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衡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这个女人跟青龙帮交好,难道她打算把自己交给易晟以换取对方更多的照顾?不,她自己都有这本事,压根不需要靠易家!
“无趣。”纪箐歌撇撇嘴,打了个哈欠,“我可以不把你交给易帮主,不过有点小事,需要司徒帮主帮忙。”
司徒衡面相无血灾,近日内肯定出不了事。所以,即便交到青龙帮手中,也能给他逃脱。到那时候,自己肯定会被他记恨在心。
只是自己惹了他,她倒没有什么好怕的。只是这人性情扭曲,她怕会牵连自己的家人朋友。与其给自己制造个仇人,不如让他承自己一个人情。
司徒衡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在思量她所谓的小事是什么,半晌才沉沉开口,“你说。”
知道他这是答应了的意思,纪箐歌收了手枪,丢还给他,“道上有个叫迈哥的,你认识吗?”
顾思敏背后有一股势力。
在她消失的这十几年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现在的她,肯定不只是单纯的顾氏千金这么简单,不然的话,她不可能会拥有那么利落果断的身手!不过,她感兴趣的倒不是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把她当朋友,何况容晏……
只是帮朋友一个忙而已,才不是因为……
自我催眠了下,纪箐歌重新看向司徒衡,注意着他所有细微的变化。
“没听说过。”司徒衡想也不想的应了一声,嘴
也不想的应了一声,嘴角挂着一抹恶劣的笑容,“你把枪还给我,就不怕我会对你下手?”
“我能夺第一次,自然也能夺第二次。”纪箐歌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也露出了个恶趣味的笑容,“司徒帮主,你的胳膊痛吗?腰侧那刀伤好了吗?哦,你小腿上的子弹的刮痕似乎不少。”
司徒衡的面色,再度沉了下来。
拍拍手,纪箐歌轻盈转身,“不好意思,我家里简陋,就不请司徒帮主进门了。”
好在这个点家里人都休息了,纪箐歌径直上了楼,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刚开灯,便见到刚才还在楼下的司徒衡正站在自己房间里。
眼底不自觉染上了点怒意,纪箐歌走了进去,看向正朝着自己露出个邪笑的司徒衡,“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连称呼都省了,不用看都知道她是生气了。
而司徒衡却恍若不觉,环顾了一圈,毫无顾忌的在她柔软的大床上坐了下来,“我好想没有地方可去,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这里最安全。”
自己这边的人肯定得知了自己出事的消息,但是要接应的话肯定赶不上这么快!外边到处都是青龙帮的人,他要是不想自投罗网的话,只能等明天天亮。
受了伤,行动都不方便,别的地方不安全,也只有她这里可以勉强住一晚。
“最安全?”纪箐歌似乎是念叨了几遍这句话,旋即挑眉看了他一眼,冷笑,“我觉得我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才对!”
等下她要是反悔了,他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毕竟,他现在受了伤,体力又不支,肯定是打不过她的!
再者说了,其实他今晚能出事,其实都是拜她所赐!他安排的撤退路线很安全,要不是他在酒宴上对容晏说了那句话,肯定没有这无妄之灾。她那个诀,可不是随便捏的!
不过眼下,这些事情没有必要告诉他。
她不想惹麻烦,所以跟他做交换,可谁知道,他居然敢进自己家门,还进了她的房间!
看着自己的床单瞬间被他身上的鲜血给染上了殷红的血迹,纪箐歌眼皮子一跳,“出去!”
“没力气了。”司徒衡也不在意她的话,像是耍赖般仰面躺了下来,还故意刺激纪箐歌一般发出了舒服的叹息声,“哎,奔波了一天,可真是累惨了。”
这个男人不只是进了她的房间,还要霸占她的床!
纪箐歌眼底冷光一闪而过,她上前几步,看着一动也不动的司徒衡,面色不断的变幻,“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对你下手?”
她只是怕惹麻烦而已,不代表她会怕了这麻烦!她现在要是无声无息的杀了他,然后处理好一切,没有人会追查到她身上!
毕竟,谁能想到堂堂黑麒帮帮主,会躲在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的家里呢?更何况,从他们各自的立场看来,他们还是敌人。
听出了她话里的冷意,司徒衡却似乎断定她不敢对自己下杀手,翻了个身起来,又扫了一眼房间,“有没有药箱?我手上的伤似乎还在流血。”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是受了伤的人。
纪箐歌残忍一笑,“没有。”
她的确是不想杀他,毕竟她与他无冤无仇的,让她杀人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但是,惹了她还想让她伺候?
呵。
压下想要骂一句脏话的冲动,纪箐歌拉过自己房间内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冷眼旁观。
见她一副我见死不救的样子,司徒衡也不知道自己还气还是该笑,只能在她的眼神下,毫无顾忌的随手拿过一把剪刀开始剪她的床单。
纪箐歌眼皮子一跳。
房间内各种嘶啦的声音,要是此时外边有个人听见,还以为里边会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场景!
又是进了浴室随便清洗了下自己身上的血迹,然后熟练的用撕好的床单给自己简单的做了包扎,司徒衡这才跟个大爷似的重新坐了下来,“有吃的没?”
“有人肉,要吃吗?”看着满室的狼藉,纪箐歌只觉得自己心中的火苗正在猛的网上蹿,“旁边不是有剪刀吗?自己剪块肉吃了吧。”
司徒衡嘴角轻微抽搐了两下,对她这暗讽的话假装听不懂,但也没有再开口。
一室沉默。
纪箐歌坐在椅子上,掏出自己口袋里的盒子捏在手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司徒衡见她这模样,双眼晦涩难明。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再有三四个小时就天亮。两人似乎都没有睡觉的打算,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旋即各自掏出了手机。
司徒衡打了个电话,似乎是在叫他的属下来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