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王宝玉赔笑说道。
“我也不知,先生并未吩咐。”小仆摇摇脑袋,木讷的离开。
这老东西,分明就是一双势利眼,厚此薄彼,老子好歹也是拿着十两银子的大礼来的,十两银子啊,也不少了,居然连顿饭都不管,真他娘的不像话了。
里面的人吃喝个没完没了,时而传出爽朗的笑声,王宝玉叹了口气,总不能一直傻乎乎的坐在这里,于是找到一名仆人,打听自己的住处,结果被告知,水镜先生并没安排,不知道如何安置他。
王宝玉的心里火气更大,只好又问火丫的住处,反正自己本来就跟她同屋住,不行就挤一张床上将就一晚,大不了明日天亮就出发。
仆人告知了火丫的住处,王宝玉立刻沿路赶了过去,在途经一处马厩的时候,一道白影吸引了他的眼球。
离近了才看清,正是刘备胯下的那匹的卢马,这马长得果然十分漂亮,周身毛发光滑油亮,个头明显比其它马匹高出一截,看起来威风凛凛,果然是千里马的风范。
史书上并没有记载的卢马水性好,却记载了一个显著的标志,那就是此马眼下有泪槽,王宝玉壮着胆子凑到近前看,还真发现了的卢马的眼下有个凹槽,不过在他看来,这不是天生的,而是此马明显患有眼疾,经常流泪导致的。
也是个可怜的动物,王宝玉感叹一句,忍不住摸了摸它的脑门,的卢马打了一个响鼻,左右摇摆着头,一幅不想让他碰的样子。
第27章 夜半相邀
王宝玉顿时觉得索然无趣,继续朝着火丫的住处走了过去,经过了一条长长的甬道,眼前出现了一栋连脊的房屋,足有六七间的样子,隐约可以听到其他屋内传来女人的嬉笑声,看来这里住着的都是女眷,或是女仆。
火丫的屋子在最西头,王宝玉上前敲了敲门,火丫问了一句,听出了王宝玉,很快就开了门。
“宝玉,因何没有陪水镜先生一起?”火丫疑惑的问道,居然还打了一个饱嗝,明显吃过了饭,还吃得非常饱。
“别提那个老不死的,光顾着陪刘备了,老子到现在还没吃上饭呢!”王宝玉见火丫都能吃饱了饭,更加气不打一出来。
“那刘皇叔可是你招惹来的,这会倒是埋怨别人。”火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懂个屁啊,老子这是为了诸葛先生的前途着想。”王宝玉叹了口气,没精打采的坐下。
火丫关上门,难得大方的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米团,还是热乎的,递给王宝玉,道:“先生可能忘了你,勿要见怪。”
“你倒是吃饱喝足,老子好歹也是送礼的,十两雪花银啊,普通人家十年也攒不了这么许多,真是不懂礼节。”王宝玉啃着米团,恨恨的说道。
“如果你生父还在此地,他定然不会慢待与你。”火丫安慰道。
“算了,这种抛弃儿子的爹,有没有都一样。”王宝玉没好气的说道。
“怎会一样,如果不是因为你父之声望,此时你应该与我并无分别,为仆为奴,供人驱使。”火丫道。
“嘿嘿,你要这么说我心理还能平衡一些,谁让你没生在富贵人家呢!”王宝玉嘲讽道。
“哎,确实如此,希望苍天保佑,下辈子让我投生到做官的人家。”火丫闭着眼睛祈祷。
“嗯,再嫁给好人家。”王宝玉嬉皮笑脸的补充了一句。
“真是糊涂,富贵人家的女儿哪有愁嫁的道理,何必再向上苍赘述?”火丫白了王宝玉一眼。
“说得蛮有道理的。”王宝玉点了点头,不客气的躺在火丫的床上。
吃了几口米团后,王宝玉感觉浑身酸软,转身趴下来,大模大样的吩咐火丫道:“火丫,过来给我捶捶腿。”
“我跟你走了一样的路,身体也很困乏。”火丫明显不情愿。
“别以为我搞不清楚,你就是本人的使唤丫头,快过来捶腿,还想不想要你那三两银子啦?”王宝玉恩威并施。
“哼,等你还钱,不知要到哪日,我本就不指望。”火丫也知道王宝玉游手好闲,哪来的银子还他!
“小瞧我了吧,人的命运随时都能改变的,说不定老子明日就有很多钱,到时候一定不会亏待你的!”王宝玉吹嘘道。
“那且等明日再给你捶腿。”火丫眨着眼睛讨价还价。
呸,难怪黄月英不喜欢这丫头,周身上下透着一股狡猾,一点都不厚道。王宝玉拿出最后的杀手锏,说道:“你要是听话,等回去后,我跟夫人美言几句,争取让你吃上饱饭。”
一听王宝玉这么说,火丫眼前一亮,每天都能吃饱饭,那可是她最大的梦想,这才是最大的实惠,便马上过来给王宝玉捶腿。
捶了一阵腿,王宝玉又安排她捶背,别说,尽管火丫的手法实在不咋样,但周身感觉却轻松了不少,不知不觉,竟然就这样趴着睡着了。
火丫也没有上床跟他挤着睡,反而搬来一个矮凳,就这样坐在床边,头枕在王宝玉的脚下,可怜巴巴的睡觉,不知道被王宝玉的臭脚丫子给踢醒几次。
大概半夜时分,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王宝玉连忙一咕噜爬了起来,火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凑到门边问道:“来者何人?”
“水镜先生有请宝玉先生。”听声音正是看门的那名小仆。
屋内紧张的空气顿时放松了下来,火丫打开了屋门,只见那名小仆正规矩的束手而立,王宝玉也不啰嗦,立刻出了门,心中却很疑惑,这大半夜的,水镜先生找自己到底干啥?难道说这功夫才想起了还有自己这位客人?
小仆一路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打哈欠,看样子也是被叫醒的,来到水镜先生的屋前,发现屋内依旧灯火通明,走进屋一看,并不见刘备,却看见一名白衣男子,正朝着王宝玉点头笑着。
是徐庶,他怎么大半夜赶来了?王宝玉连忙拱手微笑,水镜先生已经坐在了上方,正快速的把案上的一个袋子塞到了案子下。
看袋子中棱角分明的样子,就知道里面装得是银子,足有百两之多,再看水镜先生看着徐庶的眼神那般的和善友好,王宝玉想明白了,一定是徐庶惦记着这名老师的寿辰,连夜赶来送礼的。
真不知道徐庶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银子,看来,水镜先生不得意诸葛亮的原因,还是诸葛亮太过于小气,区区十两银子如何能和这些出手阔绰的人相比?
但王宝玉心知肚明,这事儿也确实不能怪诸葛亮,谁让他不当家呢!黄月英持家过日子,算盘打得啪啪响,能拿出十两都是最大的诚意。
“宝玉,我观刘备其人,生性多疑,没邀你同桌,勿要责怪。”水镜先生上来就开口解释。
不管是不是这个原因,既然水镜先生已经道歉了,王宝玉算是捡了个台阶下,也不能埋怨什么,只说是无妨,然后便顺着水镜先生的手势又坐了下来。
“刘备在此?”徐庶明显不清楚状况,忙问道。
“刚才已经离去。”水镜先生撒谎不脸红,王宝玉来的时候,明显看见后院的的卢马还在。
“恩师,我正有意投奔刘备,不知恩师意下如何?”徐庶抱拳问道。
“好好!”水镜先生随口道,不知道是应付,还是答应。徐庶显然也知道这个老师的说话习惯,便也没再多问。
没过一会儿,两名仆人端着酒菜进来了,分别放在了王宝玉和徐庶的跟前,水镜先生的面前只放了一杯酒,看来只是象征性的陪一陪。
第28章 不赌妻财
这还算不错,王宝玉咧嘴笑了起来,学着古人的样子,先行敬了水镜先生和徐庶一杯,便毫不客气的大吃二喝起来。
有鸡有肉,还有青菜,王宝玉肚子亏空不小,吃得满嘴流油,甚至还下手去抓,样子十分不雅,水镜先生居然微微叹了口气,大概是感叹,此子这般样子,着实难成大器。
王宝玉岂是不知礼仪的人,再饿也不至于如此,只不过身旁有个人带了个不好的榜样,自己何必再装斯文呢。
这人就是徐庶,只能说比王宝玉稍微好些而已,也是狼吞虎咽,吃起饭来连话都顾不上说。
水镜先生颇有礼貌品茶陪着,待到王宝玉打了一个饱嗝之后,水镜先生才开口道:“宝玉,见你也着实懂些术士之道,我有一事想要请教。”
“嘿,孔明还教了你这些本事?”一旁的徐庶听着稀罕,忍不住嘲讽道,但看着水镜先生一脸严肃的样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先生但讲无妨。”吃饱了饭,王宝玉心情大好,大咧咧的说道。
“依你看,吾之寿元几何?”水镜先生问道。
一听水镜先生如此说,王宝玉心中顿时明白了,敢情水镜先生大半夜的请自己的吃饭,竟然是想找自己看相,而且是看寿元。这也不奇怪,像他这种年龄的人,最关心的事儿还不是功名利禄,当然是身体健康,颐养天年。
“恩师定当寿比南山。”徐庶插口道,话里不乏溜须的味道。
王宝玉在现代的时候,可是开过卦馆的人,即便不依靠对历史的了解,仅凭自己的算卦看相本事,应付水镜先生也是绰绰有余。
“寿元乃生死大事,我必须净眼焚香方敢为先生观看。”王宝玉故弄玄虚,语气却十分郑重。
水镜先生立刻叫来了仆人,端来了一盆清水,王宝玉象征性的洗了洗眼睛,随后,水镜先生又领着王宝玉去了后面一处密室,上面供着几个道袍打扮的男子塑像,王宝玉便躬身施礼,郑重其事的上了三炷香。
待回到厅堂之时,徐庶已经眼睛通红的坐在那里打哈欠,倦意十足,水镜先生则端端正正的坐好,王宝玉背着手,在水镜先生跟前转悠着看。
直看的水镜先生有些发毛,几乎想要说取消这次看相之时,王宝玉却表情凝重掐指一算,开口说话了:“先生,恐有冒犯,不知当讲不当讲。”
水晶先生一听这话,嘴角不由抽动了一下,还是咳了一声,点点头,示意王宝玉可以继续说下去。
“先生,我观您气色白中透着黑气,定是脾胃失衡,肝气不足,再加上您下巴尖尖,两腮无肉,恕我直言,您的寿元,多则千日,少则一年,还是及早做打算吧!”
王宝玉此言一出,水镜先生和徐庶几乎都差点不约而同的跳了起来,水镜先生一脸黯然,瘦弱的身体还有些微微发抖,显然这个结局让他心生巨大的寒意。
而徐庶更是暴怒不已,差点没掀翻案子,瞪眼握拳道道:“宝玉,休得一派胡言,再乱讲,休怪我徐庶不念孔明之情了。”
“我说的句句实话,你们爱信不信。”王宝玉满不在乎,靠,论起出身来,即便在这古代,老子似乎比你徐庶这个杀人逃犯还要高,还就不信你敢把老子咋样了。
“元直且坐!”水镜先生冲着徐庶摆了摆手,道:“宝玉倒也说出一二,老夫近日确实觉得脾胃不畅,火气旺盛。”
“恩师只需细心调养,便可无妨。”徐庶道。
“若天命如宝玉所言,我亦甘心受之。”水镜先生叹了口气,转身去了楼上。
王宝玉和徐庶就被晾在了大厅里,徐庶不禁埋怨王宝玉道:“都是你不懂礼仪,惹恩师生气。”
“两年后,你便知道我说得对不对了。”王宝玉也表现的很固执。
“分明就是乱讲一通,师父德高望重,定得天人相助,福寿绵绵。”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徐庶对水镜先生还是很有感情的。
“那你也该知天意不可违,如若不是上苍保佑,说不定你师父早就归西了呢!”王宝玉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赖相。
你!徐庶大怒,又恐怕打闹吵着心情不好的恩师,又抱拳说道:“那日你言我等都将投奔曹操,实为可笑,我便料定你口无真言。我心日月可鉴,必将追随正义之师。”
“跟随谁那可由不得你,不如我跟你打个赌如何?”王宝玉道。
“如何赌?”徐庶一愣。
“你来定吧!”王宝玉道。
“不赌妻财,吾妻贤良,家中之财,还将赡养老母。”徐庶认真的说道。
王宝玉汗了一个,原来在这个时期,媳妇和钱财一样,都是可以相互流通的,他可对徐庶的媳妇没有兴趣,夺人之妻并不仗义。
“如果三年之内,你并没有投奔曹操,我就自贬为仆,侍奉你之左右。”王宝玉先开出了自己的赌注。
“你是孔明之人,这却不可行,即便孔明应允,其妻必不答应。”徐庶连连摆手。
“那就赌十两黄金,只是我目前手里没有,但我一定会给你。”王宝玉诚实道。
“孔明周身尚且没有十两黄金,你如何比他还强?”徐庶倒也知道些诸葛亮家中的事情,对于王宝玉这个赌注不太信任。
“要不就把我的命拿去,怎样?”王宝玉豁出去了。
徐庶微微皱了下眉头,说道:“就是市井无赖,我也不能轻易伤其性命,不妥。”
“真是磨叽,你别是怕输了,赔不起我吧?”王宝玉激将道。
“好,如果你说中了,我也给你十两黄金。”徐庶拍桌子道,话一出口,脸上却露出了悔意,刚刚说不赌妻子和财物的。
“我不要你十两黄金,只需要你办一件事儿便可。”王宝玉却不答应徐庶的条件。
“但讲无妨。”徐庶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