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昀表现完了对皇后的关切,牵着她的手看向嬴湛,“十殿下从未上过战场,这次必定不是一个人来的,能让十殿下作陪同行的人该是谁呢?”
说着,拓跋昀意味深长的环顾了这场子四周,他微抬了下颌,笑道,“十殿下远来不易,诸位好生招待,或许待会儿还有贵客临门!”
话音一落,所有的刀剑都指向了嬴湛!
容飒看着这场面急转直下眉心直跳,在他眼中,沈苏姀的性命自然比嬴湛来的更重,他当即开口道,“娘娘先走,属下去救十殿下!摆脱追兵之后还是在谷中汇合!”
沈苏姀没动,反而拔出了长生剑,容飒见状只得在心中哀嚎……
“嬴华阳的命我不管,小十的命却不能丢在这里。”
沈苏姀沉静的说着,又问,“容飒,你有多久未曾大开杀戒了?”
容飒一愕,想了想竟然没想起来上次大开杀戒是在何处,沈苏姀回头扫了他一眼,语声利落的道,“当心些,若今日被困的是你,我亦不会走的!”
容飒无奈的咧嘴一笑,亦收紧了握剑的手。
沈苏姀眸光半狭,眼底寒光骤然一闪,“这一次,来的可是真皇帝。”
容飒瞬间便明白了沈苏姀的话意为何,看着护在拓跋昀周围的人,他亦是眸色一寒,“娘娘放心,属下先去试试手,您看一会儿再来……”
拓跋昀料想到了待会儿会有人出现救嬴湛,这会儿是全副武装着的,容飒先去引开敌人注意力,沈苏姀再找机会下手……这个计划不错!
沈苏姀郑重看他一眼,“一定当心!”
容飒咧嘴点头,恰在这时,底下一直和嬴湛对峙着的侍卫们倏然出了招,四五高手同时围着嬴湛攻了上去,一开始嬴湛就有些吃不消,沈苏姀扶额一叹,容飒看准了时机,剑招一划便从这塔楼之上直坠而下,而后沿着底下的大帐几番闪动,某一刻,忽然从另一个方向朝拓跋昀直攻而去,容飒的出现果然未曾引得众人惊讶,拓跋昀见又来了人只是一笑便由着身边侍卫缠斗了上去,容飒面上绑了黑巾,众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因此倒是吸引了不少侍卫围攻,刹那间,拓跋昀身边的防护露了破绽!
沈苏姀眯眸,将黑巾往面上一绑,内息一提正欲出手,眼角处却瞟道一匹快马沿着营中大道疾驰而来,马上一人着魏军军服披头散发浑身是血,御马疾驰,连着撞翻许多魏兵也不减速,他手中挥着带血的长剑,一边走一边大喊,“皇上……东山急报!”
魏兵们被撞得飞开,马背上那人一气儿疾驰到了这处小广场,那呼声早就引得众人注意,连对嬴湛二人的围攻都慢了不少,那人身手利落的翻身下马,径直穿过围观的士兵们走到了拓跋昀看的见的地方,跪地便痛心疾首的道,“皇上,东山遭袭!秦军人马数万,所有粮草即将付之一炬,兄弟们正在死守!求皇上发兵救援!求皇上发兵!”
刹那间的死寂让沈苏姀几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她分明安排了足够的人手挡住了前来求援的魏兵,却怎么还有了漏网之鱼?!不仅如此,秦军只有八百!何来数万之说?!
沈苏姀心中惊疑不定,却见拓跋昀等人也瞬间被惊得面无血色,沈苏姀心底冷笑一声没时间分析那么许多,她只知道眼下这场景正是助嬴湛和容飒脱困的最好时机!
内息一提,攥着长生剑的手一紧,沈苏姀上前一步就要跃身而出,可就在她即将跃出的刹那,身后一抹气息陡然靠近,一道硬挺有力的手臂不容分说的将她拦腰抓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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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强吻太子殿下!(题外话有惊喜)
内息一提,攥着长生剑的手一紧,沈苏姀上前一步就要跃身而出,可就在她即将跃出的刹那,身后一抹气息陡然靠近,一道硬挺有力的手臂不容分说的将她拦腰抓了回来。
那气息来的极快,沈苏姀竟然毫无察觉便被箍了腰,心念电闪,她下意识就腕子一折反手刺过去,那剑势凌厉无比,可来人早有所防备似得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肘,“砰”的一声,沈苏姀撞上一道温热的胸膛,她另一只手已经屈肘蓄势待发,可就在她背脊贴上那胸膛的那一刻,她心头倏地紧缩,继而,整个人毫无反抗的由着那人将她带入了黑暗之中。
她瞬间便卸下了浑身的内劲,来人似是低笑了一下,心满意足的将她抱了个满怀,沈苏姀僵着身子,任由那人的灼热气息落在她颈侧,温热的唇欺上来,沈苏姀牙关紧咬的转过了身子,那是一种刻在心底最深处的眷恋,是早已沁入每一处肌骨的熟稔,她无需看清这人的样貌,光是那一抹气息她便已经熟悉至极,他的手臂,他的胸膛,他身上的温度,他每一寸肌肉的喷张力度,她甚至不用多想脑海之中便有道声音在叫嚣……是他!
塔楼一角的光线极度幽暗,沈苏姀眼都不眨的盯住他的眸,黑沉沉的墨蓝如梦似幻,仿佛漩涡一般要将她吸进去,沈苏姀一时痴了,忘却了是在北魏营中,忘却了她要救什么人,她只痴痴看着嬴纵,鼻头忽然酸涩的无以复加,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来。
嬴纵欺身,唇在她额上重重一吻,一把揽住她的腰身二话不说便带着她从塔楼之上飞纵而下,他要带她去何处她根本无暇顾及,她只怔怔瞧着他,仍然怀疑自己身处梦中,夜风从她耳边呼啸而过,沈苏姀抬手去抚他的脸,本就刀削斧刻的面颊越发清瘦,早前奇白的面色却有几分微微的红润,沈苏姀被掌心肌肤相贴的触觉激的眼角一酸,整个人仿佛跌入了云端,脑袋里头暖烘烘一片,眼前心底脑海之中都只有眼前这人。
失重感消弭的那一刻沈苏姀根本没时间去想自己眼下站在何处,嬴纵将她抱个满怀,亦低头看住了她,她穿着夜行衣,一身利落的男儿装扮,她眉宇之间尽是掩不住的疲惫,面色有些泛白,面容越显清瘦,身上是浓重刺鼻的血腥味,这里是北魏腹地,是北魏后方大营,周遭尽是北魏兵马,可她还是来了,上次分开之时她还是华服锦衣笑颜如花,到了此刻,唯有这双眸子依旧黑亮如故,她眼底,隐隐漾着水光。
嬴纵揽着她腰身的手臂有些颤抖,开口之时语声微哑,“阿姀……”
深情的嗓音磁性悦耳,话音刚落,沈苏姀痴痴的表情一变,她双手捧住他的脸,脚尖一垫便吻了上来,嬴纵略有一怔,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忽有笑意一闪而过,唇上的触感温软而香甜,他蓦地揽住了她的腰身让她贴了上来!
沈苏姀的吻很是急切,她迫切的破开嬴纵的唇齿,虚闭着眸子去勾缠嬴纵,她微微喘息着,一双本就漾着水波的眸子愈显得湿润,双手捧着嬴纵的面容,仰着脖子想吻的更深切些,那股子急迫的力道推的嬴纵身形不稳,他眼底笑意更深,双手箍着沈苏姀的腰将她往上托了托,沈苏姀得了助力喘息却更甚!
多日不见的思恋夜夜难寐的担忧掌军奇袭的疲惫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吻着嬴纵,双手滑下落在他胸前,上上下下的游曳摸索,精致到了他腰侧,手下的肌理紧致而硬实,并未想她想的那样瘦骨如柴,她又摸向他的小腹丹田处,感受到掌心之下蓬勃的内息才真真正正的放下了心来,没时间去问他更多,她的小手从他衣襟探入,万分急切的在他胸前作乱,嬴纵呼吸一窒,整个身子都紧绷,沈苏姀湿漉漉的眸子迫切的看着他,他被那目光一扫,只觉得全身上下的热力都朝小腹之下流去,一时连眸子都暗红了几分!
他想要她!想狠狠的要她!可是现在不行……
她眼底有她不自知的欲念,她只想和他亲密到底却不知她这样多么魅惑而撩人,嬴纵却只能苦笑,他微微后退,甚至想结束这个不知缠绵了多久的吻,因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克制的住,沈苏姀看出了他的意图,她眼底露出不解的怔然,而后,一把将他衣襟扯了开!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哎呀今晚的夜色真是好啊……”
“呵呵呵,容飒你说是不是啊……”
熟悉的声音在不远之处响起,沈苏姀看着嬴纵胸前微微露出的一片肌肤僵了住,嬴纵眼底笑意更深,留恋的在她唇上啄了啄方才放开了她,抬手抹去她唇角的晶莹,低笑着倾身在她耳边一阵轻吻,道,“别急,等回去之后。”
沈苏姀面上因欲念而生的粉红微微一褪,她定了定神方才转头去看周围,她们站在一处山脚下,周围都是山林,十多步外绝影在轻轻打着响鼻,而在二三十步之外,嬴湛和容飒几人背对着他们站着,在更远些的地方,一道又一道的身影散落在山林之中都背对着他们站着,沈苏姀一愕,这才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地,再看到容飒和嬴湛已经站在了这里,不用想就知道她们已经到了这里许久,想到嬴纵为着安全带着她到了此处,却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被她不由分说强吻,且吻了这样久,沈苏姀面上轰然一声,热辣辣一片!
沈苏姀的任何一个气息变化都没有逃过嬴纵的眼睛,他眼底的笑意更是宠溺,又忍不住在她面上啄了啄才低声道,“他们不敢看。”
沈苏姀缓缓回神,想瞪嬴纵一眼,却又万分不舍,只得瘪着嘴有些委屈又有些痴恋又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嬴纵心都要化了,一把按住她仍然落在胸口的小手揉了揉,这才替她理了理略有些散乱的衣襟,轻声道,“阿姀,我来了。”
沈苏姀骤然酸了鼻子,这些日子军中事物都不可怕,可那日复一日的担心却是将她从内到外都折磨了个透,再加上连着几日都在山中埋伏赶路,早前又生了一场病,到了这时候,嬴纵没来还好,嬴纵一来她便只想偎在他怀里什么都不去想了,而最让她想哭的却是嬴纵终于又这样精气神十足的站在了她面前,这简直让她心底涌出无边感激却又不知如何表达。
看着她如此嬴纵低低一叹,复又将她搂在了怀中,大手在她腰背上游曳着,口中又爱又怜,“往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看看,我都好了,往后不准你再去别处,我也会好好守着你,阿姀,我都知道了,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我真怕你在这里出了岔子。”
沈苏姀搂住嬴纵的腰,想说什么却觉得喉咙哽着,好半晌才微微摇头,“才不委屈,就是……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嬴纵,嬴纵……”
嬴纵搂着沈苏姀的手臂在收紧,喉头亦有些发沉,这一次的事端和往常哪一次都不同,从前纵然分别可只要他们想如何都能再见面,然而这一次,他倒下去的那一刻连他自己都是没由来的心慌,他的毒他知道,结果如何师尊早就告诉过他,可当那时候真的来临,当生死没有十成十的定数,他心底是害怕的,所幸,这一切都过去了……
“容飒啊,你看看这还有几刻钟天亮啊?”
“回十殿下,还早。”
“早什么早!我腿都站麻了!”
“十殿下请坐……”
“坐什么坐!再坐北魏的追兵就要来了!小爷我刚出来可不想再回去!也不知道怎么有这个兴致在这种地方卿卿我我的,当我们眼瞎吗?!”
远处嬴湛气哼哼的喊叫不停,沈苏姀在嬴纵胸前蹭了蹭面色微红的从他怀中退了出来,转头凉凉扫一眼嬴湛,复又为嬴纵整理衣襟,嬴纵低头看着她,面上是忍不住的笑意,沈苏姀一抬头便对上他的目光,他那目光烫烫的,显然是还在回味适才她的主动和急迫,沈苏姀镇定的抿了抿唇,定声道,“我们怎么走?”
嬴纵笑意一深,拉着她走向绝影,至绝影跟前,一把将她抱上马背而后自己也坐在了她身后,嬴纵握紧马缰,往树林之中扫了一眼,“出发!”
此令一下,树林之中立刻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响动,嬴湛和容飒也翻身上了马背,容冽亦带着一个有一个的黑衣卫从树林之中走了出来,沈苏姀看着容冽点了点头,嬴纵已马鞭一落带着她朝山林深处而去,夜色还很深沉,北魏那边不知如何了,可沈苏姀眼下却很安心。
“嬴纵……”
“嗯?”
“嬴纵……”
“我在。”
“嬴纵……”
“阿姀……”
他们走在前,沈苏姀紧紧靠在嬴纵怀中,她一下没一下的叫着嬴纵的名字却又不说别的,嬴纵便语声含笑的一声声应着,嬴湛从后头赶上来,对他们这样幼稚的举动嗤之以鼻,“你们还行不行了,也不怕人笑话,真够腻歪的!”
嬴纵和沈苏姀齐齐看过来,嬴湛缩了缩脑袋不说话了,片刻又凑上来,上上下下的打量嬴纵,“七哥,你都好了?是怎么好的?这次怎么来的这样及时?”
他不说还好,一说嬴纵看着他的目光就有些深沉。
嬴纵道,“若我不来,你要如何脱身?”
嬴湛又缩了缩脖子,看了沈苏姀一眼心知自己这次差点牵累了沈苏姀,他面上悻悻的,又有几分无奈,“我不知道大姐和拓跋昀合伙,我以为……”
说着便垂了头,语气颓丧,“我应该听七嫂的话,我差点害了大家。”
这么一说沈苏姀便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却软和的道,“这次算是给你长了点记性,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事便要好生思量一下了,仗义无畏虽然是好的,可这点也容易被人利用,若此番能给你上一课倒也没有什么。”
说着又看了嬴纵一眼,似在安抚。
嬴纵皱眉,没想到这么几日沈苏姀便开始回护嬴湛了,转头一看便对上了嬴湛的笑颜,他眯眸,直看的嬴湛打了个冷战,顿了顿他才看着回答嬴湛的问题道,“师尊知道筑基的法子,这两月时间一直在为我养伤固元,再加上有人相助便好的快了写,我是五日之前出关的,起初并不能走动,养了两日才好,而后得了消息便赶过来了。”
沈苏姀本打算等两日独处之时再问这些,此刻听到这话却又满是心疼,不由握住了他的手,若非是为了给她解咒,他又怎么会毒发,嬴纵知她心底所想,在她发顶上亲了一下道,“你信不信,经了这一次我的功力不减反增。”
沈苏姀眼底果然一亮,嬴纵又道,“鬼谷门中有秘术,你不必担心,你若不信,等回了大秦我们过过招,不仅这样,我这身子也会更结实。”
说着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来,“你摸摸。”
沈苏姀早前那般主动乃是被重逢的喜悦激的,到了这会儿却经不得他如此,眼见得一旁的嬴湛又拿那恶寒的目光瞅着他们,沈苏姀唇微弯握住了他的手,看着前面黑漆漆的山林道,“朱瑞那边怎么样了?拓跋昀得了消息也不知能不能赶过去救援。”
沈苏姀担心那真正的粮草大营毁的不干净,又想到那最后的求救士兵的说的话,连忙又问,“我们的人数分明只有八百,怎么会过万?”
嬴纵闻言一笑,“那人是我派的,求救的魏兵未曾入营便被你安排的人杀了,朱瑞他们已经退走,按你原来的安排回大秦,你不必担心。”
沈苏姀眼中流光一闪,顿时明白过来!
难怪她觉得意外,若那人是嬴纵安排的倒是对了,拓跋昀得知东山粮草大营被偷袭必定心智大乱,这时候便难以顾及嬴湛几人,然而这时候魏营乱成一锅粥,他想抽调千人倒是可以,可秦军有万余人,千人魏兵不过是去送死,要想抽调足以和秦军匹敌的兵马就要花时间,这样一来,东山大营他救之不及,眼看着嬴湛等人逃走他也没了法子!
沈苏姀面上笑意一深,叹口气靠在了他胸前,果然,他一来她就不用再费心了,她要闭眸养神,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得转身看向容飒道,“送信给世子爷,让他安排大秦退兵。”
容飒在后当即应了声,嬴纵便笑,“秦军战况很好,天流应当舍不得退兵。”
这点沈苏姀倒是没来得及知道,却还是长松了一口气,“好,只要大秦没有折损就好,这一次魏兵在面前吃不到甜头后方又生了乱子,估摸着要消停许久。”
嬴纵轻抚着沈苏姀腰身,“阿姀……”
沈苏姀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在他手臂上捏了一下,道,“我不爱听的话你不要说,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听你说那些,我们是一体的。”
嬴纵低笑一下果然不再多言,嬴湛似乎觉得这二人甜蜜的过分,哼哼唧唧的朝后面去了,他一走,沈苏姀和嬴纵反而没再多说什么,与久别的两人而言,眼下着平静的相拥便能让他们心满意足,沈苏姀连着几日未曾好眠过,眼下虽则在赶路,可她没过多时竟然倚在嬴纵怀中浅浅睡了过去,嬴纵放缓了马速护着她满眸心疼。
嬴纵从昆仑山赶来,除却寻常留在他身边的护卫之外并未带更多的人,回大秦的路亦是按照沈苏姀的计划走,北魏刚经了一场乱子,这一夜派出的少量追兵并未对他们产生影响,一行人彻夜赶路,等第二日清晨才稍作了休整,这一日嬴纵一行都没有停留,直到暮色初降之时才简单的安营休息,也是在这时,秦军最新的军报送了过来!
“退兵了?!这么快就退兵了?!”
看着那军报,沈苏姀有些不能置信,嬴纵说过秦军很顺利,且这个时候北魏后方又出了岔子,按理来说宁天流不会这样快就退兵,沈苏姀皱眉看向嬴纵,嬴纵也有些不解,他们并未直接和宁天流联系上,具体的缘故也不清楚,只能靠猜测。
“必定是军中出了什么乱子,咱们明日晚上便能回营,眼下不过还有一日的功夫,天流和陆衎必定能压得住场面,你不必担心,先歇着。”
嬴纵出声安慰,沈苏姀心底倒是不怎么担心,她心中最记挂的乃是嬴纵,眼下嬴纵平平安安的便再没别的事能叫她心力交瘁了,然而秦军营中的问题在哪里她是知道的,沈苏姀表面上未多说,只等嬴湛等人各自下去歇着之后沈苏姀才对嬴纵和盘托出。
“你的意思是,这次的乱子有可能是奸细作乱?”
没有帐篷,嬴纵和沈苏姀背靠着一处山壁休息,这是一处山谷,战士们和嬴湛都是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小憩,嬴纵不愿受人打扰,便和沈苏姀离了众人一些距离,两人身前生着火堆,一道大石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他们做什么旁人也不知晓。
沈苏姀将她和陆衎还有宁天流几人的想法说了,亦将那几日在营中寻找奸细的事一一告知,嬴纵当即将宁天流忽然的退兵联系到了奸细之事上,沈苏姀自然也做此想,“只是我的猜测,那奸细藏得极深,只希望乱子不大才好。”
沈苏姀靠在嬴纵怀中,语气有些担忧,嬴纵安抚的抚了抚她的脸,低头道,“无论出了什么乱子,眼下我回来了,你都不必担心。”
沈苏姀唇角微扬,倾身将嬴纵一抱,小手又开始在他身上摸索,她的手势十分专注,乃是在检查他身上的有没有伤处,一整日行军大家都在一起,虽然两人一骑也可说些私话,可到底有那么多眼睛看着,而此刻两人近乎独处,周围亦一片静谧她终于能好好问问他了。
“昆仑来的消息每次都说你还在寒潭之中闭关,我只以为你还要有许久才醒来,你昨夜说的有人相助又是怎么回事?除了师尊之外还有旁人吗?”
她头枕在他胸前,此刻仰着脖子看着他,不远处明晃晃的火光照亮了她的眼睛,只将嬴纵看的呼吸一窒,他轻轻磨挲着她的面颊,微带了笑意道,“的确是闭关,那寒潭在后山师尊常年闭关的寒洞之中,我和师尊先进去的,容冽留在外面不知道情况,见没人出来便以为我一直未醒,其实我在半月之前就醒了,只是那是太过虚弱时常昏睡,师尊整日为我运功,那寒洞的机关在未出关之前又不能打开,这才没给你递消息,师尊起初骗我你来了昆仑,我本是很安心的,待出来之后方才知你一直留在军中,刚出来身上药劲儿还未消,养了两日才能下床,那时得了消息说你领兵要去石鼓关,我便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