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的医术谁人不知?他都开口了,必然不会有假!
如此的话,丈夫的病岂不是有救了?!
却听徐老摸了摸胡子,道:“别急,先和我说说你丈夫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我瞧着最近又长起不少,只是还不能说话,但若是穿衣服便能瞧出来了。”美妇皱着眉头,目色纠结的说道。
时青墨愣了愣,总觉得她这话说的着实奇怪!
“成。”徐老头点了点头,这才和时青墨道:“我估摸着你心里肯定觉得奇怪,其实吧,这钟先生的病有些诡异,一年前他这背上突然长起了一个大瘤,而且瘤子上眼耳口鼻都有,甚至长到后期,还能开口发声,这病一开始的时候只是背部奇痒,越挠越大,慢慢露形,虽说没有耳朵以及毛发,但其他情况和人头一模一样,就是这大小不过拳头左右……你毕竟是女孩子,这病瞧着恶心,我担心你不敢过来,所以到现在才告诉你……”
时青墨一听,顿时皱了皱眉头,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徐老头一路上神神叨叨的。
背生人头……
这病算是奇难杂症一类,系统上的确有提到过,刚瞧见这种病症时她可是震惊的很,根本想不到这世上会有如此奇事,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真实病人!
不过一般说来,普通人若是得了这病,第一想法怕就是去医院割了那假人头,但若真如此,这病人必死无疑!
这人总不会是才生病便遇见徐老的吧?而且这病的真正治疗办法应该失传了,徐老没道理能让这人活到现在才对。
“徐老头,你的治疗办法该不会是是在那大瘤子口中灌入荆芥以及甘草汁,再涂以青盐和白矾吧?”时青墨冷不丁问了一句。
老头神色一凛:“你怎么知道?”
时青墨笑了笑,徐老头的医术果真不得了,若是旁人,怕是连这样的方法都想不得,不过这办法虽然有效,但并不能根治。
虽然能使瘤子消失,但用不了多久会再次慢慢长大,需要不停的重复,而且那假人头口中有些脓液,一般人不好下药,否则若是碰上,对皮肤有很大伤害,也只有徐老这样手感娴熟的人才能来的了。
瞧着时青墨的笑容,徐老头心中忍不住有些激动,总觉得这丫头的确有法子一样!
心里,越发的赞叹!
要知道当初若不是那位钟先生觉得丢人不肯去医院做手术割掉,眼下怕是连命都没了。
而且他之所以知道这克制的法子,也是学徒时,听他的师祖提起的,说是曾遇见过这样的病人,只是当时不懂其中关键,直接下了刀,导致病人死亡,后来师祖自责了很久,查阅各方古籍,只找到了暂时的办法,而真正的药方后半部分早已遗失,让师祖遗憾不已。
“徐医师,您说的那位医术高明的人……该不会就是眼前这位小妹妹吧?”徐老头惊讶之际,美妇人瞪大眼问道。
老头直接点头,喝了口茶水,“没错。”
简单的两个字,让美妇人的笑容彻底僵硬下来。
眼前这小丫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长得是不可方物、难得的美人坯子,可若是让她治病……
如何能信?!
就连他赫赫有名的徐老都治不了的病症,这么一个小丫头能治?更何况,那病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了的,以往有个平日里厉害至极的侄女不小心瞧了一眼,当场就吓晕了去,这么个娇滴滴的小丫头能比她还勇敢?!
“徐老,您可不要和我开玩笑了,这位小妹妹这么年轻,可不像是会医术的……我丈夫的那病是什么情况您也是知道的……”美妇人尴尬道。
徐老头眼睛一瞪:“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你还怀疑我的眼光不成?!若是别人想要这丫头治病我还瞧不上呢!凡事可不能看表面,若论年纪来看医术高低,那这世上的老头难不成各个都能做神医?!”
“再者,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我如今在三清县呆了五年有余,顶多再呆两到三年,到时候你丈夫的病我可就帮不上手了,若眼下能有一丝痊愈希望,何必要拒之门外!难不成老头子我还能坑你不成?”
徐老头脾气本就怪,尤其是在医治的时候,向来不允许病人反驳,眼下若不是想瞧瞧时青墨的能耐,怕是用不着这么劝诫,直接便抬脚走人了!
那美妇人一听却是急了。
徐老什么性子她多少了解些,若是不按照他说的做,丈夫那病怕是连克制都不行!
“徐老……我这……您也知道,我丈夫他本就不乐意听我的,您是有能耐的,他自然愿意配合,可这小妹妹……”美妇人面色上露出几分伤感,迟疑道。
“若是你丈夫不同意,一杯迷。药晕了他就是了,何必要麻烦,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就说这是我新研制的法子不就成了!”徐老头毫不客气道。
美妇人顿时傻了眼,“这……不太好吧……”
徐老头那眼神,带着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意味儿,看的那钟太太一脸愕然。
“徐老头,你说这话时也该瞧瞧人家听没听到。”时青墨冲着老头说了一句,向二楼方向努了努嘴。
老头一抬眼,却见那钟先生站在楼梯前,却是一脸怒意。
只是老头还没开口,美妇人直接冲了上去,不知为何反应极大,有些哭音道:“家鸣你听我解释……我没、没同意……”
“没同意?!我看我要不是等的烦了想出来瞧一眼,也不会听到这话,你要是没看见我站在这里,怕是直接点头了吧!”那钟先生面色有些狰狞道。
时青墨眉头微皱,有些不解。
不懂这对夫妻的反应为何如此强烈。
这钟先生模样还是不错的,不过她觉得怪怪的。
或者说,他站在那里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太协调。
“钟家鸣腿有残疾,不太明显,不过你这丫头眼毒,怕是瞧出来了吧?”正疑问,却听徐老头解惑道。
时青墨神色一敛,原来如此。
“姚玉香,就我傻才信你!当初要不是信了你无辜,我能成这副鬼样子!我瞧着我现在这怪病也是你害的!指不定你心里怎么诅咒着我巴不得我去死呢!”男人又是一声怒吼道。
这话说的时青墨更是一头雾水。
不过她对别人的家事儿不感兴趣,也没耐心听,刚想开口,却被老爷子拽了一下,道:“我想瞧瞧。”
时青墨嘴角一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八卦,真不害臊。
殊不知可不是老头子真想瞧,而是觉得这丫头太凉薄了,人家争吵着架,她倒好,竟然琢磨着治病,人生真是一丁点乐趣都没有!
男人那话一落音,却见美妇人面色露出几分悲戚,直接哭了出来。
“家鸣……我说了很多次了,我当初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坏人,我也不是故意要穿成那样的,我只想着不能给你丢人……”美妇人哭道。
“别拿我当借口!瞧瞧你现在这样儿,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副放荡模样,我给你钱买衣服,给你机会每天穿出去显摆,你心里是不是特别高兴?是不是觉得我这头上每天带着绿帽子好看的很!?”
男人面色有些凶狠,说着,一撅一拐的从楼上走了下来,步步紧逼,随后竟是掐着那女人的脖子,越发的凌厉:“你到底要骗我几次才够!你说!”
“你这么不信我为什么不离婚!这么留着我折磨我,何……何必呢!”美妇人面色通红,却还是挣扎着道。
然而此时,男人手徒然一松,“想离婚!?不可能!我告诉你姚玉香,是你将我毁成这副模样,除非你死,否则永远都别想逃!而且你信不信,若是你敢再违逆我的意思,我便让你所有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你姚玉香是个见钱眼开、是个一心只想傍大树的破烂货!要不是你这身材还有那么一点可人,就你这肮脏的身子,我能留到现在!?”
姚玉香身子一冷,只觉得自己越发的无力。
静了数秒,在丈夫的恶狠狠的目光之下,姚玉香直接站了起来,那有些苍白的面容之上却浮现一丝凄凉的笑意,道:“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家鸣,我们的事回头再说,无论你要打要骂我认了,行吗?不过现在……徐老医师在,咱们先治病……”
“治病!?呵!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恶心了!?”男人瞪着眼道。
姚玉香面色一白,咬着牙,目色恍惚,声音低沉道:“对,我现在的确是觉得你恶心!每天对着一个人头,还要听着他怪叫,我恨不得直接拿刀割了他!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的,我要耐心的等到你将来的病情越演越烈,最后死在这病情之下,我还为你买了高额保险,受益人是我自己,到时候我便拿着钱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啪——”
“贱人!”
钟家鸣一巴掌抽了过去,直接将女人甩到了地上。
随后,却瞧也不瞧上一眼,目色阴郁的向他二人走了过来,坐在啥放上,点起一根烟卷,狠狠的吸了一口,似乎如此才镇定了几分,望着徐老,道:“让您看笑话了。”
“您说怎么治,我会配合,还有这位小姐,如果她真有给我治病的医术,我也不会拒绝。”这一刻,男人沉静的可怕,不知是不是被姚玉香刺激了,显得格外的幽然。
钟家鸣长得不赖,眉色如剑,目色坚毅,而且能住得起这凤仪美墅中的房子,可见也是年轻有成,没想到这私底下却是如此一人。
时青墨却瞧着几步之外,姚玉香捂着脸,却关心的看着这一边,目光之中,虽有委屈,却同样有几分高兴之色,着实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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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她,深藏心底
时青墨前世虽然也活了二十多个年头,但对于对于感情之事却真没有操过心,多是看着旁人出双入对,所以眼下瞧着这夫妻俩之间的相处模式,并不理解。
“徐老医师,莫非这位小妹妹是您老高徒?”男人眉头渐松,又道。
这男人眼下看上去正常了许多,甚至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客气,让人想象不到,他前一刻是一个疯狂家暴的男人!
对这种人,时青墨没有好感,只不过今日她来只是为了救人,自然不想管的太多。
“这丫头……我可没那福气,这丫头的师父另有他人,更何况,如今我拜她为师还差不多,对了,我倒是忘了介绍,丫头叫时青墨,就住在三清县,往后你这病就交给她了。”徐老也不觉丢人,直接道。
若是几个月甚至是一个月之前,他都觉得自己最起码在年龄上是可以胜任时青墨师父一职的,只不过到如今,时青墨给他的打击却大了很多,在她面前,往往忘记年纪差距。
若只论相处模式,时青墨的确更像是他的师父。
徐老这一句话却让那男人眸色深了几分,忍不住多瞧了时青墨两眼。
刚刚一直处在怒气之中,倒是忽略了她的长相,如今一看,也是忍不住的惊艳。
“能让徐老如此夸赞的人必然不凡……就是不知道时医师何时准备动手医治?”这钟家鸣倒是干脆,神色之间还存留一股化不开的愁云,目光医治盯着时青墨二人,完全没有再看向那姚玉香的意思。
时青墨眉头一抬,却见那姚玉香投来关心的眼神,也等着她开口回答。
抿了口茶水,时青墨才道:“钟先生不先问问诊费?我与徐老的价格可不同。”
徐老这类的医师治病救人向来靠心情,要价也随心所欲,同一种病症对待有些人也许要价千金,但下一秒也可能分文不取。
说白了,名头在这里,爱治不治,若真是得了绝症,就是散尽家财也必然会求着徐老出手。
只是时青墨却不同,毕竟初出茅庐,哪怕手段再高,可名气不成,一般来说不会多过徐老去。
所以时青墨此刻一开口,这面色各异的夫妻俩都是一愣。
却听时青墨接着说道:“你这病所需的药必须现配才成,而药需晨夕服用两次,为期五天,这五天我会住在附近的酒店里头,至于诊费……一颗药丸五十万,预计需要十颗,也就是五百万,不二价。”
时青墨话音一落,徐老头眉头都跳了跳,这丫头口气果然不小。
不过这钱看似很多,可实际上的确是值得的。
以他的名头,若是在京城,那些权贵若想请他出诊,出诊费怕是都要十万块,若是开了方子,小病一二十万很正常,若是像如此奇难杂症,就是几千万也是可能的。
毕竟这病他都没有能耐医治,天下独一无二的痊愈机会摆在眼前,千万又如何?
若不是眼下在这普通县城里头,他怎么也要撺掇着丫头多要些诊金。
时青墨原本的目标可不是五百万,眼下之所以如此不客气,完全是觉得眼前这打女人的男人不甚顺眼。
五百万,这价格的确不低,不过能住得起这凤仪美墅房子的钟家鸣,无论如何都能拿的出来。
再者说,她看人准的很,钟家鸣之前虽然一副暴躁之相,但坐下来之后,情绪恢复的非常之快,说话间,带着几分生意人的习性,因为要见客的缘故,一身正装,手上还带着一款名牌手表,那表的价格怕也要几十万。
不止如此,姚玉香毕竟是钟太太,那一身衣服且不说,就是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价格也在近百万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