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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仙侠修真 > 反派真绝色 > 反派真绝色_分卷阅读_11
  前辈瞥了瞥我,“你并不适合练华山武功,想必你太师父也知晓此事,否则你怎么只会华山浅显的内功心法,功夫也差极了。他倒是用心良苦,怕折了你这好苗子,不多教你,否则日后找到合适你的功夫,也得自废武功,伤筋损骨。”
  我诧异他只是接了我一掌,竟然什么都看出来了,说他不是高手都不信了。我又诧异太师父竟然隐藏的这么深,思虑的这么长远。心中更酸,所以他这么做,其实早就为我“改拜师门”做好准备了。
  我叹了一气,既然不能好好的做华山弟子,那就不辜负太师父的期望,学了别派武功,也好在日后护着华山呀。
  一定要好好学习,名扬天下!
  这个念头坚定的存活了半个时辰,就在前辈惨无人道的指导下消磨殆尽。中午几乎是爬回房里,茶都没力气喝,趴在床上半死不活。
  躺在前头静养的小鬼眯眼看来,“渣渣,我看你真是‘筋骨奇佳’,然后奇佳的筋骨被抽了吧?”
  我伸手戳他的脸,肉呼呼的,“别吐槽我,你都不知道……呜呜呜,好累,快滚进去,我要躺一会。”
  “男女授受不亲!”
  “还在喝奶的娃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说罢,翻滚上去,全身挺直,都能听见骨头低低的嘎啦作响,好一会我才觉舒展过来,“舒服多了。”
  他又拼命往里面挤,都快贴墙了,双眼警惕瞪我,半晌说道,“他说了你什么时候能学成吗?如果学个三年五载,衡山的事怎么办?”
  我闭眼休息,“前辈说五天能学成。”
  声音满是惊讶,“五天?”沉默稍许,才又听见他开口,“原来他打这个主意……你如今是在学心法吧?”
  我睁眼看他,“你怎么知道?”
  他炸毛了,“只是学心法你这么累是闹哪样!”
  我也炸毛了,“你试试两个时辰保持一个姿势不动!”
  小鬼扯了扯嘴角,“嗯?”
  我眨了眨眼,“噢,对哦,你试过好几天保持同一个姿势来着。”恍然过来,赔笑着给他顺毛,“乖啦,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哼!”
  ……态度太嚣张了,哼!
  于是这几天我都在早起、背心法、做饭、帮小鬼换药中度过。虽然这里气氛诡异,但是意外觉得住的很不错。这日傍晚,已是第五天的最后一天,小鬼已经能动弹了。我拖着他到摇摇摆摆的屋顶赏月,良辰美景啊,可惜……我默默低头看了一眼矮个子,啊……传闻中的美男呢?
  “以后等我隐退江湖了,一定也要找这种地方。”
  小鬼撇嘴,“还是算了吧,前辈在这里住了三十年,林子里的兽类就被吃的差不多了。你住个五年,方圆百里都会看不见飞禽走兽,渣渣,你忍心么?”
  我龇牙,“你总是吐槽我你忍心么?”
  他朗声答道,“忍心呀,我还能再忍心点。”
  “呸,跟水东流一样毒舌,不愧都是魔二代。”说到水东流,我不由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找我……一定没有。如果能把地图的事告诉他就好了,不行,他总是不交代的就跑了,告诉他干嘛。”
  小鬼偏头看来,“渣渣,自问自答好玩吗?”
  我托腮叹气,“不好玩。”
  小鬼半晌才说道,“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要丢下你的,肯定有其他缘故。还有,前辈跟我说了,你改投他门,是因为……要救我,对不起,渣渣。”
  我十分惊异看他,平时都见他毒舌,如今竟然会帮人说好话和道歉了,“小鬼,你没被人掉包吧?”
  小鬼又瞪眼,似要说些什么,却觉他身子一震,再抬头,面色有变,“这次竟然这么快……”
  我忙问道,“是不是不舒服?下去吧。”
  小鬼说道,“固定胳膊的棍子好像脱落了,你再去找根树杈来。”
  我狐疑看看他左右,都没看见那掉落的棍子。再迟疑一下,小鬼痛叫一声,我忙起身,“你等我,别乱跑。”
  “嗯,去吧。”
  跳下屋顶,进屋找了一圈,看看有没有剩余的。总算是找到一根,急忙跑到外面,往上一跃,哪里还有小鬼的影子。我唤了好几声,还是不见回应。心下不安,想下去找他,却见有块布用根棍子缠着,我俯身拾起,竟然是血字:急事,先走。
  我:“……”
  真是要被他气哭了,魔二代都有同一个毛病吗?不过这次至少是有交代……唉,这真算是交代?
  好吧,人家是魔教的,神秘点也不奇怪。我要是还没习惯,才奇怪了吧。耸耸肩,准备拉上前辈去找找他,免得迷路了。刚跳下去,就见前辈打野归来,可手上却没野味,丢了一团泥……对,一团泥给我,“人参,将它蒸水服下。”
  我拾起那东西,抹掉泥,好大一只人参,喜了一会又忧伤了,“前辈,全都我吃?那未免太补了吧?”
  前辈冷笑,“你如果不吃,如何能受得起我传授你的内力。”
  我了然点头,“小鬼他不见了,我怕他迷路,前辈能和我一起去找他吗?”
  “他找不到出去的路,就会回来。”
  我又点点头,准备拿着人参去洗净蒸水喝,走了两步好像不对,回头愕然,“前辈,你的意思是……将内力全都给我?!”
  前辈满面肃色,“是。”话落,又丢了一个本子给我,“里面是配合心法、内力所用的剑法,你日后仔细看吧。”
  我哆嗦接好,难怪要我吃人参,不然根本承受不住吧。他竟然会将内力全都给我,鼻尖已有些酸,他是真的想找人学他的武功,否则只怕一人带着绝学离世,黄泉路上也走的不安吧。
  忽然想到重点,我咽了咽,“前辈……请问,您老人家有多少年的功力?”
  前辈伸手捋了捋胡须,沉吟,“不多,七十年而已。”
  “噗。”
  前辈,再丢我三根人参吧!
  第15章 高高高手
  洗净人参,放进盅里,煮了滚烫的水上锅蒸。边扇扇子边看灶火,映的满面滚烫。我抬头看着这厨房,比那主卧室还要宽敞,使用的器皿也都齐全。放的整整齐齐,收拾得干干净净。
  添了柴火,火势暂时不会灭,我拿着扇子出了厨房。前辈正在房前空地练武,一招一式起起落落,不急不躁。挥出一掌,却有掌风疾出,地上枯叶如被扫起,轻轻扬起。
  忽觉前辈姿势一顿,脚尖一勾,地上一根枯枝弹起,伸手握住,动作如风急速,招式眼花缭乱。
  真是……不明觉厉……
  月下尘埃已如雾卷起,扑了我满脸尘,抬手掸去,默默往后退了退。等前辈姿势骤停,甩出一个漂亮的收棍,我忍不住拍手叫好。
  前辈气息如常,立身定定看来,“这些招式,你可记住了?”
  “……没……”
  前辈嘴角用力一抽,“……一招都没?”
  看他盯来的目光凛凛,我差点被吓哭,出招这么快鬼才看得清啊,我眼神那么好使早就尽得师父真传了好嘛,颤声,“没。”
  “……”前辈负手望月,流露出淡淡忧伤,“果真只是筋骨奇佳而已啊……”
  我默默蹲在墙角那,“前辈,您若是把内力全都传授给我……那恐怕也活、活不了吧?”
  他依旧是没看我一眼,仍在仰望明月,“你可知为何厨房器皿样样齐全?”
  我小心问道,“您夫人用的?”
  “嗯,我们隐居在此三十年,她已过世二十三年。她受过重伤,一直无孕。而我们一同精化的功夫就好像我们的后代,寻了数十年传人,可惜不如愿。如今我已经没有时日一一教你,只能将内力传授于你,你方能将剑法练成。”
  不知为何,看着身形依旧挺拔却已是白发飘飘的前辈说这些话,鼻子颇酸。
  为了将他们的“孩子”交给可以托付的人,他孤苦等了二十三年。若换做我,一定无法坚持。
  “我已是风烛残年,再无留恋,生有何意。死后,你将我葬在前方半里竹林。”
  我话到嘴边,思量片刻,轻声问道,“师娘在那?”
  前辈蓦地一顿,已收回视线,偏身看来。我抱膝又往墙角缩了缩,是不是不该喊师娘。虽然说改投他门,但是这几天他一直没提过了呀。
  “你叫什么?”
  “花、花梨。”
  他点点头,“你既不想改投我门下,辜负师门,老夫收你做义女如何?那就名正言顺了。”
  我诧异,“前辈……”
  他叹道,“我和云清一世劳碌江湖,无儿无女,一直是人生憾事。这恐怕是我年轻时作孽太多,苍天惩罚我。又让云清离我早去,孤苦二十余载。只愿死后,能有儿女清明祭拜,不至于坟前生草。”
  我看了他好一会,虽然前辈一再强调他是恶人,可是比起那名门正派的人来,却坦荡多了。动了动唇,低低唤声,“义父。”
  前辈那面无神色的脸已是动容,忽然朗声大笑,“好,好,我慕班终于有后了。”
  慕班?我皱了皱眉,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唔,好像听太师父说过。太遥远了,实在想不起来。
  他快步进了里面,片刻传来翻箱倒柜的声响。我挪到门口,往里探头,他已是拿了个长匣子出来,我忙站起身。
  义父打开手中匣子,里面静躺一柄长剑。比一般的剑要长些许,约摸三尺七寸,剑鞘镶有三颗赤色宝石,微微一倾,在月下闪着晃晃明光。
  “流光剑,断铁如泥,其利断金。”
  说罢,已伸手握剑,剑身出鞘,扬起一阵悦耳剑声。瞬间流光飞舞,寒气慑人。
  义父姿势已起,我正满怀期待,谁想他默了默,又将剑收回,“罢了,反正你也记不住招式。”
  ……被嫌弃了……
  他将剑收回,递给我,“这柄剑,送与你。”
  我双手恭敬接过,仔细看它,以当铺女儿的眼光来看,这剑可以当很多银子买很多肉啊……不对,下意识就想偏了。它简直就是锄强扶弱仗剑天涯的最佳利器,比我用过的剑都要好,“义父,我会好好珍惜它。”
  义父微点了头,“去喝人参汤吧。”
  我顿了顿,“义父,之前您说无牵无挂,如今您有我这个女儿了,我可以陪您说话练功呀。您身体这么健朗,一定有时日慢慢教我。”
  他微微颔首看来,“别多说,速去。”
  我抱着匣子往后退,不懂那一身绝学怎会比一个人的性命更重要。
  义父忽然大怒,“你到底喝还是不喝!”
  我转身就跑,这简直就是逼我杀了他。没跑两步,已有风从后面拂来。眼眸一涩,眼泪伴着脖间挨的那重重一击,滚落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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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时嘴馋,偷偷跑到厨房去揭锅盖,结果被瞬间蒸腾出的热气灼伤了手,跑到前堂去求安慰。娘亲一见气急败坏,说我是猪,又馋又笨。而老爹抱着我给我吹指头,说不疼不疼。
  毕竟年代久远,我本来忘了那件事。可如今在梦里,却隐约回忆起了被那蒸气烫着的感觉。微微睁眼,眼前大火漫天,那简陋木屋已在火海中,热气轰在面上,十分滚烫。我慌忙坐起身往四下看去,却不见义父,这才惊觉他在里面,想往里冲,木屋轰然倒塌,火星飞溅。
  我怔怔跪在小屋前,思绪乱飞。
  被娘亲劈头盖脸骂成猪,不久后又被她丢到华山去,那时以为她很讨厌我。
  拜师一年后从华山回家,发现娘亲的眼不大好使了。老爹说,每晚挂念,每晚哭,把眼都哭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