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辙说,“就不能是我自己想来练练?”
林越想了想就明白苏小辙是为了拍照锻炼体型,噗嗤一笑。
苏小辙不乐意道,“笑什么呢。”
林越说,“没有没有,是这儿的窗户漏风。”
苏小辙说,“你那边怎么样?这一趟去的值得吗?”
林越想了想,“跟我预想的有些区别。”
苏小辙说,“嗯?”
林越大略叙述了一番而今比赛的现状,不过没有提到自己已经下场。
苏小辙说,“我想也是。”
林越叹气,“你早就猜到了?”
苏小辙说,“毕竟这儿……不是大周朝。也没有涂世杰,慕容狄和……”
她顿了一顿。
林越知道苏小辙想到了谁,那个雪衣碧剑的侠客,那个微笑起来如春风的天山派大师兄,也是那个为了铎蓝城力战而亡,头颅被高高悬在也羌大军旗杆之上的云凌。
两人沉默一会儿,苏小辙轻轻说,“林越,我想你了。”
林越握着手机,轻声道,“我也是。”
苏小辙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越说,“我答应了常之鸿在这儿待三天。”
苏小辙说,“你可千万不要惹事。”
林越说,“苏小辙,我像是惹事的人吗?都是事来惹我。”
房门敲响,林越说,“你看,来了吧。”
苏小辙一笑。
常之鸿在门外道,“林大哥,是我。”
林越挂了电话,走过去打开门。
常之鸿说,“林大哥,吃饭去吧。”
林越看了看表,“这么早?”
常之鸿有些为难的笑了笑,“其实是有个人……他想跟你见个面。”
苏小辙挂了电话。
苏小舟走过来问,“林越的电话?”
苏小辙点了点头。
苏小舟说,“怎么了?有问题?”
苏小辙说,“他没说,不过……我听他的声音不太对劲。”
苏小舟拍了拍苏小辙的脑袋,“担心啊?担心你就过去呗。”
苏小辙摇摇头。
苏小舟说,“怕被人看见?”
苏小辙说,“不是。”
苏小舟打量苏小辙,苏小辙说,“如果他需要我,无论他在哪儿,我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如果他想一个人待着,那么我就安安静静的陪着。”
苏小舟抱了一下苏小辙。
苏小辙诧异,“姐、姐姐?”
苏小舟说,“小辙,你真的长大了。”
苏小辙说,“我本来就长大了,我多懂事一个小孩儿啊。”
苏小舟说,“就是太懂事了,对了,你们俩结婚的日子定下来没有?”
苏小辙说,“我再去练会儿。”
苏小舟看着苏小辙走开的背影,叹了口气。结婚这两个字对别人来说或许象征着幸福。但对于苏小辙来说,家庭从来没有给她留下任何美好的回忆。这或许是她内心中最坚硬的一层壳,或许也只有林越才能够耐心的、温柔的融化。
☆、第 178 章
林越跟着常之鸿来到一间房门前。
常之鸿敲了敲门,“马老,我们来了。”
马天明道,“进来吧。”
进屋之后,常之鸿对林越介绍,“这位是我们武林大会的创始人之一,马天明马老师。”
林越恭敬道,“马先生。”
马天明笑了笑,“之鸿,你又说什么武林大会。”
常之鸿说,“马老,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朋友。”
马天明看了林越一眼,“坐吧。”
林越和常之鸿各自落座。
马天明问,“我今天看了你的比赛,打得很精彩,你这功夫是跟谁学的?”
林越早知道肯定会有此一问,他事先跟苏小辙商量好了答案。
林越说,“小时候身体弱,家里就让我去附近的武馆练身体,我跟那边的老师父学的,后来长大了搬家,我再回去找,那家武馆也不在了。”
马天明问,“教你的师父姓什么?”
林越说,“涂。”
遥远的大周朝,涂世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常之鸿奇怪道,“姓涂?我没听说过有姓涂的高手啊……”
马天明看了一眼常之鸿,常之鸿随即明白,人家大可以改名换姓。
马天明道,“我知道林先生是个有名的演员。”
林越道,“拍过几部戏,混个脸熟而已。”
马天明道,“没想到还有年轻人能耐得下性子来练功夫,更遑论林先生身处的环境,可见林先生的沉稳。”
常之鸿冲林越眨了眨眼。林越是他引荐给马天明,马天明表扬林越,自己也是与有荣焉。
但马天明话锋一转,“不过学武这件事是双刃剑,既能帮自己,也能害自己。”
常之鸿错愕道,“马老……”
马天明挥了挥手,示意常之鸿先不要插嘴,继续道,“我今天看了林先生的比赛,林先生的身手确实不凡,但林先生的每一招似乎都是要取人性命。”
常之鸿一怔,想起了横店那次被林越击倒的人,那些伤痕的确都是性命交关之处,林越若是加重几分力道,那些人必死无疑。
马天明盯着林越,“所谓武,乃是修身,修心,修道。不是用来逞威风,更不是用来害人。”
常之鸿担心的看着林越,林越却道,“马老说的对。”
马天明皱眉,林越若是发脾气,倒是正常。这样不痛不痒的敷衍一句,反倒更显得此人的不真诚。
马天明道,“林先生若是没有其他事,我们就不送了。这个比赛也不适合林先生。”
林越问,“那马老觉得什么样的人才适合这个比赛呢?”
马天明道,“你说什么?”
常之鸿忙打圆场,“马老,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就不打扰了……”
马天明说,“你让他说完。”
林越说,“之鸿之前邀请我来,我还以为这儿的人都是跟之鸿一样。”
马天明道,“之鸿是人才,林先生不要以为自己的身手不错,就看不起别人。”
林越说,“我指的不是身手,是习武之心。我佩服之鸿,因为之鸿修的是武学之道。马老认为,武道是什么?”
万壑关中。
云凌指点林越和涂世杰等人的刀剑功夫。
涂世杰纳闷道,“奇了,明明是一样的招式,怎么经由云兄说过之后,我便有了不一样的参悟。”
云凌笑道,“涂兄你先练招式,自然只记得招式,而我天山派先修武道,招随心至,心思有几种,招数便有几种变化。”
林越问,“修武道?”
涂世杰道,“那我就没辙了,道门如此高深,不是我能参悟的。”
云凌道,“万物皆是道。耕田为农人之道,治国为帝王之道,安邦为武人之道。我天山修的是出世之道,诸位修的是入世之道,如此说来,诸位的道远胜于我。”
林越问,“云兄,武道是什么?”
风吹过云凌的长袖,雪白如云。也吹过了林越的铠甲,漆黑似铁。
云凌说,“天地之间,浩然之气。”
马天明重复,“武道?”
林越说,“是天地之间,浩然之气。”
马天明盯着林越。
常之鸿只怕再说下去真的要出事,便硬是拉着林越起来,对马天明道,“马老,我还有些事跟林大哥说,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马天明道,“等等。之鸿,你明天安排一下,林先生愿不愿意再比试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