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先前自己将这些尾巴除去的法子,倒还真是没有浅夏的法子管用且有效。
借着桑丘子睿的力量,将这些尾巴除去,既不会引人生疑,而且还是再正常不过。毕竟,他们是桑丘子睿请来的贵客,特别是云长安,还担负着为桑丘老太爷看病的重任,若是他出事,那老太爷怎么办?
不得不说,浅夏的心思较他而言,许是更为缜密细腻,当即,看向她的眼神里,便又多了些难言的情绪。
“妹妹,都是哥哥没本事,不能好好的保护你,反倒是还要让你处处受制,委屈你了。”
“哥哥说的哪里话?反正我们云家,在那人的眼里头,也是有些碍眼,既不能重用,又不能拔除,实在是有些头疼呢。不过,比起长平王府来,我们云家人的日子,算是好过的多了!”
穆流年苦笑一声,“浅浅,何必又要扯上了我?罢了。我先让人去引开他们,然后,我们再走后门出去。”
浅夏点头,云长安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难怪他会一直说要进来这里喝茶,原来早就将退路给琢磨好了。
三人回到了小院儿没多久,朱雀便送来了消息,桑丘子睿已经知道了有人在打他们三个的主意,已经派人出手解决了。
浅夏挑眉,“元初,你的人身手应该都是不错的吧?不知道在桑丘公子的手下,能走几招?”
穆流年轻笑,了然于心,“说吧,你的意思是全都放走,还是只放一个?”
“全都放走,岂不是太便宜了那位?放走一个,已经是本姑娘的仁慈了。当然,也不能便宜了他,至少,也得弄个重伤什么的吧?”
“放心。”穆流年说着,只是扫了朱雀一眼,朱雀便点头道,“是,公子,属下即刻去办。”
看到穆流年不过只是一个眼神扫了过去,朱雀便能这么快地会意了主子的意思,浅夏的心里怎么就觉得有些酸酸的。
“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元初的眼神,看来还真是很好用。”
穆流年的身子微微向前一倾,然后眸底含笑道,“浅浅可是想要喝醋了?”
浅夏的脸一红,娇嗔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直接就回自己的后院儿了。
穆流年倒是并未追过去,抬眼看看天色,对一旁的云长安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再去洪县看看了。”
“好,走吧。我有一种预感,今天晚上,我们绝对会不虚此行。”云长安的眸底闪耀着几分肯定的光茫,周身的气势,也是十分的强悍。
这一次,两人将云风和云雷都留在了小院儿,毕竟因为得知京城里有人盯上了浅夏,自然是不可能就放她一人在此。而且,穆流年又暗中将青龙也留在了这里,虽然他们只是出去那么几个时辰,可是谁能保证,这几个时辰里,就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呢?
两人到了洪县之后,没有直接去乱葬岗,而是在离那不远的一个小村庄落脚,两人分了左右,开始逐一地对这个村子的住户们查看。
因为这里离那处乱葬岗还算是比较近的,所以,两人都怀疑那养蛊人藏在了这个村子的可能性最大。
没过多久,潜伏在了乱葬岗那边的人手就传来了消息,再次有人出现,并且是扔出了一具没有了心脏的尸体。
两人对望一眼,心下大喜,总算是没有让他们白费功夫。
“往哪个方向去了?”
“回公子,看那人的身手,往县城的方向去了。属下已经派人跟上了。”
“走,去看看。”
待他们到了离县城约莫有十里地左右的地方,便见一名黑衣人现身,“回公子,属下追到了这里,那人进去了。就是前面的这个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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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暗中操作?
两日后,桑丘子睿到了这处不怎么起眼的小院儿。
脸色仍然是有些苍白,手脚冰凉,而且,几乎是每走一步,都要承受着一种极大的痛苦。
浅夏坐在了凉亭里,就那么看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地慢慢走了过来,不远处的穆流年和云长安只是相看一眼,也到了亭子。
“浅夏,我知道你是秘术师,所以,能不能告诉我,若是一直找不到解药,我到底还能活多久?”
浅夏的眉眼松缓,恍若那艳丽的牡丹绽开,闪耀的眸子,宛若是不小心坠下的星辰,明亮的同时,又透着几分的晦暗,正应了之前穆流年说过的那句话,复杂的矛盾体。
“不一定。你的体质较好,再加上发现地还不算晚,至少可以撑过半年。而且,现在哥哥不是一直有给你用药么?若是你能全力配合,撑过一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桑丘子睿的唇角漾过了一抹苦涩,“一年么?我尚未娶妻生子,我桑丘家嫡系一脉,如今只余我一人,呵呵,那我桑丘家将来,岂非是只能依靠旁系了?”
浅夏的眸光微闪,“你想的太多了。你体内虽然是有碎心蛊,可是不影响你成亲生子。当然,你若是担心你的妻子不一定能为你生下一个儿子的话,也可以多纳几房美妾,如此,得子的机率会高一些。”
桑丘子睿的脸上似乎是闪现了一抹裂痕,不可思议地眼神紧紧地追随着浅夏的一举一动。实在是难以想像,向中来温婉清冷的她,竟然是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良久,桑丘子睿才道,“我们能单独谈谈么?”
云长安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阻止他,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感觉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分明就是在算计浅夏!无论他体内的碎心蛊是否能解,都与浅夏没有半分的关系。
“不行!”
出声阻止的,是穆流年。“桑丘公子,这里是后院,你能到这里来与浅浅说话,就已经是对你特殊的礼遇了。若是男女独处,怕是多有不便。”
浅夏看了穆流年一眼,在他的脸上,似乎是看到了一抹害怕!他堂堂长平王府的世子,有何所惧?
桑丘子睿沉默了片刻,再抬眸看向了对面的浅夏,“果真不能么?”
浅夏笑笑,“哥哥,你们先到前厅去等我吧。这里有三七,不会有事的。”
穆流年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一接触到了浅夏略有些强硬的视线,也知道自己是拗不过她的,只好随她了。
“三七是我的贴身侍女,我总不可能让她也离开。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桑丘子睿犹豫了一下,眼睛在三七的身上来回地扫视了一番后,轻叹一声,突然一抬手。速度之快,莫说是浅夏了,便是会武的三七也未曾反应过来。
等三七明白了桑丘子睿要做什么的时候,一道剑气过来,三七便全身不听使唤,刚要惊呼,另一道剑气打了过来,直接就封住了她的哑穴。
对于桑丘子睿的突然举动,浅夏亦是一惊,不过,那抹惊色也不过就只是在她的脸上快速地闪现了一个瞬间后,便又恢复如常。
对于她的反应,桑丘子睿看在了眼里,弯唇笑道,“浅夏果然是有着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气魄。”
“桑丘公子过奖了。倒是桑丘公子如此费尽心思,不知何故?难不成,名满天下的桑丘公子,还有着什么不可告人之密?”
“浅夏,你对我一定要如此么?”
浅夏挑眉,“请恕小女子愚笨,不能理解桑丘公子话里的意思了。”
“浅夏,你明明如此聪明,为何总是故作无知?说吧,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桑丘子睿的音调有些低,眸色也略有些暗沉。
“不是我在你面前故意装不懂,而是实在不知道桑丘公子所指何意?我知道什么?我又该知道什么?在桑丘公子的眼里,我到底是有着何等通天的本事?”
浅夏沉静的眸子里,透着几分的轻嘲,明明就是这个男人自己多疑,且有心试探自己的天赋到底是什么,却偏偏不明言,反倒是如此地迂回,还真是费心了。
桑丘子睿一言不发,双眸紧紧地盯着浅夏的眼睛,似乎是要透过她的那一双黑眸,直接就看到了她的脑子里一般!
浅夏不急不燥与其相对,目光清冷微讽,对其犀利的视线,毫无畏惧。
桑丘子睿也的确是有意试探浅夏,他不明白,为什么浅夏竟然是会成为了秘术师?根据他所掌握的资料,云苍璃虽然也是一位秘术师,可是其能力,与其亡父相比,已是相差甚远了。
而他从师父那里得知,云家老爷子的眼睛,是与众不同的。只是没想到,生了几个子女,却是没有一个袭承了他的天赋,这一点,也实在是令人意外。
当然,没有这种所谓的天赋,倒是给云家带来了些许的生机,虽然是有些脆弱,可到底也是让云家,继续繁衍到了这一代。他曾收到消息,五年前皇上对云浅夏曾十分上心。
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位九五至尊,竟然是对一个小姑娘上了心?除了她身上有着过人的天赋这一项,他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什么原因了。
不过,两人的对视持续了许久,从浅夏的眸子里,桑丘子睿感觉不到丝毫的所谓什么与众不同,更感觉不到她的眸子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可是一想到了当初二夫人,以及当时发生在了桑丘府的事,桑丘子睿,不得不心生狐疑,难道是自己多心了?或许,当时他们只是使用了一些药物?
可是浅夏明明就曾亲口承认过她是一名秘术师,这一点,是绝对错不了的。
会是药物的作用么?桑丘子睿不知道,也不能确定。
感觉到了浅夏身上淡淡的排斥感,桑丘子睿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太冒失了。
“定涛告诉我,昨天晚上有人袭击了他。”桑丘子睿的眼睛仍然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浅夏看。
“定涛?哦,可是那位皇甫公子?说起来,他还真是有些不讨喜,难不成,除了我,他还得罪了什么武功高强之人?”浅夏的唇角微微一勾,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皇甫定涛的不喜。
桑丘子睿有心说就是你身边的人做的,可是偏偏又找不到丝毫的证据和痕迹。而且,那个元二公子,一看也不像是喜欢背后偷袭人的那种小人,一言一行,虽说让人有些不喜欢,可是至少却处处透着大家之气,应该不会是他。
至于云长安?以他的身手,根本就是不可能有机会偷袭皇甫定涛的。
桑丘子睿看浅夏对于皇甫定涛的事,似乎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难免有些生疑。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何人袭击了他?”
浅夏抬眸看他,唇角浮着一丝笑意,“桑丘公子以为这件事与我有关系么?何人袭击了他,与我也没有什么好处,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坏处。所以,我何必要多管闲事?”
“你昨天晚上一直在这里?”桑丘子睿突然就别过了脸,同时也岔开了话题。
浅夏轻笑,这一次略有些空灵的笑声,让桑丘子睿的手微颤了颤,“桑丘公子这话实在是太过好笑。首先,我为何要回答你这样无礼的问题?桑丘公子以为自己是国公府的世子了,便可任意妄为不成?还是说,在这安阳城,什么衙门都是形同虚设,唯有你桑丘家的人,才是这里真正的掌权者?”
这话难免就有了几分的挑衅,更是多了些嘲讽和危险性。
“再则,桑丘公子不觉得你这问题实在是太过好笑么?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难不成会飞到了你们桑丘府?”
桑丘子睿的眉心一紧,眸底似有暗涌在不停地翻滚着,“你非要如此与我这样说话么?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你梦境中的那个男子到底是谁?”
突然的挑明,让浅夏一点儿准备也没有!
大为吃惊地看着对面的男子,一头银发,将其整个人映衬得更是多了几分道骨仙风的气质。
“怎么会?你,你刚刚说什么?”
浅夏有些不能接受!自己梦魇的事,他是如何知道的?她可不记得曾经在他的面前提起过。再则,他又如何会得知自己梦中常常会出现一名男子?而且,更为诡异的是,他如何知道自己是压根儿不知道梦中男子的身分的?
浅夏紧紧的抿了唇,她很确定自己并没有中了他的什么秘术,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可是他怎么会突然提及了这个?而且,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梦魇的?
桑丘子睿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师父曾一再地叮嘱他,万不可在她忆起那些事之前,在她面前提及那个梦境,免得其生疑,如今看来,自己在她的面前,还是有些失控了。
桑丘子睿万分懊恼的同时,更是将自己的内心给剖析地明明白白了。
他自诩自制力惊人,他可以五日五夜不吃东西,也可以美人在怀,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更甚至于,多年来在生死边缘的游走和挣扎,让他自认早就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
可是现在,他不禁是有些开始自我反省了!
他的自制力,果真是有那样好么?为何才与这个丫头交锋几次,自己便忍不住了?
到底是她的魅力太大,还是自己的能力太差?
桑丘子睿看着浅夏面纱上面的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此时竟然是有着几分的呆怔后,竟然是轻轻一笑,“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有关你的梦境?”
浅夏点点头,不语。
桑丘子睿的左手再扬,被禁的三七,终于是再度恢复了自由身。而她在能动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扑向了桑丘子睿。
“去准备文房四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