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怎么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来?我是家世不如他,可嫁他后哪里对他不好?这些日子老跟我说不会宠幸那俩女人,这说的话还没有落地呢,就三人滚在一块儿,”眼睛一闭,帕子一挥,又咬牙恨道,“我都羞于说出口,可他就偏做出来恶心我。要真心想收她们当妾,横竖不过是一句话罢了,我还能拦着他不成?明知道我不喜她们,他选在哪儿与她们滚在一块儿我都不理,可那是我的床,还白日宣淫,这摆明了就是没将我看在眼里,我还跟他如何过得下去……呜呜……”
林璃越说越觉得自己命苦,她严防死守,奈何那个院子里的人也不全是她的,终究还是让人钻了空子,一想起就恨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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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无意外,今晚会有二更。
☆、第一百八十一章应对
听完整个过程,林珑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丰硕做出这样恶心的事情来,将林璃置于何处,又将林家置于何处?
不过说到和离,一向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以她的身份地位要为林璃和离轻而易举,拿捏着这事就能让丰家半个不字都不敢说,但这样一来,林璃要再嫁好人家就会变得困难得多,反观丰硕要再娶轻而易举,只要降低成亲的标准即可,这个世道对女人终究不公平。
勉强压抑下心中的火气,她把林璃又哄劝得止了泪,看着她仍旧抽着鼻子红肿的双眼,叹息一声,握住她发冷的手道:“璃堂姐,丰硕做出这样的事情,要和离不难,难的是你和离后的出路在哪儿?这个你想过没有?”这会儿她连堂姐夫几个字也不屑叫。
林璃闻言,猛地一怔,呆呆地看着林珑的面容,这个她真的没想法,只是太伤心了,才会下意识就奔到侯府来找林珑说出和离的话来,“我……我没想过,可他这样,你让我如何与他过下去……”
说到这里,她又想要哭了,女人成亲后过的日子远不如成亲前来得舒适,她真想回苏州,回到亲娘的怀里,躲在那儿一辈子不出来。
林珑拿过条新帕子塞到她的手中,叹了口气,林璃说的未尝不是道理,只不过,“璃堂姐,这可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就能做出的决定,需得你把这火气下了,冷静思考过,才能下定论。”思忖一会儿,“既然丰家不将你看在眼里,那么你就不要回去了,这几天就住在侯府里,我们看看丰家是个什么态度再说,万一他们家连来求你回去也不曾,而堂姐夫也不肯斟茶认错发个誓往后不再犯的话,那我们就与他们和离。”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这个道理林珑也是知道的,不过这丰家不拿出诚意来,岂不是让林璃后半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过这么憋屈的生活,还不如真和离后再做打算。
林珑的心情也极其的矛盾复杂,这男人占尽了婚姻的好处,有些浑球更是连条生路也不给女人。
林璃看着林珑的脸色好一会儿,最后握紧手拳,“好,珑姐儿,我听你的。”如果丰硕摆出低姿态,打杀那俩女人,她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若不然,大不了和离,谁离了谁过不下去?“了不起我和离后不再嫁就是,日后兄嫂容不下我这张吃饭的嘴,我就绞了头发当姑子去,一辈子都伴青灯古佛也比看人脸色过日子要强得多。”
“璃堂姐,你又说气话了不是?”林珑忙道,这种思想要不得,“你以为庵堂就是一片静土?这种话在我这儿说说就是,千万不要拿到二婶母的面前去说,到时候你没当成姑子,倒是把二叔父二婶母气死,我看你悔不悔?”
林璃说那样的话只是一时火遮眼,想想也真的是先把父母气死,顿时又蔫蔫地耸搭着脑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如我不活了……”
林珑越听越觉得这堂姐想歪了,忙轻拍一下她的手背,正色道:“又说傻话了不是?这事说来确实是诛心,甭说璃堂姐你接受不了,换成我也好不了你多少,不过再生气,有些话也不能随便乱说,不然就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珑姐儿,你说得对,是我想岔了。”林璃忙认错,换做以前她听不进去林珑的劝告,今时却不同往日,在这京城里面她能依靠的就只有林珑,至于那个三叔父一家,她当他们死了。
“这么想就对了。”林珑赞扬一句,“对了,璃堂姐,你到我这儿来,丰硕知不知晓?”
“这个?”半晌后,林璃摇了摇头,“当时我气得不行,反正都既成事实了,我也就没有冲进去扯那俩女人的头发将她们扯下床来,转身就走,可我把门摔得震天响,丰硕应是听到的,啊,还有院子里的人都是看到我怒气冲冲地出府,想来会有人禀报给我婆母知晓。”
丰陈氏是当家主母,这府里有个风吹草动,能瞒得过别人,却难瞒得住她,在丰府,能治得丰陈氏的惟有丰老爷。
“既然丰家知道你发怒离去,这就好办,如果他们有认错之心,必会来寻你,你且安心住下。”林珑分析道。
丰家不见了儿媳妇,要不向林家三房那儿去寻,要不就来她这儿,没有第三个地方可去。
“好。”林璃现在半点也不想见到丰家的人,一想到丰硕就觉得恶心,这男人变起心来忒不是东西。
两人正说着话,帘子就被人一掀,随即露出的是叶蔓籽的面容,“大嫂,我娘唤你过去,咦,你有客人?”两眼好奇地看着林璃,这女人她认得,是大嫂娘家的堂姐。
林璃一听到叶钟氏找林珑,当即识趣地站起来,“珑姐儿,你婆母唤你,你赶紧过去,莫让你婆母久等,我去看看两个大外甥,这怕是又大了些吧?”
林珑也没有拦她,忙点了点头,唤如雁过来领着林璃前往南园,林绿氏一直都在帮她看孩子,有林绿氏陪林璃说说话,兴许这堂姐就不会钻牛角尖了。
等忙完了林璃的事情,她这才抬脚与叶蔓籽一道儿往主院走去,顺道问了问叶蔓籽,这婆母找她有何事?叶蔓籽说得模棱两可不清不楚,林珑惟有做罢,也不难为她,只是加快步子前行。
挑了帘子进去,看到叶钟氏一副勉强打起精神般坐在罗汉床上,另一边坐着的是钟尤氏,她不意外钟尤氏在这儿,叶蔓籽早就跟她说外祖母来了,忙上前行礼,“见过外祖母。”
“外孙媳妇赶紧起来吧。”钟尤氏道,只是那双老眼一直盯着她看。
林珑感到诧异,不知道出了何事?颇有几分忐忑地看向自家婆母。
叶钟氏倒是不拐弯抹角,径自拉着林珑坐到她的身边,“你老实告诉我,尧哥儿和他祖父是不是打算让君姐儿再嫁汝阳王府下一任世子?”
这事林珑并未透露给叶钟氏知晓,叶旭尧同样也没提,毕竟圣上的旨意还没下来,代表着这事可能还存在变数,这会儿估计是钟尤氏从别的渠道知晓后就赶紧来告诉了叶钟氏,故而叶钟氏方才急着遣叶蔓籽去找她。
想清楚来龙去脉之后,林珑倒不太紧张了,就算深受礼教熏陶的叶钟氏一时间接受不了,此后慢慢再开导相信也不会太过于排斥。“这事我前儿才听到夫君提及的,只是目前还不确定,所以也不好跟婆母说,还请婆母不要恼,不是我们有意欺瞒……”
“这么说是真的了?”叶钟氏焦急地打断林珑的解释。
林珑郑重地点点头。
叶钟氏怔愣了好一会儿后,方才又哭又笑地双手合十道:“感谢菩萨保佑……”
这会儿轮到林珑惊讶了,她以为叶钟氏会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毕竟看叶蔓君那循规蹈矩的样子,就知道叶钟氏是怎么教女儿的。
钟尤氏也抹了抹泪水,看着女儿道:“我这回没骗你吧?若是君姐儿回不来,能再嫁将来生个孩子,老了也不至于孤苦伶仃,总还有个人陪。”
林珑看了眼老怀欣慰的钟老太太,总算摸清了这俩母女的想法,原来真如丈夫所言,是她想得太多,所谓的礼教在权贵实际利益之中根本就不值得一晒,能约束的有限,顶多是拿来统治下层百姓的工具。
“婆母不反对就好。”她道。
叶钟氏这时候接过绣缎重沏的茶水轻茗一口,“若是一般人,我也不赞成这样做,这对女儿家的名节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但这都是虚的,重要的是能有个依靠的肩膀,我不想看到君姐儿老了身边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要那虚名做甚?还不如实际点更好。”
“话是这么说没错,你能想开,我也老怀欣慰。”钟尤氏道。
一如她,没能生个儿子,不照样在夫家呼风唤雨?谁不敬她这个老太太?这人想要混得好,就得靠自己,不然靠山山崩,靠水水枯,惟有自己才能靠得住。
“娘把我当迂腐之人来看吗?”叶钟氏佯装不高兴地看着母亲,随后又笑开来,“娘,君姐儿这事,还得劳烦娘向圣上多说几句,让他好挂心我们家君姐儿。”
“你不说,我还能撂开这担子不成?”钟尤氏噘嘴道。对这外孙女儿,她疼得比孙子还要多得多,这才是她的血缘后代,“我也与你一样,盼着君姐儿能过得好,生活无忧,这样我将来两脚一伸也能合上眼。”
“呸呸呸,娘,不吉利的不要说,我还盼着娘长命百岁。”叶钟氏忙道。
“想我寿命长些,你就赶紧好起来,我可不想白头人送黑头人。”钟尤氏心疼地看着女儿日渐瘦削的脸,这孩子哪怕当了祖母,也还是她的心头肉。“你们姐妹仨,就你离我最近,你那两个妹妹,我都好些年没见着了,唉,人老了,就想着儿孙满堂,个个幸福。”
林珑看着这拳拳慈母心,不禁感动得抽出帕子来暗暗按了按眼角,这会儿她想到了权美环和林绿氏,心里也是盼着她们能活得更久些,至于与生母过往那些芥蒂,现在几乎不大忆及,霍香玉也早死透了,人还是得向前看。
三人聊了一会儿叶蔓君的事情,钟尤氏方告辞离去。
叶蔓君送了钟尤氏出去后,转回给叶钟氏垫高后面的迎枕,借机把林璃的事情说了出来,要留人在府里暂住,少不得要向叶钟氏报备,哪怕她现在不当家,这也是对她的尊重。
叶钟氏摆手道:“不是什么要紧事,你且让她安心住些日子,这丰家做出这样的恶心事来,我也看不下去,这是对嫡妻的不尊重。”顿了顿,“这事就按你的意思去处理。”
“是,婆母。”林珑忙道,“我代我那堂姐谢过婆母。”
叶钟氏轻拍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太客套,随后又似想到什么,忙又说,“你们夫妻也是,有什么事儿都不来与我相商,譬如这次君姐儿的事情,要不是我从母亲那边听闻,你们还要蒙我到什么时候?你说说你们该不该罚……”
这样数落的声音,林珑并不计较,谦虚地听着,然后就是不停地“是”,这样一来,叶钟氏也不好发落她。
此时另一边厢的丰陈氏已经听到下人的回报,“你说三奶奶去了襄阳府府?”
“奴才亲眼看到她进去的。”那下人道。
丰陈氏挥手示意他出去,林璃哭着离开丰家的事情,她很早就得到了消息,然后就偷偷派了个人跟踪,看看她到哪儿去了?没想到却是去了襄阳侯府。
“太太,三爷那边与俩丫头还没结束呢,三奶奶那儿真的不去劝她回来?”心腹下人忧心道。
“男人宠幸个把通房小妾,这都接受不了,她也就不配在丰家当儿媳妇,要不是看在她有个得力的堂妹,你看我还高看她一眼不?”丰陈氏冷哼一声,“她有本事就在叶家住一辈子,这事我们没有理亏,就不怕啥?”
“太太,真不套马车去把三奶奶接回来?”心腹下人还是觉得自家太太这么做不妥,与那位侯夫人硬碰硬,到头来怕是要吃亏。
丰陈氏也不敢真的不去接回林璃,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她还是忌惮林珑一二的,“就先晾她个两天,若是她不回来,我再遣人去接,我就不信她敢不回来?她嫁进丰家大半年也没怀上,我不休她已是仁善了,她还敢使脸色给我看?”
心腹下人想想也是这个理,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宠幸通房一事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哪家夫人奶奶不得忍着的?
正在二人说着话,突然有侍女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连礼也顾不行,嚷道:“太太,不好了,不好了,三爷他……”
丰家因此乱成一团。
林琳很快就收到了消息,本来因为丰菁进宫候选,她差点就被丰陈氏赶出去,好在关键时刻,丰老爷拦下说是留她在书房里磨墨,丰陈氏气得咬紧一口银牙,可架不住丰老爷一言九鼎,她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在丰老爷这书房里面,哪用她动手?几乎都是别人侍候她。
她也乐得像个闺阁千金那般读书做画,反正只要在床上侍候好了丰老爷,其他的还不是任她予取予求?她现在拿捏住丰老爷,丰老爷几乎是独宠她一人,其他的老女人只能恨得牙痒痒的,她自是得意万分。
“哦,这么说来三奶奶就快成寡妇了?”她歪在罗汉床上轻笑道,手指轻拈一块糕点送进嘴里秀气地一咬。
“怕是真要守寡了。”那来给她通风报信的小丫头笑着讨好道,这林琳是没有名份,但架不住老爷宠她,现在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现在太太都急着满城请大夫呢。”
林琳一听,顿时大笑出声,这让围着她转的下人都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毕竟她们都不晓得她与三奶奶是堂姐妹,以为她不过是嫉妒三奶奶所以才会这般,看到她笑,她们也跟着笑起来。
林琳突然面色一板收起笑容,一干下人也赶紧收起言不由衷的笑容。
她伸出手来,搭在另一个侍女的手背上,慢慢地踱出屋子,看着这秋意渐深的景致,“果然是好风景。”
跟着她的几个侍女都看了看那光秃秃的树干,哪来的好风景?老爷这个新宠让人看不透,但她们可不敢开罪她,连太太在她面前也要铩羽而归。
丰陈氏从来没有急成这个样子,看也不看那两个哭哭啼啼的通房丫头,哪怕这两人是她赐下的,眼里只有面色苍白,一眼就看得出来是纵欲过度的儿子苟延残喘的样子,顿时心疼得不行。
“我的儿啊,你别吓娘……”她握紧儿子无力的手,心里说不来的害怕。
丰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似不醒人事般地瘫在床上。
丰陈氏哭了一阵,忙又恨恨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狐媚子,“说,你们是怎么害了爷的?”
“我们没有,太太,是爷不知道因而下面流出血来……”其中一个大胆地忙回话。
两人死活不肯承认药下得太重了,这机会觑了好久才等到,她们又不知道药性如何,怕下得太轻不顶用,这才狠心下重了。效果开始出奇地好,两人侍寝承欢,又是初夜,本就不堪折磨,奈何丰硕像是不要命般,她们开始还不知道怕,后来看到丰硕面色苍白,全身虚浮,下面出血,方才知道大事不好。
“两个贱蹄子,你们给我等着,我这就扒了你们的皮……”丰陈氏恨恨地骂着,冲上去抓着这俩人的头发,一人狠甩了几个巴掌。
正好下人来报说是大夫到了,她这才松手,整了整衣服,亲自迎大夫进门给儿子看诊。
三房这边出事,大房和二房两个儿媳妇也悉数赶到,没看到林璃,看了两眼衣衫不整跪在地上哭哭蹄蹄的两个贱蹄子,顿时心知发生了什么事,这婆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真活该。
此际的汝阳王府灵堂上那一声呕吐的声音让众人回过神来,朱子期看了眼叶蔓君身边呕吐不止的侍女,严肃着面容上前挡在苍白脸色的叶蔓君身前,“母妃,你这是做甚?这是大哥的灵堂,你非要在这儿让大哥死不得安宁……”
“你给我住口,这里没你这个庶子什么事?”朱陈氏冷喝一声,目光追寻着叶蔓君,这女子居然没被吓晕过去,真真浪费她精心准备的一出戏,“叶姑娘,我这是在替你出气,你是我儿媳妇,我疼你还来不及,你可别误会了我……”
“胡说八道,有你这般做为的吗?这分明就是在吓唬我姐。”叶旭融面色发青地指责,一语就戳破了朱陈氏的西洋镜,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有这么恶毒的女人。
叶明澜没想到朱陈氏还会再来这一套,并且比上次杖毙仇嬷嬷更过份,“王妃,这是你们王府的礼数?打着出气的旗号行吓人的事实,这就是爱护我们君姐儿?恕我们叶家人不认同,你这分明是要吓死我们君姐儿。”
方渐新这朝廷官员也看不过去朱陈氏的作为,“王妃,哪怕她是个下人,要打要杀自然任由王妃发落,可也不是把人这般折磨啊?下官不明白王妃把这一幕摆上灵堂,是何用意?”
马大人一言不发,他早已领教过朱陈氏这一套了,这些年来与朱陈氏沟通都万分困难,这个汝阳王妃越早卸任越好,迟早有把人逼疯的本事。
朱子然只是表现出皱眉担忧的样子,倒是没有站到朱陈氏的对立面去,毕竟烂船尚有三分钉,这朱陈氏还是需要他忌惮一二。
朱陈氏冷笑一声,“我为儿媳妇出气又碍着你们什么了?她做错事,我身为她的主子惩戒她有何不可?叶姑娘,你不会也是与他们一般见识吧?”
她把矛头对准叶蔓君,毕竟她的目标是叶蔓君,其他的阿猫阿狗,她并不在意。
朱子期沉下脸看向叶蔓君,“叶姑娘,这香也上了,躬也鞠了,是时候去见我父王。”
既然与疯子说不通,那就没有必要再说,还是避开为上。
叶蔓君隐忍下胸口的不适,上前扶住刚吐完面色苍白的绣帘站起来,她仍旧能保持着冷静的面容,没有先回答朱子期的话,而是缓缓地将目光对准朱陈氏,“王妃为臣女出气,臣女万分感激,但臣女自幼所受的庭训皆告诉臣女,何谓仁义。”她的目光落在不能言仍旧苟延残喘的姜嬷嬷身上,“她侍候王妃一场,与王妃就有了主仆之情;她举珠钗刺向臣女无非是为了王妃,这就是对王妃的忠,这样一个忠于王妃的下人,哪怕她受到天下人的指责,王妃发落她即是,犯不着把人折磨成这样?臣女试问王妃,此举的仁义何在?”顿了一会儿,“如果王妃打着爱护臣女的名义行这残忍的事情,臣女担当不起。”
转头面向朱子期,她轻声道:“朱二爷请带路,让王爷久侯就是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