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不能掩盖……
这混球失忆了!他把他们之间的事情全忘了!
梁昔微笑的托着下巴,仿佛在认真看殷韶景从各个方面展示自己的优秀和性格好,甚至在认真的被他调戏,哦,或者在这混球的眼里,这是在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
梁昔就不明白了,如果这混球真的把自己忘了,他怎么会给自己下帖子?还有……这副孔雀开屏的模样是要干嘛?
梁昔打断殷韶景滔滔不绝的话语,因为他甚至开始给他讲淄水湖发生的那些美丽爱情故事了,他点也不想知道哪家倒霉女子或是哥儿,为了什么垃圾从这湖边跳下去,他觉得,换做是他,他只会把辜负他的那人从这二楼扔下去,让他自己去成就段美丽传说。
梁昔摆出脸不解,仿佛不谐世事的小公子,疑惑问道:“楚王殿下为什么会下帖子邀我过来呢?我还以为楚王殿下……是生病了,要找我治疗呢!现在看起来,不太像啊!”
殷韶景顿了下,“我没有病,你别多想,我就是……”殷韶景垂首微红了脸,仿佛纯情的从来没有跟异性拉过小手手的纯洁处男,“其实,我那日见你,便喜欢你了。”
“那日?”梁昔愣。
“就是那天,你出城了,我看着你捡回了只病猫,还带回去治疗,我们后来在城里又见了面,你还看到我了,你忘了?”殷韶景期待的望着梁昔。
梁昔点点头,想起来了,他当然记得,毕竟正是那个时候,他终于找到了他的阿景,嗯……阿景的肉身,他不承认面前这货是他的阿景。
“说真的,你很善良,而且……很美好,想起你,我就觉得心情很愉快,所以才冒昧相邀,还请你不要见怪。”殷韶景微笑着道。
梁昔顿了顿,纯真笑,“所以,楚王殿下是对我见钟情了吗?”
殷韶景脸更红了,磕磕巴巴的道:“我知道这很匪夷所思,但是……我就是觉得挺喜欢你的,本来在城外,我只是远远的看着你,甚至连脸都没有看清楚,就看到你身蓝衣,那个时候,你上车走了,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不舒服,后来在城里又见到你,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我真的爱上你了,只是那面。”
见梁昔没有说话,殷韶景连忙道:“我不是耍你或者逗你玩的,你应该知道,我父皇,他与我母后就是生世双人,而我母后出身也是般,只是普通农户之女,但我父皇当年为了她,与朝臣对抗,只为不再纳妃,父皇曾告诉我,人生得挚爱,足矣。”
殷韶景目光灼灼的望着梁昔,这爱意如此汹涌却又不知从何而起,至少殷韶景自己不知的。
梁昔心情复杂,甚至涌起些许酸涩茫然,他的阿景消失了,又好似融进了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身体里,而他茫然……梁昔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他明明用的是最稳妥的法子,点点的排出殷韶景体内的毒素,按理说他便是不能好全,也不至于严重,再说了,之前的症状明明都在减轻,为何会突然出现新的失忆症状?!
梁昔本能的端起面前的酒杯想要消解忧愁,酒水入口,辛辣的味道瞬间刺激的梁昔想起自己肚子里的崽,猛地口喷了出去,毁了满桌子玲琅美食,甚至还波及了殷韶景。
殷韶景愣住了,他人生第次说喜欢个人,被人喷了脸的酒?!
“殿下对不起,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不能喝酒!”梁昔连忙上前去擦,无论殷韶景是不是他的阿景,他的身份都足以让他死无丧身之地,梁昔便是为了肚子里的崽崽,在他恢复前,也要做出谦卑的姿态来。
殷韶景愣了愣,他原以为自己会发怒,便是自己喜欢对方,这对他来说也太过羞辱,但是殷韶景还没起身发火,便呐呐的道:“没事。”而且点也没有生气,殷韶景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胸口,真的……连点想发火的心思都没有,他好像变得奇怪了。
梁昔帮殷韶景擦了脸上的酒水之后,就坐了下来,开口直接问道:“殿下,最近是不是病了?”
“额?”殷韶景愣了愣。
“比如,失忆。”梁昔道:“我可以为殿下诊脉吗?”
殷韶景咽了咽口水,“你怎么知道的?”这应该是机密才对,他失踪过阵,回来解了毒之后,却把毒的那段记忆给忘掉了。
“我是大夫。”梁昔淡定微笑。
殷韶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隔空……看我眼就知道我病了?”他脸上是写了病人俩字了吗?不过殷韶景并没有拒绝,将手腕放到了桌子上,让梁昔诊脉,却抬头望了眼房梁,他便是心里喜欢梁昔,也不可能对人毫无防备,所以,这个屋子里还是有暗卫的。
梁昔抬手按在殷韶景的脉搏上,想要解开自己的疑惑,他的医术不可能出这么大的差错,他用的药方便是有问题,也不至于错到这种地步!他不相信!
殷韶景此刻感觉十分怪异,他明明是请梁昔过来吃饭,想表达下他内心抑制不住的爱意,结果呢,他都说的如此明白了,但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变成大夫给病患诊脉了?!
就算梁昔不羞涩接受,至少也要来个还君明珠双泪垂,假装也要装出来个‘你很好,但我配不上你’的样子来吧?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梁昔能如此淡定,就好像,他啥都没说样,他更关心的还是自己的身体,所以说……果然是大夫么。
殷韶景胡思乱想着,理不清头绪,梁昔已经抬起头来,脸色不太好看,殷韶景的心跟着跳了跳,这是什么表情?他是病重不愈,马上要完蛋了吗?
“殿下,我知您身体是否康健,服用什么药,谁给您开了方子诊治这些……都是机密,但我还是想问您些问题,不知道能否回答我?我发誓,这些问题全都是出于对您身体考虑,是以个大夫的身份去问的。”
殷韶景犹豫了下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大夫。”连路边的野猫都抱回去救治的人,他相信。“你问吧,我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梁昔神色复杂的看了殷韶景眼,这也太容易相信他了吧!明明都不记得他了,阿景的情绪对他的影响就这么大吗?
但梁昔还是问了,“您过毒,后来又解过毒,可是最近脉象好像又有新的毒素存在,当初为您解毒的人,是换了吗?”梁昔诊脉之后便猜到了这种可能,他在阿景离开前,给阿景写了药方,嘱咐了要他好好吃药,但是现在……这明显是换了新药方,结果导致体内产生了两种毒素,才至于此。
殷韶景目光有些变化了,语气都有些严肃,“你诊出来的?”
“是。”梁昔眨眨眼,只能承认,他总不能说最初为他解毒的人就是自己,他太了解他的身体情况了,所以有变化便能诊出……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殷韶景治好,然后再找他算账。
殷韶景沉默了片刻,梁昔也没有再开口,等着他说话,许久,殷韶景才道:“是,为我解毒的人换了。”
梁昔按在殷韶景手腕上的手指忍不住颤了颤,垂下眼帘,“那您,为何要换人解毒?途换医,是大忌,每个大夫治病的方式不同,有些人手法大开大合,爱用虎狼之药,有些人顾忌对方身体,宁可细水长流的调理……为何要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