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爱你的人,她的出发点都是好的;虽然她说的与他平日行为有驳,可人生在世总要会去试些新奇的事物,不是么?
而且,她是那般的小心翼翼啊,又要顾忌他男人的尊严,又要顾忌他心中的感受……
他这一吻下去,宁夏便是缓缓的闭上了眼,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细细的品尝着他的滋味儿。
二人正吻的忘情,那书房外,周宇鹤嘴角溢血,招呼也不打,推开房门便是大步而来。
那脚步声是有意放出来的,北宫逸轩瞧着来人之时,便是眸光一沉。
那些人是做什么吃的?人都来了,居然无人通报!
宁夏一见那人走来,忙从北宫逸轩腿上站了起来,迷离的眸子瞧着周宇鹤将赤炼丢来时,便是骂着:“周宇鹤,你有没有规矩?”
这人怎么好意思走进来?
“青天白日的就这般等不急了?”那人淡漠的问了一句,而后指着赤炼:“好生给我养着!”
“不是,你……”
她还想问他是什么意思,赤炼却是比她更快,那一口咬下去,宁夏就无奈坐到了椅上。
低眼一瞧时,被惊得的又站了起来:“怎的成这般模样了?谁弄的?”
只见赤炼那眼睛周围的鳞片被挖的见了肉,腹鳞亦是被挖去了不少;那一道道伤纵横交错,看起来像是刀子划的,可又不太像。
“五毒子那毒蜘蛛伤的。”简单的回着话,周宇鹤转眼看向北宫逸轩:“药房在何处?与我去配些药,赤炼这些日子就交给她养着;我受伤不轻,需好生调养,你与北煜皇帝说说,便说我不安生,让他多派些人到质子府看守。”
北宫逸轩点头间,站了起来:“我先回府去,晚些再过来;若是回来晚了,你先休息。”
他这般柔声交待,宁夏忙应着好;瞧着周宇鹤抬步欲走时,忙喊道:“哎,周宇鹤,小东西怎么办啊?它这伤我处理不来的。”
“说你傻你还真没脑子?我配药,能不给它配药?”
“……”得,你聪明!你全家都聪明!
一撇嘴,宁夏坐回椅上不再答话。
北宫逸轩瞧着二人神色之时,轻声一咳:“走吧。”
那二人走了,宁夏对赤炼是心疼的不行;那小东西松口之时,宁夏把它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小东西,你为了引开那男人才受伤的对不对?”
赤炼软绵绵的趴在桌上,听她这般说时,那小脑袋只是挪了一下便不再动了;瞧着小东西这跟要死了似的,宁夏急的破口大骂。
“靠,又来个跟雪貂一个属性的,怎么都想着弄死你啊。”
之前染九那雪貂是望着赤炼眼睛就放光,就跟几十年没吃过肉的食肉动物一般;雪貂死了,又来个什么毒蜘蛛;这赤炼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心疼的要死,宁夏主动将手伸了过去:“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再喝点?多喝点是不是就不难受了?”
宁夏在那儿说个不停,赤炼却是闭着眼睛不再理会;那平日里摇个不停的小尾巴,此时也因为有伤而不敢动弹。
北宫逸轩那一去,便是去了一个多时辰;在他回来之时,拿了几个药瓶子。
有个瓶子就跟药酒似的,宁夏把赤炼给放进去时,那小东西在瓶子里翻腾的厉害;宁夏看的心疼,正准备将它捞出来,北宫逸轩却是拿了网将瓶口给盖住。
“周宇鹤交待,它必须在里头呆够一刻钟,不然身上的伤难以复原。”
“可是,这好像酒啊。”宁夏瞧着心疼,不确定的问道:“周宇鹤不会是伤重没药治,所以想将赤炼给泡了酒喝吧?”
她这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北宫逸轩摇头一笑:“他若真伤到要靠杀赤炼来治,只怕是爬都爬不回来了。”
这么一想,倒也对。
宁夏点了点头,环着他的臂弯:“有道理!周宇鹤要是都爬不回来了,赤炼肯定就早挂了。”
“挂了?什么挂了?”
“呃,就是死了的意思。”
相视一眼,二人均是一笑。
自打周宇鹤将赤炼丢给宁夏之后,宁夏就真像个当妈的似的,成日里就围着那小东西转。
晚上睡觉前,得一再的确认小东西有没有死,非得戳得小东西睁一下眼,这才敢放心的去睡。
早上起来时,第一件事就是跳下床去看赤炼,又是抬手去戳,戳得赤炼睁了眼了,这才放心的去穿着衣裳。
瞧着宁夏这般的尽心尽力,北宫逸轩心里头就不痛快了。
虽说救赤炼也是在救她自己,可她对赤炼却是好的过了头了;周宇鹤分明就能自个儿养着赤炼,为何就非得丢来给她?
明知她对赤炼是喜欢的不得了,所以才这般理直气壮的将赤炼丢来气他是不是?
白日里要忙自个儿的事,在庄府的时间少,瞧的少,倒还好些。
夜里头溜进庄府,以往在被窝里等着他的人,却是将装着赤炼的小盒子给放在了枕头上,一个人跟赤炼居然能说个不停。
...
☆、0375暖的是心
是夜,北宫逸轩到了庄府,刚进寝室,便听了她一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
“哎,赤炼,你说周宇鹤在那五毒子手里能过几招?他是五毒子一个人伤的,还是被那些黑衣人联手伤的?”
类似于这样的问题,北宫逸轩听了不少,比如说,之前她是问着赤炼‘周宇鹤在宫里头找女人时,你在不在?周宇鹤在朝中跟大臣相见时,你可知晓?’
她的问题都是围着周宇鹤转,虽说明白她的目的,可听着,就觉得不舒服。
“蝉儿,我来了。”
一声轻咳,北宫逸轩大步走了过去。
宁夏瞧着进来的人,点头应了一声之后,直朝他招手:“哎,逸轩,你来瞧瞧,它的伤真的好了许多。短短两日便是好了这般多,周宇鹤那药真是不错的!”
周宇鹤!周宇鹤!周宇鹤!
怎的这人就是阴魂不散呢?
“哎,逸轩,周宇鹤的伤如何了?赤炼伤成这般模样,周宇鹤必是好不到哪儿去的。”
瞧着趴在被窝里的人,北宫逸轩坐到床边,将她那如墨长发从被中拨了出来,绕于指尖把玩间,似随口问道:“怎的忽然关心他了?”
“也不是关心。”这话,宁夏说的有些尴尬,抓了抓头,小声说道:“之前的也就算了,我这也挺对不住他的……”
旧仇是压着不表,她这为了给小皇帝肃清障碍,为了不让周宇鹤寻小皇帝的麻烦,将周宇鹤在北煜的窝都给收了,这新仇,她也是有点儿担心的。
这会儿周宇鹤受伤,小皇帝也在着手去处理周宇鹤那产业之事;等到周宇鹤伤愈出来,知道窝都被人给掏了之时,只怕是不会放过她的。
所以,她这也算是在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那个,逸轩啊,赤炼都伤成这样了,他的伤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若是要什么东西呢,咱们最好是都满足他;不管他要的东西有多难,只要拿的出来,咱们就别舍不得啊。”
她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的;也是想逗逗她,便为难的说道:“这两日他要的东西着实不容易拿出来,那些药材可都是百年之物;贵重便不说,有些东西有银子也难换;我这家底也算不得殷实,再这么掏下去,到时候可没那般多聘礼来娶你了。正在考虑着是不是给弄些次品过去。”
周宇鹤要的东西确实多,市面上也确实难寻;市面上难寻,却不代表他没有;那些东西也着实去了他不少的银子,可那些银子,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一听这话,宁夏就有些犹豫了;周宇鹤要那么多的东西?那么费钱?
不过话说回来,小说里那些救命的药材,可是价值万金,这一个万金,两个万金的加进去,这家底再厚也是经不住消耗的。
犹豫一阵儿之后,宁夏咬牙说道:“那什么,聘礼什么的我不在乎的,你别把家底给抵进去就行了;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找皇上,让皇上出后头的开销?”
周宇鹤那产业可是小皇帝收着的,让小皇帝来出这些钱,也不为过吧?
她这般问着,北宫逸轩便是拍了拍她那脑袋,那眸中似闪着点什么。
还当她会说,要不就不给了吧?
没曾想,她竟还是要给?
她几时怕过周宇鹤了?怎的这会儿就连聘礼都舍得,就为了给周宇鹤送些好东西过去?
“原来他在你心中也是这般的重要啊。”
幽幽的说了一句,北宫逸轩那目光便是有些幽深。
“你故意的吧?”
他那话,她只是笑笑的反问;他自是明白自己是在她心中的位置,也明白她这般做是为往后做打算;可这两日她不是念着赤炼,便是提着周宇鹤;这让他心里头极不痛快。
瞧着她含笑的眸子时,心中一动,与她说道:“蝉儿,今日手下人犯了错处,我本是想将他处死,可一想着你的话,便是忍了下来;你给我出出主意,看看他犯那错,当如何处置?”
自家男人提起关键的事,宁夏那心思立马就转到了他的身上;瞧她要开口之时,北宫逸轩说道:“这赤炼就是个传话的,今晚可不能将它放在此处。”
也对!那刚才说的话,它会不会转述给周宇鹤?
想到这,宁夏就转眼朝赤炼看去,放软了声音说道:“小东西,不许去传话,不然以后我都不给你血喝了!”
赤炼那小脑袋挪了挪,表示它有听到;宁夏这才继续说道:“你与方晓去呆一宿,记着不许耍脾气欺负她啊。”
她这话,赤炼终于是认真的看着她,那眼睛一看来,就显得可怜的很。
小东西这一看来,宁夏那心就有些犹豫了;瞧她转眼看来时,北宫逸轩便是满眼的忧郁:“蝉儿,你说我当如何才能做一个有威严,又不让人心寒的主子呢?”
那桃花眼中带着惆怅,那眸中尽是忧郁,这眼神一看来,宁夏那心就慌了,忙将装了赤炼的盒子递给他:“你先拿去给方晓,回来我们再细聊。”
小东西不满的抬眼瞧着北宫逸轩,那人却是轻叹一声,口中一声‘好’之后,便拿着那盒子起身而去。
转身之时,那勾着的嘴角便是让赤炼不满的磕了眼。
赤炼一来 ,她那心思都放到了赤炼身上,夜里头想温存,她却因着赤炼在此而拒绝了。
将赤炼给方童之后,北宫逸轩便是步履轻松的回了屋子。
那人动作利落的脱了衣裳,钻进被窝之后,便是搂着心上人儿,轻轻一叹:“夜里头有人暖被窝真是幸福。”
“说的好像你多冷似的。”轻声一笑,宁夏扬脸瞧着他。
他这身上暖烘烘的,哪儿要人来给他暖被窝的?
这习武之人就是好啊,只要内力在,人是清醒的,体温就是基本不变。
这是自带变频装置的吧?
“暖的是心。”耳鬓厮磨之间,这四个字让她垂眸一笑。
这人时不时冒出一句话来,真是比情话还让人发甜。
还没问他所说的是何事,他便是有本事让她分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