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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女帝本色 > 女帝本色_分卷阅读_735
  铁风雷撞跌于地,顿时怒吼一声,“孽畜!”抬手就是一鞭挥了过去。
  “啪。”一声,鞭子抽上黑豹的脊梁,那畜生痛极发狂,又被自己鲜血激发了野性,抬爪一抓,竟生生抓住了铁风雷的鞭,按在爪下。
  它怒极之下,便要抬掌,将爪下的人一掌拍死,然而听见铁风雷的声音,它硬生生忍住不动。
  铁风雷夺鞭,夺不动,一抬头看见黑豹一只眼睛金光闪闪,另一只眼睛血红涔涔,望去狰狞如妖兽,顿时大惊,连声下令:“这孽畜发狂了!杀了它!杀了它!”
  御林军张弓搭箭,万箭齐发,黑豹仰头怒吼一声,啸声里无限悲愤,踩着铁风雷的手臂,纵身跃起。
  夕阳里它跃起的身姿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无数箭矢从它光滑的背上擦过,竟然无法钉入它的肌骨。
  最后一声啸悲愤留恋又决绝,黑豹半空一个翻身,将背上象征主人的鞍鞯甩落,一闪不见。
  空地上只留铁风雷一声惨哼,他的手臂被黑豹临去那一踩,断成四截。
  有人要上前救治,被他一把推开,他怒指紫蕊,厉喝:“是她搞的鬼!本王看见她先前对仙鹤打了个呼哨!给本王先杀了她!”
  箭手的箭立即转了个方向,齐齐盯住了夏紫蕊。
  铁星泽忽然扑了过去。
  他原本被栓在黑豹身后,黑豹甩落鞍鞯后,他跌落一边,此时他如风雷般扑起,拖拖拽拽带着鞍鞯和锁链,一把扑倒了紫蕊。
  与此同时天弃也一脚踢翻看守自己的人,从另一个方向扑了过来。
  三人滚倒在一起,两个男人护住了下面的紫蕊,箭矢从低空咻咻地过,漫天里都是铁器的森寒气味。
  夏紫蕊被压在最底下,听得那铁箭飞掠碰撞声响,感觉到身上男子微微震动的身体,澎湃的心血和热泪一同横流,她忽然一手抱住铁星泽,一手拉住天弃,大声发出一串怪异的声音。
  蹄声踏踏,扑翅连绵,御花园里无数的飞鸟走兽,如同得到命令般齐齐奔来,兽扑向箭手,鸟覆上人身,箭矢扑簌簌穿过那些鸟兽的身体,漫天里闪着无数扑扇的翅膀,飞了一地苍青雪白的鸟羽。
  御林军何时见过这样的景象,一时惊愕,手上一慢。
  天弃一把扯住紫蕊和铁星泽,咬牙说声:“下水!”三人骨碌碌滚入一边湖水。
  噗通一声,湖面上洇开一片淡红。
  夏紫蕊入水时,只觉得寒冷彻骨,头砰地一声,不知撞上什么东西,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晕倒之前,只隐约看见一线黑影,自眼前飘过。
  ……
  铁风雷受了重伤,去不了城门,只得命亲信大将先上城作战,自己回后宫疗伤。
  他是个多疑的人,因为太过暴虐杀人太多,所以也害怕有朝一日被人杀,谁都不相信。当他的随身坐骑兼护卫黑豹离开之后,他竟然觉得,让谁护送自己回宫,似乎都不大妥当。
  他害怕被人趁人之危下手,因此携带武器的护卫一个不带,命一群太监宫女,护卫着自己进入内宫。
  他夺取王位之后,就将自己的寝宫做了改造,在那里,有无数的机关,可以保他安全。
  进入寝宫,要先经过先王的灵殿,先王丧期未过,按说这里该祭祀香火不绝,但此刻那里冷冷清清,连看门的人都没有。
  铁风雷从那殿门前过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一眼,发现殿门竟然半掩着。
  他有点生气地想,这是哪个偷懒的看门人,连门都不关好。
  换成平日他也许就要杀人了,但此刻臂膀剧痛,他做什么事都没心思,冷哼一声便要走过。
  便在此时,门忽然缓缓开了。
  没有风,没有人,门向外缓缓推开,吱嘎一声长响,响在凄清的宫道上,听来瘆人。
  铁风雷不可自控地停住脚步,一眼看进门内,一色夕阳光影里暗殿深深,正面对着自己的,是黑暗背景下的明黄巨棺,那棺上四爪龙怒睛如火,似在眼前。
  他浑身一冷。再看看身周那群太监,个个如冬日鹌鹑般,青白抖索。
  他暗悔自己失策,受伤之后疑神疑鬼。还是应该带几个高手才对。
  此刻他不想多留,紧紧衣裳想要快步走过,却在此时又听见一种声音。
  嘎嘎声响,木头和木头在摩擦,什么沉重的东西被缓缓推开,一阵悉悉索索声响,这回是厚重衣服摩擦木头的声响,再然后咕咚一声,似乎什么东西蹦到了地面上,沉重而笨拙,然后就是一阵一阵的“咚、咚、咚……”声音,伴随着厚衣裳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响,一步步逼近,一步步蹦在了人心上。
  这声音实在太让人能发生某些不好的联想,太监们的脸色已经由惨白变成惨青,人人张着嘴,想要惊呼,却又不敢惊破此时诡异的气氛,又怕声音一出,就会引起那门后的“人”凶猛的扑进。
  铁风雷却站定了。
  作为出名凶人,能杀掉几乎所有兄弟,占据王位的最暴虐王子,他的骄傲和血性,不允许他在此刻退让。
  诈尸了?诈尸了又怎样?如果让自己老子的尸首在宫里到处窜,他还不如不要做这个王!
  当初敢杀他一次,现在就敢杀他第二次!
  他甩开太监的搀扶,走上台阶,一脚踢飞了大门。
  大门敞开,能看清楚里头内殿的灵堂,一眼就能看见,那巨大棺木,果然已经开了盖。
  所有人汗毛都站了起来——此刻那开启的盖子之下,老王的尸首,还在不在?
  不敢想。
  铁风雷也怔住了,随即他发现门后似乎有不对劲。
  门缝之下,露出一角明黄色的衣袍,风正将袍角瑟瑟吹动。
  这颜色,除了他,只有死去的爹能穿。
  真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