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嘉倒是被她弄得一头雾水，等反应过来之后，再联想到沈书娟之前说的事情，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之前说的男朋友该不会是宋言城的朋友吧？”
沈书娟点头，她怔怔的看着电视柜旁边的绿色植物，“其实分手后就没有再联系了，不知道他的近况怎么样。”
她收回视线，看向佟嘉，“他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佟嘉打开包，从里层摸出一张名片，犹豫了一会儿，“书娟，人是要向前看的。”
“恩。”沈书娟接过了名片，看着最为熟悉的两个字，险些落泪了。
一看沈书娟这反应，佟嘉就什么都明白了，可也不好骂冯昊是渣渣，毕竟都已经分手了，他有自己新的感情也是正常的，只是作为朋友，还是会为沈书娟心疼。
刚刚她其实可以跟书娟说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可谎言刚到嘴边，她就咽了回去。
她深知作为女人，就算现在没有答案，也会不停地胡思乱想，这样太自伤了。
有些事情，能隐瞒就隐瞒，但有些事情，却是知道就要说出来。
“书娟……”
“啊，我没事的。”沈书娟低着头，强颜欢笑，“他一直都很好很优秀的，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没有安全感，那时候也很为难他了，他应该很好很好的，没有我，他会碰上更合适他的人。”
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沈书娟又自言自语，“这样就很好了，以后也不用担心他了，那时候总觉得自己太过幼稚太自私了，他那时候也受到伤害了，现在有了新的感情，终于不用担心他了。”
沈书娟沉默了许久之后，重新抬起头来，看向佟嘉，眼眶分明都红了，“他找到幸福了，我也该努力了。”
“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不然我旁敲侧击问下宋言城？”
沈书娟不说话。
佟嘉却明白她的意思了。
当即就抱着沈书娟乐道：“嗯啦，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想知道他的事情对不对？书娟，我觉得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要清清楚楚的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女友，以及这件事是不是有误会，反正咱们别的没有，就是有时间，不为别的，就为了不纠结。乱猜没有意思，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去问宋言城。”
佟嘉必须得承认，女人是最爱胡思乱想的，情到深处时面对一些事情可以当瞎子当聋子，不去想不去问，全凭自己的脑补。
她知道的，书娟说是放下了，可以后的人生中，难道偶尔不会有这样的猜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想知道，就去查个清楚，就算要放下，也不要当瞎子当聋子。
沈书娟用力地点了点头，“恩，我想知道。”
“我想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女朋友了……佟嘉，我这样很蠢吧，明明说分手的人是我……”
“偶尔蠢一下也没关系。”
沈书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你啊。”
说出这种话，总觉得十分难为情。
可她还是迫切地想知道冯昊现在的情况。
“我们是朋友，你当时知道宋言城跟我的关系时就想打听冯昊的事了吧，这些天憋得很辛苦吧？”
“……不要拆穿我。”
“放心啦，我会打听个清楚的！”
书娟，我们都应该勇敢一点。
哪怕结果可能并不尽如人意，但至少以后想起来时不会有遗憾。
与此同时冯昊洗完澡躺在大床上，他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翻着星座运势，再一次感慨道：“咦？这个星期又有桃花运，再信一次啦。”
恩，再转发个锦鲤。
他也想谈恋爱了tat
第二天下午，宋言城在接到佟嘉的邀约电话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等挂了电话之后，他还迟迟没反应过来。
“宋总，今天晚上谢氏有个宴会……”孙茜进来，例行公事汇报一下今天晚上的行程。
“推了。”宋言城已经起身关掉了电脑，飞快地整理了一下桌面，拿起车钥匙就往门口走去。
“宋总。”孙茜跟在后头。
“我说，推了。”宋言城停下脚步，侧过头瞥了孙茜一眼，淡淡道。
什么谢氏的宴会？比得上跟佟嘉约会重要吗！
“……是。”
孙茜也想掀桌不干了，看着宋言城快如风离开的背影，她又一次感觉到做总裁秘书是多么令人蛋疼的一件事。
宋言城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跟佟嘉约好的地方，等了一会儿之后，佟嘉就匆忙赶了过来，两人碰面之后去吃了韩国烤肉。
卡座上，宋言城正拿着烤肉夹专心地为佟嘉烤肉刷酱料，眉眼间皆是喜色。
他殷勤地为她包好生菜，递给她，眼神温柔得不行，“吃吧。我再给你烤。”
他们这是在约会啊。
“那个，我想问下啊，冯昊现在有女朋友吗？”佟嘉犹豫了一会儿，咬咬牙问道。
宋言城满脸的笑容此刻慢慢收敛了，他握紧了烤肉夹，不停地说服着自己，佟嘉昨天还跟他说喜欢他呢。
可是内心的那种恐慌跟失落怎么都掩饰不了。
还是不行吗？
他不是傻瓜，到了现在也明白她找他出来是为了什么了。
佟嘉一看宋言城这表情就知道他想多了，一手托腮无奈解释道：“将你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都删掉，我对冯昊没有一点兴趣，算了，还是实话跟你说吧，不然都不知道你要摆黑脸到什么时候了。”
宋言城眼皮抬了抬，他将刚烤好的烤肉直接放在自己的盘子里，然后用筷子夹起诱人的烤肉吃掉。
佟嘉哭笑不得。
说好的给她烤的呢？
虽然跟书娟是好朋友，但她也不想为了这么个事情，弄得自己跟宋言城之间有了间隙，“我一个朋友认识冯昊，是她想知道的，我纯粹只是帮她打听一下而已。”
“哪个朋友？”
“说了你也不记得了。”
“哪个朋友？”对于某些问题，宋言城可谓是非常固执。
“你先答应我不要告诉冯昊。”佟嘉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尊心，沈书娟更是，如果冯昊真的有女友了，那么她肯定不想再出现在冯昊的世界，连名字都不要出现。
“我不告诉他。”宋言城又将烤好的鸡肉放在她盘子里。
这一次语气缓和了很多，表情也好看了不少。
“我这个朋友以前跟冯昊在一起过，当时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但其实心里一直都惦记着他。”
宋言城仔细分析着佟嘉说的这番话，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她，放下筷子，他回想了一下，“冯昊没有女朋友，还是单身，一直都是一个人。”
噢……
佟嘉松了一口气，但想到安全套的事情，一颗心又提起来了，“那昨天那个事……呃，我的意思是说，他不是没女朋友吗？”
到底是有女朋友容易让人接受一点，还是没女友但有炮/友更让人接受一点，佟嘉一时半会儿也答不出这题来。
超纲了。
宋言城难得的心虚了，他当时只想着洗清自己的嫌疑，让佟嘉相信他，所以才拉冯昊背锅的，但……如果现在他就告诉佟嘉事情的真相的话，她还会相信吗？会不会认为他是骗她的？
这事真的很棘手，如果一开始他就告诉佟嘉，那东西是那个叫谢鸣的，那还无所谓。
可他都告诉佟嘉那东西是冯昊的了，现在再告诉她，其实不是冯昊的，是他让冯昊背锅，佟嘉会怎么想呢？
佟嘉不会知道宋言城此刻处于怎样的天人交加中。
“你也吃嘛。”佟嘉给宋言城包了一块烤肉递给他，面上都是甜甜的笑容。
佟嘉是这样想的，可能宋言城对这事是不好说，所以才沉默的。
还是不要给他太大的压力了。
宋言城则像是惊醒了一样，看着佟嘉的笑容，他在心里默默的说，冯昊，对不起了，不过你这么帅气，一定会谅解我的。
就做一回卑鄙小人吧。
宋言城咬了一口烤肉，对佟嘉笑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虽然是朋友，但我对他的私生活真的不清楚。”
听着宋言城这样含糊其辞的一番话，佟嘉秒懂，也不能说不理解冯昊吧，毕竟他都是三十岁的人了，是个正常男人，总会有自己的生理需求的，再说了，冯昊又不是出轨，他是单身，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也不会伤害到谁。
这样一想，佟嘉心里也舒服了很多，还是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评价冯昊的行为了。
他也没伤害谁，也没触及到道德底线，没什么好骂的。
就看书娟介不介意了。
“这个事情你别告诉冯昊啊。”
“当然。”宋言城忙不迭点头。
中途时，宋言城借故去了洗手间，拨通了冯昊的电话。
冯昊正在家里吃龙虾喝啤酒看宫斗剧，接到电话就乐了，“跟我打电话？是不是很无聊啊，无聊来我家啊。”
“你那车什么时候修好？”宋言城靠着墙，表情有些些愧疚。
“得，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我昨儿才去你家借的车，现在就找我还了？”
“不是，冯昊，我们是朋友，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急着要车，这车你想开多久就开多久。”
“诶？不对啊……”冯昊放下啤酒罐，表情开始纠结了。
宋言城适时地打断了他，“对了，这不还有一个多月就到圣诞节了吗，这车我就送给你当圣诞礼物了as~”
“你真的有问题。”冯昊连麻辣小龙虾都顾不上吃了，很认真地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你这话说得……”
“别转移话题，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没事，这不就想起来了嘛，昨天你解释得不错，佟嘉都相信了。”
“真的？”
“真的，反正这车我也用不上，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可以给钱。”
“谢谢你的圣诞礼物。”冯昊毫不犹豫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