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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妙步生莲 > 妙步生莲_分卷阅读_16
  “正在学呢。”对着这么一个小孩儿,萧妙音自然是比在太皇太后面前要放开的多,“而且在学算。”
  “……”这下子拓跋演来了兴趣,算也是君子六艺的一种,他现在在太皇太后的督促下跟着李平学那些典籍,汉人的书太多了,多到让他喘不过气来,光是那些典籍就很多了,其他的都还没学太多。
  萧妙音这话一出口,他就不相信。
  “学数,你学数作甚?”
  “当然要学了。”萧妙音看着小皇帝吃惊的脸,有些想笑,“数可以让人头脑聪慧,思路清晰。”
  可惜数学很好,她却是受虐的那个。
  “……”拓跋演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萧妙音就等着忽悠他呢,她立即就给小皇帝出题目了,题目很简单,其实也就是小学生的一段路,去的时候走了多少个时辰,每个时辰走多少里,然后回来的时候是每个时辰走多少里,问这段路回来的时候要用多少时辰呢?
  萧妙音这一问将一众小贵人们问到了,陈留公主和兰陵公主也面面相觑。
  拓跋演还是头一回别人给他出题,他低下头嘟嘟囔囔的开始算,十个手指都给他掰着算了几遍有余还是没算出个结果来。
  算虽然是六艺之一,但是重视算的,就连汉人自己也没多少,更何况是外族人?鲜卑在进入中原之前还是部落,连自己的文字都没有呢。
  “……”翻来覆去掰手指,拓跋演终于耐心告罄。
  他当着两个公主和萧妙音的面,对着身旁的几个小黄门说,“你们去照着这位女郎的话去做。”
  啊?
  萧妙音听到小皇帝这话,顿时呆住。
  这是要两个小黄门去选一段她说的那么长的路,然后照着她说的距离去来一回?
  不会吧!
  很显然拓跋演是真的这么想的,那几个小黄门立刻就去了。反正走不动了还有交班的呢。
  萧妙音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拓跋演,她真的忘记了,面前的小屁孩是个皇帝!
  哪怕他如今手里什么权利都没有,那也是皇帝,闹不明白指挥着让人去做就可以了嘛。
  “……”拓跋演吩咐完人回过头就见着萧妙音一脸纠结的看着他。
  “怎么?”拓跋演挑眉。
  该怎么说,她要说拓跋演实在是太有探知的精神了么?
  “陛下。”她想了一下,还是开口了“用人力未免不好。”
  “为何不好?”拓跋演反问。
  “……”萧妙音沉默一下想着怎么给这个小皇帝解释这个小学三年级的数学题,可是想到怎么给他说乘法除法她就怂了。
  这该怎么解释……
  拓跋演看着她有些苦恼的神情,偏偏他如今神情还十分的无辜。好像所有事都是萧妙音搞出来的。
  ☆、第20章 好奇
  拓跋演满脸无辜就把那几个可怜兮兮的黄门给忘记了,他让人设了几只胡床,让公主和萧妙音都坐下。
  拓跋猫儿刚刚爬树弄得满头大汗,而且鼻涕眼泪混了一脸,恐怕不好好清洗是没办法见人的。
  所谓的胡床就是小马扎,胡人常常把此物放在马后,方便携带。如今北方鲜卑拓跋建国,宫廷中胡人的东西自然是多见。
  萧妙音不喜欢太皇太后那种正经的跪坐,两条腿太受累了,要是没有凭几,恐怕坚持不到半个时辰就能一头栽倒。
  内侍们将胡床设好,还将几只小案端上来,上面摆放着时令果物还有酪浆。
  “在大母宫中听说你会史记和春秋,那么朕就考考你。”拓跋演还是头一次遇见会这两样的小娘子。
  世家小娘子是不会进宫的,而鲜卑小娘子们大多数是骑射上厉害,至于汉学可以说一窍不通。周旁的都是兄弟,太皇太后宫里头养着的那两个萧家小郎君,他心里很不喜欢。
  拓跋演看得出来,太皇太后的宫中不简单,他年纪小,但不代表他好糊弄,尤其他若是真的和一个小儿一样,那么日后的路也该十分难走了。
  “那么儿就让陛下考了。”萧妙音听着拓跋演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她都忍不住想笑,竟然小皇帝要考那么就让他考呗。
  反正春秋和史记她是当做故事书看的,而且里面有不少故事都很有意思,看完几次就能记下来。
  拓跋演想了想考了她几个春秋里成语的出处。
  萧妙音对答如流。
  陈留公主和兰陵公主坐在一旁,不知道拓跋演和萧妙音这一问一答的到底在说什么,脸上都露出疑惑的神情。最后两位公主也失去努力弄懂的耐心了。
  因为两个人嘴里时不时一句秦皇汉武,又是晋文秦穆,而且还是用汉语说的,两个公主听得吃力,干脆就坐在一起将鎏金壶里头的奶酪全部倒在面前的紫樱桃上,两人拿了小银叉,一颗颗的叉着吃。
  拓跋演和萧妙音说的很得很高兴,萧妙音并不怎么怕他,兄弟们读书也有读的好的,可和他说这些,又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
  小娘子说话就不一样了,就算说错了,他难道还能小肚鸡肠的记恨?
  “你倒是知道不少。”说到口都有些渴了,拓跋演让人上了蜜水。
  蜜是新得的枣花蜜,于女子有不少好处,宫中贵妇多是饮用这种蜜水。萧妙音喝了一口润润喉咙。
  “不过是多看了一眼书卷罢了。”萧妙音道。
  拓跋演望着她笑出声,“这么自谦,倒是将其他人置于何地?”
  “儿可没有。”萧妙音放下手里的玉杯,“比儿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
  陈留公主听到萧妙音的话,面上有些惊讶,她看了看拓跋演,拓跋演轻笑,“那也的确是,不过朕说的话也没有错。”
  “……”萧妙音看了拓跋演一眼,“那么儿便受了陛下的夸赞?”
  面前的小孩儿虽然是皇帝,但是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个读小学的小孩子,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渐渐的也能感觉到拓跋演想要什么了。
  比起唯唯诺诺,他好像更希望能够痛快玩儿。至于什么君臣之别,只要别太过分,他也能当做没看见。
  小皇帝都这样了,她还干嘛摆出一副自己应该对着他跪下的模样出来?
  拓跋演似乎就喜欢这性子,还和她说了不少话,甚至问起平城里那个地方最好玩儿。
  “朕记得燕王曾经做过洛州刺史?”拓跋演想起萧妙音的生父是燕王萧斌,萧斌和弟弟不一样,身上不仅仅有爵位,而且还有官职。
  “阿爷的确做过洛州刺史。”萧妙音不可能对萧斌一点事都不知道,“不过那时候儿才出生没多久呢。”
  她如今还是个圆滚滚的年纪,萧斌在洛阳的时候,她连眼睛都还没睁开呢。
  “哦。”拓跋演听到她这么说明显就有些失望,不过失望也就是那么一下,他又兴致勃勃的开始说些其他的事了,“你会写字?”
  这架势好像是真的要她当场写几个字给他看看了。
  陈留公主见着拓跋演那样,扭过头,看到妹妹兰陵公主同样抽动的嘴角。
  这两个说得这么开心,能不能体量一下她们的心情啊!
  太皇太后和博陵长公主坐在内殿,笑着说了几句话,今日何太后也来了,不过如今太皇太后一家独大,何太后就只能做陪衬。
  “三娘和陛下相处的怎么样了?”权势到了太皇太后这种程度,很多事都不必藏着掖着了,野心昭然若揭又如何,难道还有不怕死的来阻拦。
  太皇太后这话问出来,立即中常侍王俞弯腰,“陛下和三娘子相谈甚欢。”
  “哦?”太皇太后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连连点头,“不错,很不错。”
  何太后跟着笑,“阿家的侄女自然是好的。”
  太皇太后自然是知道孙子那个习性,小小年纪已经有了人君的风范,在明面上不言苟笑。太皇太后希望自己养的这个天子能够成才,但心底里还有一丝防备,若是这孩子太过出色,那么她也不得不防。
  不是亲生,哪怕是亲自教养出来的又有什么用,前头那个还不是给她足够教训了?
  “这孩子很好。”太皇太后点点头,看向博陵长公主,“要好好的教,别有差池。”
  博陵长公主垂下脸来,“妾知道了。”
  如今太皇太后的意思哪里还会让人不知道,这根本就是为将来萧家的接班人做准备了。
  何太后微微别过眼去。
  长寿宫中人人各怀心思,而孩子那里,两位公主正郁闷着。
  拓跋演令人取了纸笔,让萧妙音写字看。
  萧妙音写了几个字给拓跋演看,拓跋演原本不过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在吹牛皮,结果还真的是一手好字,勾峰笔法娴熟,让他有几分吃惊。
  萧家的底细拓跋演那里能不知,若不是早知道,他还以为是那个士族娘子写的。
  “你练的是哪家的?”拓跋演看了看,去问萧妙音,“是南边的王家的字么?”
  陈留公主和兰陵公主相视一眼,这又是什么东西?
  兰陵公主看着拓跋演和萧妙音越说越开心的样子,不得不用团扇挡了脸和旁边的姐姐说道,“看着他们的样儿,陛下该不是想直接就把人留在宫中了吧?”
  陈留公主是很久没有见着拓跋演这样了,她想起太皇太后,嘴角一撇,“说不定还真的会。”
  反正以后天子的后宫里是少不了萧家女的身影了。若是陛下真喜欢,太皇太后还说不定真的在东宫多养一个人呢。
  萧妙音回到东宫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了,太皇太后没有留她在宫中过夜的意思,回去之后就和博陵长公主一同退了出来。
  太皇太后不太爱人和其他的女眷用夕食,说是每日晚上,尚书李平就会被召来,良辰美景干嘛要几个杀风景的。
  到了长公主府,博陵长公主先走,只是让女官过来给萧妙音传话。
  “公主说了,三娘子日后还是要多多注意礼仪举止。”女官对着萧妙音板着脸,看着让人心里发憷。
  “日后再进宫,莫要失了礼数。”
  萧妙音装模作样的在那里听,听到女官说“日后再进宫”立即就瞪圆了眼,这还有下回啊!
  萧妙音想起小皇帝那张清秀的小脸蛋,还有说话时候的神情,也不觉得他是个难相处的人。进宫就进宫吧,反正别的姊妹都还求不来呢。
  而且她也不是说不进宫就不进宫的。
  过了几日,博阳侯那边来人到燕王府中走动,说是走动,其实也是博阳侯夫人小慕容氏带着儿女过来到长公主府那边说几句话之后,过来看看萧斌。
  萧斌和博陵长公主夫妻情分淡薄,小慕容氏知道若真的要巴结这位燕王,长公主的路子是走不通的,县官不如现管。而且女儿好像也想和堂妹们玩耍。
  小慕容氏到了长公主府,和博陵长公主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告退出来,博陵长公主也不是多喜欢这位妯娌,不耐烦和她交际,见到她告退长公主还觉得小慕容氏懂眼色。
  小慕容氏一出长公主府,立刻就往燕王府去了。
  鲜卑人不讲究男女大防,小慕容氏是鲜卑人,萧斌又是鲜卑化的汉人,只要说话的时候旁边有人就可以了。
  “这是二娘吧?”萧斌不喜欢当年的继母大慕容氏,但人死了这么多年,还因为当年的事计较活着的人,未免太没有气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