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心中微微有些烦闷,西原那边,是要加快进程了。
只是,却是不知,此时的慕容渊却是站在苏云初的背后,冷不防开口,“阿初在担忧什么?”
苏云初并没有被他吓到了,只是将仰天的头低下了,声音里边还有一丝笑意,“怀清,如今已经是八月了,离十一月还有两个月了。”
可慕容渊听了这话,却是有些磨牙,“阿初这是不想嫁给我?”
苏云初转头,淡淡瞥了他一眼,“怀清不是觉得我还年小么?”
慕容渊一噎,继而唇角勾起,“嫁人了,再小,也不会小。”
苏云初轻笑一声,时间久了,对于慕容渊这样的话,早已见怪不怪,害羞那种东西,哪里还能再她身上出现,却是略过了苏云初,自顾朝着营帐外边走出去,“怀清,我们去看看明日送给甘继的礼物。”
慕容渊却是看着她背影,摇头失笑。
不过看了看空中那轮弯月,嘴角却是勾起一抹莫名笑意,八月了么?还有两个月,呵,时间也够了。
第二日午时,北梁军营闹开一片,因为,一匹黑马驮着一个少女直直冲往北梁军营的大营门口。
马上气息奄奄的少女此时已经衣衫凌乱,面色苍白得几近透明,那颓然的模样,紧闭的眼睛,无不显示着此时的少女处于极度生命危险之中。
守营的人自然是认得马上的少女的,对于这匹能够驮着少女出现在军营门口的女子也极为惊讶,当即心下也有了一些慌张,兰格是兰松的养女,一直以来,因为兰松的关系,守营的人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当即,一员守卫也赶紧上前,勒住缰绳,“快,快去报告将军,是兰格姑娘!”
最后兰格被放到甘继的营帐之中的时候,仍处于昏昏欲睡之中。
经过了前两日的事情,甘继心中的烦躁还在,近日,兰格竟然被这样驮回了军营之中,那么便意味着他交代给兰格的计划全然失败!
当即看着兰格的样子,也是怒从心起,他就知道这女人的用处不大,生得妖一样的美,不过却是一个空花瓶,原先还想着能够凭借他手中的那些蚊虫给慕容渊致命一击,如今看来,也而不过如此了。
那么,他先前计划的事情,还能实施么?
可是,形式已经不待他多想,此时慕容渊的军队,已经在秘密行动之中,突袭贾苍峰北梁大营的任务,最后交到了宋征的手上,慕容渊对宋征其实还是有印象的,看起来经验不足,可是,却也是一员猛将,假以时日,必有大成。
此时的宋征已经带着八万兵马,在今日天还未亮的时候,便偷偷从另一条道出发,慢慢接近北梁大营。
北梁的军营之中并无动静,在兰格意外以那样的形势回营之后,一些老将领的心中已经隐隐不安,纷纷到了甘继的大帐之外,与甘继分析形势,认为,大新极为可能会首先出手。
可是,正在气头上的甘继却是怒斥了一众人,认为这些老将领是在扰乱军心。
老将领也有老将领的骄傲,甘继的资历平平,不过是依仗着自己是皇太后的亲弟弟而有今日的地位,因此,对于甘继仍旧不以军中大事为重,一些老将领虽然心中气氛,可是无可奈何,由此,更是挑拨得此时北梁的军中已经出现不和。
而重要的是,甘继不听从老将的劝阻,而这些日子以来,军中的士兵对于甘承这个能力相差甚远、略微高傲的这个将军也是颇有微词。
如此一来,大新还没有真正出兵,已经将埋藏在北梁军营之中隐患挑了出来。
离开了甘继营帐的几个老将见甘继仍旧是如此轻敌,只能私下商议这先做好一些准备,可毕竟权利不够,再多的准备,也不能将慢慢涣散的贾苍峰一带的北梁将士真正凝聚在一起。
而宋征已经带着人,到达了目的地,只等时机一到,那么他们就会正面出击,给北梁以一场意外地袭击。
苏云初已经掐准了兰格醒来的时间,放在兰格身上的药物,其实也正是从哪些蚊虫之中提取出来的,兰格如今的情况,比慕容渊当时要严重多了,因为不确慕容渊身上是什么症状,所以,那喂养出来的蚊虫只能影响了慕容渊,可是,苏云初却是针对那蚊虫身上的药性,对症下毒,让兰格生死不能。
如此,苏云初还觉得是便宜了兰格,毕竟,加诸在慕容渊身上的痛苦,日后每月更加疼痛的滋味,便是兰格死了十次百次都不能偿还。
而将近黄昏的时候,兰格的清醒了片刻,醒过来之后,看到甘继的面目,第一句话就是,“大新要袭营!”
突然而来的消息,让甘继懵了,甘承明明告诉他,只要死守此处,慕容渊便飞不过去,可是……
可是,即便在他听到消息之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刻让全军戒备,最终还是抵不过宋征的正面突击和颜易山的侧面袭击,北梁在贾苍峰大营之中,有十五万兵马,这十五万兵马一直以为贾苍峰防护滴水不漏,可是,面对大新主动和意外地袭击,果然溃不成军。
这场袭击持续到夜半,玢河在听说贾苍峰遭遇袭击的时候,已经处于戒备状态,可是,最接近大新的玢河西岸据说也遭到了大新的突袭,玢河这边亦是麻烦缠身,安城作为军事重镇,绝对不可以有任何差错,对于贾苍峰的支援只能暂停下来。
而夜半子时,宋征和颜易山看着狼狈不堪的北梁军营,朝着某一个方向,两人却是同时漏出了一抹相似的笑。
贾苍峰这边因为甘继的失败而失败,可是,玢河却是不能,在这里,据守玢河的也是大新有名的将领,这将领,可比甘继强多了,便是玢河西岸,慕容渊也是到了第二日天明的时候才攻打下来,如此,大新与北梁在玢河两岸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这样对峙的局面一坚持下来,就是十日,十日的时间,大大小小的战役不断,可是,就是没有办法横渡玢河,截取东岸。
原先苏云初制定的计划是甘继败走玢河,必定会对慕容渊进行报复的一击,但是直到如今,仍旧是不见甘继的身影。
而此时的甘继,正如苏云初料定地一般,正在玢河的军营之中,可是,据守玢河的一直都是甘承麾下颇有资历的老将,面对甘继一直以来主张的尽快攻下西岸,借助安城和玢河东岸强于大新在西岸的兵力,必定能够将取回西岸。
可是那老将曾经与慕容渊对峙过,加上这些日子以来,在玢河两岸与慕容渊对峙,早已明白慕容渊即便兵力虽少,哪里是说想要战胜便能战胜了。何况,甘继丢失了贾苍峰,本就已经失信了,那老将岂能任由甘继干涉玢河的实务。
由此主将不和,在玢河的矛盾在甘继的不甘和好大喜功之中再次传出。
可是,持续消磨下去,也让甘继心中爆发的种子越来越茁壮。
此时的玢河西岸,看了这几日大大小小的战报,不过像是隔靴搔痒,苏云初将手中的战报放下,却是口中轻笑一声,“这甘继倒是能够沉得住气,我以为他会迫不及待运用权力马上出击。”
慕容渊听着苏云初这番话,摇头失笑,“阿初算漏了一点,若是玢河东岸只有甘继,此时,只怕你我已经在安城之中了,但是,据守玢河的是甘承麾下的猛将,不是轻易对付的。”
苏云初听着,嘴角还是噙着一抹笑意,“怀清可是相信,此时,玢河东岸,只怕因为甘继的到来,变化已经在慢慢发生。”
这一点慕容渊倒是赞同地点点头。
可苏云初心中却是觉得奇怪,“为何甘继那样的老鼠屎还能被甘太后派来,据我所知那甘太后可是出了名的贤后,难道真的因为甘太后内心太柔软,对这个弟弟疼爱得不行。”苏云初虽是这么说,可不难发现她口气中的戏谑。
听此慕容渊却是摇摇头,“甘承是甘太后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与甘继才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即便甘太后再聪明,阿初可知道,也有软肋。”
只是,听着慕容渊这句话,苏云初却是眉头一皱,看了慕容渊一眼。慕容渊不明所以,“阿初怎么了?”
苏云初摇摇头,沉着眉头,却是继续道,“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时间拖得太长,颜易山那边易生变化,恐怕杰城也会反应过来,玢河的战场,该清扫了!”
只慕容云看着苏云初这般模样,轻笑一声,“阿初,若论行军打仗,你比我这个将军还有关注。”
苏云初只睨了她一眼,然后才正色道,“怀清,安城交给我!”