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雅走远了,说话的二人这才走了出来,一人提着一个小水壶,低着头,绕过一个又一个的蒙古包之后,停在了一蒙古包前“奴才给各位主子送水,不知主子可否需要?”
谢雅容手拿一本册子坐着,视线落在册子上,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立于她身后的采露听到外头的询问时,将桌上的小水壶提起轻轻一摇“小姐,壶中没有热水了,是需要奴婢重新烧?还是用他们送来的水?”
“用他们送来的便好。”
将册子放到桌上,谢雅容淡淡的回着。
采露应了声是,便出去换水;谢雅容视线盯着桌上的东西,目光闪寒。
采荷死了,如何近身伺候她的,只有采露;自打庄映寒与云闲走的近之后,王爷这两日便是忙了许多。
原本王爷忙,对她而言是没有什么的;可是,昨日她居然看到王爷身边的之桃借着给手换药的机会,与王爷眉来眼去的。
她本是利用自己的先天条件让王爷离不得她,可这两日王爷的忙碌让她心中担忧;王爷若是不能迷恋她这身子,她要报仇,只会更难!
她要报仇,要杀的人很多,这其中,庄映寒就是一个碍事的挡路石。
谢雅容非但要报仇,还要坐上摄政王正妃的位置,所以,庄映寒,必须死!
之前将庄映寒的性子摸的个清清楚楚,那个女人聪明是聪明,却是也歹毒,遇上摄政王的事,便会失了理智。
摄政王也是想要利用庄映寒,所以免不得要虚情假意一番;可是谢雅容是绝对不会给庄映寒任何机会,所以,才会生出许多的事情。
原本对付一个庄映寒就颇为费事,近些日子逍遥王又处处帮着庄映寒,如今连那云闲也跟庄映寒走到了一起,这对谢雅容而言,是极为不利!
所以,当行程停下时,谢雅容便教唆着靖小姐传了消息出去;本来是想着让天雅去教训庄映寒,却没想到,庄映寒那争强好胜的性子,如今却是沉稳了许多!
看着桌上的东西,谢雅容心中便极是烦躁。这是谢含今日让人送来的;这东西有个好听的名字:含.春笑。
含.春笑,名字好听,实则是一种媚.药;此媚.药与青.楼之中那些低俗的东西不同,服这下药,人看上去很是清醒,却极度的渴望与人交.欢。行程第一日的‘大鹏展翅’中便是下了这东西。
便是摸清了庄映寒争强好胜的性子,所以那一日的膳食都极是普通,唯有那‘大鹏展翅’最引人眼球。
按谢雅容的计划,庄映寒必会先试吃,再言语打击,最后才会毁了那‘大鹏展翅’。
只要庄映寒服下这含.春笑,便能让她在人前丢尽颜面,如此一来,逍遥王就是再要护着她,也会有所嫌弃。
可是,那一日庄映寒压根儿就没动那菜;计划失败就不说了,偏偏这含.春笑,还落到了谢含的手中!
“小姐,您是要喝些姜茶暖身子?还是喝清茶?”
采露将热水放到炉子上继续温着,取过杯子用热水烫洗之时,同时问着谢雅容。
“姜茶便好。”
将那含.春笑收了起来,谢雅容接过采露递来的杯子“你去打听打听,看看王爷与皇上商议事务几时回来?”
采露应了声是,走了出去;谢雅容慢慢的饮着姜茶,目光却是闪的似冰。
一想到谢含,她便是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上一世,她被谢含关在别院生生凌辱至死。那个男人,龌龊到让她作呕!
她乃天生媚.骨,谢含在一次醉酒之后将她凌辱,至此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姨娘和谢含设计害死了母亲,谢含更是直接将她给关在了别院,夜夜折磨于她。
后来,谢含也发现了她身体的秘密,便将她做了仕途的筹码,一旦有需要别人帮忙之时,便将她送到那人床上,有时是一人,有时是两人,甚至于三人,四人……
那几年,她没有尊严的活着,受人凌辱,偏偏还求死不得! www.miao笔ge.com 更新快
日复一日犹如妓.子一般的日子,最后终于得到了解脱,而那死法,却是难以启齿……
心中太恨,太怨,恨意滔天,故此老天让她重活一世。
重活一世,她斗姨娘,斗庶妹,斗庶兄。
明白自己身体的秘密,明白自己孤身一人无法报仇,只能利用自己的身体,只能利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来复仇!
如今,她想要杀了谢含,可摄政王却告诉她,谢含还不能死;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于眼前晃荡,如今,谢含更是握着她的把柄来要挟于她。
此人不死,她心中难平!
想到前世之事,谢雅容便觉得胸中之气难以平复;三两口的将那杯茶饮下之时,便见到采露掀了帘子进来“小姐,王爷与皇上商议完事务,正往此处而来。”
...
☆、0116:略施小计
见着摄政王沉着一张脸进来时,谢雅容忙换上一副笑颜迎了上去“王爷这是怎么了?怎的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没什么。”
闷闷的回了一句,二人坐于位上,重新斟了茶。
北宫荣轩心中委实不痛快,只是那些事与谢雅容说也无用,故此不想再提;谢雅容本想说谢含之事,可见北宫荣轩心情不佳,也不敢多说。
二人这一沉默下来,便只听得杯盖拨动茶杯的声音。
姜茶本就有暖身暖胃的作用;这一杯茶饮下去,只觉得胃里头说不出的舒服;可是舒服过后,又觉得心里头有些痒痒的,特别是看到眼前的人儿娇.嫩如花,那红.唇似火,眸波泛滥,看的人心痒身难耐。
采露是个机灵的丫鬟,见着二人这眉目传情时,便知趣的退了出去;采露这一走,北宫荣轩便将谢雅容给拉进了怀里“容儿,你可真是要人的命……”
远处,天雅看着北宫荣轩进了谢雅容的住所便没出来时,那眼底就闪着寒光。
看来,她得到的消息确实有假!摄政王妃哪里有受宠?受宠的,分明是这个还未成婚却已经与摄政王有了夫妻之实的谢雅容!
那么,那些假消息,必是与这谢雅容有关!
冷冷一笑,天雅转身离开,既然摄政王妃根本不受宠,那她就不必在那摄政王妃身上做手脚;至于这个谢雅容嘛,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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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接过北宫逸轩递来的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好奇的嗅了嗅之后,直接给吞.了下去。
“你不怕是毒药?”
她连问都不问便将药直接吃了,就这么信他?也不怕他毒杀她?
“你会杀我吗?”眨着眼,宁夏好笑的看着北宫逸轩“都说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要是死在你手里,想想也是值得的。”
他这么美的一个人,死在他手里,还真是没什么遗憾的吧?
想想都觉得是-----美死的!
“这就值得了?风.流鬼那也是死于牡丹花下,你可什么都没捞着就死了,这还值?”
将桌上那黑色的圆盒打开,北宫逸轩将那似胭脂的东西仔细的抹在她面上。
听他这话,宁夏愣了一下,随即尴尬的转开了眼,不敢接话。
瞧她这话说的,这不是搬石头砸脚吗?
那日他吻的动情,差一点就**燃烧了;好在她理智尚在,告诉他,也是在提醒着自己,这小身子,还不适合做某些运动。
记得当时他忍的极是辛苦,蹙着眉头问她“为何?”
“恋爱期间仅限于亲吻!”当时她回的是理直气壮。
他一个22岁的大男孩儿,她现在这身子还只有15岁,这还得等几年,想想,就觉得憋屈。
“好了!”
将那东西全部抹上之后,北宫逸轩净了手,秋怡将铜境举到跟前“王妃这模样,倒真像是病入膏肓了!”
原本是红润的面色,在抹上那药之后,整张脸看上去苍白中透着一股蜡黄之色;再加上方才服用的药,那本是亮晶晶的眸子,此时看上去已是浑浊不清。
“借着这机会,这三日你便好生休息,这一路赶来也确实辛苦。”
今晚天雅也看到了该看到的事情,想来这三日是不会来找宁夏的麻烦了,至于那谢雅容嘛,恐怕会大事没有,小事不断。
宁夏对着铜镜左瞧又瞧,确定镜子里的人真是一副病容时,又有些担心,“这些东西哪儿来的?会不会伤害皮肤啊?”
本来这张脸就不如炮灰长的好看,要是因为用了这乱七八糟的东西而让皮肤变差了,那岂不是差炮灰十万八千里了?
有个过分好看的男朋友也不尽是好事儿,处处比不上男朋友,怎么看,都觉得她是个烧火的小丫鬟。
她那点心思,他如何看不懂?勾了勾她那挺立的鼻梁“蝉儿放心,必不会毁了这如玉的肌肤!”
“什么蝉儿啊?”
正事儿办完了,宁夏这才追究起这个莫名其妙的代号“我怎么就成了闹个不停的蝉了?”
“我不也是你的炮灰么?”轻声一笑,将不满的人轻拥入怀“蝉儿挺好的,我喜欢蝉儿这个称呼。”
比她外婆称呼的‘小夏’感觉要窝心很多;而且北宫逸轩打心底就在做着比较,他只想有个属于他一个人的称呼!
他,还是在计较着宁夏对于太皇太后那过份的执着。
他满是柔情的话,听在耳中甚是舒服;明明心里是欢心的,宁夏却是依旧用眼神表示抗议------可是我不喜欢啊,我有那么吵吗?
二人这腻腻歪歪的,看的秋怡与冬沁相视一笑,知趣的走了出去,与守在外头的昊天打了个照面。
面对宁夏的抗议,某炮灰表示抗议无效,将她收起来的木簪给取了出来,换下她头上的玉簪“怎么不戴起来?是不喜欢吗?”
“喜欢是喜欢。”抬手摸着那细腻的簪子,宁夏有些脸红“就是怕摔坏了。”
这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她宝贝着呢!这要是弄丢或者弄坏了,她非心疼死不可。
“我喜欢看你戴这个,摔坏了,我便重新给你做一个。”他就想看到她头上戴着这支木簪。
看她戴着自己亲手做的簪子,他心里头便是暖暖的。
“你做的?”宁夏倒真是诧异了“全部是你一个人做的?”
“怎么了?蝉儿是觉得我没有这手艺?”
“确实没想到!”
将头发上的簪子给取了下来,长发没了簪子固定,便似瀑布一般散了下来;那一头黑亮的长发落下,散在她削若的肩头,再配上她此时这副苍白的脸色,倒真有几分扶风若柳的娇.柔病态之感。
宁夏看着手中的簪子,指着那宝石“这东西我听说很名贵,你怎么直接用来做簪子了?”
“这是当年父皇送于母妃的,母妃过世之后,我便一直留着;将它用来做了簪子,你会不会嫌弃?”
虽然这是母妃生前极是喜爱的东西,可终于,母妃是去了。
北宫逸轩的眸中闪过一丝恨意,却在一瞬间收起。
宁夏听他这话,有些诧异“你……”
面对一个杀母仇人的脸,还偏偏把母亲最喜欢的东西做成了簪子送给她,他这分明是在找虐啊!
莫名,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