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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三千字,可我咋还有种不多的感觉,Σ(°△°
☆、033笑话
年婳跟着队伍,默默地走在月光烛耀的庭廊里,心中忐忑:王爷为什么把人都发卖了?
年婳频频旁顾,却不见有人来给她暗示。
垂着头,望着眼下锦衣健步而行的王爷,年婳恍惚觉得两人间有万重高山那样远。这么多年,王爷所有的心思都靠人猜,可猜对猜错他都没有反应,好像她们的所作所为无足轻重一样。
但下一刻,年婳立即振作,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不能退缩!只要王妃认下这件事,王爷就是不高兴也不会再介入!
她就不信王妃不抓住这次的机会给侧妃娘娘一个罪名来彰显自己的贤惠!
年婳想到这里,心慢慢平静,她怕什么,事情根本不会追责到她这里,她只要开个头,王妃自然会收尾,因为王妃才是现在最需要笼络王爷欢心的一个!元谨恂入内。
林逸衣正在餐桌前摆盘子,没有要动的意思:“回来了。”趁机看他一眼,便见他身边的人,已在有条不紊的伺候他梳洗换衣。
林逸衣挑挑眉,每次看到这一幕都有种参观故宫真人表演的错觉,只是比那些情景重现,更加复杂也更加能展现府中势力倾轧。
林逸衣不禁冷笑:“事情处理完了?”
元谨恂抬起胳膊任方艺翻起袖口:“恩。”便无意多说,该处理的他已经处理完了。
林逸衣却不打算结束这个话题,她如果不吭声,她们是不是还要闹下去:“这么顺利?没有人趁机要求住进我这里?避免下次伤害?”
元谨恂闻言随即看向林逸衣,目光深沉若海暗藏波澜。
年婳骤然紧张,觉得王妃很不对。
林逸衣态度闲适的回望,摆盘子的手未停,头都没抬一下:“我说错了吗?她们闹这么大场面不是想上达视听?要不然,区区两个孩子,才相处这么两天就能相处出苦大仇深来?”
元谨恂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王爷不清楚吗,妾身提醒王爷一句,还有种东西叫意外,有些话你若不说明白了,难保下次两个孩子还能不能活着看见你?”林逸衣抬头冲他一笑,笑容十分无辜、无害。
元谨恂立即皱眉,但也没有拒绝她的意思:“如果真那样,孩子的娘们都不心疼了,我有什么可损失的!”
年婳脸骤然变色。
林逸衣笑了:“也是,孩子谁都能生,当娘的都不心疼了,你也确实可以少心疼一点。再说了,孩子跟着谁不受委屈?真若觉得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受不了,就该跪在爷面前,求着爷抬了做妾自己养,爷说是不是!”
年婳闻言脸上顿时毫无血色,噗咚跪在地上,嘴角发颤:“王爷,奴婢……奴婢决无它意……”
元谨恂看着林逸衣。
林逸衣十分坦然。
方艺等人见到不秒,慌张的看了王妃一眼,立即跪下为年姑娘求情:“王爷开恩,年姐姐今天一天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从未出过前院,求王爷明鉴。”
林逸衣立即茫然的眨眨眼:“王爷,我说了什么了吗?这是怎么了跪了一地?是说本妃不贤惠呢还是觉得王爷不明智到不足以明察秋毫?”
跪着人立即乱了方寸,顶着无措,不知这一刻该不该磕头求情,尴尬的露骨。
林逸衣扫她们一眼,心态动都没动一下:“王爷用膳了,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好似前一刻让人惊慌的话不是她说的。
林逸衣心里清楚,王爷就是把年婳当丫头使唤。试想一下,整个王府中,王妃拎不清,后院大权又不能落于其她女人之手,前院正好又一个跳脱的,为了维持王妃掩面和王府表面和谐,如果她是王爷,她也抬举这个丫头。
何况,对方还一心往里面钻,可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操什么心。偷鸡不成蚀把米,妾还有妾的立场,丫鬟可就只能是丫鬟,即便被韩碧欺负死了,也不应该吭一声。
至于孩子?林逸衣淡笑,随话说的好,什么多了都不值钱,王府有的是孩子,死一个两个也就死了,当娘的如果狠的下人,别人就当看戏。
“过来啊!不吃吗?”
元谨恂仿佛要从她脸上盯出花来,虽然这是一件一看就能想到前因后果的事,可却是她最不擅长的领域,而他也向来不管。因为后院是女主人的地方,不管王妃处理的好与不好,都该是她有绝对发言权的家。
“真不吃?”
元谨恂看着餐桌前身着淡紫色墨画长裙,目光灼灼的女子,叹了口气,跃过地上跪着的人,踏步向前。
林逸衣淡淡一笑:“常来主厨特赦的外餐,王爷试试合不合胃口。”说完淡淡的瞥了眼地上跪着的人一眼。
年婳正好抬头,对上王妃的目光时心里骤然一惊,因王妃眼里不容忽视的冷漠和不耐烦……
春香捧着餐盘进来,看眼地上跪着的人,一不小心踩在年婳的手上,春香立即不好意思的看她一眼,扬长而去。
方艺愤恨的瞪眼春香,她是故意的!“年姐姐……”
“住嘴!”年婳低喝,心里异常惊冷慌张,紧紧的握着拳头指尖惨白,此刻她觉得万分诡异,好似自己做了什么王妃都看在眼里一样,她觉得自己现在在她眼里是不是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年婳从未觉得如此可笑过,王爷话语中的冰冷、王妃的轻描淡写,原来她所谓的机关算计在别人眼里竟然如此荒唐如此明白?!
年婳顿时觉得手脚发冷,浑身颤抖。
林逸衣为王爷盛碗汤:“厨房里缺个丫鬟,年婳一直深喑王爷的口味,我看着挺合适。”
“恩。”
“至于韩妹妹,怎么也是大小姐的生母,禁足一个月吧。”
“费心了。”
“没什么,只是碍于这件事是我处理的,一人二十巴掌,你不心疼吧。”
元谨恂看着她递过来的碗,顿时有种尴尬的错觉,望着她肤如凝脂的手递来的碧色玉碗心中恍惚。
“王爷……”
元谨恂立即回神,没有接:“放下吧。”
林逸衣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她本意也只是让他看一眼选不选这款粥。
年婳早已瘫在地上,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盼着王爷为她求情,却如自己所料般没有。
方艺担忧的望着年姐姐,不知如何是好:“姐姐,您撑住,王爷会还您公道……”
林逸衣正好走来端茶,闻言看了方艺一眼,语气清淡:“公道?方丫头,不甘寂寞就要付出代价,你年姐姐做了什么,不是你能知道的。既然不甘心儿子当侧妃的养子,就要做好当丫头庶子的准备,你说是不是方姑娘?”
方艺闻言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敢接话,不明白为什么,平日傻傻的王妃,今天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林逸衣返身:“不要把别人当傻子,好好在厨房干三个月,出来后你还是你,若是不识抬举,即便本妃卖了你,也不过是一张纸。”林逸衣堂而皇之的当着元谨恂威胁年婳。
元谨恂在喝粥,当没听见。
年婳跪在地上,握着苍白的手背,浑身发冷,磕头谢恩。
☆、034陪你
林逸衣叹口气,坐回去。
元谨恂夹了一份她常吃的青菜放她碟子里:“尝尝看。”
“谢谢。”
自始至终两人都不为跪着的人发表任何意见,静静的用餐。
饭后。
元谨恂没有留宿,独自一人走在夜色下,悄无声息的绕去了出笋的水井院落,一身玄衣,肃穆阴沉,长发落肩平整严谨,却掩盖不出无人时锋芒出鞘的锐利:兄弟吗?
……
“听说了没有?永安王府昨晚现金鹏飞天,一只翅膀横压半个王府!”
“哪有那么夸张,我听说也就比普通的鹰大些,只是通身金黄色。”
“真的,那也是祥瑞啊!永安王仁和大义、皇上爱民如子,才得以天降祥瑞……”
一座小桥流水、别致却不庸俗的幽静府邸内,它的主子坐在主位上出奇的沉默着,一身黑色无爪金蟒长袍,镶金边云纹,衬得他斯文有礼,仁和大度,平和干净的容颜上有一双饱含智睿的眼睛,此刻正散发着卑怜的目光。
下面跪着的人却战战兢兢,手脚发凉:“王,王爷,您到是为我等拿个主意。”
永安王元谨摄,安抚的抬手,饱览群书气质高洁的他,是他两个莽夫皇兄怎么追也追不上的儒雅淡然:“事已至此,有什么可挽救的,本王家既然能出只鹰,皇兄家再惊现次佛光,众皇兄皇弟家出点瑞兆,不正是显示我大圣国国运昌隆。”
下面的人闻言,眼睛骤亮:“王爷英明!王爷英名。”
元谨摄瞄他们一眼,却在想,昨天的两件事是谁做的,一只带了磷粉跳墙的鸡、一杯添了酒的水缸。
大哥吗?无聊的反击!即便谣言传成既定的事实又如何,无非是他费些心,法不则众而已。如果他就这点本事,不玩也罢。
另一边,两江贡生敲响了震天的‘落王一击’。
声东击西,欲擒故众,元谨恂若出手从不给人反击的可能!
……
林逸衣的目光在衣服上扫过,脑海里一一闪过关于母亲的画面,让她竟然有种恍惚如母的错觉。
“娘娘,这件藕荷色的怎么样?”春香觉得既华贵又能把娘娘衬得年轻漂亮。
林逸衣茫然的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对见林夫人心中忐忑。
众人即刻围着王妃勤快的忙碌着。
此时春思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表情低沉惊恐的跑进来,见房间里都是人,硬压下心里的害怕,尽量若无其事的走着,但微微颤抖的不自在,还是出卖了她。
春思想着特想哭,整张脸像被人扭曲的抽过,她怎么对得起王爷,这里是王府啊!
春香正美美的欣赏镜子中的王妃,见春思如此乐了:“让你提个水,你摔河里了。”想起昨晚年婳的样子就舒坦,还有什么不值得开心的。
春思宁愿摔河里了,她看眼周围的人,脑袋垂得更低。
“都下去吧。”林逸衣抚抚盘头:“怎么了?一大早谁惹你不开心了?”
春思把木盒放到梳妆台上,苦着脸道:“王妃娘娘,您看看吧,这是相爷昨晚送到常来的,说是给王妃的礼物。”
夜衡政送的?怎么送王府来了?
春香吓的瞬间跳起,赶紧向门外冲去,前前后后把窗户紧挨的后花园都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一样,才虚脱的瘫在地上,春思要死了!相爷送王妃的礼物,你在王府喊什么喊,唯恐别人不知道王妃招蜂引蝶了!
但下一刻又忍不住,相爷怎么会送王妃礼物?是那个相爷吧?
春思耸拉的眉宇,比王妃还震惊,这东西若是被王爷撞见,她们谁也被想活:“我觉得外面的人恐怕也不知道是什么,怕耽误了主子的事送去了小院,小院里的人意外是大事便一层层的往上递,最后……进了王府,王妃,您快看看是什么吧,万一他找你有什么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