去寻青袂!
睡梦之中再无那刀光血影的惊梦,只有如坠云端的松活和浑身酸软的疲惫,沈苏姀睡得这样沉,却又这样满足,九年之间,仿佛再没有那一刻如此时这般完满,一夜无梦,沈苏姀醒来的时候正对上一双墨蓝的眸子,那双眸子像极了九巍山夜间的天穹,深邃而叫人迷醉,沈苏姀唇角一弯先凑上去吻了他,待心底平复几分才微微退开,“嬴纵……”
这样热情的沈苏姀快让嬴纵招架不住,他索性翻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语气悠哉而宠溺的道,“本王待少将军情深似海多年,少将军是否已想好如何弥补与本王?”
沈苏姀笑开,黑亮的眼底闪过两分温存,语声亦沙哑软糯,“王爷想叫本将军如何弥补?”
沈苏姀面上还有几分慵懒的狡黠,这一问更是想听听他要如何,她已想好了他或许会想出什么意味深长的话来逗弄她,却不想嬴纵满是笑意的眸色忽然变得肃然,他悬在她身上,静静的看她许久,忽的俯身而下在她耳边认真道,“待你养好了身子,为我生个孩儿。”
没有调笑逗弄,平静诚恳的叫沈苏姀心底酸涩一片,她蓦地拥紧了他,却是哑声笑,“这个不算,我本就要为你生孩儿的呀,换一个!”
嬴纵胸膛一阵微震,“那,我还想吃你做的饭食……”
沈苏姀深吸口气,“这个也不算,我本就要为你做羹汤,再换一个!”
嬴纵似乎有些为难了,沈苏姀气哼一声,“你对我就没旁的念想了吗?”
嬴纵蓦地将她抱紧,腰身微动在她身上蹭了几下,“你说我对你有没有念想……”
沈苏姀身子一颤,蓦地红了脸,“我说的……说的是旁的……”
嬴纵不再乱动,只在她颈间低笑道,“有,有很多。”
沈苏姀当即挑眉,“嗯?比如呢?”
嬴纵见她这幅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事态轻轻一叹,转头在她唇上重重啄了一口,对上沈苏姀睁的大大的黑亮眼睛,嬴纵笑道,“我会用一辈子来告诉你我对你有多少念想!”
沈苏姀先是一怔,继而轻声笑了起来,伏进他怀中去点头,“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嬴纵翻身而下,将她抱在了自己身上,抚着她的发顶悠声道,“不会叫你失望的……”
闺房之趣无穷尽也,待沈苏姀发觉自己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她肚子咕咕叫了两声,这才在嬴纵不可抑制的笑容里起了床。
两人一番你侬我侬的收拾,待出得门来却见青袂打头的几人都走进了院子,青袂见状便笑哼一声,“看我说的对吧,幸好咱们来的晚,来早了岂非要等……”
这话颇为意味深长,沈苏姀和嬴纵哪里会做深究,见了礼便见西岐茹和孟南柯手中都拿着食盒,孟南柯便道,“娘娘为你们做的补身膳食,快来用吧。”
嬴纵和沈苏姀对视一眼,心底都觉感动。
沈苏姀眼眶泛红的上前一步,“母妃……”
西岐茹见沈苏姀如此亦是感触良多,仿佛此番沈苏姀和嬴纵再历经一次生死越发叫她疼惜了似得,握着沈苏姀的手拍了拍,“好孩子,快吃吧。”
话已至此,沈苏姀和嬴纵便在偏厅用起了早膳,青袂几人在正厅等着,面上的笑意却有些牵强,却是一叹道,“或许也是他的造化,你们不必担心,有我在,他必好无疑!”
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四人心照不宣,只青袂说了一句其他人都不再多言,待沈苏姀和嬴纵用完早膳从偏厅走出,青袂便以让嬴纵未沈苏姀取药之名将他叫走了,西岐茹亦跟着离开,这君子院中便只剩下了沈苏姀和嬴华庭、孟南柯三人!
嬴华庭仍是那副爽朗模样,上下看了看沈苏姀几眼道,“苏姀,我发现你有些不同了。”
沈苏姀仍有些虚弱,可眉宇之间眼神都有了十分轻微的变化,闻言她明灿一笑,“因为如今的我方才是完整的我,华庭,人失了一段记忆是很难受的事,特别是这段记忆对你来说至关重要,如今……再没什么教我觉得悲惨无望的了。”
嬴华庭不十分懂沈苏姀的这话,却能感觉她心境阔达了许多,自也是为她高兴,一旁的孟南柯闻言却是问了个问题,“小苏,你记起了前事,是否知道当初为你下咒之人是谁了?”
说至此,沈苏姀面上的笑意便淡了,眼底微光一闪,她看着孟南柯的眸色变得肃然而凛冽,“师兄,当初我去江左让微生瑕为我解咒之时曾因为身上的一件法器而失败,那法器乃是我的近身之物,能压制我身上的咒术,教我想不起来从前的任何一个片段。”
稍稍一顿,她语声有些紧绷起来,“起初我遍寻不见那法器到底是何物,可是在帝宫那一日,我的牵机咒却忽然发作了,因为,那件法器被毁了。”
孟南柯不知沈苏姀说这么多是为何,正皱眉之时却又听沈苏姀道,“师兄,那件不让我想起前事的法器,正是师父给我的那块玉玦。”
孟南柯眉头猛骤,“不可能!”
沈苏姀眼底闪过一抹沉色,随即面色平静道,“此事暂且与师兄无关,我不过告知你一二,待我查清此事始末再说,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师兄想脱身会很难。”
沈苏姀当初想到这一环的时候也觉得惊震不已,眼下孟南柯的心境她自然明白,定了定神,她又道,“当年在西境,我因探敌情而受了重伤,师父闻讯赶来为我疗伤,我不知道这牵机咒如何下,是不是有一千种下法,可我知道在那段时间内只有师父来见过我。”
沈苏姀适可而止不愿再多说,她亦未说重华便是下咒之人,要解的谜团似乎有很多,判定一个人的罪恶,至少该知道这个人的动机,而沈苏姀现在,一无所知,“告诉师兄此事我只是要给师兄提个醒,师兄近期还是不要回宗门的好。”
孟南柯坐在敞椅之上,整个人面色沉暗不能言。
沈苏姀眼底也是一暗,垂眸沉郁道,“师兄的心境我明白,你我都出自天玄宗,没有谁会无端做这样的猜测,我宁愿是我哪里弄错了,届时我自去师父面前领罚。”
孟南柯仍是抿着唇不语,一旁的嬴华庭听着这些话却是惊呆了,然而此事乃是他们宗门之事,她虽诧异却也不好插嘴,只是有些担心的看着沈苏姀,沈苏姀对上她的目光,宽慰的笑笑,“你不必担心,我最难受的时候已经过了。”
人世间就是如此,从苦难中走过得了暂时的圆满,反倒是更能接受更多的丑恶,沈苏姀换上平静从容的神色不再多言此事,只等嬴纵回来。
半个时辰之后嬴纵才回来,又拿了新的药,沈苏姀见到嬴纵心境豁然,暂且将重华之事放在了脑后,嬴纵进屋将她揽进怀中上下看了两眼,“你身子经了这次必定有损,需得养个半月才好,为了我的念想,可不能马虎了。”
沈苏姀不由又想起了早间的对话,当即乖乖点头!
这一日沈苏姀便再未想多,只吃了药修养,第二日起来之时精神已好了许多,反倒是嬴纵的面色瞧着有些不妥,沈苏姀急急询问,嬴纵便老老实实道,“我比你先醒来,帮师父施了法术有些疲累而已,放心,再有两三日便无碍!”
沈苏姀不信嬴纵说的话,专门又跑去见了青袂,谁料青袂和嬴纵一样说辞,沈苏姀以为嬴纵是在宽慰她,却信了青袂,便与西岐茹一道做起了羹汤来,如此灵药加膳食将养了两日,两人的精神都大为好转,一行人入谷已有半月,转眼便到了三月下旬,谷中虽则避世安闲,可几人到底都不是嬴麒那般决心抛掉俗事的人,自然得注意着谷外的动静!
到了第四日,青溪从谷外得了消息回来:北魏太子拓跋昀登基,北魏边境兵防大动!
嬴纵只看了一眼那兵防变动便皱了眉,沈苏姀再一看,亦眸色一沉,“拓跋昀这是当真要打算对大秦用兵了,且不知嬴策收到这消息会如何?”
嬴纵皱眉,“无外乎是让天狼军与北魏对峙……”
沈苏姀亦觉得有理,便看着嬴纵道,“你作何打算?”
嬴纵眸色微暗,“恐怕要早些出谷才好。”
微微一顿,嬴纵又补一句,“阿姀,你留在谷中。”
沈苏姀眉头顿时大皱,嬴纵一把握住她的手道,“万事没有你的身子来的重要,此番我定要先以最快的速度平了君临之乱,而后才能一心一意对付北魏,一旦君临那边安定下来,我自会来漠北,届时我来接你……”
沈苏姀有些不愿,“你这一去便是两月……”
嬴纵一笑,“两月之内我必定归来,让华庭和孟兄留下陪你便是,你若随我去,这一路上路途颠簸昼夜行军,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嬴纵语气万分诚恳,沈苏姀心知天狼军行军有多快,若是以前她也可不顾念身子随了嬴纵走,可今时今日却不成了,她不能拖累嬴纵,更要为嬴纵的念想照想,更何况那不仅是嬴纵一人的念想更是她的,她又怎能为了这份不舍就任性了!
沈苏姀撇了撇嘴,在嬴纵的注视下转过了头,“我听你的就是了!”
嬴纵满意一笑,捏了捏她的手转头看向孟南柯和嬴华庭,孟南柯以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点了点头,嬴华庭却有些迟疑的道,“七哥,此次回去君临,你是要……”
“清君侧!”
嬴纵口中的三个字斩钉截铁,直叫嬴华庭抖了一抖,见她面色一白嬴纵也不心软,只看着沈苏姀道,“为了争取时间,我明日一早便走。”
沈苏姀满眸不舍,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嬴纵满意一笑,又将这消息告知了青袂和西岐茹,晚间众人于一处用了晚膳,席间气氛并不怎么好,反倒是白日里恹恹的沈苏姀来了精神,几番安慰西岐茹和因为君临之事而担心的嬴华庭,嬴华庭本想和嬴纵同归,却被他无情的拒绝了!
由沈苏姀一番调节气氛才好了几分,用完完善一桌人才散去,人一走,沈苏姀方才露出不舍来,甫一上榻便钻到了嬴纵怀中去,这几日两人蜜里调油一般的过活,忽的要分开,谁都不愿舍了谁,沈苏姀几番点火,嬴纵终究被她撩拨的把持不住,两人温存几番,沈苏姀累的手脚难动,嬴纵心中却是感动,看着她粉面含春的面容许久方才拥着她歇下了。
第二日一早,嬴纵出发先往苍穹,众人将他送至谷口才返回,沈苏姀精神不甚好,却一回到宗门之中便去寻到了孟南柯,撂下一句话,“师兄,我们做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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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风云欲起,微生之心!
嬴华庭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发现沈苏姀和孟南柯之间的气氛有些许的不对劲,她有些诧异的在二人之间扫了一眼,只瞧见孟南柯面上似有几分不自在,眸色沉暗,面上又有几分无奈的苦笑,转眼再看,沈苏姀面色还是有些沉郁,嬴华庭便上前几步拉住了沈苏姀的手,“苏姀,你不必担心,七哥此番回君临必定能速战速决。”
沈苏姀闻言一笑,又深深看了孟南柯一眼才摇摇头,“你放心,我这身子要养着我自己是知道的,无论如何我不会拖累了他,这谷中安然自在又集了天地灵气,我们便好好在谷中待着便是了,师尊教我的御剑诀我还未练熟,这几日正是练功的好时候。”
这样一说嬴华庭才放下心来,却是开始担心君临,“七哥说他欲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