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胤禛的这些想法,耿宁儿自是不会知晓的。她以为,他不过是要惩戒她几天而已,因为她犯了他的忌讳。
于是乎,耿宁儿悲惨生活的第六日,终于迎来了这日结束的时刻。戌时,耿宁儿恭恭敬敬的将胤禛送出了玉琼居,转身回到自己的卧房,宁心静气的进入空间,泡她的灵泉去。
涵碧阁之内。
乌喇那拉氏正在为刚过来不久的胤禛按摩放松筋骨,“贝勒爷,近些日子到是常去耿妹妹那坐啊。”
本在闭目养神的胤禛,听到来自上方那状似无心的问话,并没有出声回应。只是紧皱的眉头与那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是站于他身后的乌喇那拉氏没法瞧见的。
而在耿宁儿悲催生活的第七日,发生了一件谁也不曾料想的事情,也使她的禁足生活从此一去而不复返。
涵碧阁堂屋之中,乌喇那拉氏端坐于软榻之上,清晰的感受到屋内那浓烈的火药味儿,这柳眉早已纠结于一处去。
李淑翠帕子一甩,轻蔑的看着屋内的宋氏,“我说宋妹妹,你这可是有着身子的人啊!爷可有每日到你那坐坐?”尔后又看向钮祜禄君柔,口气尽是讥讽,“钮祜禄妹妹,这些个时日,贝勒爷一共去你那几次啊?哼,都争不过一个禁足之人,还有何颜面来跟福晋请安啊?”
宋氏面如菜色,半天也只是憋出了一个你字。
钮祜禄君柔自不是善茬儿,“李侧福晋说的在理呢!是妾身无能,可这些个时日,妾身好歹也见着贝勒爷的面儿了,敢问李姐姐您有多久没瞧着过爷了?哦,妾身说错了,别说面儿了,就是爷的影儿,姐姐您又瞧见过几次啊?”
“你!”李淑翠的眼睛瞪得溜圆,侧身看向榻上的乌喇那拉氏,“福晋,您可是看到了,这钮祜禄氏公然的对妾身不敬啊!如此不知规矩,不该责罚?”
“福晋,若不是李侧福晋在这儿挑衅,妾身又岂会……”钮祜禄瞬间变成一幅弱势萝莉样。
“行了!”乌喇那拉氏不耐烦的呵斥道,扫视了身下的女人,柳眉是皱的越发紧了,“一个个的就知道在这儿逞强,不知道想办法笼络贝勒爷的心,在这逞口舌之快,有何意义!此刻,人家足不出户便招的爷日日去探望,一坐便是不短的时间,你们又有谁能做到这般?还在这儿互相争风吃醋,糊涂!”
“是,妾身知罪了。”堂中三个女人纷纷起身行礼,齐声请罪。
“一群无用的东西,都给我下去,好生反省!”
对于乌喇那拉氏的变脸,在座的三位可都是习以为常的,因为这才是她隐于端庄大度之下的真面目。
出了涵碧阁,李淑翠再次展示了她的毒舌属性。对宋氏甚是瞧不起,“我说宋妹妹,你可是贝勒爷最早的女人,却这样经久的不受宠,现下怀着孩子还不如一个没承宠的新人,自己也不好生想想这其中的原因啊。”
尔后李淑翠转头,这矛头又对准了钮祜禄君柔,“别以为嫡福晋给你撑腰你就能飞黄腾达,不过是她的傀儡罢了。哼,还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根本就不受贝勒爷的宠,难保哪日不会成为一颗无用的弃子。”
说罢,李氏很是鄙视面前之人,脸上的嘲讽意味尽显,轻瞥二人,便转身而去。
而她身后那恨之入骨的目光,她自是不会瞧见滴。尔后,宋氏与钮祜禄君柔那别有深意对视,更是让人有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耿宁儿悲催生后的第七日,晌午刚过,胤禛便进了玉琼居。两人并没有言语什么,只是各自看着自己的书而已。胤禛很享受这样静谧的时光,仿佛诸多的烦心之事,在此都会烟消云散。脸虽是一如往常般的冰山脸,可这眸子之中的暖意却是真切的。
可这和谐的气氛却被那慌张的尖细之声所打断,“贝、贝勒爷……”
“何事?”对于苏培盛打断,方才那宁静的气氛,胤禛大为不悦。这脸一下子便阴沉了下来,蹙眉看向来人,他知道苏培盛的为人,不是大事,他决计不敢这样惊扰自己。
“贝勒爷,二阿哥、二阿哥,他失足落水了。”
“啪”
胤禛胳膊一扫将小桌之上的茶杯尽数扫落于地,茶杯更是应声而碎。
耿宁儿赶忙起身去收拾那些个碎片,胤禛便以起身向外走去。瞧着他那铁青的侧脸,耿宁儿知晓,此刻的他甚是危险。小心翼翼的跟随其后,却在玉琼居的院外瞧见了面上无一点血色的墨玉。
胤禛快步的向李淑翠的居处移动,心下甚至着急的他,自然没空留意墨玉的异象。耿宁儿望了前方的人影一眼,见人已经离了老远,便朝墨玉走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怎会这般模样?”
“格格……”墨玉死死的咬着下唇,使劲儿的攥着耿宁儿的手,身子更是颤抖不已。
耿宁儿一看便知,她这是受到了惊吓,忙将她揽入怀中,轻拍她的脊背,轻声哄到,“墨玉,没事了,没事了。”
第25章 非失足而是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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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宁儿清晰的感觉到怀中之人的战栗,轻拍墨玉的脊背,小声宽慰她,希望可以借此来消除她的紧张感。
而此刻的墨玉两眼空洞无神,浑身颤栗不止,嘴唇不住的发抖。她紧紧的攥着耿宁儿的衣袖,侧头好似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无法发出声音。
看到此,耿宁儿没有询问墨玉任何问题,只是牵着墨玉回到她的卧房,替她掖好被角,才开口道:“墨玉,你好生休息,我得到李侧福晋那边看看,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耿宁儿刚直起身,正欲转身之际,她的手就被墨玉紧紧的抓住。看着向自己连连摇头的墨玉,耿宁儿心下有了毛骨悚然之感,可这一趟恐怕她是非去不可的。若这事是有人专门为她而身下的圈套,恐怕就是她躲得了初一也是躲不过十五的。且,如今她虽是禁足之人,但是出事的可是二阿哥,她又岂能以此为由而不去探之?她好不容易才慢慢抓住了胤禛,绝不能在此事上前功尽弃。
知道墨玉在为自己忧心,耿宁儿朝她扯出一抹笑容,“不必忧心,我自会小心的,你好生休息才是。”
说罢,耿宁儿便抬脚出了墨玉的卧房。墨玉的嘴唇还在不住的发抖,虽现□子彷如沁入冰水之中一般冷冽,可自家格格的宽慰还是让她心头暖暖的。墨玉挣扎着想要起身,想要追随耿宁儿前去,却怎么也不能如愿。
只得闭上双眼,心中默念,“信女墨玉,祈求观音大士垂怜保佑我家格格平安无事!信女自愿缩减寿命,只求菩萨能够保佑我家格格。”
耿宁儿是最后一个踏进(李淑翠的居所)的人,一进二阿哥的卧房,便瞅见垂首跪于地上的一众奴才。耿宁儿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找到一处不太惹人注意的地方,这才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
“你们这群奴才是怎么看着二阿哥的?啊?!怎么就失足落了水?要是二阿哥有任何的不测,你们这群奴才一个跑不了!”乌喇那拉氏厉声呵斥着素日里负责照看弘昀的嬷嬷与奴才们。
一众奴才使劲儿磕头求饶,生怕小主子万一有个不测,他们的小命也将难保了。
“奴才该死,请贝勒爷,嫡福晋饶命啊!”
“何嬷嬷,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被点名的是一位年约五十的嬷嬷。
听见自己被点了名,何嬷嬷的身子直打哆嗦,就连回话的声音都是哆哆嗦嗦的,“回……回福晋的话,二、二阿哥说心绪不好,不让老奴们跟着,说是要一个人待待。奴才们,奴才们不敢拂逆了主子的意思,便在主子的不远处候着。可、可不知怎的,二阿哥就落了水……,老奴、老奴当真不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二阿哥因何心绪不宁?”
何嬷嬷抬头扫了一眼乌喇那拉氏和胤禛,立马垂下头去,吞吞吐吐的道:“回福晋,这……这是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