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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女帝本色 > 女帝本色_分卷阅读_991
  而地面震动愈烈,雪团还没接近,灰尘在数丈外已经扑天盖地腾起,哗啦啦灰土飞降,呛得他猛烈咳嗽,他却不敢闭上眼睛。
  然后他瞪大眼,看见了无数……羊。
  怪模怪样的羊。
  比马略矮,却比平常羊高大,头型似马非马,四蹄如碗,在背上和关节上,居然都镶了重铁,行动起来却迅捷如电,第一眼看见它们蓬松的毛,再一眼就看见那快要扬到面门的巨大的蹄。
  他慢慢颤抖起来,隐约明白了女王为什么停在这里,为什么对劝书态度暧昧,也许所有人都错了,把一只狡猾的狐狸,看成一个无害的矫情的小丫头。
  他想惊呼,想大喊,想逃出通知斩羽,然而有人大步过来,重重将他脑袋按进了一地猪粪里。
  天快亮的时候,还在城头上等帝歌使节回复的战辛,接到了一封以箭射上城头的《反劝书》。
  那《反劝书》写在一幅黑色锦缎上,锦缎大如桌面,其上字迹鲜红淋漓,十分醒目,让人怀疑是用血写的,或者就是用来使的血写的?
  战辛心知不好,有意要先自己看一遍,谁知那锦缎忽然从他手中飘起,哗啦啦贴在了战辛的大旗上。
  上面只有一行字。
  “想要睡你妈的老战,别和我说话,我怕脏。”
  寥寥十六字,字字大如盘,写得龙飞凤舞,难看之极,城头上将士,人人看得清楚。
  战辛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一声大叫,跌倒尘埃。
  众人急忙抢救,又急急去撕扯那张《反劝书》,在场很多将领都隐约知道,大王曾经对先王的妃子阴无心有意,并曾以手段逼迫,逼得那女子回归了本门。这说起来是一段丑事,如今被那缺德女王当着万军之面赤裸裸揭开,这巴掌扇得真是清脆响亮,唯恐人听不见。
  那锦缎却再次被风吹起,悠悠地飘往城中去了。
  众人眼前一黑,仿佛看见全城百姓争睹此书,在茶馆小巷暗处窃窃私语,将皇室秘密在口齿间口沫横飞地碾磨。
  战辛醒来后,听说了锦缎没抢住,喘了半天粗气,道:“战……战!”
  被激怒的斩羽军,轰然出城迎战。
  本想来一场霸气冲杀,结果这边阵势刚刚摆好,忽听一阵奔腾之声,沉闷、凶悍、地动山摇,斩羽军面面相觑,惊骇欲绝——老兵从蹄声和地面震动推断,这骑兵得有十万之数!
  景横波哪来的十万骑兵?
  一眨眼就看见对面云团突生,似天际飞云突降,一大片白色滚滚而来,搅动漫天烟尘。
  众人更惊——不仅大量骑兵?还是全白马的骑兵?这怎么可能?
  再看那烟尘,不对啊,怎么好像还是万骑之数?
  脑子还没理清楚,再一眨眼,那群白云竟然已经到了面前数丈之地,那些骑兽身躯笨重而速度凶猛,那些骑兵重铁包裹,最前面领军者,却一身银黑长袍,宽衣大袖,衣袖与黑发齐飞,烟尘中控马如飞云,远远看去,他似在天际飞降,率三千重骑下云霓。
  众人目瞪口呆地盯着那些庞大的怪模怪样的“骑兵”,有些人忽然撕心裂肺喊起。
  “羊驼!姬国变种羊驼!”
  喊声随即被凶猛的蹄声踏破。
  羊驼骑兵撞入斩羽骑兵的场面,就似一柄重锤砸入一锅面汤。
  腾空的是烟尘,溅起的是鲜血,飞上半空的是惨嘶的人和马。大片大片黑色人影被撞飞,给黎明的曙色抹一抹血色朝霞。
  当同样拥有速度的军种在战场相遇,力量定胜负。
  摧枯拉朽。
  半个时辰战斗结束,羊驼踏血肉而去,留一地鲜血如泥泞,来自与世无争的高原姬国的羊驼骑兵,第一次正式使用于战场,这些看来憨拙的兽,用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向整个大荒,展示了什么叫真正的凶猛。
  所谓铩羽,所谓僵持,所谓犹豫,不过是景横波在等待。
  等待耶律祁的归来,用最为强悍的开场,告诉那些敢于不把她当回事的帝歌权贵——
  我已归来,不死不休!
  女帝本色 第七十七章 他的情意,你可知道
  那一片地平线上的雪山,长年遮没在呼啸的风雪里,风雪狂舞,山却寂静,时有淡淡白气扶摇直上,和天际怒吼的风洞连接在一起。
  现在虽是盛夏季节,山顶积雪未融。一大排淡淡脚印迤逦而下,随即被衣衫振落的新雪覆盖。
  山下散落着一些小村,是多年来渐渐聚居在山下的逃难的人们,这座有“神异”的山,是常人不敢来的地方,因此给了人们很多庇护,渐渐聚居成村。
  小村的人,这天清晨,听见了来自山上的大批异声,这让他们很诧异,山上这么多年,只能看见淡淡来去的神仙一样的影子,从未有过这般的喧哗。
  是山上的神仙下来了吗?
  村民忍不住披衣去瞧,走到窗前,对雪山一望,所有人不禁“啊”一声张大嘴,眼底写满惊骇。
  那惊骇,从此永久地写在了眼底,再也抹不去。
  有风嗖嗖地过去,新雪,在盛夏的阳光底,簌簌地落下来。
  ……
  七八个时辰后,数条人影一闪,慕容箴出现在小村的村口。
  进雪山的路当然有很多种,从村中走是最引人注目最不安全的路,一般只有需要通过大型东西,雪山上的人才会选择趁夜里从这里悄然出入。
  他要引宫胤进雪山,当然不愿意泄露雪山的秘密道路。
  然而今天的小村特别奇怪,死寂无声,村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奇怪的气味。
  慕容箴和他的同伴,一路被追杀,疲倦和伤痛,已经令他们失却敏锐感觉,他们快速地掠过村落的屋顶,一个属下伤重,飞掠时身子一倾,踏破了茅草屋的屋顶,以为底下村民一定要喝问咒骂的,却也没有声息,这人觉得奇怪,不禁就着破洞,向底下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