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我堂堂男儿岂有跟媳妇道歉的道理?”刘琮来了大男子主义,晃着膀子不答应:“不去,一切皆非我之所愿,强加而已。”
“姨娘在哪里?我去看看她。”王宝玉问道。
“在父亲房内,你去便去,莫说我让你去的。”刘琮赌气道。
王宝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上楼去了,来到刘表住过的房间内,只见蔡夫人一身白衣,装饰全无,正坐在刘表睡过的床榻上,目光呆滞的透过窗子,眺望远方。
“姨娘!”王宝玉喊了一声,蔡夫人慢慢转过头来,脸上立刻浮现出不悦之情。
“宝玉,你怎跟那刘备沆瀣一气,哄骗姨娘?”蔡夫人问道。
“姨娘,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要知道刘备这么不讲信用,如此小人,当日就应该让你杀了他。”王宝玉一幅无辜的样子。
“唉,你尚且年轻,不知人心之险恶,那刘备既然知晓你我关系,又为何放你前来?”蔡夫人不解问道。
“我嘛!自由闲散之人,根本入不了刘备的法眼,他正忙着,哪有功夫搭理我啊,上次带我来,还是我想看看患病的姨夫,跟他商量了很久才成的。”王宝玉撒谎不眨眼,说得那叫一个真诚。
蔡夫人半信半疑,又问:“既然如此,月英何不一同前来?”
“果果太小,离不开,姐姐整天在家哭,眼睛都肿的睁不开,惦记姨娘,这才派我前来探望。”王宝玉道。
“如今夫君已去,妾再无所依。”蔡夫人幽幽说着,脸颊滑下了两行泪。
“姨娘,不用太过伤感,你有兄弟,还有月英姐和我,你并不孤单。”王宝玉煽情的说道。
“宝玉,近前来。”蔡夫人冲着王宝玉招招手,王宝玉愣愣的来到她的跟前,却见蔡夫人一把将王宝玉搂在怀里,随即放声大哭起来。
怀抱中可以闻到淡淡的清香,更是能感受到那份柔软,王宝玉十分陶醉,装迷糊的老实的呆着不动,蔡夫人哭了好半天,才放开王宝玉,抹着眼泪道:“宝玉,姨娘心中苦啊!”
“姨娘,如今荆州已经是你的天下,你应该坚强起来,不要这样自怜自哀。”王宝玉劝道。
“身为女人,怎能指点江山?刘琮自幼被我拉扯长大,付出心血几何?我费劲千辛万苦,忍受世人唾骂,为他争得前程,何其不易也!然而此子却为继承荆州之事,几次跟我争执,枉费我多年苦心栽培,这让我心十分凄凉。”蔡夫人抽泣道。
“他总会想明白的,姨娘,你也应该理解少公子,刘琦跟他是同胞兄弟,他这也是顾忌手足之情。”王宝玉道。
“也罢,到底并非是亲生,我只当从未养过!”蔡夫人嘴硬,但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说道:“琮儿自幼丧母,昼夜啼哭,府中上下想尽一切办法,也是枉然。自我嫁入刘家,琮儿见着我便要抱,每每喜笑颜开,说来也怪,我虽未生养,但见了琮儿便再也割舍不下,白日哄着,夜间搂着,且好生调养他孱弱身子,常整日睡不足两个时辰。可那琮儿,总以为我爱侄女而恶他,实则我疼惜琮儿胜过一切,哎!”
蔡夫人一口气说了好多,最后说不下去,用手帕捂着脸又哭了起来,肩头不停耸动,十分伤心。
“姨娘想多了,琮儿与姨娘最为亲近,此番争执也是琮儿心善,怜惜刘琦而已。”
“那刘琦向来与我不睦,世人皆知我人前风光,谁知姨娘人后凄苦。景升生性风流,年轻时便做空了身子,我嫁给他,其中滋味只有自己品得。而刘琦愚蠢不堪,后更是猜想其父病重,乃是我年轻貌美之错,真没天理,若不是我蔡家鼎力相助,荆州何来十几年的长治久安!”蔡夫人愤然道。
从蔡夫人的话里,不难听出一个意思,刘琦认为父亲久病不愈,是蔡夫人狐媚乱性,欲求不满所导致的,难怪蔡夫人会急眼,甚至想杀之而后快。
第194章 皆大欢喜
“若是那刘琦当上荆州之主,我们蔡氏满门,怕是绝无生路。”蔡夫人道。
王宝玉想想也是这个理,刘琦既然对蔡夫人如此不满,又怎么会将其当做母亲一般视之,一旦掌握实权,必定会找个理由彻底除掉。
唉,貂蝉那句话说得很对,谁能立于危墙之下而不惧?都是无奈而已,蔡夫人力挺刘琮上位,也只是为了自保。
“我生来便享尽荣华,死则死矣,只是琮儿心地至纯至善,怕是刘琦也不能容他,我岂肯让他人加害我儿!”
听到蔡夫人的话,王宝玉很受震撼,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蔡夫人倾诉了半天,心情觉得舒畅了不少,擦干眼泪,换上副柔和的腔调说道:“宝玉,我常听琮儿提及你,姨娘想让你劝劝他,莫要与姨娘长志气。”
到底是养大的孩儿,蔡夫人的话里,带着浓浓的亲情,王宝玉深受感动,拍胸脯道:“姨娘放心,包在我身上。”
“若真能如此,宝玉你实为大功一件,姨娘定然不会亏待你。”蔡夫人开心的笑了起来,王宝玉心里不禁一动,这笑模样还真是十分动人。
王宝玉颠颠的下了楼,刘琮立刻一脸警惕的扔掉手中的石头,起身就走,边走边嘟囔道:“休得为母亲做说客!”
“当然不是,说到底还是咱哥俩最亲近。”
王宝玉拉住刘琮,附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刘琮先是眼睛一瞪,随即也笑了起来,连蹦带跳的上楼来,磕头作揖,十分正式的主动认了错,还流下了两滴忏悔的泪水。
蔡夫人高兴非常,上前便刘琮扶起,搂紧了怀里,还大方的亲了几口,连说谁也比不过刘琮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待日后等刘琮和自己的侄女生了儿子之后,可以再娶其他心仪女子,娶谁娶多少,自己都不会参与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琮自然是感激不尽,于是乎,被权利折磨的千疮百孔的母子关系,瞬间就愈合了。
然而,王宝玉到底说了什么,能让刘琮迅速改变了主意?其实非常简单,王宝玉给刘琮出了一招缓兵之计,告诉他与其这样僵持,不如先接管荆州,待到时局稳定,将荆州转让给哥哥不就得了?而且那个时候,世人皆知刘琮的大度,刘琦也定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加害母子二人。
刘琮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同时也不想跟养大自己跟亲娘没啥两样的蔡夫人僵持下去,便认了个错,有了皆大欢喜的局面。
刘琮既然松了口,蔡夫人再无顾忌,随即派人找来了兄弟蔡瑁,将此事说了。蔡瑁看重的并不是甥舅关系,而是谁能让自己掌握大权,立刻喜滋滋的做出安排,明天便是黄道吉日,举行刘琮继位荆州的大典再合适不过。
王宝玉立了功,受到了蔡夫人的高规格礼遇,不但好吃好喝好招待,晚上还让他住在这栋五层高楼之上,而且还是顶楼,刘表房间正对的那间屋。
刘表新丧,孤魂飘荡,要是放心不下,常回家看看,那半夜岂不是要碰到鬼?王宝玉满心不愿意,所以连连谦让,说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就行,四楼三楼也可以啊!
但是蔡夫人却坚持己见,说王宝玉如果再推辞,事后若有人埋怨姨娘招待不周,可如何是好?
好吧,王宝玉只得点头同意。
蔡夫人换了守孝的白衣,换上了艳丽的衣服,金银珠翠又插满了头,看起来雍容华贵。
王宝玉吃饱喝足,刚到床上躺下,蔡夫人就进来了,试探的问道:“宝玉,可否不辞劳苦,为姨娘推拿一番?”
这活王宝玉早就不干了,甚至现在连火丫都失业了,但是,蔡夫人说话却不能拒绝,万一惹翻了脸,小命可就难保了。
“自然愿意伺候姨娘。”王宝玉连忙爬起来,点头哈腰的说道。
“那便随我来吧!”蔡夫人招了招手,前头带路。
两个人下了一层楼,进入四楼的一个大房间里,一进屋,王宝玉就彻底呆住了,偌大的屋内,规规矩矩的站立着十几名丫环,个个身穿透明的轻纱,纱内的凸凹景象一览无遗,诱惑无边。
屋子中间,是一个椭圆形的木桶,桶壁雕刻着花纹,显得十分精致,袅袅的热气夹杂着浓浓的花香,其中注满了热水,也撒满了花瓣。
蔡夫人在屋子中站定,立刻上来两名丫环,为其宽衣解带,很快,那精致迷人的丰腴躯体便再次出现在王宝玉的面前。
咕噜!王宝玉猛吞了一下口水,蔡夫人却已经在两名丫环的搀扶下,迈进了木桶之中,伸出一条洁白的玉臂,笑着对王宝玉道:“宝玉,过来同浴。”
“姨娘,这太过冒犯了。”王宝玉强行镇定心神,推辞道。
“无妨,洗净方才好为姨娘推拿。”蔡夫人不以为然,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很了解王宝玉下面那玩意,绝对是惹不出祸来。
此等美事儿,王宝玉本就不想拒绝,便装作难为情的点了点头,立刻上来两名丫环,将他扒了个精光,却个个臊红了脸,不敢看他。
王宝玉跳进了那飘着一层花瓣的浴桶中,里面的水温微微热,恰好可以烫得皮肤非常舒服,蔡夫人和王宝玉各在木桶的一边,腿却碰触在一起,王宝玉顿时感受了蔡夫人玉腿的滑腻。
想必蔡夫人和刘表就曾经这样一同洗澡吧!这日子还真是太他娘的享受了,也足够奢侈。
热气熏得蔡夫人俏脸红扑扑的,长发如瀑摊在水面上,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妩媚风情,她微闭着眼睛,几名丫环则手里拿着小水桶,不断将热水浇在她那光滑的香肩之上。
王宝玉也享受了这种待遇,头发被解开,自上而下的浇热水。自从来到三国,王宝玉最讨厌这一头的长发,费水费时费精力,几次都想剪成寸头,洗把脸的功夫都能洗个头,多方便!
可惜的是,通过了解,他还是最终断了这个念头,在这个时代,无论男女,头发是绝对不能剪掉的,头发和脑袋具有同样重要的位置,割发甚至被称作一种极其羞辱的刑罚,是罪犯的象征。
第195章 任选一地
正如曹操当日马踩庄稼,按照军规是要被杀头的,曹操苦恼着举刀便要抹脖子,被一行手下拦住,苦苦哀求。
曹操当然没有自杀,但也割去自己的一缕头发,以示军纪严明,看似为自己找个不杀头的理由,实际上也相当于受到了严重的惩罚。
再说府上的丫环们个个训练有素,不但会浇水,还会洗头,王宝玉传授了她们些头部按摩的手法,倒是一点就通,现学现用,王宝玉闭上眼睛慢慢享受,这也是他自从来到三国后,洗得最舒服的一次澡。
足足在木桶内泡了半个时辰,蔡夫人才觉得心满意足,示意丫环们可以扶她起来,王宝玉也跟着跳出了木桶,丫环们体贴的为二人擦拭身体的水分,并盘好头发,又披上了一件柔软宽松的衣服。
王宝玉深深感叹,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有钱有势的人,过得都是很滋润的日子,穷人则只能卑贱的活着。
他想起卧龙岗那间低矮的推拿房,想起了粗陋的木桶和简易按摩床,那里相比现在的一切,简直跟狗窝猪窝没有什么两样。
再说,同样是女人,火丫生而贫贱,出力伺候人,一天忙到晚,还时常被打骂。而蔡夫人生在名门望族,一直被别人伺候,除了吃饭不用人喂,连擦屁股都不消自己动手,归结起来,悲观的讲,怕是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命!有人含着金钥匙出生,生而富贵有人则命如草芥,飘若浮萍。
穷人不信命,于是便奋起抗争,称之为起义,起义或被镇压,一旦成功,则形成新的朝代和历史。
“宝玉,随我来!”蔡夫人柔媚的一声呼唤,将王宝玉从沉思中叫醒,他忙不迭的跟着蔡夫人向里走,早有丫环撩开一处帘子,里面放着一张铺有锦缎的床榻。
无需多说,蔡夫人脱衣趴在床榻之上,细嫩的皮肤简直比身下的绸缎都要光滑,王宝玉也脱了衣服,工作正式开始。
王宝玉的按摩手法当然是一流的,蔡夫人早有领教,而且还念念不忘,一番手法下来,蔡夫人便发出了无比舒畅的哼声。
书上讲,蔡夫人和刘琮向曹操献出荆州之后,曹操将二人派往青州,但是却在路上杀了二人。
王宝玉可是记得此行的任务,那就是劝说蔡夫人不要安于享受现状,要及早做打算,寻得安身立命之所,襄阳城包括整个荆州,早晚都将落入他人之手。
刘表将蔡夫人当成掌心肉疼着,言听计从,别人可未必这么想,搞不好蔡夫人便会真跟书上写的一样,会落得身首异处,尸骨无存的惨淡下场,如果那样,还真是可惜了眼前这个美娇娘。
“姨娘,如今姨夫不在了,今后有何打算?”王宝玉一边卖力的按摩,一边试探的问道。
“还能作何打算,跟着琮儿,守在荆州而已。”蔡夫人的口中,带着哀怨,这也不奇怪,她正值风韵犹存的虎狼年纪,独守空闺的滋味,显然不好受。
“少公子早晚成家立业,忙于大事,日夜操劳,只怕并不能照顾好姨娘。”王宝玉道。
“嘻嘻,如此这般,我便跟你走如何?”蔡夫人显然理解错了意思,笑着打趣道。
王宝玉知道蔡夫人这句话是玩笑,且不说她轻易不肯放弃荆州之地和这份舒适的生活,就是她肯,王宝玉也不敢带着,诸葛亮说刘备大度能容,也不能全信,被蔡氏几次追杀,刘备岂能不怀恨在心?
有句话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带着蔡夫人跟着刘备混,无疑是羊入虎口,朝不保夕。
“姨娘开玩笑了,我还跟着月英姐姐混饭吃,哪能照顾好姨娘呢?”王宝玉连忙推辞道。
“此事容易至极,荆州你可选中一块地方,我命人给你盖好宅院,将其赏赐与你便是。”蔡夫人轻描淡写的说道。
如果王宝玉是这个时代的人,这当然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儿,什么时候拥有地皮就等于是拥有财富。但是,王宝玉是要走的,这种固定资产对他而言,根本没有诱惑力。
“嘿嘿,我生性懒惰,怕是管不过来。”
“无妨,我再另派奴仆伺候你。”
“那得花多少银子啊,我每个月就十两银子,要是定居荆州,刘备也不给我发工资了,可养不起这一大家子人。”
“呵呵,为何不早说,这个最是容易,你的用度全从我这里出便可!”蔡夫人大方的说道,看来还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王宝玉这个小伙子。
切,老子是那种靠着女人吃软饭的人吗?王宝玉见拐弯抹角说话不行,稍稍犹豫,鼓起勇气,直言不讳的说道:“其实我这次前来,是有一事儿必须告诉姨娘。”
蔡夫人身体微微一僵,换上严肃的表情,问道:“宝玉,莫非你真是那刘备的说客?”
“姨娘又是误会了,咱俩可是亲人,我跟刘备,非亲非故,就凭他那小气样,我也不可能为他卖命?”王宝玉一本正经说得跟真的似的,又随即叹气道:“姨娘有所不知,我曾经因为下面的毛病,羞于活在世上,投河自尽,却发生一件奇事,被九天玄女娘娘救起,此后,我便能看透一些事儿。”
说完王宝玉便暗自鄙夷了自己一个,关键时候就拿这个说事儿,从未给九天玄女送过礼,却无端的把人家拿来当幌子,利用了多次,等有了经济实力,一定要多供奉点心意才行。
见王宝玉一脸严肃,蔡夫人半信半疑,问道:“此事甚为荒谬,你不是哄骗我吧!”
“千真万确,玄女娘娘传授我三卷天书,其中便有这推拿之术。”王宝玉一脸诚实相,言之凿凿。
“九天玄女还教授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