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你怕什么。你怀着身子,朕能把你如何!”
厉鸿澈轻轻拥抱住她,埋在她脖颈见,贪婪地吮吸她身上的味道,双手开始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移。厉鸿澈暗骂了声该死!忽然觉得很难约束自己的双手……
他本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定力和自制力,而下却有些怀疑了……
抿了抿唇,梁荷颂觉得有些紧张,也有些抵触,尤其是在发生欣兰宫之事后,她对厉鸿澈,再也无法回到从前那不痛不痒,随口就能说好话的时候了。不过,想到她的目的,梁荷颂含笑,柔弱的依偎在厉鸿澈怀中。
这小鸟依人一般的依偎,仿佛一下子触发了厉鸿澈野兽的渴望,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跨步到床边,将她放下,随即便将她圈住,狠狠吻了上去。
梁荷颂忍不住嘤-咛了两声。他的动作又狠又霸道,但又交织着千丝万缕的温柔,并没有弄痛她一分一毫。
他的舌,在她小口中横冲直撞,梁荷颂不得不步步闪躲,又引得他不满似的,逼得她一起缠-绵、沉沦,难舍难分……
这一吻,吻得仿佛天昏地暗,衣衫尽乱,不知过了多久,厉鸿澈终于放开了她。梁荷颂瘫软在他怀中,直吁吁喘气,仿佛被这男人吸走了所有力气,无力反抗。
瞧着怀中柔弱地捉着他胸膛衣襟、双眼湿漉漉盯着他的女子,厉鸿澈勾了勾唇,方才的气郁终于散去,看了眼二人铺开、纠缠在一起的长发,满意地将梁荷颂往怀里一捞,同床共-枕躺下。
厉鸿澈闭目,打算自我忍耐一番,平息了方才汹涌的灼热,然后睡觉,却不想怀中柔软的女子蠕动了蠕动,勾得他不觉深呼吸,几欲难以控制!
“皇上,是臣妾不好,明知不能侍寝还故意……不过,既然是臣妾引起,臣妾便有责任为皇上‘分忧’……”
梁荷颂说着,温软的身子揉进厉鸿澈怀中,柔软的十指在他背上游移往下……
灯焰跳动,仿佛被房中旖旎的夫妻之-乐,给惹得脸红心跳了……
厉鸿澈满额热汗,双臂将梁荷颂缠在怀中,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子间,哑声说着:“颂儿,朕这些日子很想你……”
梁荷颂始终面含微笑,任厉鸿澈抱着她,呢喃她的名字,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而今她已经明白,皇帝的情话,不可信,所以,也并不多触动。不过,她有一项本事——“表里不一”。是以,她语气听来充满浓情。“能得皇上此言,颂儿一生足矣……”
“颂儿……”厉鸿澈搂着她,让她枕在他胳膊上,一遍一遍地顺着她的长发,抚摸着,仿佛极尽温柔。
梁荷颂暗暗看了一眼厉鸿澈的侧脸——冷峻,迷人,含着生人勿进、高处不胜寒的料峭。不过,从他微微弯起的嘴角,梁荷颂可以推断,他此时心情不错,于是小心开口:
“皇上,臣妾听说……盛将军要被处斩了?”
“嗯……”厉鸿澈声音有些疲累,也比之前反复少了许多戒备、谨慎。
“皇上,臣妾进来寝食难安,一直担心一件事……”
厉鸿澈侧过脸来,深邃如黑夜的双眸映着桌上的灯火,仿佛星光在他眸子中明灭。
四目相接,梁荷颂心下一触动,他们的鼻尖,几乎碰到了一起。
“颂儿在担心什么,告诉朕,朕会帮你。”
厉鸿澈双眸锁着她,令她无可避让,磁性沙哑的声音,几乎让梁荷颂心底麻痹,吞下接下来的话,不过,她到底还残留有理智。
“皇上南下时曾答应臣妾,不再追究臣妾兄长过往之事。而下朝廷风云变幻,若是牵连到臣妾兄长,还请皇上记得当日的诺言,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梁荷颂话音还未落,便见厉鸿澈那眸中星辰般的光芒一寒,冷凝了一霜,方才的迷离、温存全数被霜色冷却。
“你今晚如此温柔耐心,便是为了讨好朕,替你兄长求情?”
张了张口,梁荷颂想辩解一二,可是这男人近近注视着她的眼神,锋利、清亮逼人,容不得她说半个言不由衷的字!
梁荷颂一时语塞。
厉鸿澈鼻子哼了一声复杂的笑,接着梁荷颂只觉抱着她的怀抱一空,一阵凉意袭来。
厉鸿澈已经翻身下了床,披好了衣裳,背对她。梁荷颂虽然没有看见他正脸,却已经能感受到他铺面而来的森寒之气,迫着她胸腔,呼吸困难。
他一字一句,全然没了一丝温情:
“你听好,朕不需要你讨好!更不容,你算,计!
他抬步就走,不留给她半点解释机会。
“皇上!”
梁荷颂脱口而出,也不知到此境地了,她还喊他、挽留他作什么。
不过,厉鸿澈还是背对她顿下脚步。
“朕答应过你的承诺,不会变,不过,当时朕也说过,前提是你兄长不再犯事!”
身为明主,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梁荷颂明白,终于松了口气。尉迟斌是盛丙寅生父,若他不安分,哥哥定然会受牵连。她不能不防,不得不提醒厉鸿澈当日的承诺……
“朕回答了你的问你,现在,轮到你回答朕的问题。”
梁荷颂抬眸才见厉鸿澈在隔着五六步远的地方,转过了身,正用一种审视的眼神打量着她。看得梁荷颂浑身一凉,一阵紧绷。他眼神,太过锋利。
眼前的女人,还是这张娇美的脸,这副玲珑身子,他很熟悉了,可是那双眼睛中暗藏的情绪,却仿佛变了。
“朕问你,假若现在你我再换身,你,可还会如当初那般,忠心于朕?”
换身?梁荷颂万万没有想到,厉鸿澈竟然会没头没脑的问这么个不可能出现的假设问题。
扯了扯嘴角,梁荷颂忽略心下那些疙疙瘩瘩,对厉鸿澈嫣然一笑。“当然会。臣妾是皇上的女人,当然会忠于皇上。”
空气仿佛有瞬间的冷凝,厉鸿澈无言,双眼已经冰凉得没有丝毫温度,深看了梁荷颂一眼,大步出门去。
她笑得嫣然美丽,可是,只怪他一双眼睛太敏锐,将她转瞬即逝的犹豫、迟疑,看得一清二楚。
门开着,风吹进来,冻得梁荷颂全身凉凉的。静坐了一会儿,梁荷颂拉过被子,盖好。
她只是求个生存,并没有做错什么,郁闷什么,有什么好心虚、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