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觉得,要想证明他天子的身份,他还有很多方法,比如真龙玉佩,比如随身带的玉玺。
但是,他都没用,用了一个她非常不能理解的方式。
“怎么?难道你不想让陈落儿跟她大哥合墓?”郁临渊挑眉。
“不是,我当然希望,只是……”她咬了咬唇,实事求是道:“我也不希望皇兄被世人诟病。”
郁临渊眸光闪了闪,似是有什么东西在眼底的那一团玄黑里晕开,凝了她一会儿,他开口:“朕之所以这样做,是有朕的考虑,虽然君威可畏,可也的确山高皇帝远,谁能够保证,今日他们当着朕的面答应的事情,等朕一走,他们不会变着方子的反悔?”
郁墨夜怔了怔,有些意外。
想想也是。
保不准今日让步让陈氏夫妻将陈落儿跟她大哥葬一起了,明日找这个理由,找那个借口,又让人家迁开。
毕竟那些人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思想,顽固得要命。
郁临渊的声音还在继续。
“所以,朕才让老九带兵来,还让那些地方官员前来,朕要让他们明白,一,朕是会用武力解决事情的人,二,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京城离得远,朕离得远,但是那些地方官员可是长期在此,让这些人见证,族里的那些迂腐之辈,就算心中有什么小九九,也不敢在他们眼皮底下造次。”
原来如此。
果然心思缜密的人就是不能比。
她望尘莫及啊。
郁墨夜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是真的意外,很意外。
这种事事都要权衡利弊的人,会为了陈氏夫妻想那么多。
甚至不惜背负世人的眼光,也可能会留下千古骂名。
或许,在他的心底深处,是有些内疚的吧。
内疚自己的失约导致了陈落儿的死。
所以,他要弥补?
她不知道。
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别的理由。
******
马车停在君悦客栈的门口,郁临渊伸手打了帘子,“速去速回!”
郁墨夜怔了怔,意思他就
在车上等?
“是!”
躬身下了马车,却又听到他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跟朕别玩小心机!”
郁墨夜心口一撞,却愣是忍住没回头。
就当没听到一样,快步上了客栈的台阶。
她很清楚,他知道她听到了。
因为他就用了足以让她听到的音量,且两人隔着那么近的距离。
小心机?
所以,他知道她在骗他?
还是说,以防她又偷偷溜走,给她的警告?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们一行人堵在门口,她怎么可能逃?
推开厢房的门,猛地看到一人坐在厢房里面,吓了她一跳,直到那人闻声回头,她才发现,赫然是五王爷郁临旋。
“五……弟怎么会在这里?”她很是震惊。
郁临旋唇角冷魅一勾,起身,“等四哥啊。”
“不……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知道我住这里?”郁墨夜觉得自己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早上我坐在马车上,远远地看到你出了这家客栈的大门,等我赶过来,却已不见了你的人,所以,我就进来问了掌柜的,跟他描述了一番你的衣貌特征,掌柜的说你还没有退房,我亮了王爷身份,他便让我进来等你了。”
“哦,”郁墨夜点点头,“那你怎么会来忘返镇?”
她一边收拾着包袱,一边问。
“要离开了吗?”大概是见她在快速地收拾,郁临旋拢眉,不答反问。
“嗯,”郁墨夜将包袱的两角一束,看向他,“对了,皇兄在门口的马车里等着。”
郁临旋眼波微动,稍显意外。
然后又唇角一斜道:“那正好,免得我寻了。”
见郁墨夜疑惑地看着他,他才徐徐开口道:“我此次就是奉太后娘娘之命来寻皇兄的,太后娘娘听说皇兄在忘返镇,却迟迟未动身回京,不知发生了何事,便让我前来看看。”
“原来如此,我们也正好回去了,那幸亏五弟看到我了,不然,我们错过了,五弟到哪里去找皇兄?”
“可不是!”郁临旋笑笑,伸手给郁墨夜,“包袱我来替四哥拿吧。”
“不用不用。”郁墨夜本能地将包袱往怀里一抱。
这里面可有女人用的物件,怎能假手于人。
而且,她跟此人并不熟,虽然,他曾经用免死金牌救过她,但是,她总感觉他怪怪的。
郁临旋也不强求,指指外面,“那我去帮四哥退房?”
“好!”
郁临旋走后,郁墨夜又检查了一遍房内,确定并无什么东西落下,这才出了门。
可等到她下了楼,她又想起,应该先换块月事布才行。
虽然今日已经是第五日,基本上走了,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
而且,不确定等会儿是不是要继续跟郁临渊同车,若同车,中途根本没有机会换。
正欲转身回房,就被郁临旋喊住:“四哥又回去做什么?”
郁墨夜不好意思地笑笑:“肚子有些不舒服。”
郁临旋怔了怔,旋即就明白了过来,轻勾起唇角,指了指楼梯门口出去的院子里,“那里不是有恭房?”
“我还是回房吧。”郁墨夜假装捂着腹部。
房间里面有恭桶。
可是,还没上一阶楼梯,就听到边上的小二说:“房间里的恭桶都被倒夜香的收走去倒去了。”
啊!
郁墨夜脚步一滞。
“所以,四哥还是去那边的恭房吧,就几步路的事,比回房还近。”---题外话---万字更新毕~~谢谢【黄丽娟58】【13986591929】亲的荷包~~谢谢【小屁孩yx】【桃桃爱吃鱼】【sunmohan5200922】亲的花花~~谢谢【连涵宝宝】【练习生练习生】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绝对替你保密!
那一刻,郁墨夜真是郁闷到了顶点。
难道说自己肚子突然又不痛了?
但是,月事布是必须要换的,一个上午都没有换了,接下来长时间在马车上更没有机会。
而且,以防出现月事第一日来时那样的尴尬,绝对要换好啊换好嗄。
可……
当五王爷郁临旋好心地前来帮她拿包袱的时候,她抱着包袱一溜烟出了楼梯边的门。
到了恭房门口,一个回头看到郁临旋就站在楼梯边上候着,远远地似乎在看着她这边。
她头皮一硬,就打开男子这边的门帘,入了进去。
自己一身男装也不可能去女的那边。
所幸,谢天谢地,里面没有人啊没有人。
总共有三个便坑。
她赶快跨站在第一个上面,飞快地从包袱里面掏出先前准备好的月事布,其实也就是棉里衣撕成的,然后将包袱往胳膊上一挽,褪下亵.裤。
躬身将亵.裤.裆里的旧的月事布拿出直接弃于便坑里,就快速蹲了下去。
一颗心慌乱到了极致。
上天保佑,千万不要有人来,千万不要有人来!
一边小解,一边快速地将手里的月事布叠好。
正欲撩起外袍的前衣摆准备放月事布,恭房内骤然一亮,有人打帘而入。
啊!
她吓得猛地站起。
惊错抬头,就看到郁临旋走了进来。
“别!”她本能地惊呼。
郁临旋顿住脚步。
她大惊失色地想要去提亵.裤,发现外袍的衣摆随着她的站起,已经垂落下来,遮住了她想要遮住的地方。
若她躬身去提,反而会撩起衣摆,反而会……所以,她呼吸一滞,紧急停了手中动作,继续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只是……
她绝望地发现,出了几个问题。
第一,她手里拿的月事布掉了,就掉在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