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凛瞳眸陡的一眯,嗜血的冷喝:“闭嘴,本王说话还轮不到你开口,再敢吭一声,本王就命人缝了你的嘴巴。”
萧月香脸色一黑,终不敢再吭声,只紧张的紧握着手望着秦菲儿。
容凛继续问秦菲儿:“行宫这边的分布图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秦菲儿此时已有些接不上来了,只觉得昏昏欲劂,汗越来越多,然后她陡的开口:“我从我哥哥的书房里拿到的。”
她话一落,门外忽地响起一道冷喝:“秦菲儿,你在撒谎。”
一人从门外走了进来,竟然是最近一直没出现的秦王府世子秦灏,秦灏一走进来,眼神便下意识的往容臻身上望去,看容臻神色冷冷的望着他,秦灏只觉得心里难受,几乎有一种掉头就走的冲动,看到容臻疏离冷漠的神色,他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也是他最近一直没有出现的原因。
今晚之所以出现,乃是容凛派人送信给她,说他的妹妹竟然来行宫这边污陷小臻儿,他才赶了过来,没想到一过来便听到秦菲儿满口胡言乱语。
秦灏冷瞪着秦菲儿,沉声说道:“秦菲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把这种事往身上揽,你这是有多喜欢被别人当枪使啊,先前你出宫后,明明一直在秦王府里,闹了差不多大半夜,天近亮才睡。你什么时候来行宫这边的?还意图杀六王爷,你脑子没坏吧,父王派给你的那几个人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进了行宫。”
秦灏的话使得寝室内的人个个脸色难看的望着秦菲儿,这是什么意思,秦小郡主没有进行宫,为什么要说这种事。
大家忽地想到秦小郡主爱慕荣亲王爷的事情,那就是说秦小郡主是故意陷害嘉宜公主的。
不少人脸色难看了,秦灏的脸色更是难看,阴沉的喝道:“秦菲儿你还是快说,是何人让你这样干的。”
秦菲儿咬牙沉声:“我没有,是我看到的,是我看到的。”
她就是想让凤玉璇这个贱女人死,谁让她害得她被六王爷强的,现在六王爷偏又死了,以后谁还会娶她这个女人啊。
不,她不会改口的。
“呵呵,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既如此,那你就进刑部大牢去待着吧,以后再也不用回秦王府了。”
秦灏说完一点不客气的望向刑部的朱友升:“朱尚书,本世子可以证明她并没有来行宫,她就是受人指使栽脏陷害的嘉宜公主,她既然咬着口不说出背后的指使人,那么你也不必客气,把她抓进刑部的大牢去吧。”
“啊,我不要进刑部大牢。”
秦菲儿尖叫起来,脸色难看的望着自个的哥哥:“哥哥,我是你妹妹啊。”
“妹妹?你一天到晚给秦王府惹事,是不是不把秦家毁了你不甘心啊。”
秦灏陡的怒吼起来,秦菲儿身子摇晃起来。
秦灏再次的说道:“秦菲儿,你要想安安份份的就交出是什么人指使你的,唯有这样你才可以回秦家,要不然你就进刑部去待着吧,还有别说你来行宫的鬼话,昨夜母妃陪了你大半夜,我可以把母妃叫来,还有侍候你的丫鬟也可以证明,昨夜你一直待在秦王府里,就是后来睡着了,还说胡话了,那侍候你的丫鬟,可是一夜没睡。”
秦灏的话使人明白,秦小郡主确实没有来行宫,她就是故意栽脏陷害的嘉宜公主。
寝室里,个个火大的瞪着秦菲儿,真是胡闹,这是人命,事关开罗和大历两国的和平的大事,她竟然如此儿戏。
刑部尚书也怒了,陡的朝外面唤人:“来人啊,把秦小郡主带进刑部大牢关押起来。”
秦菲儿是秦王府锦衣玉食的小郡主,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所以尖叫起来:“不要,不要把我关进刑部大牢。”
秦灏冷喝:“那你还不交出幕后的指使人。”
秦菲儿终于抗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下,尖叫起来:“是霁月郡主让人去找的我,她让来人问我,想不想让嘉宜公主死,我就决定听她安排行事。”
秦菲儿话一落,所有人都盯着萧月香。
萧月香并不慌乱,徐徐的跪下:“没错,是我指使秦菲儿指证嘉宜公主的,可那又怎么样,即便没有秦小郡主的批证,这耳坠也是物证,这是嘉宜公主的东西,所以是她杀了六王爷的。”
萧月香的话落,寝室内一时安静,容臻凉凉的声音徐徐的响起来:“我倒觉得真正的杀人凶手应该是你,萧月香。”
一言使得寝室内所有人目瞪口呆,萧月香脸色瞬间扭曲。
☆、第105章 惩罚霁月郡主
寝室里,众人个个呆愣住了,萧月香反应过来,尖叫着指着容臻:“凤玉璇,你竟然血口喷人,我为什么杀我们六王爷,我有几个胆子敢去杀六王爷。”
开国罗的使臣也觉得此事不可思议,萧月香和六王爷一向交好,她好好的杀六王爷做什么,这嘉宜公主分明是血口喷人,定是因为萧月香先前盯着她,所以她才会攀咬萧月香。
开罗国的使臣赵旦不满的冷哼:“右相大人,你最好给我们一个交待,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和天理了,怎么随便出来一个人便胡乱攀咬呢,萧月香乃是我们开罗国的郡主,她再怎么样也不会杀掉我们开罗国的王爷,她是宁安候府的小郡主,有什么胆子去杀六王爷,再说一个,六王爷乃是一个大男人,还身怀武功怎么可能被霁月郡主杀了呢?”
寝室里,容臻冷哼一声,缓缓的望向开罗国的赵旦:“为什么霁月郡主杀不了六王爷,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六王爷,六王爷先前在宫中的做的那些事,他就不担心我吗,怎么就会让我进了这寝室。”
赵旦冷冷的开口:“本宫可是听说嘉宜公主是会一些武功的。”
“我还听说这位霁月郡主也是身怀武功的。”
容臻一步不让的紧咬着萧月香,萧月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开罗国的使臣赵旦沉声开口:“公主,你说我们郡主杀人可有证据,你不能红口白牙的说我们郡主杀人。”
“那她还红口白牙的说我杀人了呢?”
容臻冷冷的说道,萧月香尖叫:“那是因为我在王爷的手里发现了你的耳环。”
“耳环,呵呵,我说过那耳环掉了,你非说是六王爷从我的身上扯掉的,那我就破破你这耳环之说。”
她说完踱步走到了大床前,指着六王爷的一双手,沉声开口说道:“先说这手的形状,若是六王爷真的扯住了我的耳环,那他的手应该是紧握的状态,可是你们现在看到什么了,六王爷的手是松散的状态,这样的手如何握紧一个耳坠,这耳环是如何抓在六王爷的手里的。”
容臻话一落,萧月香的脸色发白,身子轻抖两下,她下意识的紧握着手,以掩饰自己的害怕不安,她努力的镇定着狡辩:“六王爷拽了你的耳环,后来又松了手,这有什么稀奇的。”
容臻讥讽的冷笑,望着萧月香说道:“霁月郡主自认聪明,可是恐怕忘了一件事,人死后很快就会形成尸僵,身体僵硬,怎么可能再松散开来,既然是我杀的六王爷,六王爷若是扯到我的耳环,不该因为愤恨而死死的紧拽着吗?”
容臻话落,寝室内众人面面相觑,个个嘀嘀私语起来。
大历国的朝臣个个来了兴趣,若是嘉宜公主没有杀六王爷,六王爷是开罗国的霁月郡主杀的,那么这件事可就不关大历什么事了。
相较于大历朝臣脸上的喜色,开罗国的使臣个个脸色阴骜,为首的内阁大学士赵旦盯着萧月香:“郡主,这事你怎么解释?”
萧月香一口咬定是大历国的嘉宜公主杀掉了六王爷,说在六王爷手里有了证据,后来说有人证。
他们才会一致认定嘉宜公主杀了六王爷,可现在人证被推翻了,她手里所谓的物证,似乎也有问题,因为正如嘉宜公主所说,如若这耳坠真的在六王爷手里,六王爷的手应该是拳状,而不是松散状的,所以这事是萧月香撒谎了,萧月香为何要撒谎,难道真是她杀了六王爷。
“萧月香,不会真的是你杀的王爷吧。”
萧月香此时冷汗从身上冒出来,周身的沁凉,可是不敢有半点的大意,哭着叫起来:“赵大人,你怎么也相信了这女人的话,我好好的为什么要杀六王爷,我有什么理由杀六王爷,我和他交情这么好,至于六王爷手里的耳坠,我是真的看见了啊,当时你们不是也看到了吗?现在怎么又说我杀了他,没错,六王爷的手是松散形状的,可是这耳坠是真真实实的在他的手里的,如若不是六王爷从嘉宜公主身上扯下来的,必然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企图借我们的手脚来害嘉宜公主,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萧月香的一番痛哭,倒底让赵旦打消了念头,没错,这萧月香与六王爷没有冲突,她没有理由去杀六王爷,所以这事另有蹊跷,他们不能上了大历朝官的当,企图让他们开罗国的人顶罪。
“右相大人,六王爷手里有耳坠,这事不是霁月郡主一个人看到的,还有我们大家,我们一起看到的,即便这事有蹊跷,但是本官可以肯定,这事绝不可能是我们郡主所为。”
齐墨微微的眯眼望向萧月香,缓缓说道:“赵大人和各位大人也不要心急,刑部和大理寺卿的人会慢慢的找破绽,定然可以抓到那背后杀六王爷的人。”
“好,我们等着,总之这次你们若不给我们一个交待,我们绝不会善罢干休的。”
刑部尚书朱友升问验尸的忤作:“怎么样,可有从六王爷的尸首上发现什么证据,六王爷是如何死的?”
忤作恭敬的禀报:“大人我们已经验过了,六王爷身上最厉害的致命伤是胸前的刀伤,一刀致命的,下手又快又狠,而且凶手应该是近距离的刺伤王爷的,这样的话,六王爷身上的血迹应该喷到了杀人犯的身上,还有那把致命的凶刀不见了。”
刑部尚书朱友升听了,脸色阴沉的望向床上的六王爷,六王爷身上除了胸前一大滩血,还有床上一滩血,别的地方倒没有血溅,也就是凶手正面对着六王爷,六王爷身上喷溅出来的血,全喷到了凶手的身上去了,凶手还带走了杀人凶器,从杀人到发现死者,时间并不长,所以说凶刀和血衣很可能还在行宫里。
刑部尚书立刻下命令:“来人,立刻去行宫各处去搜查,查那件血衣和凶刀。”
外面兵将领命,分散去各处搜查。
寝室里,刑部尚书又问忤作:“除了胸前的致命一刀外,别的还有什么情况。”
忤作又禀报:“六王爷的手臂以及胸前,有几道抓痕,但不足以致命,不过却可以确认一件事,凶手是个女人,因为抓痕又细又尖,分明是女子留指甲抓出来的。”
忤作话一落,寝室里所有人都去望容臻和萧月香的手,发现这两女人都留了指甲,除了她们,就是小郡主秦菲儿的手也留了指甲。
“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东西吗?”
“另外六王爷手指甲缝里,还有一丝丝织的东西,小的仔细检查发现他手指甲缝里的东西应该是最后扯床上纱帐留下的。”
忤作说到这儿,恭敬的回禀:“小的查得的就是这么多了。”
刑部尚书点头,开始提审这院子里的侍卫,以及行宫里的侍卫,最后经过提审,发现一件事,死者死前最后见到的人是霁月郡主萧月香。
萧月香此时分外的冷静,丝毫没有半点的担心,神情坦然的开口:“没错,我最后是来看了六王爷,那是六王爷让人唤我过来说事的。”
她说完,六王爷的手下侍卫叶五走出来回道:“是的,我们王爷让我叫霁月郡主过来的。”
萧月香沉声说道:“我走的时候,叶五在门外送我出去的,我刚走出去,他们爷就躺下睡了,这叶五可以证明。”
萧月香的话一落,叶五点头:“是的,我送霁月郡主走的时候,看到我们王爷正端坐在床上,等到我们走出去几步远,房里的灯熄了,王爷睡下了。”
萧月香说完望向刑部尚书大人:“这下朱大人不会怀疑是本郡主杀了我们王爷了吧。”
刑部尚书眯眼,这案子还真有些棘手,本来有人证物证证明是嘉宜公主所为,可是后来这两样被推翻了,疑点落到了萧月香的身上,可是现在萧月香也有人证证明她根本没有杀六王爷,那这成了无头案了不成。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脸上神色都十分的不好看,大历的朝中官员,脸色也不好看。
这六王爷眼下已死,无论如何他们都要给开罗国的一个交待,若是查不到凶手,两国可就有麻烦了。
他们是一心希望这霁月郡主是杀人凶手的,如若霁月郡主是杀人凶手,那么就不干大历什么事,这是他们开罗国自己国家的内争,可是现在萧月香竟然没事,这真是让人懊恼。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寺卿只能把指望放在外面的搜查上,只要搜到血衣和凶器,就可以顺藤摸瓜的查到凶手。
外面搜查的兵将很快过来禀报:“大人,我们在行宫东半边各处搜查了,没有找到血衣和凶器。”
另外又有人来禀报:“大人,我们在行宫西半边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刑部尚书脸色一暗,差点吐血,这事如何处理啊,朱友升望向右相齐墨:“右相,你看这事?”
齐墨正想说话,另外一人抢先一步开口,说话的正是容凛。
容凛慢条斯理的说道:“事实上,萧月香的嫌疑并没有解除。”
一言使得寝室里的人个个望向容凛,萧月香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咬牙盯着容凛,只觉得心里十分的难过,这个男人竟然这样说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心痛的揪紧胸口,一然话说不出来。
容凛并没有因为她的心痛,便没有往下说,相反依旧慢条斯理的说道:“只要萧月香杀人后做一出戏就行了,现在她的人证只有一个就是叶五。”
容凛的话使得萧月香,手指轻颤,一颗心提到了嗓眼上。
“叶五,本王问你,你送萧月香离开后,可是你们家王爷命令你送的。”
叶五想了一下飞快的摇头:“不是,是霁月郡主说的,不过属下看得清楚,我家王爷正坐在床上,而且我送小郡主出去后,还从房间的灯影上看到我家爷坐床上,等我们离开后,我们家爷才熄了灯躺下。”
叶五的话虽然是为萧月香解释,不过于萧月香却不利,因为六王爷没有下命令。
六王爷怎么会不下命令呢。
个个怀疑的看着萧月香,萧月香努力的冷静,深呼吸,她不能能让别人看出破绽来。
容凛幽冷的望叶五:“你不觉得此事不正常吗?为什么你们家爷好好的不下命令让你送霁月郡主离开,而是她说,你们家爷让你送她离开。”
叶五心惊,望着萧月香,心中已生疑,本来他是真没往这方面想,可是现在深想下去,还真发现此事有些不同寻常。
容凛继续说道:“既然不是六王爷下令,说明事情便有蹊跷,事实上萧月香杀了人后,只要做出一个假像迷惑叶五就行了。”
容凛话落,萧月香再也撑不住的尖叫起来:“容凛,我只不过喜欢你,有什么错,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般陷害我,我只是喜欢你,倒底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