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在这方面他是有另外的癖好的?
真是…
两人那出格的话题在三轮车车夫耳朵里听来,那真是别有一番尴尬的味道。
三轮车车夫是没想到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开放,居然都好意思在公众场合提到这种话题…
“对了,我打电话把狗头跟余阳都喊住,让他们一起出来看电影吃东西。”文婷心掏着手机嘀咕着,“今儿晚上这家里得给三叔三婶腾出来。”
“为什么?文婷心?你不是说是我们俩的约会吗?”南世阳一下怔住。
“那就变成四人行好了,反正多几个人也没什么大的差别。”文婷心把手机附在耳边,边想着,边再决定:“要不把安子跟他妹子也叫出来好了,一群人也热闹啊!”
“不是吧,文婷心?!”南世阳皱起眉头,顿时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哎,上次你说还要请谁吃饭来着?都叫出来吧!”文婷心拍了拍南世阳的肩膀,“相信我,今天晚上对三叔而言非常重要,咱们就在外头混混先哈。”
“但是…”这么多人叫出来,那他好不容易拿到的五百块不就又要用来请客了呀?!
这…这可是他准备去最好的酒店开房的钱啊!
然而,南世阳知道他是不可能反驳文婷心的。
所以她在打电话的那会儿,南世阳即使摸着钱包偷偷悲伤,也没有想到去阻止文婷心…
……
其实文婷心的电话打的已经不算及时,南世阳八点下班,狗头六点多就回家了。
狗头每次人都还没到家门,这嘴里已经率先开始念叨了,“今儿不知道我是第几个到家的。三叔不知道回来了没有,要是三叔回来了,说不准就有晚餐吃了…”
这么念着念着,狗头一直到屋子门口站住,正要脱鞋,抬头撞上一不认识的女人…
客厅里,叶晓凡正抱着那玩具在围着沙发绕圈圈,自言自语,好生哄着,“我们三仔乖乖,乖~”
“嗯?!”狗头揉了揉眼睛,再次将眼睛定在那女人身上,‘咕噜’一下咽下一口口水。
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家门了。
“景山,你回来了。”忽的,叶晓凡抬头看了狗头一眼,嘴角勾起一道温柔到不行的笑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你不是说最近公司上市你得天天加班吗?”
“我,”狗头竖着手指指向自己,惊的他嘴巴都歪了,“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嗯。不是你还能有谁啊。”叶晓凡慢慢踩着步子朝狗头走进,双手抱着那人偶娃娃,“刚刚你不在的时候,二嫂来过了。”
“二嫂?!”狗头抹了把汗,又是‘咕噜’一声咽下一口口水。
心下想着,眼前这女人应该不年轻了吧?
单是从这面相上看,三十应该有了吧?
怎么还能跟着他称呼文婷心为‘二嫂’呢?!
不对不对,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女人啊!
“是二嫂让你住下来的啊?你是谁啊?二嫂怎么跟你说的啊?”狗头忍不住问。
当然,他口中的二嫂是文婷心…
“二嫂她…”叶晓凡顿了顿,敛下眸子,静了好一会儿,后道:“二嫂她不喜欢我住在这里,她跟我说了好些话。”
“啊?二嫂不让你住这儿啊!那你待这儿干嘛啊?”狗头更是吃惊了,“那二嫂怎么跟你说的啊?还有你到底是谁啊?!”
“我,我是…”叶晓凡又迟疑了好一会儿,安静的那会儿,她看起来像是在不断撞着脑子,想把脑子里的事情理顺。
“我是景山的妻子…不对,我们已经离婚了。”摇了摇头,叶晓凡脚下退后了两步,眉头皱的紧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对劲的的事情。
“爸让我跟景山离婚…然后我照做了…然后我准备离开了…我又…”
“又怎么样?”问出这话的是南景山。
从狗头的身后上来,南景山身上正挂着围裙,一双手还是湿的,似乎是刚洗完菜不放心过来看看。
没想,刚刚撞见这一幕。
“我碰上了二嫂…不对,是二表嫂…二表嫂…”叶晓凡似乎有些思绪错乱,抱着孩子的手越来越紧了:“又好像是二嫂,又好像是二表嫂,她说,她要把世阳丢掉…然后…”
‘然后’之后的事情,连南景山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有一种可能在南景山脑子里快速形成…
“世阳被丢掉了…还好丢的不是我们家小三仔…还好不是…”抱着孩子的双手收紧,叶晓凡的语气有几分急喘,四处飘落的目光是慌措的…
那么一刻间,南景山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关于十几年前的事情…
反正狗头是一点没听懂…
“混,账!”
98、那个能让他重生的东西!
“三,三叔,她是谁啊?你朋友吗?”狗头正挠着脑袋,二愣子摸不到头脑。
在狗头的眼里看来,叶晓凡并不像是文婷心那个年龄阶层的朋友。
他家的二嫂才十八岁,这照理来说,他家二嫂的朋友也该是学生妹子的年龄。
但是就叶晓凡一看,怎么也不像是他家二嫂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朋友&…
其实叶晓凡看上去也不是很老,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摧残。
三十多岁的她看上去就像二十八九岁的女人一样,就算是疯了,浑身上下也透着股知性的魅力。
狗头转着脑袋打量着叶晓凡跟南景山,就这么随便看看,便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有一种味道,是仅凭第一直觉便能判定的味道…
狗头暗自思询着,这三叔跟那女人之间,必定是男女之情啊!
“狗头,你先进屋,吃饭了我叫你。”南景山推了把狗头,随后又迈着大步上前,伸手一抓便抓住了叶晓凡的手臂把她往自己身边拉来。
叶晓凡正想事情想的出神,轻而易举的便被他拉到了身边。
“晓凡,我们去厨房。嗯?”南景山把她的鞋子放在门槛边,带着她出来又蹲身给她穿上。
动作小心,轻柔,那独特的烟酒嗓轻柔说话的时候,更是让人沉醉。
那边叶晓凡在穿鞋,这边狗头在继续脱鞋,挑着眉头,狗头用余光狐疑的打量着三叔跟那女人。
直觉告诉他,这女人说不定真是南景山的老相好。
艾玛,三叔都找了相好回家,啥时候他也能找一个来呢?!
“景山,我得跟二嫂走了。你在家里等我。对了,三儿给你带着先,记得让他多下来跑跑。”叶晓凡正把脑袋朝向狗头这边,手上抱着的人偶娃娃递上给狗头,语气依然是温和的,就是这行为把狗头给吓到了。
“啊?”狗头愣了一下,脱鞋的动作都停了,抬头,拿着一根手指指向自己,不解问:“你,你在跟我说话啊?”
“嗯,我要跟二嫂走了,孩子你带一下吧。不要老忙着工作,你要多陪陪三儿知道吗?”叶晓凡的语气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那是她面对南景山的时候惯用的语气,但是现在她是对着狗头用的,难免叫一边的南景山听着有几分吃味。
“三,三叔,我这,这个…”眉峰挑的老高,狗头朝南景山投去求助的眼神。
狗头的手指指着叶晓凡手里的人偶娃娃,觉得傻傻的,像过家家一样,根本下不去手去接…
“带着三儿进屋,我等会儿找你。”南景山从叶晓凡手里直接把人偶娃娃接过,一把塞进了狗头的手里,动作可能是快了,看的叶晓凡着急。
“二嫂,麻烦你对孩子温柔一点行吗?”
“走吧,我们去厨房。”没有对她的话做出搭理,南景山只是一手包住她的,毫不犹豫的迈步往厨房那边过去。
走在前头,背着叶晓凡的那时,南景山的脸色的一片严峻。
对于一向都能找到很好的理由或是借口疏通自己的南景山而言,叶晓凡这一关,比他儿子都还难过…
南景山再找不到什么理由能让他以乐观的心态去面对叶晓凡。
丢了孩子,起码他一直找在路上,这十几年来也不会太觉得自己亏欠孩子…
但是叶晓凡疯了,他却是十几年后才知道的。想到这十几年来留着她一个人在冰冷的病房抱着个玩偶度日…
南景山这心口就跟刀割一样的疼,甚至找不到什么方法去弥补这份疼痛。
后来他在想,还是疼点的好…
疼得真实,疼得他必须得反省自己的错误,必须得为他对不起的人做出补偿。
这么想着,南景山手下握着叶晓凡的力道便在暗暗加重。
掌心的温度在相互交融,却无法传到她的心底里去,这又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
明明他在乎她,明明她爱着他,可面对面之间,却没有任何情感的交流。
甚至,她都将狗头认成是他南景山…
却在看着他的时候,以为他是南家二夫人…
带着叶晓凡进来厨房之后,南景山便直接将厨房的门上了锁,厨房里头,他的肥猫就躺在一边的猫窝里,懒洋洋的。
“哎,这不是我们老家的阿旺吗?”一看到那猫仔,叶晓凡便咧开一脸活泼的笑,踩着步子直接上去。
阿旺是叶晓凡她自己家养的一条狗,是一只凶悍的土狗。
曾经有一段时间去找她幽会的时候,她都是以遛狗的名义出来的。
看着叶晓凡蹲在猫仔面前,欢乐的喊着猫仔‘阿旺’,南景山这心里便更不是滋味了。
她的主任医生告诉南景山,叶晓凡的症状是记忆错乱,自我认知。
她的脑袋记得住又似乎是记不住很多东西。
几年前,十几年前,甚至二十几年前的回忆可能会重叠,分不清时间的顺序。
还有人物,事物,甚至景物,她都能在脑海里编上一个身份,全随她的心情。
在叶晓凡刚入院的时候,院方知道叶晓凡天天在找孩子,象征性的把玩偶给了她,居然让她这么一抱便抱了十几年。
有时候叶晓凡看上去很正常,有时候叶晓凡看上去又似乎严重。
没有人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里,那护士也告诉了文婷心,叶晓凡是有不能碰触的敏感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