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耿府,耿宁儿并不熟悉,她穿越而来,在这府内也不过待了三天而已。三天后她便入了雍亲王府,成为胤禛的低阶侍妾。
上一世耿宁儿曾经好奇过原来的耿宁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穿越到耿府内不过三天,她又能打听出多少。等到了王府她便无心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安生立命的过起她——身为耿宁儿的日子来。
回过神后她走进耿府,眼前出现位个子高高的玉面郎君——耿荣俊。耿荣俊虽是一介武官,身上却透着一股子儒雅的气息,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
说起这耿氏兄妹俩,长的倒还真是有几分神似,尤其是那狭长深邃的眼睛,更是如出一辙。
耿宁儿看着眼前的玉面郎君,脸上尽显疲倦之神色,开口唤道:“哥,额娘她……”
“哎,”耿俊荣满面愁容,叹气道:“不大好。”
“怎会如此?可请了郎中?郎中又说了些什么?”
耿俊荣摇头道:“均说从未见过此病,现如今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会如此?”耿宁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跟在耿俊荣身边,脚下更是加快,齐齐向白氏所在的院落走去。
“起先儿个,就是发热,”耿俊荣又道:“郎中给开了方子,吃了几天药,可还是没见好。这些个儿日子又发了些红红的疹子,高热也不退。哎,这人,竟眼看着要不行了。”
耿宁儿瞪一眼身侧的耿俊荣,啐道:“莫要胡说,额娘吉人天相,断不会就这样撒手人寰。”
一进卧房,耿宁儿赶忙跪在白氏的床前,小声唤道:“额娘,宁儿回来看您老了。额娘,您醒醒,看看您的宁儿啊。”
白氏高热不退,此刻俨然以有些神志不清。耿宁儿见状赶紧为其搭了脉,脉相不浮不沉,又掰开口,探其舌,舌上白苔如积粉。尔后她又仔细的审查着白氏脸上触目惊心的红疹子,在脑海里快速搜寻着有关此症状的病例。
“额娘可有嚷嚷过冷?”
“嗯,”耿俊荣点头道:“喝了郎中开的药后,喊了一阵子,都以为热退了,不想晌午过后就又热了起来。”
耿宁儿低头沉思,“寒热兼之,像是瘴气,可这红疹又是为何?”
“宁儿,你在说些什么?”耿俊荣看着自家老妹为额娘望闻,搭脉,这会儿竟又自言自语起来,很是不解。
“不好,”耿宁儿惊道:“哥!府里可还有人病着,与额娘同一症状的?”
耿俊荣忆了忆,才道:“贴身服侍额娘的三个侍女也病下了,若说相似,可她们又没出这般的红疹子。啊,对了,一个比额娘先发了病的已经去了。”
耿宁儿听到后,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更是砰砰跳得厉害。“她们病下,又与额娘相差多少时日?”
“没几天,也就是这三四天的事儿吧。宁儿,怎么了?额娘的病——你的脸色怎这般难看?”
这下耿宁儿的心里咯噔一下,要是没有料错,她额娘必是被人传染上了时疫。而她的贴身丫头正是传染源,这下,事情可就大条儿了。
此刻她还不确定额娘到底患何疫症,若是疟疾,可这红疹子却不是它的病症之一。总之现下要做的,就是防止有更多人再被染上。
“哥,接触那三个丫头和额娘的又哪些人?”
“宁儿,你这是怎么了?快说与我听,怎会如此的俱人?”
耿宁儿眉头深锁解释道:“我怀疑额娘被人染上了疫症,现下未免有更多人被染上,必须把接触到这四人的都关起来。不行……你现下也进来了,也有可能被染上,还有谁?还有谁没接触过?”
“是宁儿回来了?”
耿宁儿身子一震,回头竟瞅见了耿德金的身影,赶忙大声阻止,“阿玛!不要进来。”
耿德金不明所以,疑惑的顿住,可这半个身子已经踏进了卧房,“这是怎么了?”
“不是叫您不要进来!”耿宁儿恼道。
“这又是为何?”
“宁儿说额娘患了疫症。”耿俊荣此时已有些慌了神儿,身子有些微颤。
耿德金听到儿子的话,也呆愣在一旁。耿宁儿看着眼前的父亲与兄长,无奈道:“阿玛,府里可有没接触过额娘和那三个丫头的?”
“阿、阿常,还有几个……”
耿宁儿思忖道:“此刻我们谁也不能出这个屋子半步。你们赶紧把窗户与门都关起来,我去唤阿常,跟他交代些事情。”
尔后快步移向门边,隔着门板交代阿常,让他把府内接触过福晋与那三个丫头的人,全都关起来,再于每日早午晚分三次在府内泼上白酒。
都交代完毕之后,阿常赶紧去办差。而此时耿宁儿需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出医治这种病的方法,用以挽救她额娘,乃至整府人的性命。
康熙四十五年,六月十二日,酉时三刻,紫禁城的神武门,一辆明黄的马车从内城中飞奔而出,马车旁还有一男子策马随侍在一旁。
第11章 空间有灵泉
- -
这疫症感染力之高,简直使人胆裂魂飞,进入白氏的卧房还没出两日,耿德金便也发了热。
那日回耿府为母侍疾,耿宁儿虽已知晓母亲病重,自得备下些医书以防不时之需,谁又能知母亲所患的重病居然是疫症。如今耿宁儿想来也是哭笑不得,世间还真有这般无巧不成书之事儿发生于自己身上。她不过几日前随意的翻看了《瘟疫论》,这会儿到是正当用。
耿宁儿从门槛儿前将阿常一日三次的药碗端进来,与耿俊荣一起服侍一双老人儿用药。虽说这药是一日也没落下,可一双老人的病情就是不见好。
翻遍医书古籍耿宁儿也找不出这病到底是何成因,别无他法只能用空间中的草药拖着二老的病情。不过这空间之中的草药,确实非比寻常,两老的病情虽不见好转,但也不再持续恶化。
而在白氏卧房中的三人,就耿德金给染上了,大抵是年轻人身强体壮。可此时的耿宁儿依然殚精竭虑,查不出病因,这疫症又如此之烈,难保她与耿俊荣可全身而退。
心烦意乱的入了空间,幸得素日里防着别人发现自己懂医术,就将那些个瓶瓶罐罐放入空间之中,现下也尽数派上了用场。
耿宁儿深知一日找不出疫症的成因,她与自家老哥就越危险。为今之计也只能在提高免疫力上下点功夫,将黄芪与人参熬成水滤除残渣,与耿俊荣一人一碗。
起先儿个,对于宁儿善医术之事,耿俊荣却有吃惊。可宁儿这两日如此的废寝忘食照拂父母与自己,他都是看在眼里,也放在心中。且因着自己与妹妹相差五载,他俩也并不亲厚,这会儿耿俊荣也就释然了。
接过妹妹递来的碗,耿俊荣心疼的看着耿宁儿。回家不过两日,本就清瘦的身子,这会儿更加瘦削。冰清玉白的瓜子脸,变得越发的有棱角,脸色更是没了往日的白里透红,狭长的星目虽如常晶亮,这眼眶却微微下陷,瞧着整个人很是憔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