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蹬!”一双大长腿迈了出来,一眨眼已经站在景横波的面前,双手叉腰一个转身,流风回雪含笑回眸,“陛下,最近我是不是更美了?”
景横波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拍拍高大轩昂,鼻直口方,一身男儿气却偏要搔首弄姿的陆迩肩膀,对四周目光自动调焦为灼灼状态的各国贵女们笑道:“推销的话儿不用多说,看货便是。这是二二,珍藏版黄金三围模特男一枚,擅长驭虫之术。来,二二亲,让亲们瞧瞧你的绝活儿。”
陆迩风度翩翩地笑,环顾一圈,清脆地弹了弹指。
众人屏息等待,却没什么动静,都露出愕然之色。
禹国的胖子们等了一会,笑道:“看那手势像是召雷,怎么,雷公没醒,劈不下来吗?”
陆迩笑眯眯看着那家伙,在景横波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唉,吃了这么多教训,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景横波摇头,叹气,手指一弹。
“嗷。”地一声大叫,一个禹国胖子忽然捂着屁股,蹦了起来,人蹦起来了,裤子却留在了原地,此时众人才看见,那白花花的肉山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一条的黑线,仔细看却不是黑线,因为那些线在不断变换游动,似乎是活物,随即便见禹国那一群人四散逃开,有人怒叫:“蚂蚁!”有人大喊,“毒虫!”
宫灯高高地挑了起来,此时众人才看清,围绕着禹国那群人的座位下,满地爬着虫蚁,这些虫蚁很有秩序地排成一排,从黑暗深处,如大军被人指挥般源源不断开来,不断向着那些肉山进发,随着那些胖子蹿起的身形,不断有被层叠的肥肉挤死的虫蚁纷纷落下,在地上堆成了虫尸之山,瞧得人浑身一阵起瘆,难以想象这个季节,看似光滑干净的地面和地下,竟然还隐藏这么多的虫子。只有陆迩热泪盈眶地叹息,喃喃自语,“我的小可怜们……”
那个人蹿起来,裤子留在原地的家伙,无法再去穿自己原来的裤子,因为裤带已经被大批量的虫蚁咬断,并且爬满了各种五颜六色的虫子,他们只得再匆匆借同伴的衣服遮掩,偏偏他们的衣服又都是特制版的,别人的都穿不上,所以眼瞧着那些家伙衣服越来越薄,在夜风中瑟瑟露着肉。
这一手驭虫术,让禹国吃了苦头,却让其余人很感兴趣,很多人开始竞价,陆迩的目光在人群里扫来扫去,忽然指住一个丰满妇人,笑道:“我要卖给你。”
景横波记得这妇人是蒙国一位寡居的长公主,蒙国公主似乎也对陆迩很感兴趣,远远地一个媚眼抛过来,景横波眯眼看了半天,问陆迩,“咋看中她了?”
“哦,她胸大。”
“你咋知道?”
“哦,我让蚂蚁咬断了她的束胸。”
景横波:“……”
片刻后,蒙国公主以一万两千两黄金的价格,如愿买走了陆迩,她一手捂住胸前,一手牵走了模特迩,景横波看见她横着的手臂间不可阻挡的波涛汹涌,不得不惊叹隔那么远陆迩依旧无比精准的眼光。
转眼两个人就卖了两万七千黄金,禹国诸人脸色已经黑了,眼光在人群中担心地搜索,有人低声道:“不可能还有吧……”
禹国亲王断然道:“如此特别人才,哪国也不会一抓一把,绝对不可能再有了……”
话音未落,那边景横波扬臂娇唤:“五号和尚!五号和尚!”
“阿弥陀佛。”场中人影一闪,忽然出现一个清清秀秀的少年,雪白皮肤粉红脸颊,乌黑头发清澈眼神,双手合十萌萌哒。
禹国胖子们齐齐眼前一黑。
“这位是佛国流氓三三。”景横波笑嘻嘻捏武杉面颊,“别的不会,会念经。心经无量寿经地藏经华严经金刚经地精神经春宫经统统熟练地干活,家有三三,神鬼乱蹿,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庄严的调戏,或者神圣的暧昧?很有兴奋感的哟。”
萌萌哒的武杉一向长相讨喜,他那庄严圣洁神情下骨碌碌乱转的眼珠子更加富有挑战性,场中的竞价让景横波笑得见牙不见眼,最后以一万一千两成交。成交价格低一点是因为武杉不肯展示他擅长的檀唱,他说这一群人心思鬼蜮,檀唱施展出来怕要晕一大半,到时候谁来买他?景横波深以为然。
最后买走伪和尚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萝莉,斩羽部战辛的小女儿,伪和尚笑嘻嘻牵着小姑娘走来走去,看起来是很清纯的一对,景横波却分明听见武杉在对小姑娘道,“不要叫哥哥,叫老公,咱们偷偷叫哦,阿弥陀佛。”
景横波:“……”
为战辛默哀两秒后,她休息了一下,对面禹国胖子们一直盯着她的动静,此刻眼睛终于都亮了起来。
“看样子没有了!”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一直有这样的人才!”
“哈哈哈才三万八千两,时间快要到了,还有半支香!她要完不成了!”
“哈哈哈。”景横波也一声大笑,“司思亲爱的!”
“来啦!”小受司思的声音永远这么销魂。精灵一样的少年,头发颜色浅淡,肌肤如牛奶浓郁之白,眼眸里一抹淡淡紫色,奇异魅惑,是几乎不需要任何技能加持,便足以令大多数女子涌起怜爱和蹂躏之心的尤物。
场中人的目光盯住了司思,景横波的目光却只盯着禹国胖子,看他们一次次黑脸的表情真是爽死了。
“四四!”她言简意赅地道,“医药圣手小美人,起价同前!”
无需过多介绍,懂医者无论在哪个年代哪个地域都是抢手货,尤其当司思准确判断出在场几位王族的隐疾,并附赠给禹国胖子亲王望诊,说他有花柳病之后,连商国王太子都加入了抢购的行列。不过妙的是,传言里国主有病的姬国,无人问津神医,传言里老王身体康健的几国王族,却抢司思最厉害,真是引人深思。
“一万五百!”
“一万一千!”
“一万一千五!”
“一万二!”
竞争激烈,男女同抢,还有景横波不断摇旗呐喊,“买买买!”
最后司思被商国太子以一万五千两价格抢走,原来可以飙更高价格,但客人们总不好意思和东道主抢太狠,便让了让。看商国王太子那心满意足的笑容,众人都觉得好像在他眼底已经看见了暴毙的老王。
卖完司思后,景横波在场中,算了算价钱,然后蹲在地上,皱起眉。
本来已经被虐得奄奄一息的禹国胖子们,精神一振。
“啊,看样子这次真的没有了!”
“也该没有了,哪有一次性来这么多的道理。”
“算算现在多少钱了?还有多长时间?”
“七万八千两黄金!还有两万两千两……啊香头快要燃尽!她就算现在拖出一个人来,撑死卖上两万两,再加上介绍和竞价的时间,就算还有人,也无论如何来不及卖了!”
“哈哈哈老天助我,快,快把跪毡找来,不要让等下女王陛下输了耍赖!”
景横波瞄着快要燃尽的香头,此时众人也发现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都在窃窃私语,投来的眼光同情安慰幸灾乐祸都有。
景横波垂头丧气站起来,耷拉着脑袋,咕哝道:“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