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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女帝本色 > 女帝本色_分卷阅读_1129
  只是要这么走也不放心。
  他不进殿,看样子不会中毒,但谁知道他会不会等下进殿?
  正犹豫着,忽见宫胤起身,对那殿中指指点点,似乎有要进殿的意思。她眉头一皱。
  还是一劳永逸吧。
  身影一闪,已经进了后殿,透过连绵的屏风,能看见前方殿中灯火辉煌,一群舞女正在殿中逐对作舞。
  她正在思考怎么做合适,忽见前面舞女歌舞阵型一变,分散开来,在殿中蹁跹,其中有两对,转到了这靠近后殿的屏风之侧。
  景横波急忙躲在幔帐后,只露出一双眼睛。正看见那两对舞女转入半个身子在屏风内,都戴着半边银面具,只露一双双妆容精致的眼眸。
  几个女子一边舞一边对看一眼,其中一人悄声道:“姐妹们,客人始终不上殿,你我待如何?”
  另一人一边舞一边道:“客人不来,我们便去。”
  “如何去?”
  “自然是换舞。前阵子编的那散花舞,占用场地大,姐姐你是领舞,等会我们托着你,舞至阶下,手中花篮轻轻一扬,也便够了。”
  那领舞女子“嗯”了一声。
  另一对先舞了出去。这一对中的一个也舞了出去。只剩下这领舞女子,转入屏风,去取挂在屏风后面的花篮。
  忽然一只手,先她一步,将花篮拿在了手中。
  那女子一惊,刚要叫喊,就觉得眼前一黑。
  景横波低头看看脚下舞女,撇撇嘴,咕哝道:“便宜你。”
  她翻翻那女子,果然发现衣领、手环、脚铃、腰带之中都有玄机,所谓挥挥小手便有毒,倒也不虚。
  将这些东西都去掉,自然就安全了,随后便是那花篮,一时倒看不出玄机,她屏住呼吸翻了翻,耳听得外头乐声越发急促,靠近屏风的舞女频频转头看,知道自己花费的时间太多,只怕要引起怀疑,只得先匆匆穿戴。
  怕宫胤认出来,胸束平,腰多裹了几层,她知道女子曲线最明显的特征就在这两处,一旦改变,再戴了面具,一时之间很难发现。
  然后她拎着花篮,转了出去。
  她的舞姿,那是多年修炼,经得起最挑剔目光的审视,刚转出去,那些有些焦灼的舞女便松了口气,只有一两人稍稍疑惑,觉得她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同,舞姿却好像更美了些。
  景横波不想被宫胤认出来,一出去,趁势就改了舞姿,由原先的缓慢转舞,变成了激烈的转舞,她的金色舞裙上镶着绯色丝带,上半截勾连如莲花,下半截飘逸散开,这一激烈飞旋,顿时满殿似日光浮沉,霞色彩映,满殿都是她裙带上的霓虹,淡黄的灯光点染一抹抹胭脂色,灿烂地泼溅入人的视野中。
  而她银色半面面具露出的眸子,摸不清具体轮廓,只令人觉得乌黑至深邃,璀璨至辉煌,飞扬的眼角媚色天生,这一夜的星与月,都不过是一场过于单薄的点缀。
  绝妙的舞者能带动所有人的兴奋,舞女也不由自主飞快旋转配合她的步调,乐声则在步步上扬,一层层更加明脆,高昂,亮彻,丰神迥绝婉若清扬,声声急弦。
  院子中,打扇的忘记打扇,切水果的忘记切水果,拈了颗葡萄要进嘴的宫胤,手指停在半空。
  满殿光影如艳虹,她自虹中来。
  景横波越舞越急,不知怎的她心中微微焦躁,隐约也似乎听见有声音在迅速接近,不禁想在不知道左丘那边怎么样了,忽然舞女都飞旋舞来,将她聚在中间,托起。
  景横波一怔,随即醒悟这是下毒前奏了,握紧了手中的花篮。
  居高临下,正对着宫胤目光,隔着殿门玉阶,感觉到他的目光好像是落在自己……胸部?
  她呆一呆,百忙中还低头望了一眼,胸已经尽量束平,但低胸的舞衣还是露一大片雪白肌肤。
  我勒个去,他在看胸?
  他在看舞女的胸?
  不可思议的感觉从景横波心中升起,还没想清楚,身子猛然腾空,已经被舞女们托举着飞起。
  院内宫胤和内侍们不由自主仰头。
  星月浮光,天幕湛蓝,富丽宫殿与辉煌灯火翩翩丽影为一幕绮艳背景,而她如飞天,深青螺黛,心字罗衣,衣带当风舞如凤凰尾羽,自云霓深处降生。
  而此时。
  殿宇院子外。
  匆匆行走在宫道上,入宫寻找景横波无果,看见这边灯火辉煌下意识找来的王世子葛蘅,无意识一抬头,就看见这一幕乱花霓虹飞天舞。
  他呆住,以为自己这一刻看见仙人落世。
  再更远一些,气喘吁吁追进来的王妃娘娘,好容易看见丈夫背影,正要呼喊,也猛然看见那繁花富盛、艳绝人寰的一幕。
  她自然也怔住,然而她是女子,对于女子美的感受力,自然没男子们震撼。何况她还是妒妇。
  所以她立刻转开目光,正好看见自己丈夫瞬间失魂的模样。
  王妃娘娘心间的怒火,蹭蹭燃烧,灼烈的目光再次转回景横波身上,那目光若可化实质,定可幻飞刀千柄,砍景横波碎尸万段。
  只是一霎。
  留在人心间影像,与后果却是深远。
  景横波已经落了下来。
  按照她的推算,她大概落在宫胤身前三尺处,这个距离原本是给她投花篮的。当然她不会投,她会操起那块西瓜,砸在宫胤脑门上,再把他掳走,随便扔在哪个垃圾堆里。让他好好尝尝从软玉温香享受天堂,堕入臭气熏天地狱的滋味。
  她斜斜落下。
  身子却忽然一斜,似被什么无形的东西一拉,不由自主竟然落在宫胤躺椅身侧。
  而不知何时,那两个内侍已经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