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珑更是寒着脸上前,挡在自家妹子面前,直视肖福林,俏脸一沉道:“肖统领逾矩了。”
“叶夫人,在下是无意的。”肖福林忙拱手道。
林珑没有多少兴致应付这个肖福林,霍源的出现让她到现在的脸色都是紧绷的,尤其自家小妹那副样子让她看了心疼,遂朝丈夫看了一眼,示意丈夫赶紧把这个烦人的肖福林弄走。
叶旭尧接收到来自太座大人的眼神,踏前一步,“肖统领,借一步说话。”
肖福林见状,知道这会儿不再有他亲近佳人的机会,遂朝林琦拱拱手代为致歉,然后这才与叶旭尧见礼,与他一块儿走出林家。
肖刘氏的脸也是沉得难看,这趟来真是晦气。
林珑自然没有漏看这肖刘氏的脸色,她的肚子也有火,这肖家到底要脸不要脸?一个肩挑两房的人也好意思来向她妹妹求亲,这得把林家看得有多低下。
她先是轻拍妹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绮儿,你先回去,待会儿你少不得要向我坦白这一切,知道吗?”
林琦看着长姐这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现在的她真的没有说话的力气,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权美环担心欲跟上前去查看,林珑却是一把挡住生母,“先让她静一会儿,有话我们回头再说,你先与栋弟到后院。”
权美环看到小女儿几步路就走远,知道现在小女儿必定不待见她,心里难过又把霍源这继子骂得狗血淋头,都是这厮不好招惹了她的女儿,从没有一刻如此记恨霍源。
林栋得到长姐的吩咐,赶紧上去拉着生母往后院而去。
林绿氏倒是还站在原地,她是林家主母,不能这么快就退场,更不能把场面都交由林珑这出嫁女来应付。“珑姐儿……”
“二娘,进去把肖夫人带来的礼品都搬出来。”林珑说这话时,还捏了捏林绿氏的手心。
林绿氏顿时会意,林珑是要出面拒绝掉肖家的提亲,明白后,她点点头就带着人往正堂而去。
“襄阳侯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肖刘氏沉声问道。
林珑上前与这位肖统领的生母对视,“肖夫人,肖统领曾救过小儿一命,我自然是会铭记一辈子,也会感激他的仗义出手,要不然我家小儿现在也不能活蹦乱跳,他实对我叶家有大恩。”
这话番令肖刘氏的脸色和缓一些,好在这林家大姑娘还知道她肖家的大恩。“襄阳侯夫人客气了,那会儿正是我儿值勤,这是他的份内事。”
林珑听着这肖刘氏还是有几分谦逊的,虽然这表情还是令人看了心生不爽,她也还是勉强一笑,“肖夫人果然明理。”给了顶高帽后,这才接着继续道:“不过,这一码归一码,肖夫人的提亲,我这个长姐要代为拒绝了……”
“襄阳侯夫人不问问令妹的意思就拒绝,似乎不大妥当。”肖刘氏其实已经对林琦不大感兴趣了,这当众扔出求亲礼品的行为,她还真吃不消,这样的姑娘不好驾驭,不过面上她还是要说些挽回自家颜面的话。“再说我家福林可是御林军统领,娶你妹妹那是焯焯有余,襄阳侯夫人,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你若真为令妹着想,就别急着拒绝我,再说她今日与继兄这行为,传出去只怕闺誉受损,往后还如何许到好人家……”
“那不劳肖夫人忧心,自有我这个当长姐的担待。”林珑的面容彻底冷下来,看到林绿氏已经领着抱求亲礼品的下人过来,这才接过她手中的庚帖塞回到肖刘氏的手里,“肖夫人,不是我说,肖统领这肩挑两房的婚事,只要这家还疼闺女都不会应允嫁过去的,一个家中两个主母,这可是要乱套的,哪户人家舍得自家闺女吃这个苦?我说过我只得这么一个妹妹,就更不能推她入火坑,肖夫人可明白?”
到了这会儿,她也无须再给肖家多少面子,直接戳破肖福林婚事的弊端。
“你!”肖刘氏气得鼻孔都歪了,这俩姐妹都是一个德性,全都生了一张利嘴,“你可别忘了你家小儿是我家福林所救……”
若不是碍着这个原因,林珑哪里还会与肖刘氏这般客套说话,哪还会忍她到现在?只要一想到这肩挑两房的肖家也敢打她妹妹的主意,她就出离愤怒了。
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她说话无情,“肖夫人,你也说那是肖统领职责范围里面的事情,况且当日皇上与我义母都各自给了肖家丰厚的赏赐,我与外子归家后,也多次上门道谢,肖夫人,再大的恩情也不能拿我妹妹的幸福来还。还有,请肖夫人管好自己的嘴,别让我听到什么继兄娶继妹的混账话来,肖夫人可要记牢了。”转头看向林府的管家,“送肖夫人出去。”
肖刘氏气忿不已,当即拂袖而去,这襄阳侯夫人欺人太甚。
林绿氏担忧地看着肖刘氏离去的背影,“珑姐儿,这肖统领能坐到这位置也是深得圣宠的,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只怕她会记恨在心,趁机报复……”
林珑举手示意林绿氏不用再说下去,虽然这肖家不及襄阳侯府,但真得罪了也还是令人十分头痛的,不过这肖家先欺上头的,她若不回击几句,岂不是更让人变本加厉?“二娘不用操心这个,只要肖福林还要这前程,就不会想要与襄阳侯府对上,再说肖刘氏也是外命妇,自然明白我还有个义母是当今国母,她准备要报复我也自要掂量一二。”
京城的贵妇人哪个不知道她林珑是皇后面前的红人,虽不敢说人人都巴结她,但敢明着与她敌对的还真没有,只要脑袋没有被驴踢,都知道结好不结仇的道理,没理由阻了自家爷们的前程。
林绿氏想想也是这道理,这才不再担心,只是目光看向内院的方向,又有一层担忧爬上,本以为今儿个应成就一桩上好姻缘,哪里知道会是这么个结局。
被叶旭尧拉开到一边说话的肖福林看到亲娘气冲冲的出来,然后就是林家奴仆手中捧着的求亲礼品,至此,他也是看明白了林家的态度,眉间皱得更紧。
背着手而站的叶旭尧一看也明白必是自家亲亲娘子出面拒绝掉的,再看肖福林的表情,这人心胸不广,当下对肖福林的印象就大打折扣,本来这人于他家小儿子有大恩,他也是有意结交的,现在看来当保持距离才是,依这人的心胸,将来必会闯下大祸。
“今日事多,肖统领还是先行回去吧。”他道,“还有,这婚事往后不要再提及,我那小姨子被我娘子宠坏了,性格有几分刚烈,其实并不适合肖统领,这天下的芳草那么多,何必单恋一枝花?”
肖福林的脸色更沉了几分,叶旭尧这几句话表面上是说林琦不适合他,实则上是在说他配不上林琦,心下大怒那是必然的,只是眼前这人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之一,他虽然也得到帝宠,但与此人相比那还根本就不值得提,当时会那么卖力地救叶家小儿,也是为了自己的前程铺路。
思及此,他朝叶旭尧拱了拱手,“叶侯爷,下官明了,就此辞了。”
叶旭尧对此人识时务的举动还是十分满意的,不过经此之后,他必会提防他,一个心胸不广的人偏还是小人的话,只要找着机会背后放一冷箭,也够他烦忙一阵子的。
他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亲子活动,可不能让人搅和了,他那俩笨儿子还要好好地教导才行,一切得从娃娃抓起。
待肖福林也上了肖家马车,叶旭尧这才转身进府,不用交代,肖福林也不会出去大嘴巴或者暗中放消息坏林琦的名声,在官场里面混的人都是人精。
得罪了霍源,肖福林犯不着再得罪他。
马车里的肖刘氏看到离开了林家的范围,忙捶胸口道,“气死我了,这叶家欺人太甚,居然说嫁你是进了火坑,这不是在踩我们肖家的脸面,她家那个不守规矩的妹妹,现在送我当儿媳妇我也不要……”
肖福林隐忍着这一切,握紧拳头道:“娘,你就少抱怨几句……”
“娘气得难受。”肖刘氏从没有被人如此当面削面子过,她未出阁时也是官宦之女,如今儿子又争气,到哪儿不是被人捧着?“那林琦勾引继兄恬不知耻,她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够了,娘,你是不是想让我在朝中竖敌才高兴?”肖福林信奉的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的他不惧家道中落的霍源,却不得不忌惮叶旭尧,“此事到此为止,今日发生之事记在心里即好,莫要出去到处传唱,要不然叶家的报复也够我喝上一壶。”
被儿子这么一训斥,肖刘氏这才生生地打了个冷颤,她刚才太激动了,才会说出那番不经大脑的话,那林大姑娘还是皇后的义女,这么一想她的怒火熄灭了一些,“娘明白,儿啊,这林二姑娘不配嫁进我们肖家,娘再为你物色好人家的女儿,定要清清白白规规矩矩的……”
肖福林不置可否,透过纱窗看了眼街上的景致,他不娶林琦也可以,但也不能放这可恶的小妮子逍遥,这个梁子已是结下了,至于机会嘛,事在人为,他就不信他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这边厢的母子似乎看似也“隐忍”下这火气,那边厢的林家却是眉间紧锁,林琦一回到内室就把门从里面锁上了,谁去敲门都不开。
坐在那暖阁里面,众人都发着愁。
权美环一边抹泪一边气愤地道:“你们把琦姐儿看好,别让她再与霍源来往,这霍源就是没安好心,他哪会对琦姐儿真心?这分明就是要害我们琦姐儿伤心难过,我待会儿回去就挑明这事,让霍源死了这条心,别把主意打到琦姐儿的身上,他若有恨可以冲我来……”
林绿氏没有作声,本来满意至极的未来女婿,现在自然是厌恶不已,毕竟拨乱了一颗少女芳心,这霍源罪加一等。
林栋倒是没有那么感情用事,不喜霍源是一回事,却不会胡乱定人的罪名,“我看他倒不至于故意引诱二姐,这于他无甚好处,还会传出坏名声,真要坑害二姐多的是法子,没必要用这么个损人不利己的方式。”
权美环听到儿子出声为霍源辩护,换做平日她肯定就收声,只是现在她担心死二女儿,哪里还能再小心翼翼地作壁上观?遂抬头看向小儿子,“那是栋哥儿不知道他的为人,他最是看不惯我,一直认为他娘的死我要负责任,再加上他妹霍香玉的事情,只怕都恨死我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他与他那祖母都是一丘之貉……”
“小舅子说得对,霍源这人毛病是一大堆,却从不是这等小人,”叶旭尧淡然开口,“也不会行这小人行径。”
看到大女婿开腔,权美环纵想再驳也不得不给大女儿面子,但又真怕他们的言论让二女儿再痴迷下去,这可就糟了。“我知道你们男人看男人的立场与我们女人不同,但这事关琦姐儿一辈子的幸福,可不能让她一错再错,万一像我一般,纵是后悔也无后悔药吃……”
“越说越离谱,琦儿哪会像你?”林珑听不过去,冷声打断亲娘的话。
林绿氏也脸色不好看,这权美环说的都是什么话,这琦姐儿哪会像她死了丈夫又改嫁,还要过如此憋屈,呸呸呸,她家琦姐儿可要嫁得良人和和顺顺地过一生,向她姐看齐呢。
权美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大女儿,不知道自己说错哪句惹得她不高兴,难道她真要让琦姐儿再与霍源来往,想到这里,她猛然站起来,“珑姐儿,你万不可再纵容琦姐儿,她……”
“在这件事上我是持反对意见的,他霍源配不上我妹妹,但也没你说得这么离谱,还有,你回去后也要管好自己的嘴,勒令府上的奴仆不要碎嘴,绝对不能传出有损琦儿闺誉的话……”林珑面色沉冷地道。
“这你不吩咐我自也会安排,”权美环道,“不行,我还是赶紧回去,省得霍源又做出什么不利琦姐儿名声的事情。”
她赶紧起身,连告辞的话也没能说上一句,就急匆匆地出去准备返家。
林绿氏赶紧起身去送她。
林珑看她们走远,又把丈夫与亲弟都赶了出去,这才到妹妹内室的门前,深吸一口气,再度敲了敲门,“琦儿,你赶紧开门,我有话要与你说……”
门“咿呀”一声从里面打开,林琦红着眼眶站在亲姐的面前,外面的讨论声她自也是听闻,家人的态度焉能不明了?
她这段爱恋自是付诸流水,所以不用林珑开口,她就幽幽地道:“我会忘了霍源这个人,这辈子,不,下辈子也不会提起他,姐,你放心,我不会自挖坟墓嫁进霍家,你们都放心好了……”
她,哀莫大于心死。
林珑看得眼里发酸,伸手将自家小妹抱在怀里安慰。
被姐姐拥在怀中,林琦自做坚强的话都化为灰烟,双手揽紧姐姐的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更是哭得天昏地暗,把心中所有不能付诸于口的情绪都哭出来。
林珑只是默默地拍着她的背,这一刻就先让她发泄一会儿吧,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也不迟。
微叹一声,她家小妹的情路怎么如此坎坷?
☆、第二百八十章大闹
待林琦的情绪稳定下来,姐妹二人这才能好好坐下来说上话。
林珑着侍女端水过来给妹妹洗把脸,这眼睛才没那么红肿,她这才稍稍宽心,想到头一次见妹妹哭成这样,这心也塞得厉害。
不过有些话还是得说,她握紧妹妹的手,“琦儿,姐知道你现在心里正难受,未必愿意听我说的这番话,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虽然我们林家当初在陛下的见证下是与权美环脱离了关系,严格说来算是八杆子打不着,但我们到底还是权美环肚子里爬出来的,要不然那姓肖的也不会说出继兄娶继妹的混账话,所以你趁早把霍源这人放下,等你哪天心情收拾好了,姐再给你相看合适的人家……”
“姐,你别说了,我都懂,我与他不可能的。”林琦再度重申一遍,也是说给自己听的,还好,她与霍源发展的时间短,想来忘记这么一个人应是件容易的事情,大不了再哭多几场相信也能忘了。
林珑看着妹妹焉着脑袋的样子,终还是无声地叹息,“既然你心里明白,姐就不多说讨嫌了,对了,肖家那边的提亲我给你回绝了,这样的人家我不会让你嫁进去的,这事就此止步。”
肖福林到底还是颇得几分皇帝信任的,她也不想与这等小人有过多的牵扯,这次把话说绝了,相信肖家也不会再有登门求亲的意思。再说小妹的性子是睚眦必报,她这会儿吩咐了,小妹应该也不会主动去挑事。
“姐,我知道了,我对他没兴趣,犯不着去招惹这么个小人,你不知道他这人有多可恶……”
林琦把之前肖福林瞒着她霍源身份的事情全说出来给她姐听,边说还边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肖福林大卸八块。
林珑仔细听完,这才恍然大悟道:“难怪了,我之前还想不通,霍源上门向你提亲图个啥?他家就算被削爵了,到底曾经也是豪门大家,不可能在提亲前不去弄明白女方的家世,冒冒然登门的。”嘴角冷笑了一声,“八成是这肖福林背后又做了什么手脚误导了他,不然哪来这乌龙求亲……”
她不喜欢霍源是一回事,却还不至于相信权美环所说的什么有意勾引,看来这根源还是在姓肖的身上。
林琦这也才回过神来,顿时气得咬紧一口银牙握紧拳头站起来,“这姓肖的简直不是人,他还是不是男人啊,要这般坑害于我,我……”想说一定要报复过去才能甘心,但想到长姐所说的话又把后半句生生地吞了回去。
林珑拉着妹妹再度坐下,“要整治他有得是机会,就算我们背后不下绊子,你以为霍源会放过这姓肖的?他能带兵打胜仗就是个脑子灵活的,现在八成也反应过来到底是谁在背后耍了他,烂船尚有三分钉,这姓肖的一准会后悔今日所为。”
这姓肖的非但小气还阴险,回头她一准给丈夫多吹一下枕头风,迟早要想法子把这人扒下一层皮才算出了口气。
林琦心里恨上了肖福林,倒是没有那么多悲春伤秋,人看起来也精神了些。
林珑见状,这心里担着的巨石这才放下,不过怕她夜里人静又会伤心哭泣,遂在离开娘家的时候,着林绿氏晚上过去陪护一段时间,白日里自然是让谢玉安多安排一些功课分散妹妹的注意力。
林绿氏自然是没有问题,就算林珑不说,她也不会放林琦一个人独处,就怕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时看不开做出傻事来。
谢玉安皱了皱眉,“襄阳侯夫人,这治标不治本,姑娘家家这些心事最是难化解,唉,你说琦姐儿这般开朗的姑娘家家,怎么将遇上不靠谱的男人?”
林珑何尝不知道这情之一字最难去,要不然当年权美环也不会最后又跟回霍堰,从而为今天埋下了祸根,“无论如何还是要想法子拉她一把,这霍家我是死也不会让她嫁进去的,难过一阵子,总比要难过一辈子强,谢夫子有劳了。”
“襄阳侯夫人放心,但凡我能尽力的地方断不会拒绝,再说我可是相当喜欢令妹的。”谢玉安笑道。
林珑看了眼其实还是十分美貌的谢玉安,这女人同样也是情路不好走,要不然也不会到别人家中当女夫子,这样的女子就算名誉再好地位也是不高,不过这都是谢玉安的私事,她倒不会多嘴说些什么,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把这边妹妹的事情安顿好,她这才去丈夫和弟弟所在的厢房。
林栋看到长姐就立即起身行礼,“姐,二姐好些没有?”
“看着是没有多大问题,但还不好说,你最近多开导开导你二姐,她心里苦。”林珑叹息道,“还有管好下人的嘴,不能有半句难听的话传出去,栋哥儿,你才是林家的顶梁柱。”
林栋一听,立即挺起渐渐硬朗了一些的小身板,他也知道这次肖福林求亲是完全没把林家看在眼里,如果他有功名出仕为官,那么这姓肖的也不敢这般欺负人。“姐,你放心,我们林家还垮不了。”
林珑本不想让他太早扛起这个担子,但是这不扛不行,她的影响力还是有限的,惟有亲弟真正独当一面,这林家才算是重新被世人看在眼里,“姐知道了,不过你也得注意身体,这人健康才能谋以后,现在我们林家能指望的人不多。”
林家二房林刚的独子林标今年又落榜了,这人都考了好些年仍旧是个童生,连秀才也没捞着。至于林家三房,林创本人就是个老秀才,再进一步除非是哪天祖坟冒青烟了,至于他家那个独子林枢现在已九岁,还看不出来将来有没有出息,听说书读得还可以,但想当年林标幼时不也说书读得还可以,至今却是连个正经的功名还没有。
屈指算来,林家确实是子嗣不旺,人丁单薄,林有德至少还生了三子,这三子却每人只有一颗独苗,人丁不旺的林家想要再拾起往日的荣光确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