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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吾皇万万岁 > 吾皇万万岁_分卷阅读_49
  这些是她曾经生活的大豫王宫不曾有过的人物,又或者,任何一个皇家大院内都不会有的人物。
  腾王妃看着三个闺女在场,便想到了出嫁的魏青莲,不由叹了口气:“也不知你大姐怎样了,上次去瞧她,她自己说什么都好,可母妃瞧着瘦了。”
  其实最闹心的还是高泽后院的那两个小妾,就算什么都不做,看到了就会闹心。腾王没娶过侧妃,就上次皇后提过一回,她就堵心了半个多月,要是真娶了回来,腾王妃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气之下绞了头发当姑子去了。
  大女儿什么都说好,可腾王妃到了高家就举得堵心,高家院子那么多,高泽夫妇住的不算最差,可也好不到哪里去,给了魏青莲那么嫁妆,都不知道用起来。听说前些日子高夫人拐弯抹角的让魏青莲把嫁妆交给她保管,好在魏青莲没糊涂到哪程度,只说那些嫁妆是母妃亲手准备,不能常常回王府看望,留着嫁妆时时看着也好,倒是堵的高夫人无话可说。
  嫁过去不过大半年,高夫人就在催生子嗣,可这事哪里是魏青莲说了算?高泽如今有了差事,他生怕出什么差错,每日早出晚归,有时候回来也不是宿在她那边,魏青莲没怀上,倒是其中一个小妾怀上了。
  腾王妃听了当时就被堵的抚心口,青儿这日子还怎么过?换了是她,非亲手弄死那两个小妾不可。
  魏西溏听腾王妃愁眉苦脸的说着这些,放下筷子,接了枣香递过来的漱口水喝了一口,道:“不过两个妾室,随便寻个由头打杀了便是,有甚好愁的?”
  她这话说完,魏红衣和魏静思同时抬头,瞪着眼道:“有本事,你替大姐打杀了!”
  魏西溏看了她二人一眼,放下漱口水,点头道:“也成,想来大姐是个心慈手软的,怕是下不了手。我替大姐收拾了便是。”
  腾王妃和两个姑娘都想着池儿不过是随口一说,不过是个小姑娘,哪里就能信了?只当她是说的吹牛话,没人放在心上。
  不过三日后,突然就传来那两个妾室一个中毒身亡,一个被高夫人打杀的消息。据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其中一个小妾因为另一个小妾怀孕心生妒忌,嫁祸郡主害死另一个小妾,结果被查出来,怀孕的小妾死了,那个害人的也被愤怒的高夫人叫人直接打死。
  据听说这事人证物证确凿,郡主就是被人陷害的,高夫人都替郡主说话了,陷害皇家郡主,死有余辜。
  魏红衣和魏静思知道以后,都说这事是个巧合,让池儿给碰上了。可腾王妃想的多,这巧合也及时了,怎么池儿说完这话不过三天,那俩妾室就真死了?可是,池儿这三日都有乖乖去国子监,哪里都没去,高家也没说过她去过高府,压根没人提过池儿这个人,那俩妾室跟池儿有甚关系?
  腾王妃其实问过魏西溏,她的回答让腾王妃更模糊了,当时小丫头急着要去国子监,就随口说了句:“这样岂不是正好?”
  倒是让腾王妃不知说什么好了,待腾王难得早回来的时候,腾王妃跟他说了这巧合,腾王随口说了句:“池儿不过孩子,哪里有那样的本事?柔儿你别多心。”拉着她的手,“为夫在外头这么尝试时间,你到是闲适,还愁些人家的事。高泽后院少了两个妾室,多好的事,不是不让青儿添堵了?”
  腾王妃张张嘴,又觉得也是,池儿还是个孩子呢,掩嘴一笑:“王爷说的是。”看着他的脸,拧着眉头道:“王爷黑了,也瘦了。”
  腾王伸手把她抱起朝着内室走去:“再瘦也抱得动你,好几日没挨着你,让为夫好好疼疼。”
  腾王妃靠在他怀里,羞的脸色通红,小声道:“妾身不愿王爷这般涉险辛劳,可妾身又怕时局有变,哪日新帝登基日子难熬,妾身帮不上王爷甚忙,只能盼着王爷照顾好自己……”
  腾王解她衣裳,笑道:“怎帮不上忙?这会就是办了为夫的大忙。”
  腾王有了雄心最大的一部分,还是腾王妃带来的危机感,她是不懂国家大事,眼光也只能放在小小的腾王府上下,一旦觉得王府不稳,她便开始担心,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可她还有四个女儿,若是因为他们害了四个女儿,腾王妃说什么也不能坐以待毙,所以腾王现在的辛苦,她心有愧疚却也不能拖了后腿,只盼腾王能护住王府上下。
  高泽没了两个妾室,他只奇怪了一下,待听说事情缘由之后,倒也没说别的,他本就不关心这些,不过两个妾室罢了,不是甚紧要的人。
  “近几日朝里局势紧张,虽不是跟我没甚关系,我怕是也要跟着忙碌起来,工部的几个防坝工程要在雨季之前修筑完成,出行的名单未定,若是我也在列,就要你一个人家受累。”高泽倒是跟她说的实话。
  他其实在工部也是小心翼翼,虽然又岳丈护着,可岳丈压根不去工部出现,人家哪怕推一下撞一下他也没则,更何况还有人心怀嫉妒,说别人千辛万苦才能谋到的差事,他就腾王一句话就进去了,说白了就是吃软话的。
  高泽也反感吃软饭这话,可他暂时不能给魏青莲脸色看,毕竟他还没站稳,也没有功名在身,就只能依靠腾王的身份,对魏青莲,他也要耐着性子。
  感情这东西,真不是人心可控,高泽跟魏青莲,本就是局势所逼,如果他不娶,只怕他这辈子都会毁了,可他娶了,也是心不甘情不愿,更何况他心里还住着一个他念念不忘朝思暮想的女人。
  亡太子的太子妃董双鱼如今是这世上最可怜的女人,嫁给太子没几日,太子死了,皇后迁怒,说她是个扫把星,所以嫁过来没几日就克死了太子。她是皇家儿媳,又无子女傍身,如今的处境可想而知有多难过。
  原本董家还以为家里要出个皇后,整个家族的指望都落在董双鱼身上,哪知一夜变天,董双鱼如今在宫里的位置再怎么难熬,她也要撑下去。
  只是年轻守寡,身边没个体己人,甚至连说话的人放心人都没有,又居住深宫,董双鱼可谓精疲力尽。日子短还好,可这日子若是长了,她只怕会疯在宫里。
  董双鱼身边的嬷嬷懂太子妃的痛苦,而远在宫外的高泽也懂,所以他才千方百计往高处爬,往宫里去,哪怕只能远远看上一眼,送一个安慰鼓励的眼色,也能叫她好受一些。
  高泽如今没有这样出入皇宫的机会,他这样身份的人,哪里配面圣?更别提踏入后宫一步了。
  眼前的魏青莲其实生的很美,只是再美的女人看在高泽眼里都比不过董双鱼一个回眸。当初他是太子谋臣,而她是太子妃,她因为嫁给太子展颜欢笑,他不敢看上一眼,可如今她活的凄苦,高泽便时时记着她的处境,只是如今看都看不上一眼,这种滋味叫高泽更是心下难安。
  前几日宫里大乱的的时候,高泽回高府的路上叫人拦住,一个不认识的太婆子递给他一张纸条,他不明所以,趁着没人的时候打开一瞧,顿时心下大乱。董双鱼叫人带了信出来,信里声泪齐下哭诉处境,求着盼着指望高泽带她逃出王宫,哪怕出去以后当个放羊割草的农夫也强过在宫里过活死人的日子。
  董双鱼的这封信叫高泽连续几日都宿在书房,那几日魏青莲一直以为他是宿在妾室那里的。
  魏青莲对高泽的话自然不敢多疑,只体贴的点头:“夫君正事要紧。”
  高泽抬眸看她一眼,又道:“对了,我往日是太子幕僚,得了太子不少恩惠,虽如今任职工部,不过也不敢忘太子往日情谊,如今太子遗孀孤苦一人,处境颇为尴尬,若是哪日你得空入宫,顺便也去看看她,也算尽了我为人臣子的心思。”
  魏青莲再次点头:“妾身记得。一定不负夫君嘱托。”
  高泽不敢抬眼看她,只应了一声:“你做事我放心,我过去也不大妥当,只能辛苦你了。”
  得了他一句夸奖,魏青莲倒是有些羞怯,“替夫君分忧乃是分内之事,哪有什么辛苦之说?”
  高泽心事重重,却又不能对她表现出来,若说以前眼睁睁看着董双鱼嫁给太子,他是为了前程,那么如今,他除了为了前程,更多的是希望自己有能力把董双鱼从宫里救出来,特别是在他接到董双鱼那封信以后。
  付振海将军以及其子付铮带兵离开金州城的两个多月后,裴检将军的棺木被人护送回了金州,连带着裴检将军一家都一起跟了过来。
  同时,带来的消息也让荣承帝大惊失色,裴检将军病故的消失不知怎的走漏了风声,敌军大兵趁势大军压境西关告急,失了龙头的军队人心大乱,若不是副将举着举在裴将军病故前军令拼死维护,只怕内乱已经发生。
  西关那时正值内忧外患之时,外有敌军,内有有心人士的趁势捣乱,情况危急,付将军一行人就是在危急关头赶到,手持圣旨赶到兵场,压下了蠢蠢欲动的那部分人。付振海在军中威望仅次于裴检,他的到来顺利让军队稳住重心,士兵有了龙骨。
  裴检将军的尸身正是因为付振海的赶到,才得以被人保护,经历过一个多月的路程,顺利到达金州。
  荣承帝下令厚葬裴检,追封明阳王、护国公,赐裴老夫人一品夫人封号,封裴嫡长子裴傲为山阳候,长女裴长秀为县主,赐国公府一座,并附良田百倾……
  安抚人心彰显帝王胸怀这事荣承帝素来做的手到擒来,裴检一生为国捐躯,确实也值得荣承帝尊敬,如今也只能落些死后名。
  魏西溏和高小胖站在新落成的国公府门前,开府第一日,挂了个崭新的国公府的门牌,门口围了那么多人看热闹。
  国公府的大门被人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精神抖擞手握龙头拐杖的老太太,旁边扶着她的青年想来就是裴傲,老太太看眼四周,朗声道:“今日国公府开府,得了陛下隆恩,老国公在天之灵也有慰藉,日后我裴家便在金州落户,格外街坊邻居还请多多照顾。”她指指伸手,两个家奴抬着两大框染了红点的寿桃馒头出来:“这是送个街坊邻居的见面礼,还往大家不要嫌弃……”
  高小胖搓手:“殿下,我也要去讨一个……”
  魏西溏站在人群后头,“去吧,看看国公府的馒头跟寻常人家的味道是不是不一样。”
  高小胖立马挽了挽袖子,朝着人群挤过去,“让让,看到小爷我还不知道让让?……”
  魏西溏扭头看无鸣:“你要不要也去讨一个?”
  无鸣面无表情的说了两个字:“不要。”
  不多时,高小胖被挤的脸歪头发乱的狼狈跑了出来,手里捧了三个馒头,给魏西溏和无鸣一人送了一个:“拿到了!走吧!”
  抓着馒头“啊呜”就咬了一口,竟然这样就吃起来,魏西溏目瞪口呆,咽了咽口水,看看手里的馒头,伸手塞到高小胖手里,“这个你也吃了!”
  “殿下,你不吃啊?挺好吃的,还挺新鲜的……”高小胖喜滋滋的接过来,一点也不觉得哪里不好。
  无鸣一看殿下塞回去了,也直接往高小胖手里一塞:“拿去。”
  “你也不吃啊?”高小胖又接过来,然后往袖子一塞:“我留着下午饿的时候再吃。”
  魏西溏顿时觉得看的眼睛好疼,脏死了。
  高小胖觉得这就是矫情,有吃的还不吃,不是矫情是什么?
  ☆、第055章 受欢迎的烦恼
  三人从国公府门前往国子监方向在,走了没几步,便看到一个十分精神的少年招呼着身后的下人,提了不少东西朝国公府走去,然后穿进那一个巷子走偏门进去。
  高小胖问:“殿下,你盯着那小子干嘛?你认识啊?”
  魏西溏摇头:“不认识,他是裴家的嫡长孙,就是裴将军的孙子,裴傲的儿子。”
  “不认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高小胖继续啃馒头,“长的跟黑球似得,又不好看。”
  闻言,魏西溏鄙视的看了高小胖一眼,“人家黑那是在西关这么长时间的风吹日晒的缘故。再说,除了黑了点,人家长的比你好看多了。”
  高小胖顿时扭头看向魏西溏,手里还抓着馒头,眼泪汪汪的瞪她。
  魏西溏后退一步:“你干嘛?好好的哭什么?”
  “殿下,你拿我跟那丑八怪比?还说丑八怪比小爷我好看?”高小胖一抹眼泪,冲着魏西溏大吼一句:“殿下你说我胖我不生气,但是你不能说我丑!我明明是金州第二美男子……”
  魏西溏目瞪口呆,完全没看出高小胖的脸好看成他说的那样,还第二美男子呢,“第一是谁?”
  高小胖哭着说:“付大哥!我生气了殿下!竟然说我丑,不活了!”转身撒腿跑了。
  留下魏西溏一个人风中凌乱,她可真是……想糊高小胖一脸巴掌印。
  无鸣指着高小胖:“殿下,会不会不活了?”
  魏西溏斜了无鸣一眼:“他那人脸皮那么厚,死不了。”
  果然,次日早上在国子监,高小胖正兴高采烈的跟学里的那帮小子吹牛说话,看到魏西溏进去,一扭头把脑袋歪一边,“哼。”
  魏西溏顿时无语的看看天,心眼儿跟他的眼一眼小。
  今日夫子来了以后,身后还跟了个尾巴,高小胖一见,顿时怒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原来夫子后头跟着的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昨天两人在路上看到的那个黑脸少年,也就是裴家的嫡长孙。
  “这位是新来的嫡子,裴宸,以后大家要和睦相处,”夫子直接指着季统的空位置,说:“你先坐那。”
  高小胖“嗷”一下站起来,义正言辞道:“夫子,那是季统的位置,不叫旁人做!”
  老夫子只抬了抬眼皮子,手指沾了口水,翻开手里的书,慢吞吞说了句:“你叫季统过来跟老夫说。”
  高小胖瞪眼:“……”
  裴宸那边已经拿了书坐下来,他明显比学里其他孩子年长,四肢有力身材高大,人也沉稳的多,到了他们这里显得入错了学。
  高小胖憋屈的乖乖坐下,仇视的看眼裴宸,撅着嘴。魏西溏撑着头摇摇头,这小子还真是做事不经脑子,小心裴宸一巴掌糊死他。
  学里的那帮小纨绔跟高小胖关系都好,肯定是站在他这边的,裴宸那就是被排挤的,高小胖天天坐着桌子上抖着肩膀笑的奸诈,就好像他看着裴宸没人理他就会高兴一样。
  可惜人裴宸压根没把这些放在心上,他自幼在西关长大,受到身边将士熏染,习武较早,且有跟将士面对面对练的机会,小小年纪习得一身武艺,还有丰富的实战经验,这是金州城里这帮小纨绔们完全没法比的。
  裴宸自幼也有夫子教导,裴检将军身边的谋士便是长期充当了夫子的角色,可毕竟那个地方,还以武为主,裴宸在学识上和金州城的人比确实差了一截,特别是付铮陪同付振海到了西关以后,裴家老太君对比之下,便觉得家里子孙不能再留西关,否则只怕日后裴家的儿郎个个都被人称为莽夫。
  裴家分明是以文武双全着称,若是长期给人这等印象,只怕毁了裴家多年的好名声。所以借着送葬的机会,裴家大家族举家迁移到金州。裴家长子裴傲是为了替父送葬才护送一家回来,一旦过了三六孝期,便会立刻赶回西关,裴家其他人则留在金州。
  初到金州的裴家对外出面的是裴老太君,上门结交攀附的人比比皆是,只是裴老太君一直以裴检将军刚过世为由,不表现出和旁人有过密结交之意,大多时间则是闭门不出。
  于是,各家采用迂回政策,拉拢不到老的,便让家里小的跟裴家唯一一个经常外出嫡长孙裴宸多多交往,如今裴家是裴检长子裴傲一手当家,而未来的当家人自然就是嫡长孙裴傲,否则裴家怎会特地送了嫡长孙去国子监学习?
  裴宸身边逐渐围了人,就连小十七也开始对他示好,外头那些不在学里的人也会过来跟他交朋友,大多是以午时一起用膳为由,不过裴宸一一拒绝,压根没有要跟谁结交的意思,一看就是得了家里关照。
  高小胖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妒忌的心肝肺都在疼,在魏西溏面前抱怨:“他长的那么丑,为什么还有人要跟他玩儿?小爷我长的这么好看,又平易近人,陪他们玩儿多好?”
  魏西溏看他一眼,问:“你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高小胖一脸不解。
  魏西溏说:“因为你爹不如他爹更有用。如今这时候,他爹能保家卫国,你爹就是给那位添堵的。能比吗?”
  高小胖抓头,“所以他们也就喜欢长的丑的裴宸,不喜欢玉树临风的小爷我?”
  “若是单论长相,”魏西溏看他一眼,违心的说:“你确实略胜一筹。”
  高小胖顿时喜气洋洋满心怀喜,“小爷就知道还是小爷我长的好看。”
  魏西溏默默的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