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只正值发育、身心健康、心宽体胖、身份矜贵的兔子,元宵小爷初入尘世,心思纯净,不懂任何情爱之说,所以一直以来都活的颇为潇洒洒脱,经常眯着眼睛站在高高的花架上银毛飞舞、感慨人生,颇有点孤芳自赏的味道。
可是,爱情来的就是这么霸道突然;当一个人在对的时间出现在一个对的地点遇见了一个不知是对还是错的人的时候;元宵小爷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动情了、恋爱了。
所以,当徐昭正准备和裴铮来一场旷古烁今的撕逼大战时;一道闪电风驰电掣的掠过眼前,跟着就看见化作闪电的白团自认风流潇洒的展臂拦住裴铮,以破釜沉舟之势高傲的扬着下巴,金色的眼瞳里水汪汪的垂涎之态呼之欲出。
望见这一幕,徐昭傻眼了,就连向来沉静的裴铮都为之一愣,诧异的看着面前这穿着大裤衩银毛随风摆的肥兔子。
可元宵小爷亲自出马,岂能是一句雷人牛逼就能概述的;就待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元宵腾空跃起,肥硕的身材要别人看来颇为累赘,可此刻在它的控制下,肥躯就像一个轻盈的梭子,不管是腾跳还是飞跃,都能被它轻松做到;更叫人惊讶的是小家伙像是有意在裴铮面前表现自己。
在飞跃腾起的刹那嗖嗖嗖的连在空中做了好几个空踢,白胖的身躯如弹性极好的皮球在屋内来回穿梭,跟着又是一个单臂三百六十度大旋风,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在裴铮面前卖力的展现着一身本事。
但,这还不算完,元宵小爷忽然画风一变,学着小倌儿摸腿的动作,羞羞答答、娇娇涩涩的对裴铮伸出自己又肥又白又直又美的长毛腿,本是垂涎的眼神瞬间变的极度猥琐,一边冲着裴铮大买风情,一边伸出毛爪妖娆的勾动着爪尖——来呀来呀,这位漂亮的公子,请接受我银毛雪兔一族最真挚的求爱吧!
看到这里,徐昭做出痛苦捂脸状,在这小孽畜如此卖力的表演下,她要是再看不懂她就是个棒槌。
真不愧是她的爱宠,眼光跟她一样,居然栽在同一个男人身上。
“噗!噗!噗!”一旁忍笑快要忍出内伤的老家伙涨红的脸冲着徐昭说:“老夫戎马半生,自问见识过不少惊心动魄之举,今日却不得不甘拜下风;丫头,真不愧是你养出来的,都说宠物肖似主子,难道你平时就是这样对大量皇帝求爱的?”
徐昭痛苦的闭着眼睛,老娘的脸面啊,这下算是彻底被这小孽畜给丢光了;还跟裴铮撕个毛啊,她现在恨不能变成一粒尘埃,缩在缝隙里这辈子都不要出来见人。
相较于徐昭恨不能将脑袋扎进裤裆里的冲动,身为当事人的裴铮却表现的风轻云淡,一双如雾霭般清润通透的眸子含笑看完元宵小爷的一系列猥琐的求爱表演后,居然还神色淡定的给予了掌声鼓励,然后在徐昭猛然诧异的抬头中,声音温和的说道:“都说北戎的银毛雪兔是通灵神物,极具智慧,今日一见真是令人刮目相看;阿昭,你可真有福气。”
不,老子没你有福;她只拥有了银毛雪兔的身,你丫却拥有了这只变态兔子的心。
嗷!作孽啊!
元宵小爷只顾痛快的求爱,却不知已给自己的主子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此刻看心仪之人对它鼓掌,还以为人家是同意了,当下就羞煞不已,一头扎进徐昭的怀里,一边手指激动地猛指裴铮,一边激动的吱吱吱——主人,我带我的人来拜见你了。
面对着癫狂到已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元宵,徐昭痛心疾首的打击它:“不好意思,你的人曾经也是我的人。”
银毛雪兔虽然灵智了得,但跟人类相比还是差点距离;可就算是这样,元宵还是从主人的眼神里看到些许古怪,然后再回头去看心爱的人,只觉得爱人温和的眼神柔柔的落在主人的身上;顿时如遭雷劈、浑身巨颤,吱的一声仰天长嚎,悲痛欲绝的夺门而出;徒留断断续续的吱吱哭声在空气中久飘不散。
徐昭没想到元宵的情绪起伏如此之大,当场还愣住,还是身边的老头反应快,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兔子灵性很重,初恋被你斩折,能不难过悲痛嘛。”
初恋?裴铮吗?靠,人畜!?而且,还是俩公的,这未免也太重口味了些。
徐昭咧咧嘴角不敢恭维:“初恋都是拿来喂狗的,我家元宵以后是要找只白胖的母兔子生兔宝宝的。”
经过元宵这么一闹,徐昭反而更加镇定平静了;冷静下来细想,不管裴铮曾经对她亦或者徐家做过什么,她都没有必要再惊怒;毕竟从一开始,徐家也是在利用着裴铮不是吗?彼此利用、彼此试探,就跟博弈一样,谁手段高谁就能赢;反之若是输了,那只能证明自己无用。
老头是个精明的,在察觉到徐昭气息缓缓沉静下来的那刻,永远挂在脸上散漫的笑容渐渐消失,随之替代的是一身隐晦的气度;一双苍老智慧的眼睛如包裹名剑的剑鞘,虽不引人瞩目,却是精芒暗藏。
徐昭摸了摸脖子上包扎好的伤口,再开口时,笑吟吟的:“还要多谢世子爷帮本宫处理伤口。”现在她说话虽然声音依旧喑哑,但跟刚受伤时已经好了太多,可见这嗓子是没被杨氏毁掉。
“阿昭,我知道你生气我收买你身边的贴身丫鬟,也生气我将你从天牢中带出来;可你要相信我,不管我做什么都没想过要伤害你。”裴铮语气诚恳,表情真挚,当真是叫人无比动容。
徐昭可信可不信的笑了笑:“是,你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我,你想伤害的人,从到头尾都是楚烨。”
裴铮一愣,苦笑:“我早该想到,你总有一天会偏向他。”
听着裴铮的闷声呓语,徐昭微微拧眉。
可还不待她开口,他的声音又传来:“阿昭你冰雪聪明、才思敏锐,我自知所做一切都不可能瞒得住你,更何况……我从未想过对于你有所隐瞒;但有一点你想错了,我一直要对付的从来都不是楚烨,是太后的母家,王家。”
☆、051:复仇
老头慢慢从房间中走出来,他不愿意卷进大梁的纷扰中,很显然,这镇国公世子将要说出口的话一定是惊世骇俗的;知道的越多对他这种人来讲就会管的越多,看不得人世疾苦,总是天真的以为自己能拯救一切;这是一个男人的仁善,也是一个军人的悲哀。
老头不禁抬头望向敞亮的天空,有多少年没这样被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了;当年他离开时幼子才刚由师傅教着启蒙;岁月匆匆过、白驹一夕间,却似过人生无数,尝过一切凄楚苦酸,他在外面停留的时间真的太久了,不知等他再站在爱子面前,他可否还认得出他?父子之情,可能再续?
想着,老头忽然放松的伸展手臂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脸上沉肃的神色一闪而过,又换上一副嬉笑无赖的笑脸,咂咂有味的咂摸着嘴;臭小子就算是不原谅他这个爹也没关系,反正他还有法子;他家的傻儿子呦,一定和他一样是个木头性子,当年他过了三十岁才讨到老婆,他的儿子一定还在打着光棍;这个时候把他的未婚妻带回去送给他,傻小子一开心,会不会就原谅他这么多年的杳无音讯?
鬼灵精的坏老头正憋着坏水眯着蔫坏的眼神瞥看着紧闭的房门,那目光中丝毫没有对权威的忌惮和震慑;大梁的皇后吗?小丫头还真是攀上了一处遥不可及的高枝;可是那又怎样?
皇后抢过来不就成了他的儿媳嘛,至于大梁的皇帝生不生气,他可管不着;他只知道事情要有个前来后到,既然他段家先订了亲,那这女娃娃就是他段家的人;大梁皇帝要想抢回去,
也要先问问他手里的四十万大军答不答应。
再说元宵,感情受挫的元宵小爷很是伤心欲绝,一路狼奔发泄情绪,也不知误闯到了哪里;待它好不容易找回些理智,却发现自己迷路了。
用来关他们的院子极大,似乎早已不在城里;它站在空旷的空地上,眼神茫然地望向四周,双爪含在嘴里,左右观察着地形;忽然,小家伙眼神一变,灵敏的鼻子朝着东南方深深一嗅——好熟悉的味道,好像是……
意识刚刚升起,元宵就电一般的朝着那个方向飞奔;不再是乱闯一气,而是目标明显,神情严肃。
*
而这时,皇城勤政殿内宫门紧闭,一室死水。
楚烨居高临下的看着半跪在下首他最委以信任的属下,声音沉沉:“皇后是何时被掳走?”
翎羽卫中最擅长摄取情报的素玄应声回话:“应是入夜时分,来人十分擅长轻功投巧之术,先是在牢房里放了迷烟,跟着从天窗而下,直接带走皇后,现场并无挣扎打斗痕迹。”
听到这里,楚烨总算是舒了口气,只是乖乖被掳走没有伤及性命就好;他家小野猫太古灵精怪,他还真怕她会无端生事,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可就在楚烨刚将这口气吐出来,素玄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立刻绷直脊背。
“皇上,属下想问您,天字号牢房中您确定只关了皇后娘娘一人吗?”
眸光一沉,连清越的嗓音都跟着嘶哑了几分:“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素玄跪地叩首,道:“属下奉命保护娘娘,赶到时看到空无一人的牢房便知大事不好,为了找到可用线索,属下便将整座天字号牢房探查个遍;最后发现,在关押娘娘的牢房的对面,曾也关押着另一个人,而那个人是与娘娘一同消失的。”
楚烨攥紧五指,深邃的眼瞳蒙上了一层灰色;天字号牢房虽是专为关押犯案皇族而准备,可大梁自建朝以来,被关进去的皇族少之又少;当初母后提议将阿昭关进去他之所以没有反对,就是知道父皇在世时,从未判决过任何皇族入狱;换而言之,这偌大的牢房中该只会有阿昭一人;外有层层禁军把守,里面又没有敢对她图谋不轨之人,所以就算他不再她身边,她也不会有危险;可现在,翎羽卫却查出牢房中居然还有他人,这其中代表的意义可见一斑。
“查出那人是谁了吗?”
素玄道:“属下审问了牢头,牢头说那里关着一个疯子,具体是谁、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关押,他也说不清楚;只是讲历届牢头都在底下传下一句话,就是不要跟那个疯子说话,每日两餐供应,永远不能让他逃出去。”
楚烨一掌拍在龙案上,震的桌案嗡嗡作响,诸人皆数低下头:“在朕眼皮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事?专司关押皇族钦犯的牢房却成了他人的私牢工具,朕的禁军无意间给人做了嫁衣被耍的团团转?”
听出帝王之怒,素玄等人更是趴低身姿:“皇上息怒,属下一定会查出是谁在背后搞鬼。”
“不,现在不是时候。”楚烨眼望远方:“传令给京城潜伏的所有翎羽卫,但凡看见卫军的烟花信号,不论任何地方,直接闯进去救人。”
素玄一愣:“难道皇后身上戴有我翎羽卫的信号?”
楚烨冷肃的脸上闪过几分柔色,再想起当日在圣兴宫中,她眸光璀璨的笑对他答相信他时,他就悄悄地将专属于翎羽卫的烟花信号塞入她掌中,以备她不时之需;阿昭如此聪慧,一定会在合适的时间通知他前去相救。
在楚烨的点头中,素玄告令退下,立刻去通知所有部属;就算是把脖子仰断了,也必须十二个时辰盯着天空,捕捉信号。
也正因此故,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身为大梁皇帝最牛掰的翎羽卫居然有不少人都患上了颈椎病,听说那段时间太医院的太医连续出诊,七十岁高龄的太医院院使硬是熬的哮喘发作,差点挂在治疗颈椎病的路上;当然,这都是后话。
楚烨那边已经开始四处行动,绷紧了神经等候徐昭的救援信号,可当事人却在和某人一番长谈后,在屋内灯火再次点燃时,一直被小心捏在手心中的精致小管子被她悄无声息的收起来,抬头看向那个站在灯下一身华衣锦绣的男子,说出她的决定:“裴铮,跟王家算这笔账,加上我一个。”
拨挑灯芯的动作一顿,温润如水的男子难以置信的回头看她:“阿昭你不用同情我,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王家有我就够了,不要脏了你的手。”
徐昭唰的就将盖在身上的毛裘锦被揭开,盘腿挺背端坐在床榻上,“谁说我是帮你报仇了?我这是为了我自己,王氏在宫中害我,徐倩虽和我关系不好,可毕竟是我徐家的人,徐家的人不明不白的死在她手里,她却只是被楚烨打发去了庙里清修?呸!那种恶妇去伺候佛祖,佛祖还不被她吓跑了;她是太后,老子动不了她,可她的家人,老子还是能折腾一番的。”说到这里,徐昭挑衅的瞥向裴铮:“别想拦着我,我怒了,谁敢拦着我跟谁急。”
裴铮苦涩笑着,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苦心;向来恩怨分明的她是绝对不会将王氏的怒火烧到王家其他人身上的,现在之所以说出这番话,正是为了安他的心,更不希望他将镇国公府就这样卷进来。
早知道她在知道一切真相后会选择走上这条路,他真不该将这些告诉她;只是,明明知道不可以、不应该,但此刻,他却感觉前所未有的温暖满足,原来当有一天有个人站出来愿意跟你一起分担的时候,竟是如此松快。
王家,王氏,王唯,我裴家上下与你们的血海深仇,现在才刚刚开始;母亲,您若有灵就睁大眼看清楚,那个侮辱你的人孩儿定要他家毁人亡、身败名裂。
☆、052:联手加入
大梁自建朝以来最年轻俊美、天纵奇才的天子猜到了自己的皇后是个聪明伶俐的,一定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所以才会将专属于自己的翎羽卫信号赠送与她,只望能在危难之际救她与水火。
可就算楚烨算无遗策,将一切都安排到最好,当事人如果不配合,他的一番心血也只能付之东流;他能稳操大局、判定生死,却无法拿捏心性;尤其是怎么也想不到,他的皇后居然一腔热血,拒绝了他早已为她安排好的一条坦荡大道,而是随着另一个男人一同走向了另一条复仇之路。
徐昭一人安静的坐在榻上,过了今天,明日就入冬了。
敞亮的房间里高燃着烛火,黑色的大理石地上放着小小的火盆,室内温暖如春,可她的手心却是一片冰凉。
如果不是亲耳所听、亲眼得见那些令人心惊、骇人听闻的证据,她绝对无法相信;锦绣侯府内掩藏着如此锥心蚀骨之痛,更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官宦小臣居然那般藏污纳垢、淫子贼心,做出此等伤天害理、有违伦常之举。
“吱吱——吱!——”
元宵的叫声惊醒了正在垂眸深思的徐昭,下床打开房门,果然就看见消失了一整天的小家伙正眨着一对纯净的金色眼瞳,小小的毛爪高高的举起,掌心里攥着一根黑色的束发锦带。
对这根束发锦带徐昭自然是认识的,忙伸手接过,“我哥的发带怎么会在你这里?”
小家伙侧着身不停地指向不远处的一个拱门方向,徐昭刚抬头望去,就看看大哥搀扶着王梓晴突然出现。
当日她在栖凤宫内察觉到大哥有异就派宫人跟去,只是很快她就被太后那老巫婆陷害关进了天牢,所以至今也不知道大哥究竟发生了何事;却没想到转眼间会在裴铮这里见到了他。
徐诺本来也是在撞见突然闯进来的元宵这才怀疑妹妹也在附近,如今这份怀疑变成了真实,着实要他惊讶。
于是,扶着神经不振的王梓晴加快脚步,远远地就开始唤徐昭:“妹妹,你有无大碍?”
看着大哥紧张的神情,又瞧见王梓晴容颜悲伤,脸上受伤,徐昭就立刻想到了裴铮。
王梓晴出现在这里,想必是裴铮想利用她完成计划,至于大哥的出现,则更像是个意外;不过,如今见两人都完好无损,想来裴铮是不会再对他们怎样,而他们在这里相遇,与其说是元宵促成,倒不如讲是裴铮在背后首肯。
这里是他的地盘,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如果没有他的默许,依元宵的那点本事,是无法将大哥和王梓晴带到她面前的。
徐昭站在原地看着大哥快走而来,看他气息平稳、身上无伤,除了脸色有些压抑不发的微红之外,并无其他不妥。
“哥,外面凉,我们进屋里说。”
徐诺也是在走近后第一眼先看徐昭有无受伤,现今见她面色红润气色尚好,就知道裴铮那家伙除了在他们面前‘胡言乱语’了一顿外并没做伤害他妹子的事;那个臭小子,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如果他真敢动他妹妹一分,看他不活剥了他的皮。
走进房内,一室的温暖氤氲立刻让在场三人的心都放松了不少。
徐昭看王梓晴脸色有异便贴心的为她倒了杯温水,小姑娘似乎刚经历了什么,一双眼睛哭的红肿,再加上脸上的擦伤痕迹更显得楚楚可怜;这要知道一切真相的徐昭不由心疼,王唯做下的孽如今却牵扯到无辜单纯的女儿,实在是不应该。
徐昭转动眼神,瞥了眼坐在一旁一脸愤懑的大哥,故意打趣道:“大哥,你是不是欺负人家王姑娘了,还动粗了?”
徐诺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揍女人的男人,眼下被亲妹妹冤枉,立刻就憋红了脸跳起来:“老子顶天立地好汉一条,这辈子一不推瞎子掉河,二不欺老人幼童,第三,就是绝不打女人。”
徐诺这声怒发冲冠、声音隆隆,立刻就让沉浸在悲痛中的王梓晴抬起头看向他,见小姑娘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徐昭这才笑呵呵的说道:“大哥别生气,我这不是在逗你玩嘛;还说呢,你怎么被裴铮抓来了?”
不提还好,一提他就憋屈;想他堂堂御林军指挥使,在自己的地盘出现了暗道都不知道,而且还一不小心着了道掉进敌人的陷阱。
徐诺气的直磨牙,“这场子我早晚会找回来,妹妹,你怎么也在这儿?不会是他裴铮胆大包天到连当今皇后都掳来了吧。”
其实当初她也认为裴铮是胆大包天了,才敢掳走她;可在知道他这么做只是简单地不想让她在天牢里受苦后,就是一声无奈的笑。
这个男人,正如他所讲,他收买小香只是为了方便知道她的消息,云娘的事更是他人安排的阴谋,这要等她离开这里后自己去查;虽说他将一切身上可疑的疑点都推卸干净,虽说他现在并非让她真正安心;可是,她的心里却是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响:相信他。
裴铮是那样一个冷傲骄傲的人,他说是他做过的事绝对会认,不是他做的别人也休想污蔑他;在说这句话时,他眼神坚定坦诚,目光纯粹干净,如果他真的是一个阴私诡诈之人,绝对不会有那样的神态。
所以,她才会在知道一切后决定陪他走这一程;感谢他当日不计后果加入徐家为父亲利用,感激他在知道她被下狱后,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救她出来;这个永远都一副温润淡然的男人啊,原来疯狂执拗起来简直跟楚烨不分上下,不计后果的做事风格,更令人咂舌。
徐昭并不想将宫里发生的事告诉大哥,免得王梓晴夹在中间更加难堪;她对王梓晴颇有好感,虽说帮助裴铮是她主动,可这其中或多或少也有点想帮这姑娘的缘故;她家大哥那样憨厚老实的性格,如果能有一个蕙质兰心的好姑娘陪伴终身,必定是最大的幸福;从小都是大哥保护她,这次,换她来保护未来的大嫂。
“哥,我是主动来帮裴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