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没胸。对了,这个有胸的,你说她冲谁来的?”
“我。”
“我。”
“一定是我。”
……
景横波撑着油腻腻的案板站直身体,不用去看辨珠了,这位片肘子的汉子,绝对不会是宫胤。
这个摊子上还有两人帮忙,一个拉米粉一个下米粉汤,她被在脸上片肘子的时候,那两人从头到尾没停过手中的活计。
辨珠红线是基本静止的。也不会是他们。
身前有风声响动,那禹公子终于穿越人群追到了,似乎动了怒气,劈手就抓向她胸前,“过来!”
“啪。”一根油腻腻的骨头,弹在他鼻尖上,砸得他眼冒金星,等他挥开骨头,那女子又鬼魅似的不见了。
下一瞬景横波冲到了羊肉烩面摊。
这个摊子最大,伙计最多,穿着打扮最宫胤风格,她却没有第一选择来这里,就是因为这里感觉太明显了,反而不大像。
等她站定,四面一望,顿时一呆。
不知何时,那原本忙碌的七八个伙计,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站成一圈,双手抱胸,紧紧盯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有种抱起双臂的冲动——这群家伙看人的眼神太不要脸了!个个直勾勾只盯着她的胸!
景横波身材火爆,穿越前后都习惯男人对她凶器的觊觎,但男人那种玩意儿,好面子,就算垂涎三尺,也要故作正经,看是要看的,却是左溜一眼,右瞥一眼,用眼角,用余光,用反光,用各种掩掩藏藏的方式来眼睛吃冰淇淋,哪有这样七八个人,赤裸裸毫不遮掩盯着的?
只是奇怪的是,这群人虽然眼神超级无礼,却并没有太多淫邪味道,倒像好奇和欣赏的成分更多些,给她的感觉,好像是这群人,觉得这样很稀奇,很美,所以一定要停下来多看几眼,至于世人认为妥不妥当,应不应该,人家是不管的。
再仔细一看,她心中也不禁一惊,这七八个人,个子都挺高,脸容虽然平常,但那样静下来抱臂看人的时候,气质神情,怎么也不像一个伙计。那身粗布白衣,洗得发亮,透着股深入骨髓的干净。
最要命的是,这七八人,个个都不动了!
棚子外一群人吵着要烩面,那群伙计不耐烦地翻翻白眼,其中一个家伙,脚一踢,头顶上一块白布落下,上面两个大黑字:收摊!
景横波傻眼——这都是静止的,要怎么找?
更糟糕的是,这群人看看天色,其中一人将棚子哗啦啦一收,竟然是真的准备收摊走路了。
景横波看看四周,又看看旁边的抄手摊子,一时进退两难。她怕这七八个人中有宫胤,想要跟去,但又怕其实宫胤在这附近别处,这一离开就是错过。
怎么办?
此时众伙计在收拾摊子,准备走路,天快要下雨了。
景横波伸手掏辨珠,如果辨珠血丝还是静止的,那就随这群人去,如果有了变化,那就跟他们走。
辨珠还没取出来,风声急响,那禹公子又阴魂不散地追来了。
景横波闪身让过,心中烦躁,怒声道:“第三次!”
禹公子却似根本没听见,转个身又来抓她,“我可没答应你那个赌约!”
景横波转眼一看那些伙计手脚奇快,已经将棚子器具都收齐,心中焦急,闪身让过,又去摸珠子,“让开!”
“你总在袖子里掏什么?”禹公子终于注意到她的动作,目光一闪,“暗器?毒药?我瞧瞧?”劈手来抓她袖子。
景横波闪身一让,正在此时一个高大伙计从她身边走过,景横波顾不得禹公子,伸手在那伙计胸上一摸。
那伙计一偏头,呆了。
景横波顾不得他内心惊涛骇浪,一摸之下没有感觉到彻骨冰凉,宫胤的胸口,永远都是冰冷的。
她立即放手,伸手就要摸下一个。
正在此时禹公子手抓到,一把扯住了景横波的袖子,“哧啦”一声袖管撕裂,辨珠骨碌碌滚了出来。
景横波大惊之下,手臂一兜一斜,辨珠并没有落地,而是顺着手臂骨碌碌向前一滚,正好滚入她拉开的第二个伙计的前襟。
那伙计“啊”地一声。
四面伙计都瞬间凝固。
景横波却什么也顾不得了,辨珠不能丢!伸手探入人家衣襟内就掏。
她身子挡着那伙计,禹公子又挡着她,外头的人看不大清楚,但这附近七八个伙计可都瞧得清楚,一时眼珠都直了。
景横波掏没两下,那伙计和她同时“啊”一声大叫。
伙计唰一下跳起来,辨珠骨碌碌从他衣襟里滚出,他搓着胸脯,大叫,“啊烫!怎么这么烫!”
珠子弹飞向另一个伙计,那人目瞪口呆地瞧着,也不知道接,景横波一个饿虎扑食扑过去,砰一下将他撞倒,在他大腿面上,一把抓住了辨珠,抓到珠子刹那,她也唰一下一颤,险些把珠子扔出去。
烫!
她又惊又喜,趴在人家身上就去看珠子。
身后风声一响,一人将她拉了起来,禹公子的声音再次令人厌恶地响在她身后,“什么宝贝玩意?我瞧瞧!”
他一拉,辨珠又从景横波手里滑了出去,滚入了地上一滩泥水中。
景横波终于忍无可忍。一手抠起泥水滴答已经看不清血丝的辨珠,一手猛力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